七月艳阳,几渐盛夏。
不觉间,我在程宅竟已待过了一周有余。
感谢程家天恩二少爷不杀之恩,我居然还活着,身心上那点儿小摧残我基本可以忽略;感谢程老爷子,基本卧病不见客,免却了我“一日三问安”的忧愁;感谢程大公子,升级了十米之内寸草不生直至百米,对我冷若冰霜,避之若瘟疫;最后,感谢我的小伙伴们,偶有的小聚,让这原本煎熬的日子,竟也还算过得。
总之是,身心俱残志犹坚!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它之所以会特别,是因为明天,就是柯小柔的婚礼。
八宝说既然做不成彼此的天使了,她要为柯小柔举办个单身派对。
就在今天,她火烧眉毛地给我打来电话,征用了凉生的公寓,因为够大,八宝说,她请了“脱衣舞娘”,争取在新婚前夜将柯小柔的性取向给扳过来,就算给尹静送的新婚贺礼了。
我拖着总觉得全身有那么一些骨折的身体,奔赴凉生的公寓——毫无疑问,五大金刚护体,我已经习惯了。
这种全身诡异的疼痛,就是从那场宿醉后的早晨开始的——
也就是从那个早晨开始,程天佑对我的防御指数明显升级!噌噌噌地升!
基本上,只要我一出现,钱至报备一声“太太”,他就必然留给我一个背影,冰冷得如同他的容颜。
那种冷漠和肃杀之气,完全不再是最初的点头相安陌路相对,更像是仇人。
世仇!
格杀勿论!
今天,花园里碰面,我刚说了一句“你也在”,期望有所缓和近日来的冰冷气氛,他已起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视我如无物!
我被晾在一旁,望着钱至,不知所措。
说起钱至来,这些日子里,他真是个不错的存在,在我离开程宅,“走亲访友”的时刻里,他的存在,减轻了五大金刚给我带来的压迫感。
车上,我没忍住,试探着问钱至,我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了?
其实,我不敢奢求什么,陌路人已是莫大的恩赐,我怕的、且不解的是现在这种冷冰冰的仇人般状态。
当然,问出这句话,我自己也觉得尴尬——我还需要再做错什么呢?本身“他嫁”已经是莫大的错误。
钱至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怪异,但他随即回我一个很标准化的职业笑容,说,太太,您多心了。
好吧,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