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9章

  第20章

  (20)谢文东要去上海,韩非此时也遇到了麻烦.数家台湾的大财阀停止资金输入,对于目前的青帮来说,是个要命的打击.韩非紧急联系台湾的各大财阀,通过协商,最终双方决定开一次视频会议来商讨此事.

  按照约定的时间,韩非与台湾那边取得连线,通过电视上的画面,见台湾那边向来支持青帮的几个大财阀的总裁,董事长都到齐了,韩非说道:我们开始吧!

  等一下!一名瘦弱带着眼睛的老头子笑道:韩先生不要着急嘛!我们还要再连一个地方.

  哦?还要连哪里?韩非疑问道.

  杭州!消瘦老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韩非闻言,眉头拧成个疙瘩,连杭州,那就是要把傲天加近来,这帮老家伙加他干什么?韩非想不明白.

  时间不长,电视画面一分为二,一边是台湾方面的财阀头头们,一边是身再杭州的傲天.

  傲天斜靠着椅子上,面向镜头,淡然一笑,说道:帮主,好久未见了.

  嗯!韩非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看向台湾方面,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吧?

  那消瘦老头推了推眼镜,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低头看了几眼,随后说道:停止对青帮输入资金,是我们几家集团共同商议的结果.我们觉得,现在青帮在大陆的进展十分不利,甚至说失败得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我们已经在你们身上投入太多的资金,可是却收不到任何回报,我们不想再拿出更多的资金白白浪费在你们身上.

  韩非深吸口气,说道:李总裁,正如你所说,各位在青帮身上已经投入很多的金钱,如果现在突然停止,青帮在大陆必然失败,那么你们以前的巨大投入克就真的打了水瓢,请各位三思.

  闻言,台湾那边的几名老头子开始接头交耳,窃窃私语.低声商议了一会,拿消瘦老头抬起头,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和青帮的关系一直都十分友好的,这一点,韩先生应该很清楚吧!

  当然.韩非点点头.

  台湾地区商黑勾结,政黑勾结是很平常的事,做为台湾当地的第一大黑帮,青帮的支持者不少,这几大集团都算得上是青帮的老朋友,老搭当了.

  我们这次停止资金输入,并不是针对青帮,而是对韩先生你的领导又许多不敢苟同的地方,我们觉得,正是因为你的接连失误,才造成青帮目前在大陆的困境.消瘦老头面色阴沉地幽幽说道.

  李总裁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韩非眼中精光一闪,凝视着画面中的消瘦老头.

  消瘦老头说道:意思是,韩先生已经不再适合做青帮的领导人,若是继续由你领导青帮的领导人,若是继续由你领导青帮,我们看不到希望,所以将会无限期的停止对青帮的资金援助.

  韩非心中一震,面带冷笑,反问道:那你们认为由谁来领导青帮合适呢?

  傲天傲先生!

  另一边的傲天突然笑了,装模作样的摇头说道:李总裁太看重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来领导青帮呢?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这次几加大财阀一齐停止对青帮的资金援助,正是傲天一手策划出来的,这几个大财阀弹劾韩非,也是他旁敲侧击的结果。

  原来他们是想用傲天来取代我!韩非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说道:“几位,你们似乎忘了一件事,青帮由谁做主,是青帮内部的事情,各位还没有权利过问吧!”

  “当然!”消瘦老头身子向后一靠,说道:“这时你们青帮内部的事,按理说我们是不应该插手过问,但现在形势危急,我们必须得保证自己的投入能收到回报。”

  韩非点点头,问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消瘦老头道:“哪么,我们几家集团与青帮的合作关系,就先告一段落。”

  “你们是在以此来要挟我退位?”

  “可以这么说。我们希望韩先生有自知之明,早日让贤!”

  “你们可知道你们这么做的后果吗?”韩非嘴角慢慢挑起,身子微微前探,目光犀利地说道。

  几加财阀的头头脸色同是一变。

  见事情要闹僵,傲天站出来打圆场,呵呵笑道:“帮主,各位总裁,大家都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有问题,可以坐下来慢慢商议嘛!”

  “没什么好商议的!”韩非冷冷说道:“三天之内,我要看到资金,不然的话,各位可就别怪我韩非翻脸无情!”说完,不再给对方答话的机会,直接将视频设备关闭。

  韩非那边黑屏,剩下几名财阀的头头愣愣发呆。

  傲天心中暗笑,脸上正色说道:“帮主实在太无礼了,我带他先向各位赔罪!”

  傲天为人寡情傲慢,并不讨几家财阀的喜欢,不过这次他利用韩非在大陆作战连连失利的机会,在几个财阀偷偷面前大肆宣扬,制造危机感,随后又大谈自己的见解。几家财阀虽然不中意傲天,但感觉他的头脑确实在韩非之上,青帮由他来领导,比韩非领导更有潜力,更有希望,所以才有了让傲天代替韩非的打算,并以资金问题来做要挟。

  只是,韩非身为青帮的老大,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们几个财阀制造的压力而退位,这一点早在傲天的算计之内,搞出这次事件,他主要是想破坏韩非与几大财阀之间的关系,而他自己则趁和几大财阀修好和拉近关系。等日后他真与韩非决裂,这几大财阀将可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傲天城府极深,考虑得也深远。

  “韩非这是在公然威胁我们必须掏钱!实在是太过分了!”

  “只有投入,却看不到回报,韩非简直在拿我们当凯子!”

  果然,几大财阀的头头都面带怒气,甚为不满,怒声载道。

  “没办法,他是老大,整个青帮都听他的,为了各位总裁的自身安全,现在还不能和帮主闹翻!”傲天不忘在旁煽风点火,又充当好人。

  “韩非,可恶!”

  表面上看,韩非以强硬的态度,把青帮的这次资金危机解决了,而实际上,他却与几大财阀产生了不可祢补的裂痕,也为他日后的失利埋下伏笔。

  谢文东准备前去上海,临离开之前,让张一代替自己,牵制铁ning一众。

  张一这个人,可以算是谢文东在与青帮交战时的意外发现,在他看来,整个北洪门里,最能跟得上思路的,目前来讲只有张一。

  他让张一和灵敏,任长风,格桑带领两千人员前去协助淮北堂口的兄弟,并再三叮嘱张一,先不要与铁ning正面交手,首先是断他的退路,引铁ning分心,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缓解前方兄弟的压力,并使铁ning产生后顾之忧,不攻自乱。

  等吧一切都交代妥当之后,他带着五行兄弟以及江娣六人,动身去了上海。

  此时上海,南北洪门关系异常紧张,双方针锋相对,怒剑拔张,火药味十足。

  南北洪门之间似乎一直都是打打停停,分分合合,谢文东对这种状况早已习以为常。

  在北洪门的分堂口里,谢文东见到三眼等文东会的干部,还有北洪门在上海的负责人张国男。

  见到谢文东,众人的表情都是兴高采烈的,只有脑袋缠着绷带的李爽一脸苦相,搭拉这脑袋,不敢正视谢文东。

  他越不敢看谢文东,后者就越能注意到他,上下打量李爽几眼,随后伸手一指他脑门上的绷带,问道:“小爽,你这是被谁打的?”

  “啊?”李爽茫然地看了谢文东一眼,接着马上又垂下头,瞄了瞄身旁的三眼,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被南洪门的人打伤的……”

  “行了,别他ma扯淡了!”三眼在旁没好气地说道:“东哥,这根本不是被南洪门打伤的,据虎堂兄弟交代,是他自己撞的。”

  闻言,李爽老脸通红,脑袋垂得更低,周围人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文东也笑了,摇摇头,没再多问,对张国男说道:“国男,安排一下,我要和向问天会面!”

  张国男一愣,疑问道:“东哥,现在吗?”

  “是的!”谢文东点头道.

  “好的,我这就给南洪门方面打电话。”说着,张国男要退出去,一名小头目慌慌张张地跑近来,道了张国男身边,低声说道:“张哥,不好了,南洪门的人又打来了!”

  张国男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谢文东,然后低声对小头目道:“我知道了,除去说!”

  “是!”

  张国男以为谢文东没听见,哪知后者耳朵尖得很,将小头目的禀报听得一字不露。

  他笑呵呵地看着张国男,问道:“怎么?南洪门找上门来了吗?”

  “呵呵!”张国男无奈苦笑,点头说道:“是的!”

  “我去看看!”谢文东站起身形,作势往外走。

  张国男急忙上前拦住他,说道:“东哥一路劳累,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件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第21章

  没什么谢文东含笑说道:我和南洪门的'老朋友'也许久没有见面了,这次正好去会会他们。说着,他甩头笑道:走吧!

  张国男无奈,正好在前引路,走出房间。现在北洪门在上海形势堪忧,对南洪门不占优势,张国男不希望谢文东一来就看到已方被动的局面,可是,谢文东执意要去,他想拦也拦不住。

  南洪门这次集结数百号帮众,到北洪门的一家夜总会闹事,由于是白天,夜总会里面基本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些服务生和北洪门的看场人员。南洪门的人撞近来之后,大吵大嚷,见什么砸什么,气焰嚣张到了极点。北洪门看场的人不多,见对方来势汹汹,此时都已吓得躲藏起来,没一个敢站出来露头的。

  痛痛快快大砸了一通,南洪门的人这才心满意足,骂骂咧咧的走出来。

  刚到外面,正好和闻讯赶过来的谢文东等人碰个正着。

  见对方的大队人马到了。南洪门不慌不忙,拉开阵势,带队的头目不是正是不久前被三眼打伤的周挺。

  周挺先是打个电话,随后斜叼着烟卷,歪者脑袋走到已方阵营最前列,先是巡视一番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这些群众,嘴巴一撇,冷笑说道:nn的!你们怎么了?终于舍得出来了吗?不tm的做缩头乌龟了?

  周挺的嘴巴向来臭得很。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听完,鼻子都差点气歪歪了。

  站于已方人群后的李爽脸色阴沉,对身边的谢文东说道:东哥!这家伙是南洪门里最嚣张也最讨人厌的一个,今天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谢文东淡淡然一笑,未说什么,分开前方众人,从人群里缓缓走出来,到了周挺前面,站定,笑眯眯说道:好久不见,周兄别来无恙啊!

  周挺正骂得舒畅,突然进谢文东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骂声嘎然而止,嘴巴张大,瞪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谢文东现在不是正与青帮交zhan吗?怎么突然到上海来了?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过了好一会,他反应过来,张大的嘴巴慢慢合上,嘿嘿干笑两声,说道:谢先生的行踪可真是飘忽不定,让人摸不着头脑啊!顿了一下,他看看谢文东深厚的众人,嗤笑道:也对!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们把谢先生这几条上窜下跳的疯狗打了,你这个做主人的来上海帮他们主持公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周挺,我cnmd——三眼,李爽等人闻言,勃然大怒,作势就准备冲上前去,谢文东笑眯眯地一伸手,将他们拦住。

  恩?你们还不服气,想zhang着人多欺负人少吗?周挺眉毛挑起,冷笑道:要比人多,你们可差远了!

  他话音未落,之间街道两头涌出无数的南洪门帮众,这些人显然是南洪门事先安排好的,一个个柃着齐整的家伙,枝高气昂,密密压ya的聚集在街道上,向这边ya了过来。

  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看清楚之后皆吃了一惊,原来南洪门还留有后手,难怪周挺在面对东哥,面对已方这么对人时还赶如此嚣张。

  谢文东脸色不变,两只眼睛笑得弯弯,说道:你们的人是不少。

  周挺得意说道:那是当然。

  可是有什么用?谢文东耸肩道。

  什么?周挺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扬弃眉毛,不解的看着他

  “他们保护不了你的性命。”谢文东淡然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五行兄弟纷纷将手伸进怀中,姜森和刘波也双背手上前,在周挺距离不远的地方站定,阴森的目光冷地注视着他。

  谢文东断续笑道:“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不公你会死,你的手下很多兄弟都会死!”

  周挺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向周围瞄了瞄,想看到谢文东是不是在暗中还设下了埋伏。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周挺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谢文东,是向来以狡猾奸诈著称的谢文东。

  他哼笑说道:“谢先生,你在吓唬我?”

  谢文东说道:“我只是在说事实。”

  周挺心里没底,在谢文东的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出来,正在他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动手时,电话突然响起。

  电话是和向问天打来的。“小挺,你那边碰上谢文东了是吗?”

  周挺看眼谢文东,惊讶的低声说道:“向大哥,你怎么知道?”

  向问天当然知道了,当谢文东现身的那一刻起,南洪门的眼线便把消息传了回去。“不要和谢文东纠缠,马上回来!”

  周挺心中一震,轻声说道:“难道谢文东真的布下埋伏?”

  有没有埋伏,向问天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既然谢文东到了上海,现在再动手的话,事情将会由地方上的矛盾演变成两个帮派的全面争斗。现在全面开zhan,向问天并不怕,真正怕的应该是谢文东,因为那样一来,他将独自面对南洪门和青帮两个大敌,但是向问天不想这么做,不管怎么说,他和谢文东都是同属洪门,一旦交上手,不仅会让青帮看笑话,而且还会给青帮可趁之机,事态也将变得越发不明了。话说回来,北洪门一旦完蛋,南洪门也同样会完蛋。

  周挺心里没底遭殃。

  以前谢文东没在上海,向问天也就由着下面的兄弟们和北洪门、文东会胡闹,现在情况不一样,已也不适合再动手。

  向问天说道:“无论有没有埋伏,你马上撤回!”

  “为什么?”周挺不打算就这么罢手。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向问天说完,将电话挂断。

  周挺叹了口气,将手机揣起,冲着面前的谢文东点点头,说道:“算你走运,今天到此为止!”说着话,他挥了一下手,对身后的南洪门人员喝道:“我们走!”

  “走?”李爽冷笑一声,上前几步,说道:“往哪走?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周挺凝视着李爽,没有说话。

  谢文东向李爽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言,随后对周挺笑眯眯说道:“慢走,不送了。”

  周挺深深看了谢文东一眼,咬了咬嘴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一干南洪门人员走了。

  “东哥,就这么把他放走了?”李爽不服气起说道。

  不然还能怎么样?谢文东反问道。

  谢文东根本没有安排什么埋伏,他也不想和周挺交手,他和向问天考虑的一样,他若是一动上手,性质就彻底变乐,必定会引发南北洪门之间的全面斗争。现在北洪门好不容易顶住青帮的攻势,刚刚占些上风,如果再把南洪门牵扯进来,北洪门将会又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这是谢文东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李爽嘟囔道:怎么的也要和他打一打啊!东哥,你没看到他那一脸欠扁的样子嘛!

  三眼瞅瞅颇不服气的李爽,笑道:你不会是妒忌人家长的比你帅气吧!

  李爽脸色涨红,大声嚷嚷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才没有那么想呢!

  谢文东看看争吵不休的二人,头痛地摆摆手,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能一个电话把周挺叫走地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向问天。

  看起来,向问天也不想和自己交手。回到堂口之后,谢文东琢磨一下,亲自给向问天打去电话,约他晚上出来见面,后者答应的十分干脆,想也没想,便应允下来。

  双方约在明珠大酒店会面,那里也是南洪门的地头。

  听完他们相见的地点,张国男连连摇头,急声说道:东哥,不妥阿!以我们现在和南洪门的关系,你去它们的地盘上和向问天会面,那太危险了。

  谢文东呵呵一笑,说道:放心吧!没事的。向问天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他。

  可是,万一……

  如果会有万一的话,我早已经败在向问天手里很多次了!谢文东淡笑着幽幽说道。

  当晚,谢文东如约前往,他身边带的人不多,除了五行之外,便只有三眼,李爽,高强三人。

  谢文东觉得,和向问天会面,自己带的人太多实在没有必要,而且还显得自己小气,以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让人笑话。

  到达酒店,进入事先定好的包间,向问天笑容面面的迎上前来,主动和谢文东握手。谢文东也热情回应。冷眼看上去,两人象是许久未见又感情深厚的老朋友,但如果留心观察二人的手下,可都是面面戒备,暗含杀气,心怀鬼胎。

  谢兄弟到上海来,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呢?向问天哈哈笑问道。

  这点我倒是疏忽了。谢文东摇头笑道:来的太匆忙,还望向兄不要见怪!

  哎,些兄弟说那里话,快请坐!

  两人相互寒暄,笑呵呵地分宾主落座。

  第22章

  若大的包间里,摆满菜肴的大圆桌,只有谢文东喝向问天两人在坐,其余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垂手站立在四周.

  三眼看着萧方,李爽瞪着周挺,后二人也盯着他俩直咬牙.高强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面无表情,陆寇依然是嘻嘻哈哈的样子,房间里众人神色各异,暗流滚滚.

  听说谢兄弟刚刚大败过青帮,让青帮损失惨重.向问天随口说道.

  运气好而已,拣个便宜.谢文东说得轻描淡写.

  呵呵!向问天一笑,招了招手.这时,一名身穿酒店制服的女郎走了过来,分别给谢文东和向问天倒满酒.女郎很年轻,也很漂亮,气质出众,近来时没有注意到她,这时谢文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等女郎倒完酒后,向问天示意她将酒瓶放在这里就行,不用拿走,随后端起酒杯,笑道:谢兄弟即使不来上海,我这几天也打算过去找你了.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笑问道:有事?

  向问天笑呵呵说道:以前我答应过谢兄弟,和你联手对付青帮嘛!现在,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资金充足,人力充沛,随时都可对青帮发动进攻.

  呵呵!谢文东心中冷笑,暗道一声狡猾!向问天倒是会挑时机,以前北洪门被青帮压着打的时候,她按兵不动,现在已方占优势,击败青帮已是指日可待的事,向问天便跳出来和自己争抢胜利果实.他想要的,不是帮自己取胜,而是和自己分享青帮的地盘.

  向问天光明磊落归光明磊落,但头脑也不是木头疙瘩一块,他对大局观,对时机的把握,远非常人可比.

  谢文东笑吟吟的把玩酒杯,心思在飞速的运转,虽然向问天是从来不占便宜的,不过,有难洪门的参战,击垮青帮就变得更加十拿九稳,不仅时间会大大缩短,而且还可以使己方的伤亡降到最低,就算最终被南洪门抢去一些好处,只要己方元气不伤,还是可以在挣回来的。想到这里,他仰面轻笑,问道:“向兄要帮我,那自然是好,不过向兄不怕望月阁对你兴师问罪吗?”

  向问天哈哈大小,刚要说话,目光撇向站在桌旁的几名酒店服务生。

  陆寇会意,走上前来,客气的将几名服务生请了出去。

  等她们离开之后,向问天正色说道:“说句实话,在谢兄弟与望月阁没开战时,我也很怕她们,怕他们神秘的实力,更怕他们一呼百应的威望,但是现在我不怕了,这一点我很佩服也很感谢谢兄弟,是你让我知道,望月阁并不可怕,他和我们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可以预见,日后洪门的格局将会改变,望月阁将不会再是洪门的太上皇,我希望我也能成为促成这场变革的一员。”

  “啊!”谢文东叹了口气,为向问天的雄心壮志而叹,也为他的诚恳而叹。

  作为中国最具实力的三大黑帮之一,其老大能当众说出“怕”字,是非常不容易的。向问天就是这样的人。

  “既然向兄这么说了,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谢文东问道:“向兄准备什么时候对青帮动手?”

  向问天哈哈笑了,说道:“这次对青帮作zhan,谢兄弟你是主导,什么时候动手,我听你的意见。”

  谢文东也笑了,摇头道:“向兄太客气了。”顿了一下,又到:“这样吧!等我回去之后,看清除形式,在和向兄商议如何?”

  “恩!谢兄弟头脑过人,胜我百倍,由你来筹划,我很放心!”

  向问天十分又分寸,这时候出战,已经是在占北洪门很大的便宜了,他的态度尽量低调,不然就显得太喧宾夺主了。

  果然,对向问天的主动让贤,谢文东非常开心,悠然而笑,端起酒杯,说道:“祝我们能早日根除青帮这个外患!干!”

  “干!”

  二人碰杯,将酒一饮而尽。

  他俩这杯酒下肚,也让周围的众人暗暗松了口气,看起来,双方的关系又和解了,众人现在都已记不清楚,这是南北洪门第几次由决裂走向复合。

  向问天为谢文东和自己再次倒满酒,此时二人脸上的神色都十分轻松,笑容看起来比刚才见面时自然了许多。

  谢文东和向问天边聊边对饮,时间不长,一瓶酒已空,二人脸色红晕,皆微有醉意,但却又意犹未尽,向问天招手说道:“让服务员上酒!”

  时间不长,那个年轻漂亮的女郎端着一瓶酒走进包房。

  再次将酒杯斟满后,谢文东笑道:“对了,向兄,最近兄弟们在上海闹得不愉快,你可知道此时?”

  他是明知故问,这么大的事情,身在上海的向问天哪能不知道?!

  向问天一愣,笑呵呵说道:“谢兄弟来上海,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没错!”谢文东也不隐瞒,点点头。

  “可能是下面的兄弟们之间有些误会。”

  “哦?原来只是误会,那就是没有问题嘛!”

  “当然没有问题。我一直都认为,兄弟们的事,就让兄弟们自己去解决,我从来不参与。”

  “哈哈!”谢文东大笑,话锋一转,说道:“向兄公司旗下有一位女明星,我的兄弟对她感觉很不错,不知道向兄能不能帮忙为其引见一下呢?”

  一听这话,李爽精神大振,目光唰的一下定在向问天的脸上。

  一旁的萧方则脸色微变,表情变得阴冷。

  向问天愣了愣,随后哈哈笑道:“说起来也巧了,那个女孩,我的兄弟也很喜欢。”

  谢文东说道:“现在是公平竞争的时代。既然大家都喜欢,那就公平去争取嘛!如果因为一个女孩而闹得大家都不愉快,那就不好了,向兄,你说呢?”

  向问天还未说话,萧方忍不住插嘴说道:“谢先生,她是签约在我们公司……”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打断道:“仅仅是签约,并没有卖身给你们不是吗?”

  “你……”

  向问天沉吟一声,不满地看了萧方一眼,后者深吸口气,气臌臌的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兄弟觉得怎么办呢?”

  谢文东一笑,说道:“向兄,其实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你我多说什么,追女孩子嘛,大家各嫔本事,若果非要用强制手段,那就没意思了。”

  向问天点点头,转头看向萧方,说道:“小方,你听见了?”

  “哼……”萧方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说。

  谢文东说道:“我的兄弟邀请张小姐去吃饭,后者也答应了,可是,萧兄却横加阻拦,这就不对了,我是就是论事,并没有站在谁的角度上说话,向兄,你认为我说的有没有错?”

  向问天暗暗苦笑,请叹口气,诚言说道:“谢兄弟的话没错.”

  萧方冷道:“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以吃饭做幌子,居心不良呢?”

  这话说得太重了,不仅三眼和李爽受不了,就连向问天脸色也是一沉,正想呵斥萧方,谢文东呵呵一笑,说道:“萧兄对我的这几个兄弟不熟悉,不信任,我可以理解,不知道萧兄信不信得过我呢?”

  “谢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由我连做东,邀请张小姐吃饭,萧兄觉得意下如何?”

  谢文东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给足面子了,萧方即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这时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脸色难看,别过头去,不置可否。

  向问天代其说道:“既然谢兄弟出面,当然没问题了,呵呵,来,我们喝酒!”说着话,端起酒杯,和谢文东欢然畅饮。

  这顿酒宴,只是开始时气氛有些紧张,其余的时候都欢快,谢文东和向问天不仅化解了双方在上海的小规模冲tu,而且还达成共识,联手对付青帮,可谓皆大欢喜,当然,除了萧方之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开心。

  结束时,谢文东和向问天是并肩走出酒店的,到了外面,又向聊了好一会,才各道珍重,打道回府。

  坐在车上,李爽还在嘟哝着:“向问天可比那个臭屁萧方强多了!”

  “是在识大体方面强多了!”谢文东悠悠笑道。

  第二天,中午,谢文东终于见到了这位‘久违’的张梦梦。

  即便是以谢文东挑剔的眼光看来,也无法否认,张梦梦确实是个漂亮出众的女孩。她身上有和金蓉一样的清纯,但没有金蓉那样的活泼,她很安静,不时的流露出腼腆之色,但身上却带有富贵家庭出身所特有的高傲之气。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仿佛一直盛开的百合花,阿娜多姿,格外的夺目,也格外的出众。

  将她打量了一番,谢文东有种惊艳的感觉,别有深意地看向李爽,点了点头,意思是眼光不错。

  李爽老脸通红,不好意思低下头,手足无措地连连搓着手。

  三眼在旁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熊样!”

  “张小姐,你好!请坐!”谢文东站起身形,招呼张梦梦坐下,并特意安排她坐在李爽的旁边。

  第23章

  李爽和张梦梦坐在一起,反差太大,一个胖,一个瘦,一个丑,一个美,对面的谢文东和三眼皆强忍住没有发笑,后者急忙拿起茶杯,咕噜一口,将一杯茶水全部倒进嘴里,总算将马上要发出的笑声强行压了回去。

  其实李爽只是有些发胖,但模样算不上难看,只是和张梦梦在一起,不太难看的人也变得难看了。

  谢文东淡然一笑,先指下李爽,说道:“他叫李爽!”然后又指着三眼说道:“他叫张志东!张小姐已经都见过了。”

  “那你呢?”张梦梦的眼光由三眼脸上移向谢文东。

  “我叫谢文东。”谢文东笑呵呵说道。

  张梦梦不了解hei道,也没听过谢文东的名字,不过看起来,他的身份似乎不简单。奇怪的是,他很年轻,年轻到和自己相差无几。她眨眨大眼睛,身子微微前探,疑声低问道:“你也是hei社会的?”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我是做生意。”在心里,他又补充一句,做hei道生意的。

  “那他俩”

  “是我的朋友。”

  “哦!”张梦梦刚开始有些羞涩,但是谢文东平易近人,毫无架子,笑起来即灿烂又真诚,很快将她心中的紧张化解掉了。

  虽然谢文东一直把话题往李爽身上引,但张梦梦对身边的这个小胖子却一点都不感兴趣,始终对谢文东和三眼问东问西,聊个不停。

  看起来他对小爽没兴趣,这下可麻烦了!谢文东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洞察人心,张梦梦对李爽的忽视,他当然能感觉得到。

  谢文东其实也是个思想保守甚至有些守旧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挺喜欢也很欣赏张梦梦这个女孩,如果李爽能娶到她,那是再好不过了,从心里来讲,他希望李爽能胜过萧方,把张梦梦追到手,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难度。

  见李爽坐在那里像木头桩子似的红着脸一句话不说,谢文东借着喝茶的机会,眯着眼睛,目露精光,直勾勾地瞪着他。

  李爽心中一震,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转头瞄了瞄身旁的张梦梦,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咽口吐沫,呵呵干笑。

  他本就紧张,笑声发出变了音,连对面的谢文东和三眼听了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梦梦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地向外面蹭了蹭,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李爽。

  妈的!李爽心里暗骂一声,骂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自己在怕什么?面对人山人海的敌人都不怕,此时面对一个柔弱的女孩怕什么?他自己给自己打气,道理比谁都明白,但就是做不出来。他不敢正视张梦梦的眼睛,低下头,憋了半晌,不知过多久,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张张小姐今年多多大了?”

  问完之后,李爽脸色更红,可是久久未闻回音。

  这时,只听对面传来三眼不满的嘟囔声:“别***问了,人家去卫生间了!”

  “啊?”李爽惊讶的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三眼。

  三眼手指他的鼻子,骂道:“看到你这副白痴相,别说张小姐了,连我都有想痛扁你一顿的冲动!”

  谢文东揉揉额头,说道:“一会我和张哥会找借口离开,剩下的你就按照张哥说的做吧!直接去表白。我感觉她喜欢的应该是那种干脆利落的人。”

  “东哥,你和三眼哥要走?”李爽哀叹问道。

  “不然留下来当灯泡吗?”三眼没好气地说道:“如果她真的接受你,我估计那也是老天瞎了眼了,不然看你这副窝囊样,谁他妈能瞧得上你啊!”

  “我窝囊?”李爽瞪圆眼睛,怒声道:“我是文东会堂堂的虎堂堂主,是考实力拼上去的,不是靠和东哥的关系”

  “行了!你和我威风有什么用?”三眼说道:“你要是在张梦梦面前也这么威风就不会闹笑话了,让东哥和我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李爽鼓起腮帮子,鼻子里直哼哼。被三眼一顿痛骂,他看起来确实比刚才精神了许多。

  谢文东连连点头,在桌子低下,悄悄向三眼挑起大拇指。

  时间不长,张梦梦从洗手间返回,可能被三眼激的,李爽心中的紧张情绪减弱许多,对张梦梦阔声说道:“张小姐,刚才我太失礼了,实在对不起,你想吃点什么?”

  张梦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说道:“随便什么都好,只要不太油腻、清淡一点的就可以。”

  她这一笑,在李爽心里,简直比芙蓉花开还要美艳。

  他醉了,人没醉,但心已醉。

  这时,坐在他们隔壁的金眼手机响起,接听之后,脸色顿变,随后猛的站起身形。

  木子、水镜四人见状暗吃一惊,急忙低声问道:“老大,怎么了?”

  金眼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紧张,低声说道:“我先出去一趟,去去就回!”说完话,他快步走了出去。

  不到两分钟,金眼返回,手里多了一份报纸。他脸色难看,坐回椅子上,随后将报纸向桌子上一放,伸手敲了敲。

  木子等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向报纸看去,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四人的脸色也都变了。

  过了好一会,水镜抬起头,咽口吐沫,低声问道:“谁的胆子敢这么大?要不要告诉东哥?”

  “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应该问明东哥的意思!”金眼沉吟一声,走向正在和张梦摩纳哥吃饭的谢文东。

  到了近前,金眼伏在谢文东的耳边,低语道:“东哥,出了点问题!”

  “恩?”谢文东抬起头,疑惑地看向金眼,见他面色凝重,谢文东点点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随后站起身形,向对面的张梦梦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张小姐,我先离开一下!”说完话,随金眼走向一旁。

  张梦梦疑惑的看者他二人,眼中满是茫然。

  三眼皱了皱眉头,也随之站起身,说道:“我也过去一趟!”说完,不等张梦梦答话,又对也准备起身的李爽说道:“小爽,你留在这里陪张小姐!”

  等三眼也走后,张梦梦回头看着李爽,好奇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李爽慢慢摇摇头,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令人宽心的笑容,自信地说道“没事!就算有事,也没有什么是我们处理不来的!”话虽这样说,他心里也很奇怪,想弄明白究竟怎么了。

  张梦梦看着李爽,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的样子挺可爱的,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谢文东跟随金眼走到餐厅的角落,这时,三眼和木子等人也跟了过来。

  从水镜手里接过报纸,金眼递给谢文东,说道:“东哥,你看看着篇报道。”

  谢文东疑惑地接过,低头一看,只见报纸的封面上打着巨大而醒目的标题:《中国黑手党:一个普通人可能永远都不会了解的黑暗世界》,在标题的下方,是张句副的照片,由于是黑天照的,图象稍有摸样,但谢文东还是能轻易的分辨出来,在照片正中的两个‘主角’,正是自己和向问天,只是二人的眼睛被黑条遮挡住。

  看照片的背景,明显是昨天晚上,他和向问天在酒店门外聊天时被人偷偷*拍下的。

  谢文东眉头凝成个疙瘩,着是谁拍的?自己当时怎么毫无察觉?而且谁的胆子敢这么大?不仅拍了照,还登到了报纸上?!

  他翻了一页,可到报道的详细内容。

  报道里对他的称呼是谢某,对向问天的称呼是向某,文章的开头边触目惊心,将他和向问天的见面描述成中国黑社会头目在上海的一次‘大联欢’,并对他二人的谈话进行详细而又细致的描述,随后列举出种种数字,说明中国的犯罪组织有多少和他们存有关联,中国社会上的犯罪活动又是有是有百分之多少出自他二人之手等等,在往后,是重点介绍谢文东的发家史,有些是真实的,真实到连他初中、高中、大学的学校都一一写出来,有些是道听途说的,总之,将谢文东说成是中国北方最大的黑社会头目,也是中国北方罪恶的根源。

  站在谢文东身旁的三眼,只是草草的瞄了几眼,冷hhan便已流了出来。

  将整篇报道从头到尾仔细看过一遍,谢文东脸色难看,挥手将报纸摔在桌子上,怒声道:“着是在往死里写啊!简直无法无天了!”

  听完他的话,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都有些想笑,能令东哥说出‘无法无天’这样的话,这个记者也真是够厉害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胆子实在太大了,简直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提着自己的脑袋来发表着篇报道。

  第24章

  黑社会素来都是‘见光死’的,最怕被暴光,一旦被媒体披露出来,政府会受不了与伦敦压力,即使不想对你动手也不得不对你下刀,许多黑道的头目都是这样着的道,这也是谢文东为什么素来行事低调的原因所在。

  可现在倒好,他的照片,他的名字,他部分经历甚至背景都上了报纸,此事一旦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把这个记者给我揪出来,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找到他!”谢文东握着拳头,凝声说道,见金眼掏出手机,他又补充一句:“但别杀他!”

  若是吧谢这篇文章的记者杀掉,只会把事情闹得更打更糟糕,甚至可能会不可收拾。

  “是!东哥!”金眼应了一声,给张国男打去电话。

  三眼皱着眉头,凝声说道:“东哥,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记者,胆子不应该有这么打,敢写出这样的东西发表出来,很可能背后有人在支持他,东哥,你说会不会是向问天在暗中搞鬼啊?”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不会!文章里也有向问天的名字,他不会傻到把自己卖出去。”

  “如果不是向问天,那十之八九就是青帮!”三眼语气肯定地说道。

  “恩!”谢文东点点头,他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现在没有找到人,还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三眼将报纸拿起来,仔细一看,眉毛顿时扬起,说道:“东哥,好奇怪啊!”

  “怎么了?”

  “这个记者竟然很了解昨天晚上东哥和向问天的谈话内容,好像他也在场似的!”

  谢文东接过报纸细看,可不是嘛,有些内容,几乎是他和向问天的原话。刚才他没有注意道,现在经三眼的提醒,心中大吃一惊。

  当时,在场的除了自己的兄弟,就是向问天的贴身手下,自己的兄弟肯定不会出卖他,难道,真是向问天做的?但是这又不合逻辑,如果真是向问天,肯定会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不然自己遭殃,他同样也完蛋,若说不是向问天做的,那包房里就再没有其他的人了。想到这里,谢文东的双眼猛的一亮,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不对,包房里还有其他人,那就是酒店里的几名女服务生。如果不出意外,写这篇文章的记者就混在这些服务生里,或许,他买通了服务生向他提供情报。

  唉!谢文东暗叹口气,这件事,自己大意了,向问天也大意了。

  他将报纸又翻到封面首页,向上一瞧,报纸顶端写有“南方早报”四个大字,他暗暗记下,对金眼说道:“查处这家报社的地址,我亲自过去!”

  “是!”

  发生了这样的事,谢文东在餐厅里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坐上汽车,他给李爽打去电话,告诉他和三眼先不回去了,让他和张梦梦好好相处,不要浪费机会。

  李爽忙追问道:“东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出了点小意思,不用担心!”说完话,谢文东便把电话挂断。

  看着李爽,张梦梦问道:“怎么了?”

  李爽收起手机,说道:“东哥和三眼有事先走了,让咱两继续吃,不用等他们了。”

  “哦!”张梦梦闻言,低低的应了一声,脸上难掩失落之情。

  北洪门的办事效率很快,时间不长,便将“南方早报”的报社地址告诉给谢文东。

  谢文东直接将地址交给开车的司机,说道:“就去这里!”

  他在车上,还没到报社,向问天打来电话。“谢兄弟,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谢文东苦笑,道:“刚刚看过.”

  “唉!”向问天长叹口气,说道:“你我这次都着了人家的道啊!”

  “没什么。”谢文东淡然笑道:“常在河边走,免不了有湿鞋的时候嘛!”

  “谢兄弟打算怎么做?”

  “当然湿去找报社了,这样的东西,一旦再发表出来,可就成大问题了。”

  “好!谢兄弟既然去报社,那我就去市政府。希望,那帮家伙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中国目前还没有绝对的言论自由,报社要发表敏感的东西,首先要知会市政府,只有后者点头了,才恩那个发表出来,向问天想不明白,这样的文章,在市政府是怎么通过的,是谁点的头,放的行。

  南洪门在南方绝对是最有影响力的大社团,与各地的政府或多或少都有挂钩,尤其是在上海,与政府的关系更为密切,在向问天看来,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才对的。

  仅仅一篇报道,便把谢文东和向问天二人都惊动了,这可能也算是黑道见不得光的悲哀,不管你做的多大,毕竟是偏门,而非主流,国家一声令下,便能之你于死地。

  轿车在《南方早报》的报社门外缓缓停下,谢文东坐在车里,透过车窗一看,怀疑司机是不是带自己走错了地方。

  在他印象里,报社是很有钱的,即便自己不赚道钱,政府也会拨补助给你,可是这家报社的情况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即使没有进去只看外观,谢文东就能体会到他的落魄。

  报社是做不大的二层小楼,很古老,颇有欧式建筑风格,主要的结构还为木质的,墙面还爬着不少草疼,楼体成黑红色,本来的颜色都就看不出来了,谢文东估计,这栋楼房的年岁应该不比自己的爷爷小。

  “是这里没错?”

  “是的!东哥!”

  就是这么一个破烂的报社,竟然写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文章!谢文东叹了口气,推开车门,走了出来,直至走到楼门前,才看到门旁挂着白色木牌子上面写有‘南方早报’四个黑字。

  谢文东深吸口气,背着手,走了进去。三眼和五行兄弟随后跟了进来。

  报社的大厅虽然很陈旧,但还算清洁,地面的石砖搽得干干净净。

  坐在门口收发室的一位六十左右老大爷探着脑袋,巡视他们,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问道:“你们找谁啊?

  “找你们的总编,你们这里的负责人!”谢文东说道

  “哦!找总编啊!在二楼,左走!”

  “谢了!”说着,谢文东做事要向里走,老大爷连连挥手,叫住他,说道:“等等,小伙子,现在这里签下名!”

  三眼皱皱眉头,嘟囔道:“这老头子,还真啰唆!”

  谢文东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提起笔来,在小册子上随便写个名字,随后向大爷面前一推,大步走了进去。

  上了二楼,向左看,谢文东很容易便找到总编的办公室。他到门前,深深吸了口气,抬手请敲几下房门。

  很快,里面传出中年男人的话音:“请进!”

  谢文东推门而入、

  办公室很简陋,不仅面积狭小,摆设也多是陈旧之物。向里面看,只见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掉了皮的办公桌后面,正用充满疑惑的眼光看着谢文东等人。

  “你们是……?”

  “你不认识我了?总编先生。”谢文东嘴角挑起,笑吟吟的走到办公桌前,目光幽深的注视着中年人。

  中年人注视着谢文东,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喃喃说道:“好像有点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谢文东此时有种一巴掌拍在对方那张满是疑惑不解的脸上的冲动,他呵呵一笑,将这种冲动压了回去,柔声说道:“我就是那个‘北方罪恶的根源’!”

  “什么?”他引用报纸上的原话,反而把中年人说得更加摸不着头脑。

  啪!谢文东将手中仍在办公桌上,冷笑道:“自己看!”

  中年人接过报纸,看看封面上的照片,再瞧瞧谢文东,顿时间恍然大悟,急忙站起身形。满面是笑地说道:”原来是谢先生,稀客、稀客,快请坐!“说着话,他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拿起暖瓶,又是倒茶,又是递烟。

  谢文东看着兴奋异常的中年人,简直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自己都找上门来了,他不害怕不说,反而如此高兴,难道在他眼里,黑社会和普通老百姓一样?

  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谢文东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喝水,更没有接烟。

  中年人像是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有招待不周的,还请谢先生无比见谅。”

  谢文东差点被他气笑了,说道:“我来这里,并不是享受总编先生热情款待的,你猜猜我是来干什么的?”

  中年人一笑,说道:“肯定和这篇报道有关系吧!”

  “没错!”谢文东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发表这篇文章,又是受谁指示才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示我们!”中年人惊讶地说道。

  “这么说,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

  “是啊!”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发表这篇文章?”

  “有看点,有观众,我们当然就会发表了。”

  “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呵呵!”中年人咧嘴笑了,说道:“谢先生不会要找人打我吧?”

  “哈哈!”谢文东闻言,仰面而笑。

  第25章

  (25)三眼上前一步,顺势将衣襟挑起,露出qiang把,冷笑说道:“恐怕不仅是打你那么简单!”

  看到qiang,中年人脸色微变,挠着稀疏的头发,尴尬而笑。

  正在这时,房门一开,从外面又走进一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郎。谢文东回头一看,暗道一声巧了!

  来者谢文东认识,或者说见过,正是昨天晚上,在酒店里帮谢文东和向问天倒酒的那名女服务员。

  那时谢文东便觉得此女气质不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不到,竟然在报社里又见面了。今天,女郎身上已没有酒店的制服,取而带之的是一身的休闲装,虽然衣着简单随意,但是却难掩她过人的姿色。

  谢文东嘴角挑起,幽幽笑道:“小姐,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女郎显然没料到谢文东会在这里,忍不住大吃一惊,脸上下意识地露出惊色,可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目光扫过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哦?”谢文东笑了,双目眯缝着,眼中射出幽幽的精光,说道:“你的记性太差了,我们昨天晚上才刚刚见过不是吗?想不到,你这个酒店的服务员竟然做到报社里来了?”说着话,他回头一指办公桌上的报纸,问道:“‘记者’小姐,这是你写的吧?”

  不用别人介绍,谢文东此时闭着眼睛也能猜出女郎的身份。

  女郎毫无畏惧地走到谢文东近前,脑袋一扬,直视着他说道:“是我写的又能如何?”

  “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你既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出来,难道还怕别人写吗?据我所知,谢先生的胆子可是大得很呢!”

  谢文东皱了皱眉头,伸手入怀,女郎虽然表情未变,但那中年人却暗吸了口凉气,急忙上前,连连赔笑道:“谢先生,有话好商量嘛!”

  谢文东笑眯眯地瞄了他一眼,伸入怀中的手慢慢抽出。中年人本以为他要掏qiang,哪知谢文东拿出的只是一只烟盒,看罢之后,他在心里也长长松了口气。谢文东抽出香烟,叼在嘴上侧头点燃,随后,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女郎。

  女郎的胆量大得出奇,竟然丝毫不避讳甚至挑衅似的对上他的目光。

  她的身材很高,虽然穿着平地鞋,但却和谢文东的个头差不多,而在气势上,也一点不落谢文东的下风。无论是身材还是性格,她都和普通的南方女人大大的不同。

  谢文东暗叹口气,幽幽说道:“俗话说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你不用来威胁我!”女郎冷笑说道:“别人或许怕你,但是我可不怕。”

  好个嚣张的女子!三眼心中气愤,冷冷说道:“三八,那你怕不怕死呢?”

  女郎转目看向三眼,嗤笑出生,道:“想杀我灭口吗?那好啊,现在就动手吧!只要我一死,事情就会闹得满城风雨,不,是全国风雨,就算你们能耐再打,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否还能逍遥法外!”

  “你……”三眼被女郎的一句话顶住,顿感语塞,手指着她的鼻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呵呵!”女郎冷笑道:“不要再声张虚势了,你们现在非但不敢杀我,还得时时刻刻来保护我,并向佛祖祈祷,我最好不要发生意外,不然,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说着话,她目光一转,又落到谢文东的脸上,说道:“你能只手遮天,可有时候,舆论也可以把天压下来!”

  真是个伶牙俐齿又才思机敏的丫头!谢文东已经好久没碰到这么难缠的人了。正如女郎所说,在这个时候,他确实不好动她,那只会显得他做贼心虚,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见谢文东脸色变幻不定,那名中年人急忙站出来做和事老,笑呵呵地说道:“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谢文东没有理他,敲敲额头,问女郎道:“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让公众了解一些他们不曾知道的事情,以及罪恶!”女郎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说道。

  “如此说来,你以后还会再继续写咯?”谢文东眼睛弯弯,笑眯眯地问道。

  “也许会写,也许不会写。”女郎丝毫不退缩地说道:“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无论是否打算继续,但绝不会受外界因素的干扰。”

  谢文东道:“你没有确实的证据,所写的一切都只是夸夸其谈,甚至是诬陷。”

  女郎扑哧笑了,说道:“多谢你的提醒,不过,这一点我比你了解,正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我才没有直接写出某人的姓名,如果你觉得我写的有问题,你可以去法院告我,我随时奉陪!”

  “ma的”三眼再也受不了女郎盛气凌人的样子,回收握住qiang把,大步上前,逼近女郎说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不成?”

  “那就动手吧!”女郎胸脯一挺,目光鄙视地看着三眼。

  “东哥!”三眼已经握住了SHOUqiang,气呼呼地看向谢文东,只要后者一声令下,他当场便会将这个可恶的女人射杀。

  见状,那中年人又站出来,连连干笑道:“大家消消气,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商量你妈!”三眼回身一踢,将中年人踢出好远,后者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靠着办公桌,脸色憋得通红,半天爬不起来。

  “你们敢动手打人?简直就一群强盗,畜生!”女郎怒斥一声,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谢文东抢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淡然说道:“女人,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女郎用力的挥动胳膊,想甩开谢文东的手掌,可是,她发现对方的力气太大了,就算使出自己浑身的力道,谢文东的手也没有丝毫的松动。

  “你要干什么?”女郎尖声问道。

  谢文东将手伸向三眼,同是勾勾手指,后者会意,将SHOUqiang抽了出来,交道谢文东的手上。

  他握住qiang,手臂一抬,qiang口直指女郎的额头,眯缝成缝隙的双眼射出骇人的森光,他冷冷说道:“你不想让我好过,你就是我的敌人,只要是我的敌人,无论他的身份如何,哪怕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敢一qiang崩了他!你犯的过错,不可原谅,因为不仅你会死,他也会死,”说话时,谢文东指指坐在地上的中年人,继续道:“这里很多人都会因你而死,甚至,还有你、他、他们的家人!”

  女郎的冷汗流了出来,不是因为谢文东手里的qiang,而是因为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阴狠、恶毒的令人心寒,不带一丝的感情,象来自于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象来自于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反正,就是不是象人的眼神。

  那一瞬间,她怕了,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仿佛掉进冰窟里,从骨头里生出寒意。

  就在谢文东手指准备扣动板机的时候,他的电脑响起。谢文东慢慢松开女郎的手腕,掏出电话,低头瞄了一眼,犀利的眼神消失,向五行兄弟使个眼色,随后,走出办公室,到了走廊,他将电话接通,问道:“向兄,什么事?”

  打来电话的人正是向问天。

  “我刚才在市政府问过了,这家《南方早报》是个试点。中央政府最近有意开放舆论自由,并在上海和广州设立了几处试点,《南方早报》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所发表的内容不受地方政府限制,其内容多是宣扬民主和揭露黑幕,地方政府对他们也是极为厌恶,但却又无可奈何。这次算你我倒霉,竟然被他们瞄上了,而且还上了头版头条。”

  “原来如此!”谢文东点点头,难怪报社看起来如此落魄,原来是家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报社,在中国目前的大环境下,宣扬民主,揭露什么黑幕,那是十分难舍难分的,受人di制不说,甚至连自身的安全都是个问题。

  比如现在!

  谢文东苦笑,此时,他明白了《南方日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量,为什么敢纰漏自己的事,从心里来讲,他甚至有些佩服他们。

  “我知道了,多谢向兄告之!”

  “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有点麻烦。”

  向问天知道,能让谢文东说成麻烦的事,肯定不简单。

  “如果谢兄弟处理不来,我晚点派人过去‘搞定’!”

  “不用了。”谢文东明白他这个‘搞定’是什么意思,淡然一笑,道:“先这样吧!”说完话,将电话挂断。

  收起手机后,谢文东眼角余光扫到走廊其他的办公室里探出许多小脑袋,见他看来,又纷纷缩了回去,他低头瞧瞧手中的qiang,并没有威风八面的感觉,反而突然觉得很难为情,他将SHOUqiang收起,深吸口气,重新回到总编的办公室里。

  等他进来之后,房间里的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包括那位惊魂未定的女郎。

  谢文东直接走到那名中年人近前,弯下腰,将他拉起来,随后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总编先生,刚才我的兄弟太失礼了,一会我会派人送你去医院检察!”

  接完一个电话回来,谢文东的态度竟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别说中年人和女郎大感吃惊,就连三眼和五行兄弟也颇感莫名其妙。

  “东哥……”三眼不解地看着他。

  第26章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三眼不要多言,看着中年人坐回到椅子上,脸上让然带着赔笑。谢文东替他感到心酸,他环视左右,敲敲办公桌大面积掉漆的绿色文件夹,说道:“这里的办公环境实在太差了。

  不明白他说什么意思,中年人干笑说道:”是的,不过我们已经习惯了。

  总编先生有没有考虑换个好一点的地方?谢文东含笑问道。

  中年跟女郎同时一愣。过了片刻,后者上前几步,站在谢文东身后。怒声说道:“谢文东,你别想用金钱收买我们”

  谢文东转头,看向女郎。

  虽然他此时的五官很平和,但女郎还是联想到刚才那一幕,暗打寒战,双腿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谢文东耸耸肩,淡然说道:“对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女郎闻言,惊讶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谢文东未在多言,转头对中年人说道:“刚才我的朋友已将贵报社的一些情况告诉了我。”

  “哦!”中年人挠挠头,呵呵而笑,说道:“让谢先生见笑了。”

  摇摇头,谢文东说道:“我很佩服贵报社以及总编先生,淡然,还有这位小姐,我希望能帮得上你们,当然,因为身份的关系。我的能力有限,无法给出太多的帮助,我所能提供的只有两样,一是钱,二是人,希望。能改善你们的工作坏境,不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出钱,甚至可以出人保护报社人员的安全。

  听完这句话,中年人跟女郎都呆住了,不知道谢文东要干什么。

  谢文东的身份不同于别人,经常去往国外,走的国家多了。他清楚的感觉到中国人在国外所受到的其实,为何受歧视,因为国家不强,为何不强,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最主要的一点莫过于官场的黑幕与腐败,如果有人敢站出来接露其中的黑幕,那国家之幸,民族之幸。

  谢文东是不是黑道中人,是不是爱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个中国人,无论走到哪里。这个事实无法改变,到至少不会在国外在看到鄙视,敌方和充满敌意的眼神。

  另外,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那……那篇报道。?”中年人的目光落在桌面的报纸上。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不会在追究。如果你们希望有必要。也可以写下去。”谢文东一笑,说道:“我无所谓。”

  中年人脸上笑容消失,疑问道:“我们纰漏了谢先生您,而你却反过来支持我们。为什么,这很不和逻辑。”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淡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说道:”我们打扰的时间太久了,也该走了,总编先生,记者小姐,告辞。”说完,他优雅的笑了笑,随后向三眼的人甩了下头,与身后的女郎擦肩而过,向外走去。

  等一下!女郎叫住他,沉声说道:请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你的想象力那么丰富,不会自己去猜吗?'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如果你还想继续写我的哈,这一段请不要写上去!说着话,他嘴角挑了挑,微微点下头,走出办公室。

  看着他离开,中年人和女郎半响回不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中年人幽声叹道:也许,黑社会未必就是十恶不赦,至少这个谢文东不是。'

  哼!女郎冷哼一声,看着中年人说道:怎么了?这么快就被谢文东收买了?

  中年人习惯性地饶着头发笑了,说道:我是对事不对人嘛!

  正说着话,金眼去而复返,走到办公桌前,放下一张精致的名片,向中年人面前一推,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东哥的名片,他说你如果遇到困难,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说完话,金眼多一秒也没有耽搁,快步走了出去。

  哦!中年人拿起名片,仔细端详,喃喃地说道:真是一个让人搞不明白的人啊!

  女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同时说道:我要请假!

  啊!中年人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问道:有什么事吗?

  去跟踪谢文东!女郎的身影已消失,声音在走廊里传来。

  啊?你不会是还要继续报道谢文东吧?中年人对着门口大声问道:你就算写了,我这回也不会再同意发表了!

  可惜,外面已经没有回音。

  不是总编没有骨气,也不是他受不了金钱的诱惑,而是谢文东给出的帮助对于他来讲太重要了。钱是小事,再不济,报社也能通过广告费用来自给自足,可是安全问题是他难以解决的,也是他一直的心病,jie露zf和社会上的黑幕,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自从试点以来,他几乎天天都能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恐吓信,不过,若是谢文东这个黑社会的大投资肯对报社提供保护的话,可以省去许多后顾之忧,做起事来,也大可以防开手脚。

  为了这一点,谢文东做出社党的妥协,他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他不知道那名年轻气胜,刚毕业不久,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女记者是不是也会接受。

  出了报社,谢文东坐上汽车,三眼跟了进来,疑声说道:东哥!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谢文东问道。

  他们要将我们的事公之于众,东哥不但不想办法惩治,为什么还要帮助他们?三眼眉头拧成个疙瘩。

  谢文东仰面而笑,肯定地说道:我们的事,他们以后不会再写了。

  你怎么知道?三眼挑起眉毛,奇怪地看者他。

  因为我开出的条件,对于他们来讲,太具诱惑力了,也是他们无法拒绝的。如果他们还有理智的话。对他们佩服归佩服,谢文东当然也会为他自己考虑,了解到报社的情况之后,谢文东感觉到这时候用怀柔的手段绝对比强制性手段的效果更好。

  但凡正直的文人都是很倔强很死板的,对他们用强,只会适得其反。但若软下来,他们也不会不讲情面。

  “那如果他们以后还报道我们的事呢?”三眼嘟嚷着问道。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若真是那样,不是他们疯了,就是我看错了!”

  他的话刚说话,开车的司机经验老道地瞄了瞄倒车镜,说道:“东哥,后面有人跟踪。”

  谢文东头也没回,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说道:“甩掉他,然后回堂口。”

  跟踪谢文东的,正是那位女记者。和经验丰富的北洪门司机比起来,她差了很多,时间不长,便被甩掉,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办法,掉转方向,直接向北洪门在上海的堂口驶去,她知道,无论谢文东怎么绕圈,最后,终究会回到那里的。

  她的算讲没错。开车到达北洪门的堂口,停在路边,等候时间不久,就见到谢文东所做的轿车快速地行驶过来。

  她嘴角挑起,自言自语道:“就知道你会回来!”说着话,将照相机提了起来。

  见她开的那辆破旧的吉普车停在堂口附近,开车的司机眉头大皱,低声说道:“东哥,跟踪我们的那辆车竟然停在堂口这里!”

  “哦?”谢文东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

  行过那辆吉普车时,谢文东正在看到里面的女记者拿着照相机对自己的轿车猛拍照,三眼当然也看到了,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看起来不是她疯了,就是东哥看错她了!”

  谢文东头痛的敲了敲头,无奈的笑。

  “东哥,我过去把她赶走?”司机问道。

  “算了,随她吧!”等汽车在堂口门口停下时,谢文东推门而出,看向吉普车的方向,他含笑挥了挥手,随手走进堂口内。

  吉普车里的女记者将他挥手的动作拍下,放下相机,看着小屏幕里的图片,觉得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又得意又刺眼,她鼓起腮帮子,低声嘟囔道:“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谢文东在shanghai并未多停留,此时北洪门与青帮的斗争正处于节骨眼上,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在上海放松,当天晚上,便坐飞机去了淮北。

  有意思的是,那名女记者对谢文东紧追不舍,竟然很巧合的和他乘坐同一班飞机。

  当五行兄弟在飞机上见到她时,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谢文东很吃惊,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笑吟吟的点点头,道:“好巧啊”

  “恩,怎么会这么巧啊!”女郎安坐在椅子上,扬起俏丽的瓜子脸,同样笑吟吟的看着他。

  谢文东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飞机起飞后,他解开安全带,走到女记者旁边的空座位上坐下,转头头来,心平气和的问:”记者小姐,你想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第27章

  女郎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没有跟踪你,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谢文东笑了,问道:“工作?去淮北工作?”

  女郎点头道:“出公差!”

  谢文东看了她一眼,不再多问,只轻声说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妨碍到我,不然,我不敢保证将会发生什么事!”说完话,他幽深地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哼!”看着他的背影,女郎重重哼了一声。

  北洪门淮北堂口。

  此时,铁ning率青帮三千帮众正在淮北与北洪门的顽强抵抗,久攻不下,士气低落,随后,听说己方在X市于同山一带遭到惨败,折损数千之众,青帮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可是祸不单行,很快,铁ning一众得到北洪门大队人马抵达列山的消息,列山一旦被占,等于断了己方的后路,铁ning不敢大意,急忙分出一部分手下前去支援。可惜北洪门这次来势汹汹,且人员众多,他分出的手下人与北洪门展开一场大战,非但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反而大败而归,损失惨重。

  这时候铁ning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立刻向韩非求援,但此时韩非因为种种原因被牵制在南京,而且他手下的人员不多,即便前来援救也未必能起到成效。铁ning无奈,只好放弃继续进攻,打算抽兵回撤。

  也就在这个时候,谢文东抵达了淮北。

  在堂口里,他见到了任长风,灵敏,格桑以及堂口的堂主赵荣。没有看到张一,谢文东问道:“张史现在在哪”

  灵敏说道:“在列山。那里还有表帮的残余势力,张堂主正在清剿。”

  “恩!”谢文东点点头,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取胜只是时间的问题!”赵荣抢先含笑说道。也不到四十能力在北洪门算不上出众,但也不平庸,为北洪门做事有十五,六年,能熬到堂主的位置也算不容易了,难得见到掌门大哥,赵荣显得十分兴奋。

  已方能不能战胜青帮的铁ning一众,若是由他独自应对,赵荣自然不敢断言可以取胜,但现在任长风灵敏、张一等人带领已方的大队人马赶过来增援,并断了青帮的退路,铁ning形势堪忧,他信心倍增,说话时铿锵有力,显得底气十足。

  谢文东笑呵呵地点头,问道:“张堂主有什么计划吗?”

  赵荣精神一振,说道:“目前,在人力上我们不输青帮,在士气上,我们更胜青帮,我和张堂主在淮北和列山同时进攻,前后夹击定能一举击败铁ning!”

  谢文东揉着下巴问道:“铁ning现在有多少人?”

  赵荣答道:“不足三千!本来是有三千人的,但被张堂主杀伤许多,现在估计应该在二千五左右,而我们这边,堂口里有两千人,张堂主那边有三千人,总人数比青帮多一倍,加上敌人士气低落,一鼓作气打垮他们不成问题。”

  谢文东一笑,点头道:“是啊!一口气压过去,青帮势必惨败。”

  闻言,赵荣更喜,美滋滋地说道:“东哥,兵贵神速,属下打算今晚就动手。”今晚谢文东刚刚抵达淮北,赵荣有心以己方的一场大胜作为见面礼,只要给谢文东留下的印象深刻,自己日后的高升也就指日可待。

  谢文东沉思片刻,笑道:“铁ning在青帮不是普通的头目,手下有一批心腹死党,战斗力很强,我们如果直接打过去,胜是一定会胜的,但却可能是惨胜,敌死一千,我亡八百,这样的胜利,还不如不要。”说着话,他看向赵荣,正色说道:“赵堂主,下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兄弟,他们听命于你我,甚至身家性命也交由在我们手里,正因为这样,我们更应珍惜,更应该为他们着想,要做出决策的时候,务必得三思而行,考虑周全,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只有这样,下面的兄弟才会拥戴你,才会减少社团不必要的损失,让社团日渐强大。”

  赵荣听完这话,心中一震,看着比自己年轻许多的谢文东,禁不住肃然起敬,躬身说道:“东哥教训的极是,属下受教了!”

  “呵呵!”谢文东笑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在教训你,只是说说我的想法罢了。赵堂主是社团的栋梁之才,能以两千兄弟抵抗住铁ning一众,很是不容易啊!”先打一巴掌,在给一甜枣,这是谢文东一贯的手段。

  抵挡住铁ning,确实很不容易,赵荣或攻或守在淮北这里与铁ning一众恶战过数次,每回都是险象环生,徘徊生死边缘,连他自己都承认,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早在第一次与铁ning交手的时候自己就已惨死于对方的枪下了。

  谢文东这番话,正说到赵荣的心里去了,回想起连日来的辛苦与艰难,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赵荣眼圈一红,垂手哽咽的说道:“多……多谢东哥夸奖……”

  “铁ning来犯,敢主动出击的堂主没有几个!社团需要的就是象赵堂主这样刚硬又有能力的好兄弟!”谢文东拍拍赵荣的肩膀,赞叹说道。

  “为洪门尽力,为东哥尽忠,属下死而无撼!”赵荣深吸口气,震声说道。

  任长风和灵敏在旁暗暗叹了口气,东哥只是几句话,便令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地方堂主服服帖帖,这就是御人之道的可怕之处啊!

  过了好一会,赵荣心绪平静下来,必恭必敬地问道:“东哥打算如何进攻铁ning?”

  谢文东说道:“赵堂主有句话说得没错,兵贵神速,今晚动手,没有问题,但不要准备一口起压死对方,那只会令铁ning一众狗急跳墙,反扑过来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进攻时,给他们留出足够的空间,让他们有路可退,逼其钻进死胡同里,然后想办法牢牢困住对方,到那时,我们可采取的手段就很多了,既不用付出太大的损失,又能彻底消灭对方。”

  赵荣精神振奋地问道:“东哥打算将他们逼到哪里?”

  谢文东悠然笑了,说道:“这个就得由赵堂主你来拿主意了,我对淮北这带不熟悉,最好是将其逼到郊外的某处,这样更方便我们出手!具体的细节,赵堂主和张兄去商议即可。”“啊!”赵荣点点头,说道:“东哥,我明白了。”

  深夜,凌晨两点半,北洪门的淮北堂口以及到列山的张一部众联合出击,一前一后,向身在淮北的铁ning一众压了过去。

  列山与淮北相邻,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张一反而比与铁ning同山淮北的赵荣先达到,与青帮交上手。

  张一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指挥手下兄弟作战还是十分高明的,加上北洪门这边无论在人员上还是在气势上都占有很大的优势,只交战时间不长,青帮就显露出败迹。

  铁ning见难以胜敌,不敢再继续拖延下去,而且手下的眼线已经回报了,赵荣正带着北洪门的大部队赶过来,若是着耽搁,等赵荣一到,已方的劣势就变得更大,无奈之下,铁ning带青帮人员向南方败退下去。

  张一随后紧追不舍,但追得并不急,双方之间始终保持在上百米左右的距离。

  当铁ning率众跑出时间不长,赵荣突然从半路杀出,铁ning心中大惊,连手都没敢动,当即下令,又向东侧撤退。

  在张一与赵荣两股势力的夹击下,铁ning一众撤到淮北的东效区,最后,钻进一处烂尾的工地中。

  到了这里,铁ning立刻组织人员,将工地的大门堵死,以抵御对方的追击,稳住已方的阵脚。随后,他带领一部分走下,向工地后身跑去,想准备好退路,容已方人员随时撤退。

  可是到了工地的后门,还没等他领人出去,只见门口的两旁涌出无数的北洪门帮众,带头的一位,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满脸的傲气,气中提有一把又窄又长的战刀,看到铁ning之后,他仰面一笑,震声喝道:“对不起!此路不通!”

  铁ning定眼一看,大吃一惊,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任长风。

  “任长风!是你!”铁ning惊声说道。

  “是我!”任长风冷笑说道:“东哥交代了,铁兄一路征战,过于新时期辛苦,我们在这里帮铁兄安个家,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也不用再出去了!”

  “啊?”听到谢文东这三个字,铁ning脸色顿变,骇然道:“谢文东也来了?”

  “你知道得太晚了!”任长风嗤笑一声,慢慢将唐刀抬起,握住刀把,反手将唐刀抽了出来。

  唐刀出鞘,寒光乍显,周围的北洪门人员纷纷大吼一声,一步步向铁ning等人压过来。

  暗叫一声糟糕!铁ning无心恋战,率队又撤了下去,当他想从左侧向外逃时,碰到了格桑,向右侧逃时,又被赵荣堵了回来,回到正门的时候,只见张一统领人山人海的北洪门人员将工地的正门堵个严实合缝,滴水不露。

  第28章

  直到这个时候,铁NING才弄明白,自己已被北洪门团团包围住,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北洪门事先挖好的陷阱,而自己却是主动跳了进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铁NING知道,陷入重围的时间越长,对方准备得就越充分,而己方的士气就越低落。他当即下令,全体人员,分成四队,由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头向外突围。

  他自己选择的是南侧的正门。

  铁NING带领数百名青帮人员向外突杀,他一手持刀,一手扣qiang,准备趁乱先将敌人的头目一枪干掉,如此一来,敌方阵营必定混乱,自己便可趁机混水摸鱼的带弟兄们逃出去。

  可是打了一阵子,他失望了,北洪门的头目根本就没有出来迎战,不知道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尽是北洪门的帮众。

  张一本就不擅长冲锋陷阵,加上听说铁NINGqiang法精准,百步穿杨,吓得更不敢露头,远远的躲到后方进行“遥控指挥”。虽然看起来很窝囊,但却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北洪门人员极多,铁NING突围时间不长,便难以抵挡,感觉自己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前后左右都是敌人,自己仿佛掉进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中,他心头一寒,斗志大泄,铁NING扯脖子大喊一声:“撤!”随后,又向回杀去。

  当他带领一干手下人员回到工地时,当初的六百多名兄弟只剩下四百多人,另外的那些已经被打散了,或死或伤或被俘虏,趁乱跑掉的没有几个。

  望着数不尽的敌人,铁NING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抽身去查看其他三队人员的突围情况,结果那三队无一例外,皆被外面的北洪门人员沙退回来,损失不小。

  敌人数量众多,分兵人突围,已方力量分散,难以见效,不如集中人力,突击一点,或许还有希望!想到这里,铁NING咬了咬牙,考虑从哪个方向做突破点,正面的敌人他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虽然没有见到对方的主将,但人员的攻击力和配合度却很强,不容易撕开口子,后门的主将是任长风,极为难缠的人物,在他身上难以讨到便宜,工地右侧是赵荣,铁NING和他交战过多次,感觉此人象是打不死的螳螂,也很难对会。思前想后,铁NING将突然点顶在了工地的左侧。

  铁NING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有道理的。

  北洪门在工地左侧安排的主将是格桑。格桑是员悍将,但却不是领兵的高手,带人打群仗,他远远不如任长风、张一和赵荣,铁NING算了一圈,感觉只有在格桑身上自己还能占得些便宜。

  铁NING当机立断,集结起全部的两千多人,一起向工地的左侧冲杀。

  工地的左侧是片空旷的大草地,黑夜中放眼望去,黑茫茫的一片。

  翻过墙头,铁NING站定向四周一看,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他狐凝地皱起眉头,对身后的几名头目问道:“阿强,这里怎么没有人?”

  那名叫阿强的青年正是刚才带人从左侧突围的青帮头目,此时看到这般场景,他也颇感莫名期妙,茫然说道:“铁哥,不对啊!刚才这边至少有上千名的北洪门人员,可……”说着,他四处乱看,迷惑道:“可晃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没人了!铁哥,其中该不会有诈吧?”

  即使有诈,自己也没有选择了,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铁NING向他一瞪眼,喝道:“不要胡说!也许这里的敌人都去其他的地方支援了,我们趁机冲出去!”说着话,他手中的钢刀抬起,向前方一指,喝道:“兄弟们,冲!”

  说完话,铁NING一马当先,向草地跑去。

  其他的青帮人员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可是刚到草地的边缘,突然听到里面喊杀声四起,接着,从荒草堆里站起无数的北洪门人员,手中清一色地握着寒光闪烁的片刀,带头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正是格桑。

  他大吼一声,像是一头狂奔中的犀牛,从草地里冲了出来,迎着青帮的阵营一头撞过去。

  跑在前面的数名青帮人员被他撞得骨断筋折,惨叫着倒飞出去,格桑进入青帮阵营内后,双臂抡起,左右开攻,周围不时响起令人心里发毛的撕叫声以及骨头断裂的声音。

  格桑勇猛,下面的北洪门人员士气更是高涨,没有什么战术可言,就是赤裸裸地正面冲击。

  青帮人员本就成了惊弓之鸟,眼前突然杀出了这许多敌人,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此时被迫无奈,只能撞起胆子,仓促迎战。

  眨眼工夫,双方人员便混战在了一处。

  在人数上,青帮并不吃亏,甚至比北洪门这边多出许多,但是在气势上,他们完全落于下风,心无斗志,并存有顾虑,施展不开手脚,许多青帮人员还没等打几下,就忙着向草地里钻,一心想着趁乱跑出去。

  真正与北洪门在交手的是铁NING的数百名心腹手下。

  铁NING知格桑勇猛,对己方的威胁也最大,他不留痕迹地向格桑所在的地方快速冲去,还有一段距离,他便看到身高马大的格桑鹤立鸡群的站在己方阵营里,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他握紧手qiang,慢慢抬起,瞄zhun格桑的脑袋,心中暗叫一声:去死吧!

  嘭!

  铁NING还没有扣动ban机,qiang声却先响起。

  觉得面颊一发热,铁NING下意识地用手臂蹭了一下,只见手背上全是鲜血。他心中骇然,急忙扭头向qiang声响起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的地方,站有五人,无名黑衣人,手中皆提着漆黑的手qiang,为首的那个人,qiang口冒着青烟。

  “难怪青帮成不了大气,只知道背后开黑qiang的小之辈成什么气候?”为首的那黑人冷笑说到:“你想玩qiang,我陪你!”说这话,黑衣人甩甩手中qiang,随后慢慢踹回到腰间,幽幽说道:“比比你我谁的抢快,谁的qiang法更准!”

  铁NING心中一颤,暗叫糟糕!来的这五名黑衣人他认识,真是谢文东的五名贴身保镖,五行兄弟。这五人,qiang法都是一等一的,就算自己能杀掉其中一人,另外的四位也会将自己she杀。铁NING不会蠢得这个时候个与他们比拼qiang法,眼珠提溜一转,身子顺势低了下去,快如闪电的向后滚去,瞬间便消失在请帮的阵营之内。

  “哼!”黑黑衣人耸肩一笑,道:“胆小鼠辈!”

  这时,工地前后两侧的北洪门援军双双赶到,过来之后,二话没说,立刻加入战团。

  请帮人数上的优势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踪,面对又突然杀出的这许多北洪门的援军,请帮抵挡不下去,也无心再战,不用铁NING下令,上下人员开始纷纷后撤。

  敌人越聚越多,铁NING见已没有机会突围,只好带领人员翻墙回到工地里。

  随着他两次突围,两次失败,再清点人数,原本的两千五百人到现在只剩一千多人,而且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鲜血淋漓。

  铁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数名头目围站在铁NING左右,一个个表情慌乱的急声问道。

  到了这种地步,铁NING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这话他不能说,说了也于事无补,反而会引得兄弟们更加惊慌。

  他擦了一吧面颊上的血迹,轻松得呵呵一笑,说道:北洪们的人数虽多,但我们也是有援军的,只要我们能顶住北洪门两天,就算帮主不来援救我们,其他那几路兄弟也会过来援救的!

  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我们恐怕未必能顶的住两天啊!那名叫阿强的青帮头目颤声说道。

  这处工地的占地面积不小,加上青帮人员已剩不多,极难防守,如果北洪门从四个方向一齐进攻,青帮肯定抵御不住。

  铁NING明白这个道理,他向四周望了望,看到不远处一栋盖到一半的五层楼房时,眼睛一亮,说道:守住整个工地有困难,但我们只守一栋楼就容易了许多。带兄弟们全部退守到楼里去!

  是!青帮众头目总算又恢复点斗志,齐齐答应一声,带着各自的手下人员,向楼内退去。

  铁NING带青帮帮众全部退到楼内,这正是北洪门最愿意看到结果,包围可大大缩小,同时各方的防御力量也大大增强。

  青帮退进楼房不久,北洪门的帮众随之大张旗鼓地进入了工地,也不着急强攻,先是将那栋楼房围个里三层,外三层,让里面的青帮人员插翅也难飞。

  东哥。

  在工地大门口的土路上。听着数量轿车,谢文东就坐在其中,赵荣站在车旁,面带微笑的对着车里的谢文东说道:“铁NING那个笨蛋,带着手下人全部退进一栋楼房里,这是他自己给自己找思路,成了瓮中之鳖,我们现在若是冲进去,定会把他们全歼!

  对这种局面,谢文东一点都不吃惊,偌大的工地,铁NING根本就守不住。推到一点,虽然被动。却可最大程度上的集中自己的力量,这也是铁NING唯一的选择。

  谢文东笑了笑,轻声说道:”双方交战,攻敌为下,攻心为上,先派兄弟在外面喊话,招降楼里的青帮人员。

  赵荣问道:“如果不降呢?”

  谢文东笑了,眼中射出淡淡的幽光。

  第29章

  (29)谢文东含笑说道:“那就把我们抓到的那些青帮俘虏拉过去,当场逼问,投降的,放,不降的,杀,敲山震虎。看楼里的青帮人员如何反应。”

  “啊!”赵荣这才明白谢文东说的‘攻心为上’的意思,他诡笑着琢磨一会,说道:“东哥,现就就把那些人拉过去有点早了。等我们把里面的人困得快要发疯时,再试用敲山震虎这招,效果将更好!”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暗道一声不错,赵荣性子虽急,又爱表现,但却一点就透,这点他喜欢,他点点头,说道:“就按赵堂主的意思去做吧!”

  “是!东哥!”赵荣乐呵呵地领命而去。

  铁ning一众被困在楼内,短时间还好说,可时间一长,下面人开始受不了了,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已到了崩溃的边缘。经过大半夜的恶zhan,青帮人员都已累得浑身乏力,眼前直冒金星,可是他们却不敢休息,一个个席地而坐,紧紧抓着武器,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随时准备应zhan北洪门的冲击,如此一来,身心更是疲劳。

  当天边渐渐放亮时,青帮人员的肚子都开始打鼓了,每个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痛苦不堪,楼内的气氛也低沉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正常人尚且如此,受伤的人员更是苦不堪言,由于没有药品医治,经过简单包扎的伤口像是撕裂般的疼痛。伤者一阵阵痛苦的呻咛声在静悄悄的楼内显得格外刺耳,让人听后,有种抓心脑肺的感觉,空气中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死气沉沉,让人看不到希望。

  反观楼外,北洪门的阵营里倒是一片欢声笑语,人们一手拿着烧鸡或者烤鸭,一手拿着面包或者馒头,地上放着矿泉水或者饮料,吃一口,喝口水,三五成群,嘻嘻哈哈,气氛欢快,放佛在开联欢会。

  楼里楼外的气氛形成无比鲜明的强烈反差。

  铁ning站在窗边,看着楼外黑压压的北洪门人员,眉头紧锁,一筹莫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己方目前的困境,可是,他却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解决办法,只靠现在的这点人力,想突破重围杀出去,太难了,也可以说没有可能。

  可是让来救援,谁来救援呢?韩非以及其他的兄弟想要过来,至少需要两天到三天的时间,但以眼前的状况,自己能挺那么长时间吗?他没有信心。更痛苦的是,下面的兄弟们可以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但他却不敢,而且在兄弟们前面还得强装出轻松的模样,对于铁ning来讲,现在的一分一秒都是种煎熬。

  “铁哥!”

  这时,数名青帮人员提着三名表情惶恐的青年走上楼来,沉声说道:“这三个家伙竟然从二楼跳窗私逃,向北洪门投降,刚才被放哨的兄弟们发现并抓住了!铁哥,你说怎么处置他们?”

  铁ning转回身,目光冰冷幽深地看向三名青年。

  那三名青年预感到大难临头,忙跪于地上,求饶道:“铁哥,我……我们实在是太饿了,也太累了,所以才……我们保证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着话,三人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

  看着三人泣不成声的可怜模样,铁ning暗叹口气,心也软件了,可是很快他甩了甩头,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既然已经开了先河,如果不能震住下面的人员,恐怕用不了多久,人就跑光了,到时不用北洪门来打,自己就已先败下阵来。

  “临阵脱逃,当以何罪论处?”铁ning深吸口气,抬头看向站于一旁的那名头目。

  论家法,该杀!

  既然如此,那就执行吧!铁ning转过身去,看向窗外,冷声说道:你们不是想跑吗?喜欢跳窗户吗?那就从这里往外跳吧!

  铁ning所在的这层是最高层,五楼,足十多米高,下面是水泥以及满地的砖头和石块,这要是跳下去,得当场摔死。

  听闻这话,三名青年哀号一声,一个个向铁ning跪爬而去,上喊道:铁哥,我们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

  铁哥,饶命啊……

  铁ning不敢回头,即不敢看向这三名兄弟此时的表情,也不敢让他们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他没有选择,即使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想杀他们三人,但他却只能这样做。兄弟,对不起了,这……是你们自己挑的路!那名头目向手下的兄弟一甩头,周围的青帮人员一拥而上,将三名青年拉起,连拉带拽,硬拖到窗台边,随后,全力向外推去。

  三声连续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在随着重物砸地的闷响之后,叫声也戛然而止。

  三名青年躺在楼下,已摔得变了形,鲜血顺着三具尸体下方慢慢扩散。

  不远处的北洪门帮众愣住了,楼内从窗户向外探头观望的青帮人员也都傻眼了,同时,眼中还不自觉地流露出浓浓的恐惧。

  哼!青帮头目向楼下瞄了一眼,对铁ning说道: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铁ning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对了,顺便给兄弟们传个话,无论是谁,一旦私逃,一律家法处治!

  是!铁哥!表帮头目一甩头,带着众手下下了楼。

  铁ning以家法处死了三名私逃者,确实真情以了稳定军心的效果,把下面的表帮人员都震慑住了,不过,这也仅仅是暂时的。

  困了中午时,北洪门的人开始喊话招降了。

  表帮的兄弟们,出来投降吧!你们逃不掉,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留在楼内,只有死路一条,不被你们的老大杀了,也得被活活饿死,快出来吧,这里有烧鸡,还有烤鸭,只要你们投降,这些统统都是你们的!

  几名膀大腰圆的北洪门汉子扯着大嗓门,边挥舞手中黄灿灿的鸡鸭,边连声叫喊。

  楼内的青帮人员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就连铁ning都忍不住暗吞口水,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有数名青帮人员受不了诱惑,身子晃晃悠悠的向楼外走去,把守大门的青帮头目是阿强,他大喝一声:“站住!你们要干什么去?”

  “强哥,我们受不了了,让我们出去吧”

  青帮人员几乎哀求地说道。

  “我们若是放你们出去,就等于让你们去死!你以为北洪门真的会放过你们吗?”

  “就算死,只要能吃饱这顿饭也行啊!”

  “m的,没用的东西!”阿强一脚将说话的那名青帮小弟踢了出去,同时,将腰间的钢刀抽了出来,冷声喝道:谁要是再敢往外走一步,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众人听完这话,吓得连连后退,再不敢上前一步。

  这时,众人脚下传来沙沙声,人们目光下垂,看向地面。

  只见一名浑身血迹的青年精神慌惚的一点点向外爬去,所过之处,留下片片的血痕。

  阿强看着这名身受重伤的兄弟,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晃晃手中的钢刀,厉声喝道:回去!再往前,我……我可要下杀手了!

  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死……那青年嘴里嘟囔着,象是没听到阿强的话,仍然在向前爬。

  看着已爬到自己脚下的这个兄弟,阿强手中的刀高高举起,却迟迟落不下去,他声音颤抖着说道:兄弟,回去,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不想死……不想……死……青年从阿强的胯下一点点的爬了出去,嘴里仍然发出囫囵不清的呻吟声。

  该死的你!阿强牙关一咬,一刀劈了下去。

  咔嚓!他的刀没有劈在青年身上,而是劈在水泥地面上,火星溅起好高,同时,他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他下不了手,对一名垂死的兄弟,他下不去杀手。

  很快,青年爬出楼,向前方的北洪门阵营奋力的爬行。

  青帮众人站在楼门前,眼巴巴地看着他,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担心他,还是该羡慕他。

  镇守楼前方的是张一。对于刚才的情景,他看的清清楚楚,意识到乙方边县的好好机会来了,他哪能放过。

  他微微抬下手,一名北洪门的头目快步上前,低声问道:“一哥,有什么事吗?”

  “帮那个青帮的人处理伤口,然后送到医院去,记住,热情一点就象对待我们自己的兄弟一样,明白吗?”

  “明白!一哥!”

  头目答应一下,挥下手,带上十多名北洪门的兄弟,迎着那名青帮青年快速跑去。

  到了近前,他们低头一看,也在暗暗心惊,这青年身上至少有六处刀口子,都很长,只简单的用破布条缠着,能一直坚持到现在,生命力也算够顽强的。

  北洪门的头目蹲下来,关切地问道:“兄弟,你怎么样?”说着话,他向周围的众人扬扬头,众人会意,七手八脚的将青年衣服扒掉,可谓照顾有加。

  等一番,忙活下来,北洪门的头目故意放大声音,喊道:“快送这位兄弟去医院,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快!”

  在他的催促下,北洪门的人合力将他抬起,抬着他向外跑去。

  等他们走远了,楼内的青帮人员已经看不他们时,一名北洪门的小弟追上前来,说道:“放下他!荣哥说了,我们不用把社团的金钱白白浪费在青帮的杂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