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爆发前,法国军队的进攻学派正在流行之中,在法国的军界占有主导地位,像贝当这种与它意见不合的人即便在军中干到58岁也仍然不过是个等待退休的上校团长。按照这个进攻学派的代表人物——“心肠火热、才华出众”的朗格梅松上校——所说:“唯有进攻才与法国将士的气质相称,我们决心已定,要一往无前,迎战敌军,毫不犹豫。”在“一战”中大名鼎鼎的联军总司令福煦便是这种军事理论的重要倡导者之一。福煦在当法国军事学院院长时,不仅为法国培养了整整一代军官,而且还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军事理论。他的理论的核心是进攻学说——进攻是作战的最高原则,是获得胜利的唯一途径,即使濒于失败也不要放弃进攻。这个原则的关键是“意志”和“思考”。关于意志,他曾这样说过:“克敌制胜的意志是胜利的首要条件”,简言之,“胜利即意志,一场胜仗就是一次决不服输的战斗”。因此福煦认为,只有“拼命的攻击”才是取得胜利的唯一途径。
在实际运用中,这就体现在他日后那道蜚声一时的马恩河战役进攻令,而当时的形势要求则是撤退。当年在他身旁的军官们都还记得,他一面勃然作色,攘臂奋拳,咆哮如雷地吼叫“进攻!进攻”,一面像通了电似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地冲来冲去。后来有人问他,为什么在按照常规说来已吃败仗的时候还要在马恩河战线上向前进攻,他说:“为什么?我可不清楚。为的是我部下的士兵,为了我有一个意志,再加上——还有一个上帝。”在1913年出台的法军《野战条例》中,进攻学派的思想被阐述为:“法国陆军现已恢复其传统,自今而后,除进攻外,不知其他律令。”“决战”,“锐意进攻,毫不犹豫”,“无情追击,不顾疲劳”,“唯有进攻战才能达到积极的战果”,“胜利并不归于伤亡最小的一方,而是属于意志最坚强、士气最旺盛的一方”,这一类精神至上的观点大放光芒,成为了法国军事理论的主流学说。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进攻学说这种军事思想在法国军事界一直占统治和主导地位,法国总参谋部的大部分军官都是它的信徒,以作战处处长朗格梅松上校为典型代表,他在演讲时充满豪气地说:“胸怀理想、利剑在握是法兰西的致胜之道,它的精义在于殊死进攻。唯有这样的攻势才能成为克劳塞维茨所说的决战,把决战进行到底便是战争的根本任务,这样的决战,一经交火,就不容三心二意,而必须全力以赴,死拼到底,把人的耐力发挥到极限。”甚至总参谋长兼最高军事委员会副主席霞飞也深受它的影响。总参谋部1913年5月通过的霞飞的“第17号计划”,10月法国政府颁布的《野战条例》,都是这种思想的具体体现。
当法国陆军部长梅西米根据步枪、机枪等轻武器的发展情况,建议改掉法军1830年以来一直穿戴的醒目的红军帽、红军裤时,一片气势汹汹的抗议浪潮淹没了他。《巴黎回声报》说:取消掉“一切鲜明的色彩、一切使士兵仪容生气勃勃的条件,是违背法国人的爱美观念和军队职能的”。关于进攻战的理论使后备兵员受到的鄙夷有增无减,这种进攻战的思想,被认为是只能正规地灌输给现役部队,打好以白刃战为象征的使敌人无法抵御的猛烈的短促突击,基本的素质便是冲动,而这种冲动是不能求之于已经过上老百姓生活而有家室之累的那些男子的,那些男子是无法将自己的生命视同草芥的,后备兵员和现役部队混在一起只会搞成“士气低落的队伍”,不可能有征服敌人的意志。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在阿尔萨斯和洛林的战场上,法国进攻学派的理论给法军带来了灭顶之灾。一名英国的目击者写道:“法国军队以19世纪最好的队形出现在战场上,戴了白手套、修饰得漂漂亮亮的军官走在他们部队前面18米左右,就像阅兵行进那样安详,他们都很勇敢,不断冒着可怕的炮火冲锋前进,但毫无用处,没有一人能在向他们集中射击的炮火中活下来。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见一个人能前进45米以上而不被打翻的。”事实证明,精神还是敌不过钢铁,不管攻击者的精神多么坚强,这种精神并没有避弹的功效。这一点在随后发生的堑壕战中得到了证实,而主张防御战的贝当的主张却成了实用的战法。
法国为了配合军队的精神而设计的各种花色的军服。
法军的这种勇敢,也可以说是愚蠢的行为,给法军造成了重大的伤亡以及战斗的失利。随着枪械的改进,火力的加强,特别是机枪大炮的广泛使用,法国军人终于认识到了他们所推崇的那一套进攻学理论是不适用的了,当西线的战局已形成堑壕战,当先进的武器和优势的火力主宰了战场时,那种“拼命攻势”已然变成了无谓的屠杀。这时的福煦已经认识到军队的新装备和机械化程度具有决定作用了,从而也不再坚持他那种拼命的打法了,只可惜,他的那一大帮信徒不知却因此误了多少的人和事。
这时主张防御的贝当又成了人们推崇的对象,运动战变成了堑壕战,法国的军人们不再逞能了,都躲了起来,直到“一战”结束。法国人这时总算在实践中得到了一个最适用的军事理论,于是在“二战”爆发前他们用了大量的时间和物力去修筑了一条号称无法攻破的防线——马奇诺防线。他们认为这一下可以万无一失了,谁想到天意弄人,“二战”时却又时兴了进攻战,进攻学理论在“二战”中大放异彩。武器决定战术,当德国的坦克群呼啸而过,希特勒德国的闪电进攻战使那些猫在马奇诺防线中的法军将士连敌人的影子还没见到,战争就已然结束了——看来进攻学派的确也是实用的,直到今天也依然是,只是在他们用的时候刚好不适用。
战争爆发以来,德国有10艘主力战舰以遥远的殖民地港口为基地,逍遥于整个大洋。6支小型的英国海外远征军从1914年8月开始铲除德国海军的海外基地。丧失了基地的10艘分散的德军巡洋舰,积极进行“打了就跑”的勇敢机动的作战,直到被消灭。从1914年底起,德属多哥、喀麦隆、西南非洲、西萨摩亚群岛以及一些德属的太平洋岛屿先后被协约国所夺取。然而,在德属东非,保罗·冯·雷托文-沃尔贝克击退了英军在坦葛尼喀的登陆行动,并继续以令人震惊的游击战争与英军交战达4年之久。虽然沃尔贝克的行动对整个战争没有实际意义,但他毕竟牵制了部分英军的力量,并树立了一个坚强不屈的榜样。
这就是德国在非洲的“传奇人物”沃尔贝克。
沃尔贝克是一位非常成功的,或者可能在任何时期都极具天赋的游击战指导者之一,他是一位纯粹的职业军官,极为灵活机智,经常使正规而保守的英军对手惊慌失措。他长期对抗20倍左右的敌军,从未在战场上被征服过,却仅仅因为战争正式结束而投降。他还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和压倒性的优势敌人作战,获得了他的战士——无论黑人还是白人——的一致热爱,而且还赢得了他的敌人的尊敬和钦佩。
沃尔贝克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父亲是德国陆军的一名军官,因此他从小就被培养成一名职业军人。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沃尔贝克担任德属东非(坦桑尼亚一带)部队军事长官,在东非殖民地与协约国军队作战,他凭借劣势兵力和装备,以灵活多变的游击战术拖住了协约国大股力量,英国人在东非的作战因此被称为同“一个人的作战”。1914年6月28日发生了著名的“萨拉热窝刺杀”事件,这件事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两个月后,早已在欧洲摩拳擦掌的两大军事集团兵戎相见,其战况之激烈、伤亡之惨重前所未见,整个欧洲笼罩在战火中。在欧洲之外的世界各地,两大军事集团的斗争也丝毫没有因远离主战场而降温,其中就包括殖民地林立的非洲。由于英国人握有制海权,所以在那些远离欧洲大陆的战场上,英国人是完全掌控了主动权的,而德军则是完全失去后方支持的孤军作战。
作为后起之秀的德意志帝国,在非洲地区的殖民地并不多,它们包括现今的卢旺达、布隆迪、坦噶尼喀以及莫桑比克北部等地区,总面积大约100多万平方公里,差不多是是现在德国面积的3倍。首府定在达累斯萨拉姆,使用德属东非卢比作为流通货币。德国在非洲的殖民开始得比较晚,但是对殖民地的治理却秉持着德国人一丝不苟的传统精神,很下了一番工夫。因此在开战时,德国殖民地已经有不输于英法等国殖民地的发展了。对英国人来说,这些德国殖民地虽然无力实际参战,但它们却可以提供德国舰艇的补给以及和德国本土通讯的无线电台,因此英法两国就要联合起来进攻这些德国殖民地。
德国殖民当局对德属非洲殖民地采取了不同的统治形式,在沿海城镇及其邻近地区,各级政府由德国官员直接掌握和控制,在某些内陆地区,以德国人出任的地区专员为首,中下层由当地的部落酋长负责管理,这些部落酋长们则直接从属于殖民当局。在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德国人在这些殖民地的驻军微乎其微,既分散又弱小,也只有土著族的警备部队,担任相当于警察的任务,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军事力量。欧战爆发后,德国殖民地政府认为自己并没什么军事力量,所以一直努力要保持置身事外,但英、法等国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们认为这是将德国人赶出非洲的大好时机,所以计划要一举扫平德国在非洲的殖民管理体系。为此英法两国开始联合起来进攻这些德国殖民地,很快,喀麦隆和德属西南非等一些原本是德国的殖民地都落入了英国和法国手中。德国的那些由白人警长领导的土著警察部队,其装备和英法殖民者的装备相比形同虚设,在人数上更居于劣势,完全无法抵抗。德国殖民者们也抱着“欧洲战场会决定一切”的希望,没有给英法两国带来什么麻烦。但是当英国想要侵占德属东非的坦噶尼喀时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严重挫败。其原因就是驻防在德属东非坦噶尼喀有一支著名的德国殖民军事力量——德属喀麦隆警备部队,这支警备部队的军事长官名叫沃尔贝克。
1914年2月,沃尔贝克作为中校被任命为德属东非殖民地的驻军司令官。在他指挥下的部队共有12个营,约4000多人,部队大部分装备都是陈旧的枪支。这支部队中包括几百个德国军官以及少数欧洲志愿者。他的部队大多数是由在德军中服役的非洲土著组成的“阿斯卡里”(即土著民兵),此外还有大约100多名从中国招来的百姓所组成的警察。就是这个沃尔贝克指挥的这支对英军来说可算是微不足道的军队,让英军吃尽了苦头,直到战争结束,也没能把这块地方彻底征服。德属坦噶尼喀的面积约有61平方公里,人口约800万,其中白人约6万名左右,另有1·5万名印度人和阿拉伯人。他们四周都被敌人所包围,其周围大部分都是英国的殖民地和盟友,只有南面的葡属莫桑比克是中立的。因此,德属东非坦噶尼喀在作战形势上几乎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双方的兵力也是十分悬殊的,英国方面最多时一次就派出4·5万大军攻击坦噶尼喀,但最后依然是铩羽而归。双方在丛林中的战斗激烈而令人头晕目眩,炮火甚至蔓延到英属南非和葡属莫桑比克,连坦噶尼喀湖上都爆发了袖珍式的“海战”,当时德国的一艘战舰“柯尼斯堡”号被追堵到了坦噶尼喀湖中,在沃尔贝克的协助下与英军的3艘战舰展开了一场水上游击战,令英国人对其头痛万分,可见沃尔贝克所发挥的能量之大。
大战刚爆发时,沃尔贝克的想法同其他的德国指挥官是一样的,即欧洲战场的形势才是决定成败的最主要因素。但根据这一点他却得出了同其他指挥官完全不同的结论:要尽量使用各种可能的手段在非洲拖住敌人尽可能多的兵力,而且拖住他们的时间越久越好。他决定尽可能地帮助欧洲战场上的祖国,减轻他们的压力。沃尔贝克没有因为兵力弱小就采取消极态度,而是在8月主动攻击了英国在肯尼亚的铁路,从而开始了他自己的战争。9月他发动进攻试图夺取蒙巴萨,尽管有“柯尼斯堡”号巡洋舰的火力支援,他还是没有成功。在整个战争期间,英国、比利时、葡萄牙均派遣军队进攻此地,但直到1918年底德国投降时,协约国阵营都始终无法占领坦噶尼喀全境。1914年11月,一支英印混合部队在坦噶登陆,这支部队在人数上是沃尔贝克部队的8倍,但也就是从这时起,沃尔贝克向世人展示了其杰出的指挥才能。他将自己的部队后撤了一段距离,将敌军引入内陆预设的伏击圈中,对其给予了灾难性的打击,迫使这支部队撤回到了登陆船上。英军死伤4000多人,而德军的损失仅仅只有15名德国人和45名民兵,此外,沃尔贝克还从这场胜利中缴获大量的武器和弹药。
1916年,被围困的沃尔贝克受到多方向——海上、英属东非、乌干达、比属刚果和北罗德西亚——的钳形进逼,但是他的兵力还是达到了约1·5万人的最高峰,其中包括3500名德国人,同时他从一艘偷越过封锁线的德国船上获得弹药补充。英军当地的指挥官斯马茨亲自指挥北面的2万多人的主力部队,企图把德军钉在一地不动,沃尔贝克总是被迫后退,但他本人从未被钉在一地。沃尔贝克对待自己属下的黑人和白人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任何的区别对待。和对待德国士兵一样,沃尔贝克对这些土著民兵依照同样的普鲁士标准进行训练,也在战争中赢得了他们的爱戴,他很高兴地看到,这些土著民兵在战斗中证明了自己和他们的欧洲同伴一样拥有战斗力。而且,这些民兵的自信随着每次对英军的成功作战而不断增长。
在这场实力悬殊的争斗中,沃尔贝克采取了神出鬼没的游击战术,一个英国军官说,当你以为得手的时候,其实不是,前进的英军会突然遭到了密集的火力射击!更可怕的是,我们完全不知道是从哪射来的!南路的英军听到枪声,立即向北方靠拢,企图增援城区内的的北路军,没想到大批德军突然从他们的身后杀了出来,几路英军在极度震惊中伤亡惨重。在随后的一年半中,英军采取了守势,但沃尔贝克并不想让英国人平安度日,他对临近的英国殖民地肯尼亚和罗得西亚发动突袭,摧毁了当地的沿着铁路及运输线而建的要塞。他的军队还摧毁了20辆火车和一长段英国的铁路。当英国海军在鲁菲吉河迫使“柯尼斯堡”号自沉之后,沃尔贝克将船上的人员编入了自己的部队。他还设法打捞起舰上的部分火炮,组成了他的炮兵部队。
这场战役是与时间和疾病作斗争的缓慢前进,东非不是白人待的地方。到年底,英军已控制了德属东非的北部和中部的主要交通线,占领了达累斯萨拉姆的海港以及沿海大部地区。沃尔贝克和他的大部分追随者被逼到了南面的菲吉河地区。除与疾病作斗争外,没有大的交战。每当英军摆好架势实施决定性打击时,德军就化整为零,分散隐蔽到丛林之中,以便次日集合起来重新战斗。1917年,协约国军加大了对沃尔贝克的攻击力度,他开始面对压倒性的敌军。弹药、步枪和炮火的匮乏依然给沃尔贝克的作战带来了极大困难,到当年年底他几乎要被英军逐出德属东非,这时他了解到葡萄牙人在莫桑比克边界处的要塞群拥有充足的给养,于是他发动了一系列令人惊讶的攻击,没有损失一个人就占领了这些要塞,成功夺取了他的4000人部队所需要的所有军需品。
英军士兵和当地的搬运工正在穿过一片非常适宜疟蚊生长的沼泽。
1918年11月23日,沃尔贝克在证实了祖国战败消息的真实性后宣布向英军投降。沃尔贝克走出丛林投降的时候,英国人沮丧地发现,这位已经被晋升为少将的司令官手下依然有3000多名官兵,只是装备大多由德国1871年式毛瑟步枪换成了英国人的恩菲尔德式步枪。这场持续了4年又3个多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在离开非洲之前,他恳求英国方面给他的黑人士兵们以善待,并希望殖民地政府为他们安排稳定的职业,英国人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在他临走的那一天,他的黑人士兵们含着泪水夹道为他送行,毕竟,这其中的很多人已经跟随他五年以上了。“一战”结束后,国际联盟于1919年依据凡尔赛和约分别将卢旺达及布隆迪交付比利时,洛伏马河以南地区交付葡萄牙,坦噶尼喀交付英国托管,结束了德国在这些地区34年的统治。
普鲁士战术和纪律的结合,加上土著民兵对于非洲灌木丛的熟悉,这些让沃尔贝克的部队成为军事史上最出色的游击队之一。虽然他有时冷淡而不易接近,但是他手下的部队对他绝对忠诚,战后多年他访问非洲,他的数百名“阿斯卡里”老战士集合列队欢迎他。1998年,英国《焦点》杂志评选“世界十大军事统帅”,雷托文·沃尔贝克赫然在榜,与威灵顿公爵、纳尔逊、拿破仑齐名。根据英国人的统计,在大战期间,他率领的部队总数从未超过1·4万人,却拖住了英国至少16万的兵力,他用自己的行动在千里之外捍卫了国家的尊严,在整个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都保持着全胜记录,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奠定他在军事史上的地位。返回德国后,沃尔贝克成为坚定的保守派,他的战争回忆录《我的东非回忆录》很快以英文版的形式出版。1929年他曾担任国会议员,在任期内他试图组织保守派反对纳粹,未能成功。这次打击使得他对政治不满和丧失信心,不久后决定退出政治生活。1964年3月9日,沃尔贝克以94岁高龄在汉堡去世。
以德军的本意,比利时并不是它的战争对象,它只不过是要借道比利时,谁让比利时是德国对法战争中唯一取胜的通道呢?路是借定了,问题就看比利时的态度了,德国曾再三表示,如果比利时能够友好地借道,德国会保证比利时不遭到损失。但比利时决心已定:要想借道,没门。1914年8月4日,德军向比利时的列日要塞发起了进攻,两天后要塞陷落,德军随后向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挺进。虽然这是一场绵羊与狮子的博斗,但比利时人认准了要与德国侵略者战斗,因此对入侵的德国兵(也可以说正在通过比利时的德国兵)发起冷枪袭击,零打碎敲地干掉几个侵略者,并且搞一些破坏活动,比如炸断桥梁、毁坏铁路等等——其实它所做的这一切,只能起到帮助法国拖迟德军进军的速度而已。
“施利芬计划”中早已严格定下了向法国进军的时间表,比利时人却在这不断地炸毁桥梁和铁路,并且施放冷枪,于是德军决定对比利时人采取恐怖的报复,8月21日,与比利时的昂当镇隔河相望的塞耶被攻陷,德军开始了对塞耶的一场洗劫。既然命令让士兵野性发作,那么一切就将失去控制,这也是德军指挥者的用意,他们就是要制造这种恐怖效果,以达到警告比利时人的目的。德国的军事家克劳塞维茨曾经把恐怖视为缩短战争的正当手段,他认为要以最严厉的措施,迫使他们的敌人讲和,否则,战乱将无穷无尽。德军就是要通过这种恐怖的手段,让比利时人结束那种毫无意义的抵抗活动。此时,德军把塔明镇中的居民驱赶到教堂前的大广场上,然后枪杀了这些居民。据记载,死于这次屠杀的塔明居民有近400人。8月23日,德军在列日贴出了布告,在布告中宣称:比利时的昂当镇的居民以极其“阴险”的方式袭击了德国的部队,现在这支德国部队已奉命把这个小镇化为灰烬,并枪决了其中100多名居民。德军用这种方式告诉比利时人,让他们明白,他们若是再坚持与德军捣乱,将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在等待他们。
从这以后,德军每经过比利时的一个地方,就先把那个地方的许多人抓来做人质,如果受到比利时人的狙击,那么就枪毙这些人质以作为报复。比利时人原想以狙击给德军造成恐怖,他们把那些狙击手称为自由射手。这些狙击手是给德国士兵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但德军的指挥官对此说:“越是恐怖,就越需要恐怖。”他要以大的恐怖对付比利时人对德军造成的小恐怖。德国人认为,比利时人的反抗是非法的,而德国人的报复行为,不论程度如何,都是正当的、合法的,枪杀人质,或把一个城镇夷为平地,这只能怪比利时政府,谁让它下令抵抗了?对此,毛奇写信给康拉德说:“我们在比利时的进军肯定是残忍的,但我们是在为我们的生命而战,谁挡路,谁就必须自食其果。”
卢万,位于布鲁塞尔以东约30公里的地方,是德军从列日到布鲁塞尔的必经之路,这是一个古老的城市,以它的大学和图书馆闻名于世。德军刚进卢万城时还是非常文明的,他们买东西时也和当地居民一样排队。可是当一名德国士兵被狙击手打了一枪后,情形就变了,特别是在8月26日夜卢万发生了一场混乱,据德国人说,卢万的平民发起了对德军的枪击,于是德国人的大举报复开始了,德国人要用一把大火烧掉这个城市。8月28日,大火后的卢万除了遍地的灰烬,什么都不存在了。德国人的火烧卢万,自然给自己招来了一片指责之声,对此德国的宣传部门声明说,这都是由于比利时人对德国展开的袭击所导致的。没过几天,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也对此表示,比利时的这场灾难完全是因为比利时人的野蛮造成的,并为此感到痛心。比利时人的抵抗其实是微不足到的,如果不是从民族精神这一点上去寻找支持的话,从实际的意义上来说,对比利时的确没什么好处,只不过是在为英法做嫁衣。当德国浩浩荡荡的大军穿过布鲁塞尔后,也就没有人再注意比利时这个地方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上,曾经诞生了一位华裔狙击手,他就是在大战中击中目标最多的神枪手——沈比利。沈比利的父亲出生于上海,移民澳大利亚之前是一名郊区菜农,母亲玛丽安是一名护士。小时候打袋鼠使他成为了神枪手,这种经历对狙击手来说是非常宝贵的,毕竟在战场上一名狙击手如果不能一枪狙杀敌方士兵,就会立刻暴露自己的位置,招来杀身之祸。不少有关军事狙击史的著作里都会提到那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杀敌人数最多的狙击手,他来自澳大利亚,叫沈比利,得过大英帝国杰出行为勋章以及比利时政府颁发的战争十字勋章。仅在加利波利战役不到4个月的时间里,他经证实的狙杀记录就达150名土耳其官兵,如包括未经证实的则为201名,连奥斯曼帝国近卫军里最优秀的狙击手也死在了他的枪口下,所以战友们称他为“加利波利杀手”。
1914年圣诞节前,28岁的沈比利加入了澳大利亚远征军,隶属第五轻装骑兵团,他在抵达欧洲加利波利半岛后被派驻临海的波尔顿岭,狙击点设在岭上一个叫作切森高地的地方,对手是土耳其人。在这里他展示了惊人的狙击天赋。据战友们回忆:“沈比利耐性特别好,可以长时间端枪瞄准而不感到疲倦。还有一个特长就是视力特佳,别人用望远镜才能看清的东西他用肉眼就可看清。”他用来狙击的是普通制式步枪,而且是不装瞄准镜的,但就是这样一支步枪,却让土耳其人接二连三地倒在了沈比利的枪口下,他就像“一只猫等在一堵满是鼠洞的墙壁前,老鼠们小心翼翼地躲在洞里,而猫等待的就是其中一只大意一次”。
沈比利常常声称胜得太轻松,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常常抱着步枪在埋伏点坐着休息,而他的助手则用望远镜为他寻找目标。如果敌兵刚刚伸个脑袋出来,沈比利常常是置之不理,等敌兵看看没事觉得安全了,慢慢地把肩膀乃至上半身都探出来,这就是动手的时候了。观察员一声“好了”,紧接着一声枪响,又一个敌人就这样被报销了。用狙击手对付狙击手乃是最有效的战术,土耳其人派出了他们王牌中的王牌来对付沈比利。这是一名身经百战的奥斯曼近卫军狙击手,倒在他枪口下的有俄国人、希腊人、保加利亚人和阿拉伯人等,奥斯曼帝国苏丹哈密德二世曾亲手为他颁发勋章。他的步枪被近卫军士兵们尊称为“死亡之母”,澳军士兵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作“可怕的阿布都尔”。
经过对中枪者的研究,阿布都尔很快就找出了沈比利的隐身点,“可怕的阿布都尔”和“加利波利杀手”的对决开始了,不幸的是“可怕的阿布都尔”的运气不好,他被沈比利的观察员发现了,结果死在了沈比利的枪下。土耳其军队听到自己的王牌狙击手被打死之后,开始四处寻找沈比利,并且动用了大炮轰炸沈比利所在的掩体,意图炸死他。第一发炮弹落在了离狙击掩体不远的地方,机灵的沈比利觉察到苗头不对,赶紧叫上观察员,两人迅速溜之大吉,土耳其人的算盘再次落空。不过沈比利的传奇战绩,并不能扭转协约国在加利波利海滩失败的命运。
1915年年底,沈比利随澳军撤离了加利波利海滩,离开前线后,美国合众社记者采访他在狙杀土军士兵后的想法,他回答道:“我对杀人这件事并不感到内疚,因为土耳其人一直也想把我干掉,只不过让我占了上风。略微让我感到遗憾的是,对手不是德国人而是土耳其人,因为我觉得土耳其人也都是好汉,他们打起仗来十分勇敢。”“一战”结束12天后沈比利就退役了,从耀眼的神枪手重归平民生涯,此后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以淘金为生。1943年5月19日清晨,年仅57岁的沈比利被人发现死在他租住的廉价旅馆里,曾经一度名满天下的王牌狙击手就这样孤零零地告别了人间。
“联合力量”级战列舰是奥匈帝国海军建造的战列舰,“联合力量”是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最喜欢的一句格言,自从无畏舰出现后,在获悉意大利开始建造无畏舰后,奥匈帝国议会就通过了建造4艘无畏舰的预算。“联合力量”级战列舰一共只建造了4艘,它的第四艘以匈牙利的开国君主圣·伊斯特万的名字命名,就是“圣·伊斯特万”号战列舰。
1914年1月,“圣伊斯特万”号举行了它的下水仪式,伴随着玛丽亚特蕾莎女大公的“万能的主保佑你一生”的祝福声,“圣伊斯特万”号缓缓滑离船台。在这匈牙利历史上最令人骄傲的时刻,匈牙利政府的重要官员都参加了它的下水仪式,各国使馆以及德国海军也都派出了代表前去参加仪式。可是奥匈帝国的皇帝弗朗茨·约瑟夫因年事已高没有出席仪式,不仅皇帝没来,就连皇诸弗朗茨·斐迪南大公也没来,这使“圣·伊斯特万”号的下水仪式蒙上了一层很不祥的色彩,按惯例来说,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皇室成员是应该到场的,这就使得奥匈海军的最高长官豪斯上将面对媒体的追问显得非常为难。
皇帝弗朗茨·约瑟夫没来是因为他年事已高和他对海军事务的不感兴趣,人们倒也理解,可皇诸弗朗茨·斐迪南大公缺席,甚至连礼节性贺电也没有发来,这就难免要引起人们的猜忌。奥匈帝国是个二元制的国家,匈牙利坚持要建立一个与奥地利并列的政府,这就会使奥匈帝国一分为二,这件事使皇储弗朗茨·斐迪南极为耿耿于怀,所以当奥匈海军的最高长官、奥匈帝国海军司令豪斯发给他“圣·伊斯特万”号成功下水的消息时,皇储只是淡淡地表示知道了。还好,在关键时刻,皇帝本人的贺电终于来到了,豪斯上将把皇帝的贺电交给了玛丽亚特蕾莎女大公,女大公当众宣读了皇帝的贺电,约瑟夫皇帝在贺电中对匈牙利的工业效率表示了他的感谢,贺电引起听众的阵阵欢呼,豪斯上将对皇帝贺电的及时到来感到很庆幸,因为它弥补了因皇储的不懂事有可能引起的不快。
“圣·伊斯特万”号是一艘排水量2·2万吨的无畏舰,是为了对付英法的海上势力而建造的,当时这一级别的无畏舰奥匈帝国原准备建造16艘,但实际上只造成了4艘,它们分别是“联合力量”号、“泰格霍夫”号、“欧根亲王”号和“圣·伊斯特万”号。“圣·伊斯特万”号的最高时速20节,它采用平甲板船型,整体布局紧凑,舰体短小。它有三联装305毫米主炮塔4座,沿舰体中线艏艉对称呈背负式各布置2座,还有150毫米副舰炮12座,鱼雷发射管4座,乘员1100人。“圣·伊斯特万”号的一生可谓坎坷不平,在它刚刚建造一半时就险遭废弃,而在它的下水仪式上,为了避免撞上一艘驶过的满载观众的汽艇,在它的锚被迫紧急放下时,由于人为的错误造成了两个工人的伤亡事故,这似乎暗示着它不幸的开始。
和它同一级别的其他三艘姊妹舰相比,“圣·伊斯特万”号在外形上稍有不同,在它的两座烟囱之间多了一圈探照灯平台,而且它在两舷的160毫米副炮的布置非常独特地短边向外,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使它的侧弦受弹面积尽可能最小。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奥匈帝国出海口所在的亚得里亚海地理位置的限制,“联合力量”级只能待在港口里无所作为。其实在“一战”中,无论是德国还是奥匈帝国,它们投入了巨大的时间和资金所建造出来的战列舰并没发挥什么作用,事后看来都是得不偿失的。“圣·伊斯特万”号也是一样,它的寿命很短,仅有3年左右,而在这3年的服役生涯中,离开波拉港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主要是去射击场进行操练,而它真正用于执行任务的时间不过两天,而且仅仅是巡航而不是战斗,其他所有的时间都是停靠在波拉港中那个属于它的泊位上。
作为奥匈帝国海军的最高指挥官,奥匈帝国海军司令豪斯上将采取的战略是“帝国的舰队并非用以积极地攻击敌人,而是应该作为用以抑止地中海协约国海军的活动的手段”。因此,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奥匈帝国以战列舰为中心的主力舰队采用了保存策略,只是在大战爆发后的8月上旬,为了掩护德国“戈本”号战列巡洋舰和“布雷斯劳”号轻巡洋舰,奥匈海军才全体出动对亚得里亚海进行了警戒航行,但其宗旨始终是避免和英法海军正面交战。
在“一战”期间,意大利海军封锁了位于意大利半岛和巴尔干群岛之间的奥特朗托海峡,那里是亚得里亚海的入口,此海峡非常狭窄,全宽只有80公里左右,这使得奥匈帝国海军的活动被限制在亚得里亚海之中而无法进入地中海作战。1915年5月,意大利参战以后,已被提升为海军元帅的豪斯曾坐镇“哈布斯堡”号战列舰,亲率庞大的舰队向意大利沿海部出击,炮击了安科纳港等多处意大利沿岸目标,但“圣·伊斯特万”号并没有参加。
1917年豪斯元帅在停泊于波拉港的无畏舰“联合力量”号上病故后,奥匈海军的司令官由霍尔蒂海军上将继任。霍尔蒂上任后,决定调动一直无所事事的舰队,对于协约国封锁的奥特朗托海峡实施攻击。1918年8月,在霍尔蒂制定的一个突破奥特朗托海峡计划中,“圣·伊斯特万”号和“泰格霍夫”号被编为第二队,由1艘驱逐舰和6艘鱼雷艇为它们护航。这一编队本定于9日晚上10时离开波拉港,可是由于出发时忘了通知移开港口防潜网而耽误了约1个小时。在追赶编队时“圣·伊斯特万”号因轮机过热,导致编队速度被迫从16节降为14节,结果使编队比计划延迟了近2个小时进入被意大利人控制的海域。
这天晚上意大利有两艘鱼雷快艇正在这一海域巡逻,意大利人的这个巡逻分队是由路易吉·里佐上尉指挥的。里佐上尉的任务是搜寻这一海域易于用鱼雷攻击的目标和清除水中的水雷,到天快亮的时候,完成了任务的意大利巡逻分队正准备返航时,里佐上尉突然发现了海面上出现的一支舰队,那正是“圣·伊斯特万”号和“泰格霍夫”号所在的第二编队,它们正以14节的航速从海峡中通过。当然,奥匈帝国庞大的战列舰在幽暗的夜色中并没有发现这两艘小小的鱼雷快艇,里佐上尉马上调转方向,从奥匈舰队的右侧快速接近。
由于奥匈舰队这次的作战队伍异常庞大,整个舰队被分为两个攻击战斗群和七个支援群,而护航的驱逐舰和鱼雷艇明显不足,几乎是完全无依无靠。里佐上尉的鱼雷快艇很轻易地就从为战列舰护航的军舰中穿了进去,他把目标锁定在行驶在中间的庞然大物“圣·伊斯特万”号战列舰上,在相距不到1000米时,鱼雷快艇向目标发射了两枚鱼雷,正在行驶中的“圣·伊斯特万”号不幸被击中船腹中央。按理来说,“联合力量”级战列舰的装甲很厚,可是该级舰的舰体水线下防御结构陈旧,水下防雷性能不佳,被两发鱼雷击中的“圣·伊斯特万”号锅炉房很快进水,导致了船体开始向右舷倾侧。“泰格霍夫”号随后也受到了鱼雷快艇的攻击,但幸运的是它没被击中。
经过舰上人员的全力抢救,依然无济于事,“圣·伊斯特万”号的倾斜度越来越大,在痛苦挣扎了3个小时之后,清晨6时,这艘奥匈帝国最新的战列舰沉入了海底,与它同时沉入海底的还有89名船员。当这个不幸的消息传到霍尔蒂耳中后,受到严重打击的霍尔蒂下令取消整个行动计划,所有舰艇返回了母港,从此再没出港,直到战争结束。冯·豪斯元帅可以算是一个奥匈帝国的海军战略家,他对于占有绝对优势的协约国海军,特别是意大利参战以后奥匈帝国海军所处的岌岌可危的境地十分明了,他所采取的策略也可以算是比较成功的,霍尔蒂对此不理解,决心出海一搏,结果连敌人的影子还没看到,就葬送了自己最先进的战列舰,真可谓灰心丧气之至。
从事后的调查中发现,“圣·伊斯特万”号的水密舱在设计上存在重大的缺陷,这种缺陷使得它在面对鱼雷的攻击时显得极为脆弱,后来它的姊妹舰“联合力量”号也是因为这种缺陷而遇难的。由于这次海战,使意大利的鱼雷快艇名声大振,而里佐上尉因此被第二次授予意大利金质奖章和军队服役骑士十字章——他已经在1917年12月因击沉奥匈帝国的另一艘战列舰而获得过一枚这样的勋章。从那以后,每年的6月10日,便成为了意大利海军的节日。
王牌飞行员又称“击坠王牌”,简称“王牌”。这个称号最早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一般是指击落敌机超过5架的飞行员。世界第一位王牌飞行员是法国飞行员罗兰·加洛斯。在世界的王牌飞行员中,罗兰·加洛斯的地位是非常特殊的,从“王牌飞行员”的定义上来说,其实他还够不上“王牌”的标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罗兰·加洛斯的击落成绩是3架,迫降2架,而“王牌”的标准是击落5架。在他之后的“王牌飞行员”的成绩要远在罗兰·加洛斯之上,那些“王牌”们所击落的敌机从几十架到几百架,这是罗兰·加洛斯所无法比拟的。但是作为全世界第一个“王牌”,他仍然有资格享受到一流飞行员所应拥有的荣誉。
其实罗兰·加洛斯的主要成就,倒不是他所击落敌机的架数,而是他所发明的“螺旋桨飞机武器”。罗兰·加洛斯可以说是生逢其时,正赶上了人类航空革命的大潮,1907年,法国的亨利·法尔芒驾驶自行研制的飞机在巴黎成功地飞行了一公里的距离。当时的人们认为飞行是一项体育运动,并且是一种象征着冒险精神的运动。罗兰·加洛斯1888年生于南非的开普敦,十多岁时来到法国。少年的罗兰·加洛斯一下喜欢上了这项运动,并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对飞行的天赋和勇气,使罗兰·加洛斯很快就成为了特技飞行的高手。“一战”爆发前的罗兰·加洛斯就已经是法国著名的飞行员了,1913年,争强好胜、喜爱冒险的他曾驾驶飞机途中不着陆地飞越了地中海,这在当时的世界上还不曾有谁做到。大战爆发后,罗兰·加洛斯加入了法国航空兵部队。战争刚爆发时,刚刚投入战争的飞机只是被用作一种侦察工具,当时的飞机本身并没有安装武器,而且交战双方的飞行员们开始也并没有很深的敌意,他们在空中相遇时有时甚至还挥手致意。虽然飞行员们都佩带着手枪,但那也只是一种军人的标志。但不久之后,地面上的残酷战争,就把仇恨带到了空中。敌对双方的飞行员在相遇时,开始用各自的手枪互相射击,在那之后,步枪也被带上飞机。
罗兰·加洛斯(戴贝雷帽者)驾驶了协约国空军第一架装备了偏流板的战斗机。
在这种彼此的空中对射中,罗兰·加洛斯发觉一边驾驶飞机一边进行射击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于是他在飞机前段自己加装了一挺机枪,这样,他就可以将射击与飞行合为一体了,自此,机枪首次被搬上了飞机。但机枪被搬上飞机后,面临着一个极大的问题,即螺旋桨的扇面使机枪无法从飞行轴线上射击,如果把机枪换一个位置,则它射击的准确性则大受影响,这个问题成为了战斗机成型的一大障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罗兰·加洛斯发明了“螺旋桨飞机武器”,从而使机枪从飞机的飞行轴线射击得以实现。这是罗兰·加洛斯革命性的创举,他在自己的“莫拉纳·索尔尼埃”L型单翼机上巧妙地安装了机枪,而从外表上则丝毫看不出来。1915年4月,罗兰·加洛斯驾驶着他特制的飞机起飞了,他今天的任务是侦察德军阵地,但他自己真正的目的是试验他的新式装备。
4架德国“信天翁”式双座观察机正巧与罗兰·加洛斯的飞机不期而遇,德国飞行员根本没有把这架孤独的法国飞机放在眼中,在双方接近后,德国飞行员万没想到罗兰·加洛斯的子弹能从螺旋桨的扇面中射出,毫无防备的德机当时就被击落两架,剩下的两架见势不妙,落荒而逃。在当月中,他又成功击落了一架并迫降了两架德国飞机,这使得罗兰·加洛斯在交战的双方中都名声大振。对他的事迹,法国各大报纸争相报道,并将当时赞美体育明星的“王牌”一词送给了罗兰·加洛斯。不久,美国人把“王牌”飞行员的标准定为击落五架飞机,“王牌”从此成为了空战英雄的称号,但严格地说,罗兰·加洛斯只击落了3架敌机,而且是3架没有武装的敌机。
可是好景不长,罗兰·加洛斯的好运很快就到头了,1915年4月18日,他所驾驶的座机被德国人击中,不得不迫降在德军一侧的地界上,刚刚落地的罗兰·加洛斯连同他的飞机一起被德军俘获。他的飞机那神奇的射击功能一直令德国人大惑不解,这下德国人可是如获至宝,马上把他的飞机运回到柏林进行研究,结果发现很简单,原来罗兰·加洛斯只不过是在螺旋桨的后面加上了一层钢板,使打在叶片上的那些子弹转向。罗兰·加洛斯的设计固然简单,但它却启发了德国的飞机设计师安东尼·福克,在研究了罗兰·加洛斯的座机结构后,安东尼·福克研制出了射击断续器,从而制造出了真正的战斗机,使得德国空军的战斗机所向无敌,在极短的时间内,大批协约国的战机被击落,给协约国造成了著名的“福克灾难”。
1918年初,战争结束前,罗兰·加洛斯在被俘并被囚禁了三年之后终于成功地从德国的战俘营脱逃出来,又回到了法国的航空部队中。重返蓝天的他驾机再度参战,准备报仇雪耻。然而三年的牢狱生活,早已将他远远地抛到了航空时代的后面,这时的飞机性能与三年前相比早就大大不同了,而航空兵的空中战术也是以前所不能比的,当年威风一时的罗兰·加洛斯那点水准早就不够用了,一个无名的德国飞行员就轻松地击落了他的飞机。在1918年10月5日,也就是大战马上就要结束之际,罗兰·加洛斯因飞机被击中而牺牲,年仅30岁。
在世界上,罗兰·加洛斯被认为是第一位王牌飞行员,但事实上,他一共只击落过3架德国飞机,而且那3架德国飞机还是没有武装的,比起后来的那些战绩辉煌的王牌飞行员,罗兰·加洛斯可是大大逊色的。然而,他最先改革了螺旋桨飞机武器系统,从而开辟了飞机空战的时代。因此不论后世的那些王牌飞行员们的战绩有多么辉煌,也都不能不尊称罗兰·加洛斯为“王牌”的始祖。关于第一架战斗机的发明权到底属于谁这个问题,后人一直在争论不休,苏联人认为,俄国工程师思米斯洛夫发明了机枪打火协调装置,在1915年初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架战斗机,但多数的国家对此并不认可,它们都认为罗兰·加洛斯所改装的那架飞机才是世界上的第一架战斗机,仅此一条,就足以将罗兰·加洛斯送上世界超级航空兵英雄的排行榜。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天空中,有着一群为着祖国的利益在蓝天上驾驶战机殊死拼杀的空中骑士,尽管他们随时都可能走到生命的尽头,但在他们的心中,荣誉重于自己的生命,在这群人当中,法国飞行员乔治·居内梅是当之无愧的一员。在一场空中激战中,当对手的机枪卡壳时,乔治·居内梅没有乘人之危,居然放过了对手,骑士的精神驱使他不能欺凌弱者,击落敌人也要光明磊落。
乔治·居内梅于1894年出生在法国巴黎,聪明伶俐的在上学时除了有一点散漫外,各科的成绩都在他的同学之上,好学的他对那时刚刚在法国出现的飞行器渐渐着了迷,那些驾驶着器械翱翔在空中的骑士成为了乔治·居内梅心中的偶像。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刚好20岁的乔治·居内梅报名参军,但因体质太差而没被录取,经过他再三的要求,加上他对飞行的爱好,终于被录取为法国航空队的飞行员,自此开始接受系统的飞行训练。经过两个多月的学习,乔治·居内梅就已经可以单独飞行了。1915年4月,他获得了航空兵资格证书,并以下士的军衔顺利毕业了。毕业后的乔治·居内梅被分配到由菲利克斯·波卡德上尉指挥的第三“飞鹳中队”,这是和德军的“狩猎队”一样由尖子飞行员组成的法国航空兵部队。对这个看上去瘦弱不堪的新队员的到来,“飞鹳中队”的队长波卡德上尉十分不快,但在乔治·居内梅展示了自己的飞行技巧之后,他受到了队友们的欢迎。
加入“飞鹳中队”三个月后,乔治·居内梅驾机在德国机场的上空取得了他参战后的首次战绩,击落了第一架德军飞机,因此他被晋升为中士。过了两个月,又击落了第二架德机,在他21岁生日那天荣获了法国的军功勋章。1916年3月,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两架德军战斗机对乔治·居内梅的战机进行拦截,他的战机身中多弹,但他凭着过人的飞行技巧终于摆脱了德机的围攻,安全地驾机返回了机场。5月中旬,乔治·居内梅得到了一架纽堡13型战斗机,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一款性能优异的法国战斗机,在德国的“信天翁D”系列飞机出现之前,还没有一种敌机能与之对抗。1916年9月,驾驶着纽堡13型战斗机的乔治·居内梅接连击落了3架德机,但他自己也被击落过一次,所幸没有受伤。到11月,已经升为中尉的乔治·居内梅击落了第20架德机,但他自己也多次被击落,其中有一次是被自己人的防空炮火给打下来的,但是乔治·居内梅是幸运的,尽管屡屡遇险,却始终安然无恙。战争进入到了1917年,乔治·居内梅建议飞机设计师在他的战斗机上安装一门威力强大的机炮,德机一旦被这种火炮击中,那是绝对无法幸存的,他就是用这种火炮,再次击落了4架德机。
乔治·居内梅是一个有着击落53架德机战绩的超级王牌飞行员,同时也是一名“空中骑士”,谦和的为人使他在法国很受民众欢迎。有一次在空中他与德国的尖子飞行员斯特·乌德特相遇,两个人在空中展开了殊死的较量,始终都无法逃脱敌机的追踪。乌德特意识到自己所遇到的绝不是普通的对手,当他看到对手飞机上那个代表乔治·居内梅的黑色字母“Vieux”时,他明白了,与他对阵的是法国最伟大的飞行员。在战斗中,乌德特曾经得到过一次出手的机会,可就在他按下发射钮时意外出现了,他的机枪在千钧一发之际居然卡壳了!看来命运没有给他成功的机会,乔治·居内梅迅速进入攻击位置,乌德特在劫难逃了。不过,乔治·居内梅并没有向这位不走运的对手开火,而只是对着乌德特招了招手就加速消失了。深受感动的乌德特后来在回忆录中对这位值得尊敬的对手写道:“这是一位真正的骑士!”这时,升为上尉的乔治·居内梅已经出任了第三“飞鹳”中队的指挥官,而且是一位击落了48架德机的法国超级王牌。
1917年7月,这对乔治·居内梅来说是一段困难的日子,比利时的上空被德军的战斗机所占据,乔治·居内梅和他的“飞鹳”中队奉命守卫杜尼柯肯附近的圣·珀尔默机场的上空。到8月时,乔治·居内梅击落了德军飞行员埃瓦尔德的飞机,这是他所击落的第53架德机,但也是最后的一架。此后厄运似乎缠上了乔治·居内梅,他的飞机开始事故不断,使他难以飞行。11月11日,乔治·居内梅再次飞上了天空,在和他的僚机巡逻时于波尔卡波雷的上空遇到了大群的德机,战斗结束后,乔治·居内梅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直到几周以后,从德国人那得到了关于乔治·居内梅的消息,原来他被德国飞行员库特·魏斯曼在激战中击落了。德军对这位伟大对手表示了最高的敬意,并按全副军礼安葬了乔治·居内梅。由于坠机地点和坟墓就在前线,在激烈的战斗中,猛烈的炮击改变了地面上的一切,乔治·居内梅的坟墓和他的飞机没能留下一丝的痕迹。为了纪念这位杰出的法国飞行员,比利时政府战后在波尔卡波雷镇的广场上为乔治·居内梅建立了一座高大的纪念碑,其头像和事迹被雕刻在纪念碑上。在纪念碑的顶尖上,矗立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鹳,它仿佛就是那位在此离去的空中骑士。
一位英国空战史专家指出:“空战史上的真正作战是从德国飞行员波尔克和他的伟大竞争者马克·殷麦曼中尉开始的。”殷麦曼是一名德国飞行员,出生在德国的德累斯顿。他曾在萨克森的军校中就读,毕业后被分到铁道兵部队,成为了一名见习军官,热爱飞行的他离开了那个部队,自己学会了飞机驾驶技术。第一世界大战爆发后,殷麦曼作为一名飞行员踏入了战场。战争刚开始时,战斗机尚未出现,飞行员的主要任务是驾驶飞机进行侦察。在战场的上空任意飞翔的生活虽然畅快,但时间久了就使殷麦曼感到过于单调,喜欢冒险的他飞到巴黎的上空,对巴黎进行了一次空袭,不过在这次空袭中,殷麦曼投下的不是炸弹,而是传单。
随着战争的发展,飞机的作用也开始渐渐大了起来,它不仅仅是用于侦察了,双方的飞行员开始了在空中的拼杀,殷麦曼压抑已久的格斗欲望终于有了施展的地方。当时的空战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无章可循的,头脑冷静的殷麦曼很快就总结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战术,其中就有著名的“俯冲攻击战术”:他先将自己的飞机隐藏在浮云中,等敌机从下面飞过时,就居高临下地猛扑下去,从敌机的后方发起攻击。他用这种战法取得了首次战绩。当时有两架英国飞机前来轰炸德军机场,被从云中突然冲出的殷麦曼一举击落了其中的一架,另一架侥幸得以逃脱。正当殷麦曼沉浸在自己所发明的战术之中时,英国人却已经找出了对付他的办法,他们用一架飞机先把殷麦曼从云中引出,在他俯冲到很低时,再用另一架飞机从他的后方攻击他,这使他几次陷入危险之中。对此,殷麦曼又开始琢磨新的应对办法。
在空战中,高度至关重要,交战的双方谁能抢占高度谁就把握了战斗的主动权,当时的飞机在飞行中基本上是做水平飞行,上升也是以不大的角度缓缓升高的。殷麦曼发明了一种新的上升方式:他先是一个俯冲,接着突然抬起机头,改成垂直状态继续向上冲,跃升之后的飞机机腹朝上成了倒飞状态,再来一个横滚,飞机又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利用这种方法,殷麦曼可以轻松地摆脱在自己上方尾追自己的敌机,同时反超到敌机的上方,在战斗中,这是一种非常实用的打法。德国空军把这种动作命名为“殷麦曼转弯”,并作为空战技术在德国的空军中进行推广。殷麦曼利用这种战术,至1916年初,一共打下了7架敌机,使自己成为了德军空军中最早的王牌飞行员。在空战中,殷麦曼的队友奥斯瓦尔多·波尔克也是个技术超群的人,波尔克不仅个人的作战素质好,而且善于动脑,他发现在空战中单机格斗的效果并不理想,于是想出了让两架飞机编成一组协同作战的打法,殷麦曼成为了他的合作伙伴,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双机编队战术。
在战斗中他们两人配合默契,当时的飞机没有通讯设备,他们便自己研究出了一些联络的办法,从此这两位杰出的飞行员并肩战斗,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两人同时获得了为奖励勇敢者而设立的“勇士十字”勋章。在凡尔登战役中,德国的空军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激战中,殷麦曼又击落了8架对方的飞机。在激烈的战斗中,殷麦曼的空战技术不断提高,又发明了许多的作战技巧。由于战功卓著,1916年4月,殷麦曼被授予中尉军衔。由于殷麦曼作战地点多在法国的里尔市上空,所以被人们称为“里尔之鹰”。到6月份,殷麦曼已经击落了15架敌机,但殷麦曼的战友奥斯瓦尔多·波尔克牺牲了。6月18日的一场空战中,单机作战的殷麦曼咬上了一架英国飞机,就在他准备射击时,躲藏在云层中的另一架英机对他俯冲了下来,英国人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殷麦曼所创的战术,击落了殷麦曼。
出于对殷麦曼的尊敬,英国皇家飞行队为殷麦曼做了花圈,写了挽联,用降落伞将花圈投到了德军战线上。为了纪念殷麦曼,后来德国以他的名字组建了一只航空队,而他所发明的技术在“二战”中得到广泛使用,可以说他是德国俯冲轰炸的创始者。殷麦曼成为了德国空军中著名的人物,让其名垂空战史册的并不是他击落15架敌机的战绩,而是他所创造的“向上跃升接滚转改平”的机动动作,他的这一发明,使空战真正成为一种全方位机动作战,直到现在,这个动作还经常在格斗训练和特技表演中使用,名为“半斤斗翻转”或“上升倒转”。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欧洲飞行员们把中世纪骑士的豪侠风度带上蓝天,创造了空中格斗的战术,也创造了一个光辉夺目的词汇——“王牌”,从此“王牌”成为世界各国空战英雄的称号。“王牌”的标准就是击落5架飞机。“王牌”的诞生拉开了蓝天英雄交响乐的序幕,空战明星一颗接一颗从大地上升起。而德国飞行员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是“一战”中最耀眼的王牌飞行员,共击落80架敌机之多,由于他的座机涂着与众不同的红色,对手敬畏地称他为“红男爵”。
1892年5月2日,曼弗雷德·冯·里奇特霍芬出生于一个普鲁士的贵族家庭,他的父亲阿尔贝里希·冯·里奇特霍芬是一名枪骑兵少校,母亲叫库宁古德。儿时,他经常和他的伙伴在自己的庄园里猎杀野猪、麋鹿、鸟和鹿,并经常将他们的战利品相互展示,长大后,他也同样爱好着另一种狩猎——空战。第一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之后,里奇特霍芬于1915年如愿进入了航空战斗群,那时的飞行员如同天之骄子,步兵们都窝在堑壕中动弹不得,而他们却在蓝天中自由地翱翔,真是风光无限。王牌驾驶员科利肖把空中敌手描绘为“跳华尔兹舞的舞伴”,他们要闪避相互发射的子弹,驾驶员在跃升中看来好像要翻筋斗,但在顶点时却来一个半滚,然后改平飞,向与预料相反的方向疾驰。当双方的驾驶员表演给从下面堑壕里向他们欢呼的步兵观众看时,舞台就在云端。
1916年8月,里奇特霍芬见到了当时德国伟大的王牌飞行员——击落了40架敌机的奥斯华·布尔克,布尔克正在为第二狩猎中队招募新的飞行员。经过简短的谈话后,里奇特霍芬便加入了这个中队,并前往索姆河地区。和当时很多飞行新手一样,里奇特霍芬将布尔克视为英雄和偶像,在布尔克的影响下他终于成为一名真正的飞行员,在进行了24个小时的飞行训练后,他就第一次单飞了!不过这点飞行时间显然不够,在降落时他把飞机摔得一塌糊涂。1916年,他已开始驾驶配备了两个座位的信天翁BII侦察机飞行了,这种飞机的机翼上安装上了机枪。凡尔登大战时,他在一次战斗中发现了离自己50多米远的一架纽波特飞机,并击落了它。这是里希特霍芬首次驾驶飞机击落敌机,尽管没有得到官方的承认,但是他仍旧满怀希望地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从1916年6月24日开始至11月中旬结束的索姆河战役,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典型的、双方伤亡皆极为惨重的阵地战。不论是双方所投入的兵力、武器,都是本次大战中最大的战役。在索姆河战役中,英、法联军出动了约300架飞机,而德国方面为114架。空战不利,布尔克带领着他的第二狩猎飞行中队赶赴战场,一举扭转了空战局势。第二狩猎飞行中队在索姆河战场的上空建立了一个天堂般的“空中猎场”,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布尔克并没有率领他的飞行中队续写辉煌,11月初,他在一次近距离缠斗中与友机相撞身亡。在他的葬礼上,他与勋章盒里装的王牌飞行员勋章一起被安葬。而另外一边,里希特霍芬已经在11月9日,将11架敌机纳入自己的猎物名单中。
里希特霍芬的名气越来越大,德军也越来越喜欢用他来作为形象大使。不过,这也让他的一点点失误都会被暴露到公众的眼前。
1917年1月,里奇特霍芬的战绩上升至16架,获得皇帝亲自颁授的“功勋勋章”,这是当时德国各邦中的最高勋章。在成为第十一狩猎中队的指挥官后,里奇特霍芬将自己战机的一部分涂成了血红色,他认为这样可使地面上的友军便于识别,以防止误击。在战争后期,许多英军飞机则涂上了红鼻子以表示“我们一定要打下红男爵”的决心。到了当年的3月,“红男爵”已经击落31架协约国飞机。他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冷酷无情的猎人,甚至是杀手,会将设法逃离机舱的飞行员一一射杀。一位他所钦佩的德军军官曾经给了他一张可怕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被打得四分五裂面目全非的英国飞行员。1917年4月,西线的领空完全成了德国空军的天下,在这段时间,德军一次出击就派出3~4个飞行中队,当时有人把这种出兵方式比作“马戏团”。虽然如此,为了配合法军总司令尼韦尔的地面进攻计划,英国皇家飞行队仍然与德国飞机在法国北部上空进行了争夺空中优势的殊死搏杀。
德国空军在所谓的“血的4月”中曾一度夺得战场上空的全部制空权,在这场战役中,英国皇家空军竟一下子丧失了近400架飞机和500余名飞行员,而取得这一战绩的是“信天翁”D战斗机。从外形上看,德国的“信天翁”D战斗机的最大特征是有一个流线型木制机身,这种硬壳构造的机身中弹后生存性好,且不难制造。“信天翁”D成为世界上最早成批生产的采用硬壳构造的飞机。在那一群“信天翁”中,一架红色战机率领的飞行编队成为了协约国空军的噩梦。一个月间,这个中队击落协约国战机89架,其中21架由那架红色战机击落,驾驶这架飞机的就是冯·里奇特霍芬男爵。6月24日,里奇特霍芬任新成立的第一联队指挥官,这支部队在他阵亡后被命名为“里奇特霍芬联队”。德军上层考虑到“红男爵”的宣传价值而有意地对他进行保护,起初劝说他退出前线不再飞行,可是这根本行不通。于是上层硬性规定除非情况危急,否则他不准升空作战。但是很快他们发现里奇特霍芬总是寻找种种理由溜进机场驾机作战。
1918年4月21日,里奇特霍芬率领9架福克飞机巡逻时同加拿大飞行员布朗率领的15架飞机遭遇,一场血战展开。混战中德军飞机一架一架被击落,杀红了眼的里奇特霍芬和加拿大的空军王牌布朗缠斗在一起,布朗且战且退,将空战引入己方上空,里奇特霍芬紧追不舍,在100米的高度上,协约国地面士兵用步枪和机枪对他猛烈射击,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命中了里奇特霍芬,他头部中弹,飞机坠毁在战壕里。英国人为“红男爵”举行了隆重葬礼,他的棺材由六名上尉(冯·里奇特霍芬的军阶)和一队驾驶员护送,一个荣誉鸣枪队向他致告别敬礼。然后,一位协约国飞行员驾机升空,将拍摄有布满鲜花的墓地的照片和讣告一起空投到德军后方。作为曾击落协约国80架飞机的王牌飞行员,26岁的里奇特霍芬男爵战死蓝天。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共涌现出1800多名王牌飞行员,其中有将近1000名是协约国方面的,德国方面占了800余名。在协约国方面涌现的王牌飞行员中,虽然单人击落飞机的数量要低于德国方面,但飞行员击落飞机的数量相对比较平均,所以这也是最后协约国方面能够取得空中作战胜利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陛下,给我一条纵帆船出海一战吧,让我把英国佬打得灵魂出窍。”假如这是在中世纪,这样敢于挑战大不列颠的军官固然有些鲁莽,至少会获得勇敢刚毅的美名,然而,当德国皇家海军菲力克斯·冯·卢克纳尔少校当面向威廉二世皇帝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时光已经到了1916年,且不说德国海军在日德兰海战刚被英国人打得缩回基尔港口不敢出门,这位少校提出要用来和英国人交战的居然是一艘帆船!冯·卢克纳尔伯爵,德国贵族,1881年出生在德国德累斯顿,是一位以绰号“海上幽灵”而闻名的海军军官,他的全体船员被称作“皇帝的海盗”。1916年,他指挥“海鹰”号帆船袭击了大量的敌方商船。在率领“海鹰”号航行的8个月内,共击沉14艘敌船,俘获462名敌人,只有一人在作战中死亡,他的部下则无一伤亡,这使得他成为了一个英雄,同时被战争双方誉为一个神话。
卢克纳尔向威廉二世解释:“我们海军的头认为我在发疯,既然我们自己人都认为这样的计划是天方夜谭,那么,英国人一定想不到我们会这样干吧,我认为我可以用古老的帆船给他们一个教训。”威廉二世听了这位少校的“疯话”后,竟同意了他的计划,用一条帆船去袭击英国人的海上航线——他赌对了,卢克纳尔没有疯,倒是几乎让大英帝国的海军部差点儿疯掉。一艘俘获来的三桅帆船在卢克纳尔的设计下做了精心的改造,在难以发现的暗室中隐藏了两门88毫米的大炮,和两台辅助蒸汽引擎,还建成特别巨大的能存储燃料和饮水的舱室,船员住舱之外还准备了多达400张床铺的特殊住舱,最后将这艘三桅帆船改名为“海鹰”号,卢克纳尔被任命为船长。1916年12月,“海鹰”号伪装为挪威商船“伊尔马”号,成功突破了英国的海上封锁,圣诞节时出现在希腊的西南方向,在那里与一艘英国巡洋舰遭遇,英国人登船对“伊尔马”号进行了一番例行检查,一切正常。
1917年1月9日,英国大型运输船“皇家加蒂斯”号正从英国开往阿根廷,船上装载着5000吨煤炭。在阿德雷斯群岛水面遇到了一艘老式帆船,桅杆上飘扬着中立国挪威的旗帜,不疑有他的“皇家加蒂斯”号在靠近对方时,挪威旗帜突然变成了德国海军旗,两门大炮正对着它的驾驶室,“皇家加蒂斯”号成了它的第一个猎物,卢克纳尔很有绅士风度地请英国人的所有船员转到“海鹰”号来,然后把“皇家加蒂斯”号送进了海底。3月5日晚,“海鹰”号在月色下发现了一艘四桅帆船,并发出了信号:“立即停止!我们是德国巡洋舰!”奇怪的是,这艘2200吨位的法国船“杜普勒”号的船长把船开过了“海鹰”号,原来他竟以为另一位法国船长在同他开玩笑,直到“杜普勒”号被凿沉后他才省悟过来。
2月4日,“海鹰”号遇上了法国“安特南”号,有趣的是“安特南”号也是一条优美的三桅帆船,它的船长运动员出身,非常浪漫,当他发现一条同样古老的三桅帆船张上了满帆紧追过来时还以为是要来和他赛船呢,就升帆和卢克纳尔玩起帆船大赛来,结果一追就是几十海里。后来有人和卢克纳尔说,伯爵你真是浪漫,人家用帆你也用帆,真绅士啊!伯爵苦笑道:“哪儿啊,那是我的轮机出故障了。”3月10日,卢克纳尔在船上制造了一场“火灾”,英国运输舰“霍华茨”号赶来营救“着火”的“海鹰”号,“霍华茨”号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它的主炮口径127毫米,比“海鹰”号的还要大,“海鹰”号在对它发警告时一炮打中“霍华茨”号的无线电室,这导致了“海鹰”号航程中仅有的一次有人员死亡的事件——英国船员佩奇因靠近破裂的蒸汽管道而致死。
一连串的船只神秘失踪,引发了英国海军的极大注意,把失踪船只的位置连起来,很快就出现了一条清晰的纵贯大西洋的航迹,据此判断,在大西洋上,显然出现了一条新的德国袭击舰,可这条航线常有英法军舰活动,从来没有和这条袭击舰相遇过,而且这艘船续航能力超强,所有遇难船只的船员全部失踪。百思不得其解的英国人把这条德国袭击舰命名为“海上幽灵”。这时候,卢克纳尔也遇到了个麻烦,将近300名俘虏带给他很大的食物和安全问题,没办法,只好让这些俘虏乘上一艘掳来的帆船自己开往里约热内卢的岸边,这些俘虏和卢克纳尔相处得十分融洽,一旦要上岸就不能不对当局讲明一切,所以他们都不想走,但没办法,卢克纳尔的船再热情也实在没他们的位置了,“海鹰”号毕竟不是游艇,它还有自己的使命。这些乘帆船离去的人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一路上不搭理任何遇到的人,只是在十多天后上岸后才不得不按规定向协约国通报遭遇袭击舰的情况,而这时,“海鹰”号已及时逃离了这片海域。如梦方醒的英国人这才明白了在这之前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他们压根没往这上面想。
佩服归佩服,英国皇家海军的战舰立即扑向了南大西洋,这次,该轮到所有的帆船船长倒霉了,然而,这一切都是白忙活,气势汹汹的英国舰队折腾得晕头转向却一无所获,“海鹰”号又失踪了。这时的“海鹰”号已经驶到了远离运输线的太平洋去了,要在浩瀚的太平洋中找到它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7月,在得到美国已参战的消息后,“海鹰”号又掳获了好几艘毫无戒备的美国船。8月24日,“海鹰”号遇上海啸,被巨浪抛到了珊瑚礁上。根据船上一些美国俘虏的说法,“海鹰”号是在大多数俘虏和船员在岛上野餐的时候搁浅的,所幸没有造成任何伤亡,卢克纳尔和他的小队后来向当地的警察投降了,被关押到摩图伊赫岛的战俘营。在任务开始一年后,战争终于结束了,1919年,他被遣送回德国,同年7月获得了德国蓝马克斯勋章。
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爆发后,英德两国就深深地感觉到本国的海军战舰后备力量不足。为了加强海上的作战能力,他们不约而同地决定征召民用商船以助军力。英国在一艘两万吨级的豪华客轮“卡门厄亚”号上加装了枪炮,把它改装成了武装巡洋舰。但为了起到迷惑对方的作用,就用这条改装后的武装巡洋舰去冒充德国的一艘名叫“特拉法加”号的客轮,并在外型上也做了与“特拉法加”号相似的伪装,然后这艘假“特拉法加”号被开往南大西洋的水面。可英国人万万没想到,出于同样原因,德国也已经把它的“特拉法加”号改成了武装巡洋舰,巧的是,德国人冒充的正是英国的“卡门厄亚”号,而且也开往了南大西洋。1914年9月14日上午11时,这两艘整容化装的敌对战舰相逢在南大西洋的水面上了,它们都是自己遇到了自己。
德国的舰长发现了向他们开来的客轮,他双眼紧盯着这艘客轮,感到十分迷惑:怎么回事?因为,他发现这艘轮船的外形酷似自己原来的模样。也许是属于同一个轮船制造公司建造的姊妹船,为了不造成误伤,他命令本舰的信号员通知对方,迅速表明他们的身份。这时,英国的舰长也同样猜想对方是自己的姊妹客船,为了避免误会,命令部下悬挂起了证明自己的标志。德国“特拉法加”号一见对方悬起英国轮船的旗帜,全速向敌舰冲去。英国“卡门厄亚”号见状,先发制人,向对方开炮。经过一番恶战,德舰被击沉,15名官兵丧身海底,英舰被重创,9人阵亡。最富戏剧性的是,直到海战结束,双方生还的人仍然不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真可谓一场糊涂战。战斗结束了,可是事情并没完,因为直到战斗结束,英德双方的参战人员都不明白对方的真实面貌是什么。后来,德国舰长及其他逃生者在海上获救,到达布宜诺斯艾利斯,这次海战的真相才一清二楚。然而,英国的舰长却没有德国舰长幸运,他因为被阿根廷当局指控为离港时欺骗了港口检查官,而遭拘禁,最后死在阿根廷的狱中。
一氧化二氮,又称笑气,它是一种无色而有甜味的气体,在室温下稳定,有轻微麻醉作用。吸入少量的一氧化二氮能致人发笑,过量吸入则会导致人的死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笑气”曾经导致了一个神秘的“安乐死”事件的发生,为什么说是“安乐死”呢?那是因为那些潜艇上的水兵们是在毫无察觉之下,在不知不觉中带着微笑死去的。
1915年10月,世界在战争的硝烟中已进入了第二个年头,面对着英国的水面封锁,德国使用它的潜艇展开了全面回击,在整个大洋上,德国潜艇使协约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有一天,一艘潜艇顺着水流朝海岸缓缓漂来,英国的海岸观察哨发现了这艘潜艇,立即拉响了警报。哨兵们没看错,这的确是一艘德国的潜艇!令英国人大惑不解的是,这艘德国潜艇的胆子末免也太大了一点,竟然在大白天毫不隐藏地大摇大摆奔英国本土而来,这种行为已经不是大胆了,简直就是在找死。德国的潜艇越来越近了,透着一种鬼魅的气氛,英军指挥部决定派出一艘巡逻艇靠上去,看看德国人在搞什么名堂。英国的巡逻艇迅速赶到这个海域,发现这艘德国潜艇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原来是一艘正处在漂流状态下的潜艇,英国的巡逻艇壮着胆向它靠了上去,水手们攀上了仿佛是空无一人的潜艇。
登上了潜艇的英国水兵们迅速打开潜艇的舱门,只见艇内一片死寂,英国士兵握着枪,大胆地钻了进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恐怖景象令他们目瞪口呆。原来潜艇中不是没人,而是到处都有德军的士兵,只见他们都守在各自不同的岗位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诡异的笑容,这一下令进去的英国士兵心惊胆战,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德国人的什么诡计。但马上他们就放心了,德国人虽然在微笑地看着他们,却是一动不动,英国人明白了,这些德国人已经全都死去了。不错,这些德国的水兵们的确都已经死去了,但他们的姿态和表情都是那么自然而又快乐,完全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了潜艇的英国水兵也不知道,只好把这艘德国潜艇用缆绳拖到了岸边。
为了解开这个迷团,英国人派来了相关的专家,经过对这艘潜艇的调查发现,潜艇是完好无损的,并没有什么战斗的痕迹,而且,至少在两个月前,这些德国水兵们就已经死去了。英国人为此找来了医生和化学家,最后才找出了令这些德国水兵们致死的真正原因。在这艘潜艇的航海日志上记载着它出事前所经历的事,原来这艘德国潜艇曾遇到了协约国战舰的追踪,为了隐蔽自己的行踪,这艘潜艇下沉到海底待命。在海底时,在给舱内补充氧气时,不知为何混进了一氧化二氮。号称“笑气”的一氧化二氮对人有麻醉作用,在它的作用下,水兵们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而且这一睡就永远不醒了。船员们死去后,无人操控的潜艇由于压缩空气阀逐渐漏气的缘故,又升到了水面上,并随着水流,漂向了英国的海岸边,这才演出了前面的那一幕。由于“笑气”作怪,导致了德国一艘潜艇的所有成员全体丧生。
1915年,一种新式的战争武器在英国的福斯特工厂被制造出来,是一部钢铁战车,它最初的代号是“小游民”。出于保密,英国海军部针对它的外形把它称为“水柜”,在英文中,“水柜”一语的音译就是“坦克”,世界上第一辆坦克就这样诞生了,根据这种武器的战斗能力,英国海军部又把它称为“陆地巡洋舰”。1916年9月,32辆“坦克”被秘密运到了索姆河的战场上,9月15日清晨,坦克——这个当之无愧的“陆战之王”——第一次登上了人类战争史的舞台,在激烈的索姆河战役中投入了战斗。德军在这个陌生的“钢铁怪物”面前束手无策,坦克的使用,首次作战就造成了震撼性的效果,一举打破了长久以来西线双方陷于堑壕战的僵持局面。这种首次将防护能力、攻击能力、机动能力三个要素成功结合在一起的新式武器的出现,意味着机械化战争时代从此到来。这种活动的装甲堡垒,不怕机枪的扫射,并能越堑过沟,冲破敌人障碍,它在掩护步兵冲锋的同时,还能向敌人猛烈开火,因而也有人把这种武器称为“机枪破坏器”。
在坦克的生产制造史上,尽管屡屡走上弯路,但法国确实是世界上第二个大规模使用国产坦克的国家。法国最初制造的是以“雷诺”命名的坦克,尽管“雷诺”比英国的坦克进入战场晚了一年,但它也可以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近代坦克之一。“雷诺”这种坦克设计的初衷是用来作为火炮牵引车的。它的设计者之一欧仁·埃蒂安纳是一个炮兵上校,他的梦想是如何让笨重的火炮跟上推进部队。而将“雷诺”从重炮牵引车经过装甲后变成了一辆坦克的另一位关键人物是欧仁·布里耶,他早些时候与美国同行交流为西班牙设计装甲车的时候,就已萌生了装甲+履带重炮车的设想。随着坦克在战场上大量被使用,它巨大的威力已越来越为各交战国所重视,为了不在激烈的战争中落后,各交战国纷纷开始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开发研制这种新式武器。作为战火正在自已领土上熊熊燃烧的法国,对坦克的研制心情更是迫切,在“一战”结束前短短的几年中,法国人就已经研制出了好几种型号的坦克,并把它们投入到实战之中。与英国人用“水柜”这个不伦不类的诨名命名这种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装甲巨兽不同,法国人对坦克的称呼就显得十分正规,见识过德军凶猛炮火的法国步兵需要的是具有坚固的防御能力且威力巨大的一种装甲战车,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一个能够移动的重炮堡垒,根据他们对坦克最初的功能要求,法国人把它称为“突击战车”。
1917年出产的法式FT-17型是第一辆带有旋转炮台的坦克。这种坦克具有一定的越野性能,在1918年间曾分别于法军和美军队伍中服役。
法国坦克初登战场是在第二次埃讷河战役中,也就是法军著名的尼韦尔的悲剧行动。作为法国坦克第一次在战场上露面,当时参战的法国坦克除了“雷诺”以外,还有另一种名为“圣夏蒙”的坦克,这种坦克装备了威力巨大的75毫米火炮,并采用了电力推动,性能在当时十分先进。这两种坦克组成了法国第一支坦克部队,一共制造了200多辆。法军参谋部在这次战役中投入坦克部队是有特殊原因的,战前,法国人利用他们的飞机侦查发现德国人在主防线的后方依地势修建了大量的反斜面阵地,法军的远程直射炮火无法摧毁这些隐藏的高地后面的阵地,法军必须要用一种拥有较高突破能力同时具有较强防御能力的火炮,协同步兵一同进攻,并为步兵提供近距离炮火支持。这样的作战任务,实际上就已经决定了法国最初的装甲部队与英军不同,它们更类似于拥有装甲和机动能力的新式炮兵部队。
在战争之初,坦克是一种庞然大物,在德军炮火的猛烈轰击下,极容易被摧毁,为了适应战场上的实际情况,法国的坦克开始向体积小型化而规模大型化发展。于是法国生产出了“雷诺”系列的轻型坦克——“雷诺”FT。“雷诺”FT的最初命名是“机枪坦克”,它可以说是世界上第一种严格意义上的坦克,因为它具备了现代坦克的四大特征:驾驶员在车体前部,发动机后置,主要武器在车体中部的炮塔内,炮塔可以360°旋转,车长有最高的全周视野。此外,“雷诺”FT还有另外一个特征与现代坦克巧合——主动轮后置,诱导轮前置。“雷诺”FT,或者称为为“突击战车”,基本采用75毫米短管火炮,而法国陆军对坦克的定位是“有装甲的机动自行火炮”。实际上,当时的法国坦克确实是归于炮兵编制,它的名称是“突击炮兵”,而欧仁·埃蒂安纳则被任命为突击炮兵部队的司令。
“雷诺”FT采用四缸水冷汽油机,它的旋转炮塔和枪炮俯仰完全依靠人力操控,射速高、精度好。“雷诺”FT坦克及其变型车在大战快要结束的两年中一共生产了4000多辆,是坦克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雷诺”坦克的出现,代表了坦克当时的发展方向,拓展了美国和意大利坦克的设计思路,苏联也是在“雷诺”坦克的基础上生产出了本国第一辆坦克。由于“雷诺”FT拥有很强的灵活性,可以在弹坑密布的战场上高速突击,具有出色的机动性和通过能力,使得坦克可以全程陪伴冲锋的步兵,从此开始,步兵支援坦克的理论开始形成。早已被数年的堑壕战折磨得苦不堪言的法国将领们终于找到了一种能突破堑壕战模式的有力武器,于是,法国陆军开始大量装备“雷诺”FT,到战争结束前,已有近4辆“雷诺”FT被编入陆军之中。
也可能是“雷诺”FT感到在“一战”中风头没出够吧,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火刚刚在欧洲大陆上熄灭之际,它就跑到外国去逞威风了,1918年12月,“雷诺”FT出现在了俄国内战的战场之上。20多辆“雷诺”FT被编入白卫军中与苏联红军作战,这些战车的指挥官加维特上尉就是“法国坦克之父”埃斯丁尼将军的侄子。但“雷诺”FT并没给白卫军带去胜利,而且其中的一辆因起火而被放弃,这辆“雷诺”FT成了苏联红军的第一辆坦克,在清洗一新后被运到莫斯科,成为了献给列宁的礼物。后来苏联仿照它,生产出了自己的坦克。
1920年,在埃斯丁尼的提议之下,法国的坦克设计人员提出了一种新的设想,他们要生产一种多用途的坦克,以之取代法军中所有的坦克和自行火炮,包括安装了机枪的轻型坦克、安装加农炮的重型坦克以及安装榴弹炮的自行火炮。可以说,法国陆军这种让它的坦克部队彻底改头换面的想法是明智的,因为从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的作战情况来看,坦克在战场上已经不仅仅是担任“机动炮兵”那么简单的了,这些集防御、攻击任务为一体的武器,正在逐渐变为攻坚战的主角,在今后的战争中,它必将成为陆军的主要利器而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而不仅仅是移动的机枪和移动的火炮。
一架即将前往英国领空执行任务的德国飞艇正被移出机库。
1900年7月20日,由德国的斐迪南·冯·齐柏林伯爵设计制造的第一架飞艇首次飞行。这架飞艇是在康斯坦斯湖上漂浮的一个飞机棚里制造的,这种飞艇使用结构完整的龙骨保持气囊的外形,两台16马力的发动机使飞艇速度达到每小时23公里。大战爆发后,各国军事将领们注意到飞行性能好、装载量大的飞艇高高在上的特点,因此将它投入到战场上,担任空中轰炸或侦察的任务。“一战”开战之初,德国拥有一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航空部队,这支空中力量由帝国陆军航空勤务队和帝国海军航空勤务队两部分组成,分别从属于陆、海军,进行陆上侦察、情报收集以及海上搜索、救援任务。不过,德国扩大航空部队的重点并没有放在飞机上,而是放在了齐柏林飞艇上,他们指望用这些庞大的飞艇来进行战术、战略侦察。
齐柏林飞艇的能力较同时期的飞机优秀,它飞行稳定,容载量大,德皇和德国总参谋部对这些飞艇寄予了厚望。它们不是老式齐柏林飞艇的简单改进,而是全新的设计。这些新飞艇尺寸庞大,容积达45万立方米,可以装载更多的炸弹。虽然飞艇在速度和爬升高度上性能比飞机差,不过以当时的防空力量水平来看,它们倒也不需要很好的飞行性能。
无论海军还是空军的飞艇,在开战后都开始执行轰炸英国的任务,以图从空中摧毁英国的工业基地,打击英国的士气。1914年8月5日夜,“Z-6”号齐柏林飞艇成功地轰炸了比利时的列日要塞,这是飞艇首次在战争中应用,它的轰炸效果并不大,只投下几颗小炸弹,炸死10多个人,主要是用来威慑敌方,用以瓦解对方的斗志。
8月26日,德国飞艇对安特卫普实施了一周的轰炸,8月30日空袭了巴黎。德国军方认为,齐柏林飞艇是他们手中的一门终极武器,飞艇一出,无往不胜。1915年5月30日夜,这种会飞行的庞然巨兽光临了英国上空,伦敦遭到飞艇的第一次轰炸。探照灯无法照到飞得很高的飞艇。炸弹使10多人丧生,40多人受伤,还破坏了一些住宅区和商业区的建筑物。德国人的目的是飞临英国大城市投弹,企图迫使英国政府把部队撤离法国,袭击者还丢下了一些纸片警告说:“我们已经来过,而且还要再来,不投降就是死。德国人。”
这些飞艇通常在傍晚从德国本土起飞,华灯初上时到达英国上空。英国城市的路灯和房屋里面透出来的灯火是它们最好的路标——当时英国人还不懂得“灯火管制”。飞艇扔下搭载的“危险货物”之后便掉头东飞,于第二天黎明之前返回德国。此时“一战”刚刚爆发不久,飞机的性能还很脆弱,没有力量去阻止飞艇的光临,这个时期被称为“齐柏林大恐慌”。
齐柏林飞艇是德国的战争宠儿,人们狂热地崇拜这些巨大的机器,每次对英国的空袭总能赢得举国一片欢呼鼓噪之声,英国人则对这些打不到、够不着的东西恨之入骨,以至于当一架德国飞艇因机械故障坠毁在海中的时候,附近的一艘英国拖船无视海员们“救助遇难者”的通则,坐视德国艇员们被海水淹死。当然英国方面不会仅仅采取保守的防御措施,英国空军开始结合早期的防空武器在齐柏林飞艇的航线上进行拦截。就在齐柏林飞艇首次空袭伦敦之后不久,一架英国皇家海军的战机在比利时上空拦截住德军的一架飞艇,攀升到飞艇之上,用炸弹将其击落,这也造就了齐柏林飞艇的首败记录。驾驶这架战机的飞行员是亚历山大·沃内福特上尉,在击落飞艇36小时后,他获得了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飞艇虽然皮糙肉厚,子弹打上去也不过钻上几个眼,但它也不是没弱点的,它的出动有赖于气候,当时唯一能够阻止这些德国空中巨兽去英国“串门”的,就是北海上空变化无常的天气。巨大的飞艇不能在大风中维持稳定,恶劣的气流会把它吹得不知所踪。10月20日夜间,11架齐柏林飞艇飞往伦敦,有3架一去不返,强风使它们毁灭了。而且这些“超级武器”是完全没有防御能力的,在它飞到安全的高度之前,追击它的飞机能够轻易地把它打得满是窟窿,只要有一点火星碰到了非常易燃的氢气,就会使飞艇“报销”。
齐柏林飞艇的一次轰炸给伦敦西区的街道造成了破坏。
英国人很快研制出了高爆子弹和填充白磷的燃烧子弹,将这些子弹混合起来之后,就变成了对付飞艇的致命武器。那些高爆子弹打穿飞艇的氢气气囊,让逃逸出来的高纯度氢气与空气充分混合,然后再由燃烧弹将这一大团混合气体引爆,飞艇一旦被这种混合子弹击中,通常不能幸免。许多飞抵伦敦的齐柏林飞艇就此一去不返,一架架飞艇像燃烧着的烟花那样落下去了。德国飞艇像火炬一样在夜空中坠毁的场面对打击英国民众的士气一点作用也没有,已经失去了当初决定轰炸英国的意义所在。于是海军的飞艇部队逐渐移交给海军舰队作为侦察手段,以及用来做宣传武器使用。德国飞艇部队的指挥官彼得·施特拉塞,于1918年8月5日亲自率领齐柏林飞艇最后一次空袭伦敦,在空袭中被击中坠毁而亡。
自1915年至1918年,德国出动飞艇200多架次对英国实施空袭,投弹约300吨,造成约1300多人死亡,3000多人负伤。但也约有80艘飞艇毁于协约国的炮火和恶劣天气。德国最高统帅部认识到,飞艇战是无效的,在人力和物力严重不足时期,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简直是得不偿失的。随着轰炸机技术的飞速发展,柏林战略家已在制订计划,制造和使用轰炸机来取代飞艇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飞艇和飞机一样被用于民用航空,但是,1937年德国“兴登堡”号空难之后,人们普遍对这种交通方式失去了信心。最后几架出厂的大型硬式飞艇,曾经在30年代活跃于跨大西洋航线上,但在1940年时被德国的空军元帅赫尔曼·戈林命令拆毁,并将构成其艇身骨架的铝材转用在军备生产上,飞艇在军事和民用两方面的应用就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1918年1月的一天,在亚洲西部的达达尼尔海峡,土耳其海军一艘巡洋舰触礁搁浅了,附近的英军很快发现了它,炸沉一艘动不了窝的战舰要比炸沉一艘移动的战舰可要容易多了,英军舰队指挥官决定用刚问世不久的航母去执行这项任务,任务分配给了两艘航母——“皇家方舟”号和“曼岛人”号。初出江湖,备受英国海军冷落的航空母舰只是担任一些侦察、联络和运输等的保障任务,机会终于来了!“皇家方舟”号和“曼岛人”号领受了轰炸任务。
两位舰长高兴之余,方才感到问题并不那么简单:在这之前,航母还从来没有击沉过一艘敌军巡洋舰,也就是说它没有一点经验。然而,两位舰长很快又坦然了:对付个瓮中之鳖,只要让舰载机狠扔炸弹就是了。
航母行驶到土军巡洋舰附近后,很快就启用战斗机,战斗机飞到土军战舰上空,扔完炸弹后,传来阵阵的爆炸声。然而令英军飞行员吃惊的是,土军巡洋舰毫发未损。航母舰载机继续飞过去投弹,巡洋舰附近的水面上,不时地掀起高高的水柱,然而,土军巡洋舰似乎雷打不动,还安安静静地卧在水面上!怎么会这样?原来,两艘航母的舰载机虽然投下了多达15吨的炸弹,但因其所投的炸弹个头太小,对号称“钢铁堡垒”的铁甲舰根本起不到彻底损毁的程度。
两位航母舰长决定换舰载鱼雷试试,挂上鱼雷的舰载机开始升空,然而,飞行员刚起飞,就忽然感到飞机摇摇晃晃的,原来,鱼雷太沉了,而舰载机的发动机推力有限。飞行员全力控制着飞机,艰难地向那艘土军的巡洋舰飞去。突然,飞行员感到身不由己,飞机已不由飞行员控制,猛地向大海扎去,一连损失了两架飞机。看着眼前的情景,两位航母舰长领受任务时的兴奋如今变成了失望透顶,这下完了,航母的名声将一落千丈。两艘航母折腾大半天,自家损失两架舰载机和两名飞行员,却奈何不了一艘搁浅的巡洋舰,实在令人心寒。
征得上级指挥官同意后,觉得脸上无光的两艘航母灰溜溜地离开了这片水域。航母的这次尴尬为那些轻视它的人提供了笑柄。
1906年,“柯尼斯堡”号作为德皇“礼宾舰”加入德国皇家海军,它配备10门单装105毫米速射炮,特意加强的装甲和隔舱对于3400吨的身躯足够保险,22节的最高航速在它驻扎的东非殖民地堪称“傲视群雄”,1914年6月,“柯尼斯堡”号来到德属东非殖民地“换防”——实际上是德国海军预料到大战在即,为了防备强大的英国海军封锁,尽可能把军舰不引人注目地调往海外,后来证明了德国海军的远见。
1914年8月6日,战争爆发后第二天,“柯尼斯堡”号在亚丁湾捕获了英国商船“曼彻斯特城”号,在花了5天将英国船上的燃煤和补给品掠夺一空后,德国人将英国商船凿沉——该船成为英国在“一战”中损失的第一条商船。然后“柯尼斯堡”号杀向印度洋协约国航线,一路打劫协约国商船,袭击协约国沿岸基地。英国人采取了釜底抽薪之策——直接攻击德属东非殖民地港口,让“柯尼斯堡”号无家可归。英国的巡洋舰袭击了达累斯萨拉姆港,摧毁了无线电台,破坏了港口设施。但是,英舰造成的损害却远远小于惊慌失措的港口监督的行动——为了避免英舰冲进港口,他下令将一个浮船坞凿沉在港口入口的航道上,这样一来,“柯尼斯堡”号就无法返回达累斯萨拉姆,而港口中的船只除了早先出航的运煤船“索马里”号外都被堵在港内,无法出港为“柯尼斯堡”号提供补给。
无处安身的“柯尼斯堡”号找到了一个新的落脚点。拉斐济河是非洲东南部第一大河,水量充沛,但奇特的是,入海处没有主河道——河水含沙量大,下游地势又过于平坦,泥沙不断淤积,河流不断改道,变成一个水网密布的矩阵。向来认真的德国人勘察出了几条优良航道,更难得的是,内陆居然有一支由德国人沃尔贝克所领导的武装队伍,他们可以为“柯尼斯堡”号提供补给和简单的机械维修,这个三角洲就成了“柯尼斯堡”号的新基地。四处搜寻“柯尼斯堡”号的英国人终于发现了它的栖身之所,随即派出三艘比较新的巡洋舰来捕捉“柯尼斯堡”号,“柯尼斯堡”号只能向上游躲避。英国人对河口的海图资料极其贫乏,不敢贸然闯入,尽管英舰减少了存煤减小吃水试图靠近海岸,但是躲藏在上游的“柯尼斯堡”号仍然在它们的射程之外。
海战不可能了,德国人干脆拆下几门副炮,在三角洲几个泥沙淤积高地设立火力警戒点,在枝叶浓密的树上安排了狙击手。英舰排水量都在五六千吨,在三角洲航行难以深入,加上观察不便,射击毫无战果,3000多吨的“柯尼斯堡”号相对灵巧,加上预先设立了火力警戒点,及时校正,结果英舰一筹莫展。英国人决定将运煤船“新桥”号凿沉在三角洲主航道上,把“柯尼斯堡”号堵在河里慢慢收拾,11月10日,在巡洋舰的掩护下,“新桥”号在主航道自沉。这一下“柯尼斯堡”号成了瓮中之鳖,但是要抓住这只鳖还要花费一番气力。英国人找当地土著查证,却得知“柯尼斯堡”号平时出入不走这条航道,拉斐济河三角洲能通行3000吨级船舶的出口有五六个。如果每个河口都保留一艘可与“柯尼斯堡”号对抗的军舰,或者把每条航道都堵上,英国在东非殖民地的力量经不起耗费。
不久,英国人从南非德班找来了一架民用的寇蒂斯水上飞机和一个叫丹尼斯·卡特勒的民间飞行员,来对“柯尼斯堡”号进行定位。11月19日的第一次飞行便出师不利,飞机摔到地面,摔坏了发动机散热器,11月22日的第二次飞行总算发现了“柯尼斯堡”号,但这个时候它又向上游移动了,不久,寇蒂斯水上飞机在侦察飞行中被德国人击落了。转眼双方较劲已近一年,第二年年7月,英国搞来了两艘吃水浅的炮舰“莫西”号和“塞莫恩”号,在两架战斗机的配合下开始总攻。“柯尼斯堡”号此时已经上溯到距河口24公里处,河道已很狭窄,避无可避,双方互射,德舰居然占了上风。“莫西”号前主炮首先中弹,3名炮手阵亡。接着,旁边一艘英国扫雷艇被当场击沉,英国人只好且战且退。7月中旬,英国两艘浅水重炮舰检修完毕,重新冲进河口。
这次攻击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莫西”号在上次的位置抛锚,吸引德舰的火力,而“塞莫恩”号则悄悄上驶,一场对射再次展开,这次“柯尼斯堡”号没占上风,它很快把火力转向接近的“塞莫恩”号,但是却没有命中。12分钟后,“塞莫恩”号的炮弹接二连三地命中“柯尼斯堡”号,在炮战中一架英国水上飞机被榴霰弹击落,但是乘员被“莫西”号救起。下午2点,德国水兵含泪炸沉已是伤痕累累的座舰,舰长发出最后电文——“柯尼斯堡”号被击沉了,但它没有被征服!不久它的船员们将它的部分舰炮卸下,继续用于陆地作战。“柯尼斯堡”号在拉斐济河三角洲藏身近一年,让英国多艘军舰被牵制在保养困难的东非海岸。“柯尼斯堡”号因地制宜,顽强乐观,甚至逼着英国人发展了最早的空地海协同一体战,双方斗法展现的战争手段创新,都写下了世界海军史上别致的传奇。
廓尔喀人又称尼泊尔人,是外国人对尼泊尔全体居民的统称,是12世纪从印度移入的雅利安人与当地人的混血后裔。1814年英国借口印度和尼泊尔边界纠纷,出兵尼泊尔。此后,英国开始在尼泊尔招募雇佣兵,并单独建有“廓尔喀营”,其士兵被统称“廓尔喀兵”,亦称“廓尔喀人”。
“廓尔喀旅”是服役于英国陆军中的廓尔喀士兵的总称,19世纪初,最早的廓尔喀士兵以雇佣军身份加入英国东印度公司,其后逐步编入英国正规军。近两百年间,廓尔喀士兵在英国人的旗帜下到处征战,但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已在南亚为英国征战了近百年的的廓尔喀人对于世人来说,还是籍籍无名的,这也难怪,在世人的眼中,廓尔喀兵不过就是英属印度军队中的一些土著雇佣兵。“一战”爆发后,廓尔喀人也被送上了战场,作为印度军团的成员,廓尔喀人第一次走上了欧洲的战场。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不管是他们的雇主还是他们自己,都是一样地陌生和难以接受。
祖祖辈辈生活在喜马拉雅山麓的廓尔喀人在刚刚开始远征时是充满新奇感的,浩瀚无垠的大洋和与英国人并肩战斗的场景吸引着他们,然而在开始行动时,他们就被投入到了残酷的现实中了。首先横渡大洋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浪漫,长时间的海上航行对于从没下过海的廓尔喀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廓尔喀人天生对水都有一种畏惧,更何况在大海中那种时刻都在摇晃的状态下,因此运兵船刚一启行就有许多廓尔喀士兵开始晕船,等他们踏上欧洲的陆地时,绝大部分人比得了一场大病还要严重。
1914年10月,廓尔喀士兵在法国的马赛上了岸,马上就被用火车运到了奥尔良,在那里给了5天的时间进行休整和补充装备。可以说,廓尔喀士兵的武器是十分低劣的,不过就是一支来复枪和他们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弯刀。对于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敌人,他们一无所知。
11月初,廓尔喀士兵冒着德军炮火,摸进了位于费斯图伯特附近的堑壕,这时的欧洲战场已进入了堑壕战的阶段,这个时候,对于廓尔喀士兵来说,只要求他们会开枪就行。可是谁也不曾想到,一个麻烦出现了,原来廓尔喀士兵所接手的防线是在他们到来之前由英国的曼彻斯特团所挖掘的,它的深度是以英国人为标准的,而身材矮小的廓尔喀人跳进去就面临着没顶之灾,根本无法进行有效射击。这个问题使英军大伤脑筋:廓尔喀人的战壕别人不能用,而别人用的战壕廓尔喀人也无法使用。
就在廓尔喀人还没有完全适应潮湿和充满臭气的堑壕时,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炮火,德国人的进攻开始了,在这之前只是在南亚随着英国人到处逞威的廓尔喀人此时方才见识到什么是现代化战争的场面,只一天,还没交火的廓尔喀人就伤亡惨重,被曼彻斯特团替换下来进行重新休整和合并,几天后再次被送到了前方的堑壕中。在随后的战争中,随着新的廓尔喀人源源而来,经过不断的补充与合并,廓尔喀人终于在前线站稳了脚,并且以他们的战线,开始获得军功勋章了。
战争进入到了第二个年头,随着德国分兵东线,英军开始在西线发动一些小规模的反击,在300多公里长的战线上双方相持不下,谁也无力突破对方的防线。1915年4月的一个黎明,微微的清风给守候在堑壕中的协约国士兵带来一种难得的享受,就在这时,在德军的阵地上升起了一道两米多高的黄色烟墙,眼见得这道黄色烟墙随风缓缓地向协约国的阵地飘来,当莫名其妙的士兵被这道烟墙笼罩后,灾难出现了,他们感到眼、鼻、喉灼痛,不多时,有人开始窒息而死,原来这是德军施放的氯气,在烟墙的后面,戴着防毒面具的德军冲了上来,协约国的防线被撕开了几个大口子。这是在西线进行的第二次伊普雷战役,也是化学武器在人类战争史中的第一次使用。廓尔喀人不幸成为了毒气的第一批见识者。不久,协约国的专家们将研制出的防毒面具发给了前线的士兵,生性乐观的廓尔喀人戴着这种猪嘴状的过滤器开始互相取笑,毕竟是山里来的,对什么都是好奇的。
这一年的9月,协约国方面决定发动一场攻势以取得战局的突破,在大战前,士兵们都感受到了大战即将开始的那种紧张气氛,当炮火袭击过后,廓尔喀人随同友军一同跃出了战壕,奋不顾身地冲向德军的阵地,这一天的战斗是无比残酷的,协约国的炮火并没有像人们所预期的那样切断德军的铁丝网,战场上毒气弥漫,不过这次可不是德国人施放的了,而是协约国自己施放后被风刮转向的,冲锋中的廓尔喀人被德国人的机枪像割草般地撂倒,引用印度军团司令詹姆斯·威尔考克斯将军的原话:“战争爆发之日的廓尔喀第八团第二营实际上就已经不存在了。”这场战斗的惨烈可见一斑。在法国战场上,所有参战的廓尔喀营几乎都在重复着与八团二营相似的经历,詹姆斯·威尔考克斯将军无数次强调,廓尔喀人是他最好的士兵。
1915年2月,英国人又开辟了一个新的战场,那就是去攻打土耳其的达达尼尔海峡,这次行动的始作俑者是时任英国海军大臣的丘吉尔,面对着僵持不下的西线战况,头脑灵活的丘吉尔说道:“难道除了把我们的军队送去啃佛兰德斯的带刺铁丝网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丘吉尔把他那环视全球的眼光投向了连接地中海及黑海的咽喉——达达尼尔海峡,那里的守护者是被称为“西亚病夫”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丘吉尔半点也没把这个腐朽的国家放在眼中,就在一年前,他还毫无道理地把奥斯曼土耳其向英国定制的两艘战舰据为已有,而那是土耳其人民用捐款买的。占领了达达尼尔海峡的好处自不必说,简直可以说是能扭转战争全局的妙着,而在丘吉尔看来这一战要取胜是很轻松的事。可叹的是,丘吉尔所说的那些战役胜利后可以带来的好处一个也没实现,相反他自己却因此战役而失去了原本的职位。
这一年的秋季,廓尔喀营所在的印度军团被从西线撤了出来,被投入了达达尼尔战役之中。在达达尼尔战役中,由于过分轻敌,英军最初只动用了海军,认为只要派个舰队就可以打过去,可是在土耳其的岸炮和水雷的打击下,多艘英国海军的战舰被击沉,这时英国人才改变了战法,决定派出陆军占领达达尼尔海峡入口处的加利波利半岛。
当时被委派负责攻打加利波利半岛的协约国军司令是汉密尔顿将军,这位有“诗人将军”之称的战地司令官对廓尔喀士兵赞赏有加,当他意识到了登陆战的困难程度后,亲自给英国的国防大臣基钦纳写了一封信,要求得到善于山地作战的廓尔喀士兵,并且以他那诗人般的文词写道:“每一个廓尔喀士兵在加利波利几乎与和他等重的黄金同价,我深信,给我足够的廓尔喀人,我就不会让土耳其人挡在那里。”可惜在这次战役中,“西亚病夫”们倒是大显身手,而汉密尔顿将军特请的“黄金”士兵们却没留下什么记录。不过这不能怪他们,因为这场战役的指挥实在是太离谱了。
印军小分队士兵正在用刘易斯防空炮瞄准敌机。
加利波利半岛是达达尼尔海峡入口一条长仅20公里的半岛,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最大的一场登陆战随后在那里展开了。这场登陆战是英军的一场灾难,原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的英军在此也陷入了如同欧洲战场上一样的堑壕战,其残酷性比西线战场上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场战役记录了英军的一场失败,也记录了现代土耳其国父穆斯塔法·凯末尔的崛起。作为土耳其的一名师长,凯末尔在这场战役中指挥有方,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拥有8万余众的澳新军团在此损失惨重,而在这场战役中同样牺牲惨重的廓尔喀人却很少被人们所提及。
8月,汉密尔顿决定发挥廓尔喀人的特长,在一个夜间以廓尔喀人为先锋发起了一次突袭,在茫茫的夜色中,廓尔喀人手足并用地沿着荆棘密布的山岩攀爬了上去,第二天天刚亮,在海军舰炮的掩护下,进攻部队突破了相对薄弱的防守。然而优柔寡断的英国指挥官没能把握好这次战机,给了土耳其人增援的时机,当协约国的军队缓慢地爬到山顶时,凯末尔已经率两个师把缺口堵上了,协约国军又是功亏一篑。11月间,身陷绝境的协约国军开始从加利波利半岛撤退,虽然在这场战役中的指挥一无是处,但在最后这件事上倒是成为了一个指挥上的亮点——到1916年初撤退完成时,竟然无一人伤亡。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总共有10万多名廓尔喀人先后加入协约国一方作战,他们的足迹遍及法国、佛兰德斯、美索不达米亚、波斯、埃及、加利波利、巴勒斯坦及萨洛尼卡,其中有近1/10的人再也没有回来。“一战”结束后,廓尔喀人以他们的英勇顽强获得了世人的赞誉与推崇,他们终于以英勇的献身精神,为自己赢得了荣誉。
波兰民族在历史上虽有四次被瓜分的悲惨经历,但在20世纪初叶,这个弱小的民族犹如夜空中的一道闪电,有了一次惊世骇俗的表现,从而让世人对它刮目相看。
在“一战”期间,波兰的民族英雄约瑟夫·毕苏斯基就在开始精心筹划波兰的复国大计,并为战后复国组建了一支军队,尽管这只军队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一战”刚一结束,毕苏斯基便向巴黎和会提出了波兰复国的疆域要求,但巴黎和会对于波兰东部边界的规定远远不能满足波兰的硕大胃口,这就使它必然要与苏维埃俄国发生冲突。毕苏斯基决定,在东部与苏俄的边界划分问题上,要依靠他的军队,他唯一的机会就是要利用苏俄内战的有利时机去夺取白俄罗斯、乌克兰和立陶宛等地,以达到他恢复古代波兰的疆界的目的。在得到了反苏俄的协约国的支持后,波兰在1919年趁苏俄忙于内战的有利时机,出兵占领了白俄罗斯和立陶宛,1920年4月,波兰又对乌克兰发动了进攻。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波兰被俄国、德国和奥地利三家瓜分了,现在它的民族英雄约瑟夫·毕苏斯基素有雄心大志,他并不仅仅满足于把波兰从罗曼诺夫王朝、哈布斯堡王朝和霍亨索伦王朝统治下解放出来,而是想借助三个王朝覆灭之机,以及英法两国需要在东方寻找合作伙伴以牵制德俄的外部条件下,来实现波兰民族的复兴大业,把波兰的版图恢复到1772年时的状况,即大致以今天的德维纳河和第聂伯河为界。
1919年,与苏俄发生了冲突的波兰坚持要求恢复两国1772年之前的边界,2月,当苏维埃军队在德军撤出占领的维尔纳以后沿布格河一线向前推进时,波兰的反应极为激烈,对苏俄不宣而战,并将红军击退,于4月抢占了维尔纳,随后继续沿前线混战,向前推进到别列津纳河并进入乌克兰北部。“十月革命”后的俄国,正陷于内战之中,新组建的苏联红军正在同彼得留拉、邓尼金、高尔察克等白军艰苦作战,这就给波兰提供了向东拓展的有利契机,毕苏斯基认为必须抓住机会,如果苏俄国内战争结束,要想实现恢复故土的宏图大志只怕是再难以实现了。
1919年,波兰占领了白俄罗斯和立陶宛,5月侵入乌克兰,同彼得留拉为首的乌克兰民族独立政府发生了战争。8月,波军又一举攻占了俄国东部军事重镇明斯克。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波兰人,苏俄新成立的苏维埃政权鉴于国内战争尚未结束,于是在当年年底向波兰政府发出和平谈判的邀请,但是双方条件的差距太大,数月谈下来毫无结果。1920年春天,波兰与乌克兰民族独立派停战讲和,4月末双方在波兰首府华沙签署了和约,波兰承认乌克兰独立,并支持乌克兰同苏俄对抗。波兰还支持彼得留拉率领的独立哥萨克人,对乌克兰的红军发动进攻,到5月中旬,波军长驱直入占领基辅,苏联红军的反击被波军击退,波军占领基辅后因战线过长而转入了防御。
波军在苏俄的横枪跃马、所向披靡,确实让世人大感惊讶,正当欧州被波兰人在苏俄所向无敌的攻势惊得目瞪口呆时,波军的进攻已成强弩之末,波兰部队远离后方基地,后勤供应难以为继。这时,正值苏联红军刚刚击败伏尔加河地区的高尔察克,并把邓尼金赶入克里米亚半岛,正好能抽出兵力来对付波兰。5月末,苏联红军主力到达了乌克兰,随即发动了基辅战役,布琼尼率领下的哥萨克骑兵旋风一样地扫荡了基辅的波军,夺回基辅后,这支骑兵部队连同强大的苏俄军队立刻将目光转向利沃夫。6月中旬,红军突破波军防线,并切断了波军的补给线,波兰军队只能撤退,7月初,苏联红军顺利解放了白俄罗斯,毕苏茨基在等待西方的武器支援,结果是空等了一场。
7月上旬,红军中被列宁所看重的年轻将领图哈恰夫斯基指挥的4个军团以斯摩棱斯克-布里斯特里托夫斯克铁路线为轴心向波兰军队全线压进,先后收复基辅、布里斯特里托夫斯克、明斯克、维尔纽斯、格罗德诺等重镇。在整个7月间,苏联红军向西推进近400公里,把波军赶到了维斯瓦河一线,并直逼华沙城下。到了8月份,战场的形势已经全部改变了,在这之前波军排山倒海般的进攻转瞬间被瓦解成兵败如山倒,苏军旋风般向西进军,有席卷一切之势。
按苏军统帅部的规定,华沙战役的目的是彻底粉碎后退的波兰各集团军并攻占华沙,到8月,苏联的西方面军在白俄罗斯已经重创了波兰白军的第一和第四两个集团军,并前出到格罗德诺、斯洛尼姆一线。可就在这时,苏军的前方总司令加米涅夫过高地估计了苏军的力量,他改变了原来的战役计划,命令西方面军不加休整地继续追击,粉碎后退的波兰各集团军,并要求他们不能迟于8月中旬强渡维斯瓦河并攻占华沙,而原计划中一同攻向华沙的西南方面军则奉命转向,不再向卢布林和华沙进攻,而是转为向利沃夫进攻。他的这个决定可以说改变了历史,如果不调走西南方面军,那么毕苏斯基再高明,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了。毕苏斯基自己也承认,当时的波兰全国都有陆沉之感,波兰的军队几乎就要失去斗志了。眼看波兰的总崩溃即在眼前,英国外交部长奎松给苏俄政府发出通牒,建议波俄两国休战,并建议两国以布格河为界。在各国进行外交斡旋的同时,败退的波军在以华沙为防御支撑点的维斯瓦河一线勉强收住了脚,但形势依然危如累卵。
8月,华沙已在苏俄军队的视野中,外国大使纷纷逃走,当俄军的大炮轰击华沙郊外时,首都的农民、学生、妇女纷纷加入志愿军,投入抗击俄军的激烈战斗。波兰的统治集团利用民族情绪,在国内煽动民族主义,在协约国帮助下,波兰第一和第四集团军得到了补充,组建了新的师。
各处的波军也赶来增援,西方面军面对的波兰军队已有近18万人,比它正面的苏军多出了许多。在贝尔弗德里宫书房里的毕苏斯基经过一夜的苦思冥想,一个大胆卓越的作战计划产生了,但正如许多国家的总参谋部专业人员都瞧不起他们的统帅一样,毕苏斯基的反攻计划先是让他的部下感到惊讶,然后是百般反对,但毕苏斯基不为所动,他知道,胜负在此一举,再无别的出路。
1920年苏波战争中的阅兵式。波兰在“一战”后恢复了独立。
8月16日上午,波兰国民军开始反击,西科尔斯基将军率领后备队从北部进攻苏俄红军的右翼,毕苏斯基元帅率领志愿军从南部进攻苏俄红军的左翼。苏军认为波兰的崩溃已是不可挽回的了,所以对波军发动的这一场反击毫无心理准备,结果导致了苏军的全线大溃败,在一片混乱中退往自己的边境。两天后,远在明斯克总部的图哈恰夫斯基才接到第十六军团司令的来电,得知波军已发动了反攻。虽然认为波军进攻不足为虑,但图哈恰夫斯基凭直觉也感到了战局的不妙,遂当机立断,迅速下达了总撤退的命令,不过,这个迟到的命令已经无法挽回西方面军四个军团被毁灭的命运了。
此战役俄军一共损失了近16万人,波军损失近6万人,在接下来在9月上旬,波军在追击中取得格罗德诺和夏拉河会战的胜利,又有6万多名苏俄红军被俘,至此,图哈恰夫斯基的4个军团基本上全军覆没了。在追击过程中,西科尔斯基进入立陶宛,占领了维尔纽斯,10月,波兰和苏俄在里加签订了停战协议。毕苏斯基得到了在凡尔赛会议上所确认的俄国和波兰东部边界的领土,此外毕苏斯基还将伏尔海尼亚、波列西耶和波多利亚划给了波兰。根据《里加条约》,苏俄丧失了帝国时期东部的大片领土,波兰东部疆界终于确定了。这个协定虽然没有达到毕苏斯基所理想的结果,但眼下的结果基本上也可以满意了,波兰毕竟是一个新生的小国,长期打下去肯定是对其不利的。
五分之三的苏联元帅都在斯大林的大清洗运动中被处死,其中也包括米哈伊尔·图卡切夫斯基。
图哈恰夫斯基在华沙战役被占劣势的波兰军队打得惨败,损失了4个集团军16万人,为了推卸责任,图哈恰夫斯基指责亚历山大·伊里奇·叶戈罗夫的西南方面军支援不力,这激起了曾长期在这个方面军工作的斯大林的极端不满,并始终对图哈恰夫斯基在苏波这场战争中的失败耿耿于怀。尽管别人都把图哈恰夫斯基称为“红色拿破仑”,但斯大林不喜欢这个人,这也是以后为什么斯大林在苏军大清洗中先拿图哈恰夫斯基开刀的原因之一。在这次战役中,苏军在华沙失利的主要原因是西方面军兵力使用不当,两个方面军缺乏协同,犯了分兵的大忌,导致敌人在局部战场上兵力占了优势,结果被波军得以各个击破。再就是对敌情判断错误,盲目自大,使整个战役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之中,总之,完全是高层领导上的失误所致。但列宁是很喜欢图哈恰夫斯基的,他对这次战役的解释是“由于敌人力量过强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