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县位于江苏最西北部,与山东、安徽毗连;世为殷阜隆盛之地。土沃地饶,百植蕃芜,是汉高祖刘邦及萧何、卢绾等出生之地,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县城。
在八年抗战期间,日寇大肆烧杀抢掠,残酷至极。据不完全统计,全县被日伪杀死的计3992人,打残1415人,强奸致残的676人,被抓壮丁4257人。
日本侵略军在丰县犯下了血腥罪行,现将其实情,略记如下:
1938年5月上旬,日军一支机械化部队,经丰县西部向南侵犯;另一支今日师团,从山东的南阳、鱼台向砀山迂回,截断陇海线,对徐州形成包围之势。5月13日,今田师团的一股侵略军从丰城西北郊区向县城轰击。另一股日军自沛县经丰县张五楼来丰城会师。战事开始,日军飞机盘旋于具城上空,并放气球传送军事信号。当天,包围了国民党军驻胡庄的一个连,将其官兵全部打死。5月14日,日军又以炮火掩护,在城西北城墙竖梯攻城,经反复激战,攻入城内,与国民党军展开巷战。5月16日下午,国民党军从县城南面撤退,5月17日丰县城便被日军全部占领。
这次丰城之战,国民党守军及居民死亡约千余人,其中居民惨遭杀害者300余人。西关、南关、北关死难的群众最多,如西关财神庙街河边苇坑里一处,被日军刺死的居民就有9人,城西北隅,杜家院内一居民,被日军绑在树上,开膛剖腹,惨不忍睹。东街刘金山、杨建敏二人被日寇杀害。被杀居民大多是被刺刀捅死的,有的妇女,先被奸污,而后被杀。
日军侵入丰县城后,见人即杀,见房就烧。县城东关的房舍,烧毁的最多。从东城门到如今的丰县工人文化宫,街道两边的草房,被烧300余间;北关路东被烧一片;西关大同街路北泰顺铁货店东西的几家商店,全被烧光;路南温胡同巷的房屋也被烧掉了一片。当时的县城,处处断壁残垣,化为废墟。
城内战事停息后,日军为掩埋尸体,闯入丰县天主教堂,抓走躲在教堂里的青壮年11人,经天主教堂的神甫作保,这些人才免祸难。西关陈家染坊的陈凤林,在劳役途中绕道至家看望,被日军抓获,便将其高举摔死。
1938年5月17日下午,一队追赶国民党军的日军,窜进丰县城东南的荒庄,这是个不足百人的小庄。当时,村上青壮年大都跑到村北河里的蒲苇中躲藏起来,本村和邻村来不及跑的,以及老人小孩,都被日军赶到打麦场上。开始,留着小胡子的队长狞笑着说:“你的……我的……好良民的……金票大大的有。”唧哩哇啦说了一大阵,大拇指翘的老高,另一只手拿着一大叠钞票,点头哈腰地在群众面前来回走了好几趟。但根本没人理他。日军队长恼了,顿时拉下了脸,眼瞪得圆圆的,拉出了东洋刀,骂道:“八格牙鲁……坏了坏了的,……胡子的干活,死了死了的有!”人们还不说话,以沉默反抗。日军队长发怒了,于是,十几个日本兵端着闪光的刺刀,向妇女、老人、小孩刺杀。当几个日本兵用刺刀挑了四、五个人后,60多岁的马凤歧老人忍无可忍,手拿鞋底不顾一切地冲向日本兵,还没接近敌人,就被后面窜来的日军刺倒了。接着,日军开始了疯狂的屠杀,打麦场上的48人,全被刺倒在地,当场死了46人(荒庄25人,其余是外村逃来的),重伤两人。其中有妇女11人,儿童10人。重伤者之一李唐氏,现已70,尚健在,她身上被刺了四刀,昏死过去,后又苏醒,混在尸体中幸免于死。还有张志诚,现亦健在,当时年仅5岁,爬到一辆太平车下躲藏起来,嘴唇被子弹打穿,至今嘴还豁着。全村的房子,仅剩下村子中间的一间矮小的车屋,其余全被烧光。
1939年秋,日军在丰县设立宪兵队,宪兵在城里象恶魔一样,横行霸道。有一次,一个日本宪兵喝醉了酒,在西关大街上,手提着东洋刀,横冲直撞地乱杀人,吓得人们关门闭户。
1940年的一天,中午放学时,文庙小学的学生在街上走着,猛然驶来一辆日本汽车,在街上横冲直撞,学生吓得满街乱跑,有的躲在墙根下,汽车居然撞到墙边,将北关外宋彼斋的孩子撞伤致死。
1943年3月,因太平洋战争,中国大陆与加拿大的联系中断。加拿大神甫屠登修为解决经费,采取募捐方式,请本县工商士绅及伪军官员解囊相助,事后,屠神甫为表谢意,便于3月10日宴请伪淮海省剿匪第九纵队司令侯本升、丰县第一区区长邵云鹏、镇长皇甫明伦、警察局长张文治和属员杨少卿,及天上教会会长张洪亮等6人,由屠登修、龙仁昌、那士荣三位加拿大神甫及传教士黄文标作陪。因漏请了伪丰县县公署日本顾问新犬及伪县长常永忠,遂遭嫉恨。又因加拿大系同盟国,为日本敌国,于是便在3月20日,以加拿大神甫私通“胡子”(指当时丰县国民党常备队和八路军),图谋不轨为名,将屠登修、龙仁昌、那士荣三位神甫逮捕,拘押在伪丰县警察局。过了四天,将他们三位五花大绑,背插白旗,上写“打倒英美”字样,游街示众,而后放回教堂。可是,于3月28日晚9时许,日军顾问新犬,又将其三人逮捕,绑至日军驻丰司令部门外,把他们枪杀了。
1944年至1945年初,日本宪兵队在丰县逮捕了50余人,要送至日本北海道做苦工。押赴日本的20余人,苛虐致死的有孙基武、孙建里、周雨亭三人。
日本侵略军在丰县犯下的罪行,是罄竹难书的,本文仅仅列举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亦可看出这些侵略者凶残的面目。
(王文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