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这边离救护站倒是近,说近也还得走个十分钟左右。
孟山栩打包了两份盒饭送过去。
肖禾原本屁颠屁颠的跟着,被孟山栩甩开了。
怕他嘴巴不把门儿的。
周近饿的不行,看见人,感动得都快要掉眼泪了,“山哥,你真是我亲哥,雪中送炭啊这是。”
孟山栩笑,拒绝了,“别,周远也不错。”
亲哥就算了,他看向旁边眼睛还红红的周枳,那成什么了。
应该是哭过的,眸眼很水润,孟山栩把盒饭递过去。
“谢谢。”她说了声后伸手拿,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
她是有些凉的,对方热。
一触,两人都微微一怔。
孟山栩很快丢了手,没接着看她,压低了声音,“水杯在哪儿?”
她也反应过来,不自在偏过头去,下意识的想要摸上耳朵,不经意瞥见周近的脸,她动作顿住,紧绷着些微发烫的面皮,“书包里。”
她训练的时候会背包,里面装着她一般会用上的东西。
孟山栩把肖禾带过来的红糖拿出来。
是袋装的红糖姜茶,他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周近在,他也没遮遮掩掩。
从她书包里翻出了水杯。
她似乎很喜欢蓝白相间的东西,行李箱、滑雪服,连水杯都是晕染着这个颜色。
周近在旁边一边扒拉饭,一边盯着他的举动。
等孟山栩出去接水,他才得了机会很周枳说话。
他戳了戳她的手臂,“山哥他怎么对你——”
抬眼时才发现对面的人,已经脸红得快要把头垂在地上了,找钱似的慌张。
周近:“……”
不是,他也没说什么啊。
只是觉得孟山栩这人是真的贴心,邻家大哥哥妥妥的。
他就没想过红糖这回事,孟山栩还面面俱到的。
周枳:“你说什么?”
他张了张嘴,算了,干饭要紧。
有时候人摔了,那痛楚都是后知后觉的。
周枳跟周近离开了其淮山,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膝盖在隐隐作痛,有点发热又拉扯一样的痛觉。
两人回到小区时,周近扶着她,让她拿钥匙开门。
周枳手里拿着水杯,腾出手去找钥匙。
手钻进兜袋里,摸了摸。
空的。
然后又把水杯换到另只手上,接着摸左边的口袋……
她动作猛地一顿。
抬起头看周近。
天冷,他嘶嘶的抽气,迎上她的视线,拧了下眉,“怎么了?”
周枳把水杯塞进他怀里,“拿着。”
他连忙捧着,一摸,嘿,热乎。
周枳把两个兜袋翻了个遍,包括裤兜都找了,还是没找到钥匙。
周近看着她折腾,也琢磨出了点意味,不由得出声:“你别说你钥匙不见了……”
就见她点头:“好像真的不见了。”
周近:“……”
他忍下了想要骂人的冲动。
扬了扬下巴,“要不再仔细找找?”
周枳摇头,“都找了,没有。”
靠。
周近盯着她,“那怎么办?”
他看了看四周,都没什么人,清冷寂寥的一片。
她想了会儿,“要不然找个地方坐着,等孟山栩回来。”
“那钥匙是丢了?”
她回忆了片刻,回答说:“应该是放在我那个包里了。”
有点无语,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埋怨也无济于事。
且周近看着她那张脸,想怪罪都于心不忍。
带着她去了周边的奶茶店。
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四点多。
等孟山栩回来,估计得等到天黑。
两人点了两杯奶茶,还叫了不少小吃,周近胃口大开,要了一只蜜汁鸡。
奶茶店里有股浓郁的香味,奶香或者食物的香气,内里有空调,人也不少,还放着流行歌曲。
周枳他们坐在靠角落的位置,能从透明的玻璃窗看见外面的景色。
白色的铺地,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往来的车辆,光秃秃的树枝,还有在寒风中摇曳的红旗。
“有没有觉得这一幕还挺似曾相识的?”
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她的神思游移。
“嗯?”周枳低头喝了口奶茶,刚才忘了说糖度,有些甜的腻牙。
周近指了指四周,“有点儿像之前我们在清吧里那场面。”
只是那会儿可没现在这么休闲自在。
那天晚上他们被疲惫、饥饿还有寒冷所包围,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在清吧里待一整晚。
她点点头,很赞同,“是有些像。”
周近说起来有点感慨,“虽然我说你点背,但也是幸运的,撞上了我哥在这边有个熟人。”
还离其淮山是较近的。
她不置可否,没有反驳。
因为她也觉得,大雪封山那天,真的是她今年最为点背的一天,也是她最幸运的一天。
周近看着她又陷入了沉思,不由得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枳枳,你老实交代。”
“什么?”
他撩起眼皮,眸里带了点打探又兴味的笑,“你跟山哥是不是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她眼睫一颤,手撑在桌面。
周近似笑非笑的提醒她,“别碰耳朵啊。”
她用掌心贴着自己的脸颊,撑着下颔处,据理力争的强调:“我只是撑下脸而已,谁要摸耳朵了。”
而且她带着耳坠,四叶草型的体积有点大,摸起来根本就不舒服。
周近漫不经心的搅动着奶茶吸管,眼睛盯着杯身,用底部去戳一颗一颗的黑色珍珠,“那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挺奇怪的?”
她不懂,顺着询问:“哪里怪了?”
周近顿了顿,隔了几秒没说话。
周枳等得心里紧张起来,不自觉的把手指往耳垂下方靠了靠,一下又一下的拨弄那点柔软的地方。
他不说,她没忍住催了下,“怎么不说话了?”
周近这才道:“你知道我是男人吧。”
周枳:“……能看出来。”
“我也懂男人,你还记得当初在学校里我追过的那个学妹吗?”
她当然记得,周近老牛吃嫩草,人家没同意,他舔着脸皮追了好一阵才把人追到手,结果这个渣男,不到几个月就分了,还说自己是被甩的。
“我就感觉,他看你的眼神,有种当时我看那学妹的眼神一样——”
周枳等着他的下文。
“热烈。”
她的指甲不小心刮在耳垂上,令她轻微的蹙眉,心跳却有些失控。
她张了张口,“你不要胡说,明明就没有这回事……”
周近就知道她不会信,叹了声,轻飘飘的:“我都说了我是男人,男人肯定更懂男人咯。”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三全音响。
是周枳的手机亮起了屏幕。
两人的视线同时看过去。
周枳把耳边的发顺在耳后,解了锁。
是孟山栩发过来的消息。
Mountain:到家了吗?
对面有一道很强烈的视线。
她抬头,对上周近略有深意的眼睛,好像在明晃晃的向她表示着:看吧,我就说了很奇怪。
周枳深吸了一口气,在周近眼皮子底下回复他:嗯…差不多吧。
Mountain:?
Mountain:怎么说。
Zzz…:是到了,忘了带钥匙,应该是落在书包里了,现在在附近的奶茶店里。
她补充了句:等你回来。
孟山栩没再回了。
过了会儿,他才有所回应:等我。
……
孟山栩跟大黑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先走。
“这么早就走?”
“有事儿。”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你学员怎么办?”
孟山栩:“你先带着,回头补。”
他换了衣服,给肖禾也发了个消息。
对方晚上要跟大黑吃饭,没跟他一起走。
临走时,看见周枳说的包。
走过去打开,里面装了不少女生的私人用品,尽量避开去找钥匙。
没过片刻摸了出来,带着钥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