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排查,夫人。”跪着的女巫声音悦耳,蓝色的眼睛恭敬地垂下来,“除了一个人之外,所有人都参加过夏天的行动,我们的防御咒再没有被迅速破解,毫无疑问,缺少的那个队员就是破坏我们保护咒的人。”
坐在天鹅绒衬里的椅子上,那个穿着鲜艳的绿色长袍的女人微笑着。
“亲爱的,请查出这个女巫或男巫的身份,但要让他活着,我希望计划一些完美的事情。这是一种宽容的态度,与他们的……才华相称。”
“根据魔法部的消息,希波格里芬是那个缺少的队员的代号。”
“鹰头马身有翼兽。”又是一个微笑,带着甜蜜和满足,“真可惜,我一向讨厌鞠躬。”
沙沙声中,跪着的女人站了起来,向门口退去。
壁炉里的火在低低地燃烧。魔杖轻轻一挥,它咆哮着恢复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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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月的课程沉闷而单调地过去了。哈利强迫自己去了解需要了解的东西,那些简单的事实一个接一个地搭建,直到得出结论。每一门学科的发展轨迹都很相似,数学、物理、生物学,随着世界如何运转的细节的增加,它们都在呈指数级扩展。
普通人的科学研究是多样的,可获得的知识是无限的。相较于许许多多的想法和只是,哈利一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专注于一个想法,让他的头脑遵循他的整体目标所需要的东西,而不仅仅是最有趣或最复杂的东西。
他还在上那些进度缓慢的教科书课的一个原因根本不是课程本身,而是课堂上的人。
他的同学们大都被他忽视了,但他们都有他一开始没有考虑过的潜力。一个同学是国会议员的儿子,另一个是在首相办公室职员的儿子,一个是政府安保人员的侄女。许许多多的牵连,有些关系很明显,有些不那么明显。他需要让自己成为普通人世界的一部分,一个才华出众动力满满的孤儿。
他需要普通世界的人。科学家,生物学家,商业人士,律师,甚至会计师。如果他们把魔法药剂和治疗方法融入一种普通人不仅会接受,而且会欣然寻求的形式,就不可能有可疑的迹象。如果他们能通过政府,一切都可以顺利进行。
这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也是他和赫敏梦想的基础,需要谨慎和时间,最重要的是需要人,需要许多人,这些人要对整个计划都有不同程度的了解,都是值得信赖的。他们可以用魔法来保证。
哈利转向他身边的年轻人,亚当·格尔巴特,一个浅黄色的灵魂,带着问候的微笑。
没有哪种接触是太微小而不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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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的父亲在首相办公室工作。一天下午,亚当告诉他,他的一位同事的妻子因为脊椎受伤而残疾,并发症导致了各种不便。
赫敏收集了这些信息,想出可以逆转神经损伤的药剂和咒语组合,还可能修复损伤的骨盘。
“这是我在比较魔法疾病和麻瓜疾病时注意到的一种趋势。”赫敏一边沉思,一边在办公桌后面坐下,叹了口气,“如果纯粹是生理原因造成的骨折和器官破裂,巫师轻而易举就能治愈。但当损伤有魔法介入时,魔法治疗就会失去大部分甚至全部的效果。跌倒时骨折可以修复,只留下轻微的不舒服。但一条被黑魔法打断的腿,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愈合。这位女士在车祸中损伤的脊椎损伤修复起来不会有问题。但是,比如说,一个女巫被钻心咒击中超过几分钟,就会遭受神经损伤,即使不是大面积脑损伤,也可能导致永久性瘫痪。”
哈利站在赫敏的蓝紫色后面,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紧贴着她的肩膀。她靠向他,脸向上抬起,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皮肤发痒。
他听到她声音里的笑意。“我可以制备治愈这个女人的魔药,即使没有任何好处,我也要这样做。我希望我能帮到每一个出现这种伤病的人。”
“我会看着这成为可能。”哈利温柔地吻了她,想要落在嘴唇上的吻却温柔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赫敏笑着推开哈利,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他高兴极了,从内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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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森加摩九月份的会议很单调,一直在讨论,却少有行动。会议结束后,哈利和沃恩来到一座大型建筑群外面,他们要去一套普通的公寓。
“我一个人进去。”哈利的语气不容争辩,护卫也没有强求,安静地靠在大楼外。
哈利按响了门铃,一个淡绿色的灵魂回应了,他的生命脉搏里流露出明显的疲惫,那笨重的肩膀也耷拉着。
“我可以帮你做什么吗?”那人谨慎地问。
哈利微笑着,小心地说出他的想法。“我是来治疗你妻子的,不需要报酬,只要你保持沉默。如果你答应了,我会向你提出一个请求,不过如果你不愿意,你也没有义务答应。”
那人吓了一跳,猛地挺直了身子,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激动,但从他手按在门上的样子看,他就差要把门摔在哈利脸上了。
哈利赶紧接着说,声音很低却热情。“这是一个让你妻子回归健康的机会。如果你关上这扇门,它就不会再来了。”
那人的声音很沙哑,情绪确实是愤怒。“如果有办法康复,我早就会知道的。你这真残忍……给我不存在的希望。在我报警前滚出去。”
“这是一种实验性治疗,还没有向公众发布,在很多年之内都不会发布,没有人知道我在提供这种实验。她只需要把这个喝了。”哈利拿出两个闪闪发光的白色小瓶,一模一样,“它们是同一种化合物。我可以把两份各喝一半,证明这不是毒药,剩下的可以给她。”
沉默,像海洋上的雾。希望可以是一件痛苦的事,让人难以接受,它会在熄灭后重新燃烧,会给受害者留下难以忘记的创伤。
但比对希望的恐惧更强大的,是绝望的爱的力量。
“进来。”那人用严厉的命令语气说,哈利小心地走进屋子,他非常清楚在普通人的房间里,会有许多在他的视力没有光芒的阴影。
哈利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入口的房间里散发着浓烈的清洁化学品和药品的气味,还有久病者身上不舒服的味道。
“如果你对我撒谎,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毁掉你和这瓶特效药。”男人语气里带着愤怒的悲伤,“我妻子不能抬头,四肢也动不了。我看不出那个小瓶子有什么用。”
“我无法向您解释这个过程,先生。”哈利低声说,“你不能说我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些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她只需要喝下去,一个月后就能恢复运动功能。对于动作比较大的运动来说,这个过程会比较缓慢,但到明天她就能感觉开始恢复。”
对一个女巫来说,她仅仅需要几天,因为他们自己的魔法可以作为魔药的补充。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根据少数麻瓜出生的巫师或混血巫师的记录,他们在家庭成员身上使用魔药的效果,会延长到一个月甚至更长。这些信息就连赫敏也很难找到,魔法世界并不愿意告诉人们他们身为普通人的家庭成员拥有使用魔法药物的权利。
“你是认真的。”那人拽过一把哈利看不见的椅子,重重地坐了下来,“你真的是认真的。”
哈利摆了摆手放弃再说一遍。“我建议她在一周内停止服用任何其他药物,我不知道它会和其他药出现什么冲突。”
更像是赫敏不太确定。没有人试验过同时服用魔药和普通人的药。
“我……我……”那人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无法相信……”
“那就不要相信。”哈利把小瓶推给那人,那人颤抖着手指接了过去,“让这个证明给你看,把她的生命还给她。”
“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是她?”他摇着头轻声问,“我不明白。”
“我不会骗你的。我选择你是因为,在遥远的未来,我可能会需要你帮个忙,在你工作的地方。这是我提前送给你的礼物,以获得你的好感。”
不完全正确,也不完全错误。如果这名男子拒绝,沃恩就会把哈利从整个事件中抹去,让这个男人陷入昏迷,给他的妻子治疗,在桌子上留下一封信,信中描述了一个不知名的捐助者给予的秘密治疗。
这样做是有好处的,也许比直接跟丈夫谈话更有好处,但是哈利不喜欢把魔药强加在他们身上。他的道德观有时不稳定,其他时候则不然。
那人突然站了起来。“如果这是真的,而我却拒绝了,那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我该怎么给她?”
“如果她能吞咽的话,喝下去。如果不行,静脉注射是最好的。”
“她能开口。”他沉闷地说,走进另一个房间,那里躺着一个女人,她的灵魂饱满而明亮,但身体的图案被打破了。
那人没有要哈利两瓶都喝一半证明无害。他只是用注射器把白色液体抽出来,让它流入哈利看不见的阴影里。
赫敏断定,这些魔法成分可以口服,也可以注射,甚至可以涂抹在皮肤上,这些成分本来就是为了进入病人的体内。大多数魔药都是口服的,这只是巫师的传统,它们会被完全吸收进身体里。
男人握着妻子的手,过去了很长的时间。
哈利开始悄悄地退出房间。
“你是谁?”那人轻声问,“这要多久才能奏效呢?”
哈利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情况各不相同,但你会在二十四小时内看到效果。”
哈利转身朝出口走去。
“等等!”绿色的光芒闪过,向哈利匆匆赶来。“如果出现了问题,我怎么联系你?”
“我们会知道的。”哈利简单地说,打开了门,一个低级的隐形咒立刻覆盖过他的身体。
那人大声叫着,对着门外大喊,“什么?等等!快停下!”
但是哈利已经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看哈利都是个不良药商啊(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