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威森加摩会议从审判一名议员开始,这件事确实颇具讽刺意味。
相关部门一直忙碌到会议前一天。以罗巴德部长为首的傲罗团队,调查到了更多与该事件有所牵连、但对全部计划不知情的证人。没有人真的喜欢乌姆里奇,她所在的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里,许多职员都很乐意看到她下台。
特里普勋爵没有参与这次会议,在某种程度上哈利有点失望,他原本希望能借此一举摆脱反对派。不过看到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最终判决,还是让哈利心满意足。
乌姆里奇以企图谋杀三人的罪行,被判处关押至阿兹卡班监狱,刑期至少五十年,除此之外,还有危害公共安全、破坏关押黑暗生物的笼子等等罚款。
这样的判决还不够,但对乌姆里奇来说已经是足够长的时间了,在这长久的时间里,哈利不知道乌姆布里奇女士是否会有所改变。
费里尔先生和奎因女士也受到指控,两人在这次袭击中都扮演了必不可少的角色。
年轻的狼人凯利·瓦洛波利斯的行为没有触犯魔法部的规章,她袭击他人的行为不是她自己或吉利根女士的过错。不过,哈利担心那个女孩并不会这样想,担心她会把责任怪罪在自己身上。
当狼人恢复知觉时,他们记得满月时发生的一切。
之后的威森加摩会议虎头蛇尾。特里普勋爵的观点和过去几个月的报纸上的观点一样。但隆巴顿爵士的研究证明了狼人在满月之外是安全的,他展示出除那满月那天之外狼人完整的心理评估。
会议陷入僵局。博恩斯夫人建议继续扩张避难所,暂时把狼人从令人窒息的魔法部的律法中解救出来。奥格登勋爵指出,魔法部应该经济援助受保护的地区,让守法的狼人在每个月的麻烦时期安全待在笼子里。特里普勋爵用过去游手好闲的野生狼人来反驳。纳威勋爵提到多年以来无数狼人组织的和平抗议。
会议结束时没有再次明显的赢家,但也没有输家,他们还有好几个月的政治会议来讨论此事。
但哈利已经做好了在之后和平的几周里,将此事搁置一旁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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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少女站在格里莫广场门口,被一个女人牵着手,后者的手发出琥珀色的光芒。
“波特勋爵,很抱歉打扰,我是吉利根女士。凯莉和我想见一见您。”
女孩红色的光芒依然完整,未受破坏,但其上已经有了裂痕的阴影,在光芒的表面显得更加明显。
但这样的裂痕可以愈合,不留下一点疤痕。
哈利打开门,招呼他们进去,身上还穿着威森加摩会议上那件优雅的袍子。他刚通过飞路粉回来,克拉肯就告诉他有客人来了。
“他们让你离开了?”哈利刚说出口,就想踢自己一脚。在刚被魔法部释放这两人面前提到这件事显然不合时宜,更不应该提到两天前的袭击事件。
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她和她的监护人会出现在这里?
吉利根的声音认真而严肃。“他们确实放我们离开了。我每个月都会为凯利准备充分的预防措施,甚至每六个月魔法部会派一名检查员来检查保护咒,我们一直与部里有联系,虽然这种方式……我一点也不乐意。预言家日报会知道这件事的,我的凯莉可能会被利用成某种……某种的攻击手段。”
哈利坐着,他等着年轻的狼人开口,但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你还好吗?”哈利迟疑地问,她耸了耸肩。
“我不会被判决,所以我想还好。”
“凯利,礼貌。”吉利根女士胳膊肘推了她一下,凯利抱怨了一声。
“我很好,先生。”
哈利听到女孩对着吉利根女士抱怨的语气,笑了起来。这姑娘还保持着她乐观的态度,没有因为这件事变得沮丧或愤怒,这让人松了一口气。
“我能为你做什么?”哈利等她们安静下来,开口询问。
琥珀色的光拉直了,像僵硬的线条。“我和凯利一直希望留在对角巷,但现在我再也不能确定我们是否安全了。我听说有一个狼人的小镇。我们拜访了佩里温克尔先生,他以前在我的杂货店附近开了一家小服装店,但现在……等他从圣芒戈医院出院,他也不能再经营他的商店了。所以我们三个人都想把生意搬到那个新的小镇里,如果你愿意收留我们的话。”
哈利眨了眨眼睛。
“有点……仓促,你不觉得吗?”
吉利根女士轻蔑地哼了一声。“若非必要,我不会多呆一天。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找不到还有什么理由磨蹭。”
“她就是这样。”凯利低声抱怨着,因为她的语气又被推了一下。
哈利捋了一把头发,摇了摇头。“我不负责组织,所以我不能确定你能不能把店铺开到那里,小镇还在建设中。不过当然欢迎你们。”
“那我们该和谁讨论这件事呢?”吉利根女士问,态度严肃,哈利不由自主地笑了。她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在这位有名的盲人魔法师的家里提出要求,一点也不感到害怕。这一点奥格登勋爵真该学习一下。
“你需要询问隆巴顿爵士。”
“好的。那么,我们就不再打扰你了。”琥珀色的光站了起来,但凯利仍然坐着,她的光强烈地集中在哈利身上。
“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
哈利点了点头,等她说话。
“你能治好我的狼毒吗?就像你治好被我攻击的那两个人一样?”
哈利眯起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治好了他们?”
“你想保守这个秘密吗?如果你想,你就不该在圣芒戈露脸,让所有的治疗师都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凯莉·瓦洛波利斯!”吉利根女士低声叫道。
哈利只是叹了口气。
“我很抱歉,凯莉,我并没有治愈他们的狼毒。”哈利摇了摇头,举起一只手,阻止了凯莉想说的话,“我没有,我只是切除了感染的肢体,然后简单地做了一个新的,把它重新接上。狼毒,就我目前所见,是影响你身体最基本的人性图案的变异。也许,如果我在你感染前和你密切接触过,我能重新复原你感染前的身体……这无关紧要。你的身体已经狼化,冒然改变它可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可能无法再正常工作。也许通过大量的实验,可以开发出一种技术来治疗狼毒,但这种尝试无疑会导致许多人死亡。风险远远大于可能的回报。”
“所以你才没有治好佩里温克尔先生。”凯利说,她的声音有些泄气。
哈利点了点头。他在心里已经考虑过这种实验,在他的魔法下,死亡是一种可逆转的状态,他可以冒险杀死任何一个自愿的人,然后随心所欲地让他们复活。但是,即使他能,他也不愿意进行这样的人体实验,正如赫敏反对他杀死并复活鸟类一样。
“我所做的任何一位圣芒戈的治疗师都能做到,只要他们反应足够快。然而,在患者被发现之前,感染通常就已经传播得太远了,要么就是被咬的伤口离重要器官太近,血液中的病毒足以让他们突变。比起危及生命的手术,让被感染的人以狼人的身份康复是更人道、更不危险的做法,尤其是在儿童身上,再生的肢体并不能足够完美,尤其是在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大的时候下。”
“我想也是这样。”红色的光芒站了起来,握住了琥珀色,像两盏灯互相碰在一起。“谢谢你解释给我听。”
哈利把他们送到门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没有希望过能治愈狼毒,也不确定是否可行。狼人是一种突变,身体本身接受了它的图案,就像阿尼马格斯的形态被接受一样,尽管身体并不知道狼毒的突变是一种不被需要的、可怕的诅咒。
“不咬小镇见。”
哈利本来想问个问题,但想了想没有再开口。吉利根女士点点头,转身离开。
哈利想,他这一天的运气可能用尽了,壁炉再次燃烧起来,阿瑟娜穿过火焰。
“不错的房子,格里芬。真的,你的飞路网安全系统不太好,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通过。”
哈利又坐了下来,绿色的长袍被弄得皱巴巴的,他抱怨着想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