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一片喧闹,五颜六色,清洁咒散发着无菌的柠檬味,但在哈利这儿是令人厌烦的信号。
哈利进入伤检室,这是专门为先锋队的伤员准备的。一位医生立刻走近哈利,语速很快。
“你在哪里受伤了?”
哈利摇了摇头,抬起手把面具从脸上扯下来,然后迅速脱下盔甲,只留下里面穿的简单的绿色裤子和衬衫。还有那件裹得紧紧的斗篷,他在离开格里莫广场之前,在无可否认的冲动下,他即兴把它卷成一条由阴影和星星组成的腰带。
治疗者倒吸了一口气,轻微结巴了一下,向前的脚步踉跄着停下了。
“波特!波特……勋爵,先生……”
“我需要立刻见到在对角巷狼人袭击中受伤的人,我需要派人向罗巴德傲罗传个话,让他来这里和我碰头。”
“哦——当然,大人!”那个女人结结巴巴地说着,转身抓过绿色桌子后面的另一个图案。
然后她带着他离开分诊台,走进走廊。
有些时候,作为一个有名的“盲人魔法师”,这个名声实际上还挺好用的。
————
第一位受害者躺在绿色的棉被上,柔软的被褥表面升起紫金属色和红色的咒语。
狼型的图案已经沉入了他的右手和腿部,沿着他的四肢向躯干爬行。哈利差一点就来晚了。
“叫醒他。”哈利对挡在门口的治疗师说。
灰色的灵魂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是谁,你不该进来,不该把一个需要治疗的昏迷的人吵醒!他受的已经足够多了,等他醒来以后还有更多要受的……”
“我可以移除狼毒。”哈利半遮掩地说,“但我得先和他谈谈。”
“荒谬!”灰色的手臂交叉在胸前,压在闪着红色的消毒咒的绿色长袍上。
“我已经学会不说那个词了。”门口闪烁出橙色的光,把目瞪口呆的治疗师拉到一边,“他最好值得你这样做。”
哈利没有回答罗巴德的话,也没有问对方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他只是伸手抓住沉睡的巫师之光,亲自叫醒了他,那人被强行唤醒时发出了响亮的□□。
灰色的治疗师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魔杖指向前方。
罗巴德迅速阻止了治疗师施展咒语的可能,后者重重地走到门口,猛地摔门而出。
哈利没有理会周围的动静,低头看向那张因疼痛而绷紧的脸,一个大鼻子,一张大嘴。
“你知道我是谁吗?”哈利问,那人点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么请相信我,我可以扭转你的狼毒,但你必须告诉我和这位首席傲罗,你们今晚在对角巷做了什么。”
片刻的停顿,他的喉咙在紧张中吞咽着,喉结上下移动。哈利透过他绿宝石般的目光中看到了这一切,那人的眼睛飞快地左右扫视着,舌头舔过干裂的嘴唇。
那人简短地、吞吞吐吐地告诉了他们每一个细节,还发誓说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在吐真剂下作证。
等他终于说完之后,哈利毫无前兆把他的右臂和右腿取了下来,丝毫没有等他先入睡。尖叫在开始的一瞬间就消失了,那人立刻失去了意识,他的身体自发地选择逃避痛苦的冲击。
“真的有必要吗?”罗巴德轻声问道,橙红色的光迅速地从这可怕的场面转开。
哈利给这些新肢体变形、组装,愤怒地眯起眼睛。
“就我而言,我现在治疗的是一个今晚企图谋杀一名少女的罪犯。”
“很好。”老巫师抱怨着,“下次开始前请提醒我。”
哈利从床旁边走开,受感染的四肢散落在地板上,就像被遗弃的布娃娃的碎片,血液的荧光缓慢地在他们脚底的地板上蔓延。
“让治疗师回来吧,我们得去看看另一个了。”
————
第二个人被咬的部位在身体中间,他人类的图案最重要之处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被咬得很惨,整个图案被撕裂粉碎,多处严重撕伤。他还活着简直是万幸。
哈利不认为自己有足够能力和经验,从颈部向下重新构建整个身体,他从没在活着的图案上做过试验,就算这位证人不反对哈利拿他来做练习,哈利也不能在他身上实践。
“感染得太远了。”哈利喃喃地对罗巴德说,“我只能在感染到达身体之前切除四肢,以防止其传播。”
\"事实上,治疗师会非常渴望学习和了解这些。他们可以再生不被黑暗魔法诅咒的四肢,但我不认为他们尝试过截肢狼人。
“在现代社会,这种手术是不会被尝试的。”灰色的光芒愤怒地推开门,“你让我的病人休克了!你觉得我会让你独自对这一位进行手术?”
“那个人现在不会是狼人了,我相信他可以接受这一点点的打击。”哈利没好气地说。
治疗师哼了一声,像马在喷气。哈利奇怪地觉得他下一步就要撅蹄子了。
“这是我负责的医疗翼!没人可以在未经同意下闯进来执行手术、审问病人,也不可以向我的员工下命令!”
罗巴德举起橙色的手,他的声音低沉而舒缓。“希勒·斯梅斯维克,我们工作的时间有限,证人的生命仍然岌岌可危。请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
治疗师哼了一声,走近几步。“这一位呢?我想,这一位没能遇到奇迹?”
哈利摇了摇头。“没有。”
罗巴德走开了,声音不再温和低沉,向傲罗发出命令。
“傲罗会回到这里,守住所有的门。按照魔法部三年前的规定,这两位病人将被要求服下吐真剂,提供证词。我相信不会有任何问题,对吗?”最后那句询问是向着治疗师的。
“没有。”治疗师嘶嘶地说,“我只关心我的病人的康复,其余的都归魔法部管。”
“很好。”罗巴德朝门口走去,哈利跟在后面,步子很慢。
“你用飞路粉先回去吧,波特勋爵?”
哈利叹了口气。“我需要收集我的东西,然后再走。”
“之后就去休息一下吧,我毫不怀疑明天早上你一睁眼就会收到召集的通知。只要特里佩勋爵一听说狼人袭击的消息,他一定会尽早召开威森加摩会议。”
“让他召集吧。”哈利笑了起来,“我们会做好准备。”
“我们会得到邓布利多的发言,这比中立态度要好很多了。”
哈利点了点头。“很好。”他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又停了下来。
“那个女孩呢?”
罗巴德的光慢慢地摇了摇。“我还没有收到消息。请放心,魔法部不会让他们在威森加摩会议之前有任何鲁莽的举动。”
“很好。”哈利重复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
“有人可能已经被杀害。本不会如此——如果人们没有那么害怕,今晚安稳地待在自己家里。”
“我敢肯定,有人有意为之。”罗巴德愤怒地说,“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