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罗的训练的有规律似乎是指每一天。
哈利错过宝贵的研究时间,这让他感觉比使用门钥匙更恼火,但他承认自己至少学到了一些东西。
然而,最糟糕的是他不能见到赫敏了。他们早上都需要去上课,赫敏的课程持续到下午结束,而那个时候哈利已经去了傲罗部门了。
哈利知道,这种训练只会持续到他被认可为止,但是,他发现自己坐在另一间审讯室的椅子上,被反复训练了几个小时,学习咒语组合、典型的围堵技巧,以及一长串的规章和法律,这些确实很难记清楚。
当然,哈利还是很幸运的,他的记忆力很好。每天晚上,他都要听好几本关于傲罗部门和傲罗先锋部门的政策的书,他躺在隐形斗篷下面,盯着虚无,听一个普通的声音念着违反政策的权利和处罚的清单。
第一个星期是例行的文书工作、问题和学习。
星期六的早晨,哈利逃到格兰杰家,几天来第一次沐浴在蓝紫色的光芒下,这让赫敏觉得很有趣。当哈利躺在她的床上盯着她时,赫敏责备了他。
“我很好。你知道,我也有自己的工作,我想我已经开始接近目标了。”
哈利甚至不知道她目前的研究问题是什么,这使他很恼火。前几年,他们什么事都一起做。
但赫敏似乎并不想分享,哈利想起自己对灵魂的实验,想起自己多么希望把它们保密,所以他没有追问赫敏。不管是什么事,她都有充分的理由守口如瓶,他相信,如果她需要他的帮助,她一定会来找他。
星期天,哈利在格里莫广场独自度过了一整天,赫敏和她的母亲,还有佩妮姨妈一起去参加一个表亲的婚前庆祝活动。
哈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死亡这一奇怪的事件。
死亡是灵魂真正的解脱。哈利可以改变一个灵魂,也可以杀死一个灵魂,但他完全依赖他的视觉,他不能改变他看不见的东西。
死亡。灵魂死后去了某个地方,它们消失了,但没有解体。他的直觉告诉他,它们以某种方式走出了物质世界。
摄魂怪可以毁灭灵魂。他们将它们抽离分解,利用意识的本质构造他们自己的身体,继续偷取更多的灵魂,留下空壳的身体,慢慢地死去和腐烂。
不幸的是,这些邪恶的生物会带走他自己的灵魂,连同伏地魔剩下的碎片。
哈利喜欢寻找问题,但是他更喜欢解决问题。没有去除体内杂质的先决条件,没有具体的研究方法可以遵循,没有理论可以查找。
也许接受了魔法部的训练,让他忙个不停,这是件好事。
他需要继续前进。也许他应该钻研一下关于恢复光学视力的研究,或者开始制定他的计划,成立一家私人公司来资助医学研究,这家公司最终会成就赫敏的目标。当然,它必须是合法的。
也许,他可以在麻瓜世界买一个已经成立好的公司。
哈利坐着,茫然地望着一排排金属桌子,桌面上干干净净。他认识赫敏,知道对她来说医学领域只是个开始,她心中燃烧着解决世界问题的火焰。他爱着这样的她。
哈利只想知道是什么让世界以这种方式运作的,如果赫敏想利用这些知识来帮助两个世界,他是不会反对的。
哈利靠在椅背上,看着一箱箱的笔记本和玻璃容器,还有魔法药物和普通的药剂成分,都整齐地放在桌子下面,等待使用,他突然想起了他在伦敦学校的导师。
“你想干什么,哈利?关于你的生活?”
他有钱,他拥有的财富足够他不去工作。他有能力拯救很多人,如果他们能相信他,如果他能复制几百万个自己。他可以治愈人们,他可以让最近死去的人复活。
他可以杀死那些该死之人,他能做到一次杀死数百人。
他可以打破并修复灵魂,可以把任何图案转换成其他图案,魔法部对他有计划,要他做一些事情,这些没有其他人知道。
但他唯一喜欢做的事就是试验和发明。难道因为他能做什么,他就必须做什么吗?
哈利叹了口气,世界似乎一下子变得太亮、太近了。除了在睡梦中,除了在隐形衣的遮盖下,没有人能逃脱不断移动的光线。他越来越依赖于那块绸布,来逃避自己的现实。他确信自己的心理学书籍会喜欢这个比喻:一个男人为了逃避责任,把太多的能力藏在床单下。
但他还是把隐形斗篷从肩上扯了下来,把黑光罩在脸上,如释重负地躺了下来。
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一件动物。另一个挑战,就像魂器一样,没有简单的答案。
但是。
是谁做的斗篷?是谁造的石头?
新的目标在他心中涌起。如果他不能马上解决魂器的难题,也许他可以对他现在拥有的物品的历史做更多的研究,它们肯定很特别,因为他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在相关的圈子里,可能有关于这些东西的传闻或信息。
哈利猛地拉开隐形衣,站了起来,突然下定决心。
他今天需要去对角巷。
————
赫敏一脚踩在脏兮兮的石头上。
“我要下去。”
费格斯·法伦是哈利雇来的第二位私人保镖,他也回瞪着赫敏。这位爱尔兰巫师年纪刚好够做她的祖父,对她的态度也几乎和一位爷爷是一样的。事实上,这个男人经常提到他的五个孩子和七个吵闹的孙辈,大多数时候这也给了他行使作为长辈的权利。
但不是现在。法伦答应帮助她寻找厄里斯魔镜,甚至答应对哈利保密,因为赫敏想要给哈利一个惊喜。
“不可以。”法伦的声音很坚定,赫敏反抗的表情并没有使他动摇。“翻倒巷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赫敏抬起下巴。
“我们已经去了对角的每一家手工艺品商店,他们大多听说过它,但却不知道谁有这面的镜子。它不是一个特别有用的东西,只是有点奇怪,所以似乎也没有人关心它在哪里。我唯一的结论是,要么是它落在某个人的庄园或金库里,要么在被非法出售,如果是后者的话,找到它的唯一方法就去这里。”
赫敏指了指翻倒巷的黑暗入口,无视了附近盯着他们的眼睛。
赫敏不喜欢自己像哈利一样被当成名人来对待,而被这样对待的原因只是人们经常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虽然《巫师周刊》还没有给他们贴上情侣的标签,但众所周知,她是他最好的朋友。
因此,她并不是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隐形,毫无疑问,某个爱说长道短的女巫向《哈利·波特观察在线》报告了她的目前位置。
幸好哈利不能看见文字。
法伦抱起双臂,他看上去不像他的年龄那样年长,但话又说回来,巫师的寿命一般是普通人的两倍。他的头发和哈利的一样黑,几乎同样蓬乱,白头发刚刚开始向长长的发丝蔓延。
“听着,格兰杰小姐,这是我的工作,让你远离麻烦,这就是我正在做的。”
“哈!”赫敏喊道,“绝对不是!你的职责是阻止某个罪犯绑架我来威胁哈利!”
法伦举起双手。“这正是我在做的!”
“这不是!”
“赫敏?”
有那么一会儿,赫敏并没有听清楚自己的名,但她听到了非常非常容易辨认的声音。
她转过身去,有些害怕地看见了哈利。
哈利在对角巷干什么?
他站在那里,穿着简单的黑色裤子和绿色带纽扣的衬衫,那是佩妮姨妈上个月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尽管赫敏不觉得哈利会知道这件事,隐形衣像一件奇特的斗篷从他肩膀上垂了下来,这样的打扮让哈利在巷子里穿着黑袍子的人当中显得更加突出。
沃恩站在他身后,眯起眼睛看着法伦。
“正好。”老巫师坚定地说道,“你可以给她讲讲道理,这正是我现在在做的。”
赫敏对法伦的迅速背叛大为光火。
“你这个叛徒。”赫敏嘟囔着,不安地挪了挪身子,看着哈利的脸,试图读懂他的表情。
哈利的眼睛没有看她,似乎在盯着她身后的小巷。他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我以为你和你妈妈在一起呢。”他的声音没有指责的意思,这却使她感觉更糟了。
“今天早上才下的雨。”赫敏嘟囔着,走近了哈利一步。
“哦。”哈利简单地说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因为她没有告诉他,这是显而易见的。
又是一阵沉默,沃恩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我……去那儿等你们吧。”沃恩在哈利身后做了个手势,法伦跟着他的同伴,投给赫敏一个略带同情的眼神。
但仅仅是略带,法伦现在还是很生气。
赫敏摇了摇头,拉近了她和哈利的距离,飞快地吻了她的朋友一下,一只手想去握哈利的手。
“这应该是秘密。”赫敏说道,看见哈利的嘴唇扭动着微笑。
“我看出来了。”
赫敏咬着嘴唇。“我还是希望它是个秘密。”
哈利扬起眉毛。“什么样的”
“就是这样。”
“好吧。”哈利说道,赫敏从哈利的语气里听出了戏谑的意味,她怀疑地眯起眼睛。
“就这样?”
哈利耸了耸肩,他肩上的披风在傍晚的阳光下闪着光。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需要来翻倒吗?我想这就是法伦激动的原因吧。”
赫敏嗤了一声。“我需要和一些业主谈谈,关于某件事。”
“不能用猫头鹰吗?”
赫敏皱起了眉头,然后叹了口气。“我想也许可以,不过,亲自过来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有人告诉我,在这个地方,金钱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金钱,以及恐吓。”哈利说道,“在你的信件里属名我的名字,我不觉得在英国会有哪个巫师不认识我,也没有哪个巫师不知道波特家族家财万贯。”
“哦。”赫敏立刻明白了,“是的,这是完美的主意。”
哈利扬起嘴唇,露出微笑,一只手举了起来,小心地擦着赫敏的脸颊,他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活力。赫敏在他的魔力的触摸下颤抖了一下,然后倾身亲了他一下,接着就看到了相机的闪光,《巫师周刊》马上就会让所有巫师知道最受欢迎的单身巫师的恋爱状态。
哈利没有注意到他们,或者说他根本不关心,他只是走开了,朝沃恩和法伦做了一个小小的手势。
“那么,我今晚还是可以见你,一起吃晚餐吗?”
赫敏很快地点了点头,然后皱起眉头,他开始走开,好像他真的要把她留在对角和法伦在一起。
“等等!你为什么在这里?”
哈利没有回头看她,但赫敏仍然觉得他的目光像爱抚一样留在自己身上,他的声音在身后回响,带着戏谑。
“这是一个秘密。”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不情愿的笑了,看着他消失在巷子里,沃恩在他身边,姿势警惕。
“我真是活该。”赫敏笑着抱怨着,法伦咕哝了一声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