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教授只在哈利十岁的时候远远见过他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米勒娃曾想象哈利会是一位腼腆的、安静的男孩,哈利可能会带着墨镜,就像她见过的其他麻瓜盲人一样。他的姨妈也许会告诉他关于魔法的一些消息,但绝不会是一个麻瓜该知道的魔法细节。她曾以为哈利听到自己被选中的消息时会表现得困惑,然后会恐惧或愤怒。
然而现在,米勒娃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了。
男孩绿色的眼睛盯着他们,仿佛他的失明只是一个闹剧,他高而瘦,就像他的父亲一样,黑色的头发狂乱地散在脑袋上,他手里握着绘满了疑似魔法符号的手杖,脚上穿着的靴子似乎是龙皮。
线索一点一点地堆积,越来越高,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确是真的。
然后男孩熟悉地说出格兰杰小姐的名字,轻易提到了使用多次的魔咒。
米勒娃喉咙里喘不过气来,她看见阿不思同样震惊地僵硬了。
米勒娃抿了抿嘴唇,说出他们唯一能同意的回答。
“好的,当然,波特先生,霍格沃茨欢迎你和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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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并不满足于简单地答应哈利的要求,他们询问了一些问题。
实际上,他们问了一大堆问题。
哈利也并不是简单地说明这些年的消息,他给了足够详细的信息和充分的事实。他在麻瓜学校遇到了格兰杰小姐,然后他们一起从猫头鹰那儿接受家庭教师的指导,他在使用一根从对角巷买来的魔法手杖,还有奥利凡德说明的关于手杖的详细信息。
是的,他失明了。
是的,他现在仍能看见。
“或者说,我看见一些东西。”哈利解释道,然后看见对方的图案在极度震惊地颤动。
“什么样的东西?”邓布利多校长试探地询问,哈利叹了口气。
“颜色和图案。我曾试图弄明白我看见的是什么,我见到的东西给我带来好处和坏处,它看上去像是某种魔术的视野,我的书本里并没有关于它们的描述,里面只有正常视力所见的东西。我看到生命或魔力以独特的图案组合,有着可以定义的特征,包括颜色、运动轨迹,甚至亮度。”
对面的两人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邓布利多校长清了清喉咙。
“你可以给我们举个例子吗?这样我们能更好地理解你的意思。”
哈利慢慢地点点头,环顾了一圈身处的麻瓜房间,这里并没有什么宏大的、有代表性的东西,家具、各种天然纤维织物、木质地板、喷漆的墙。
实际上,最好的证据正是坐在他面前的两人。
哈利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女巫身上。
“麦格教授,您身上有非常明亮的图案,您的图案是一个人形,其中衬托着一只猫科动物,按照我和赫敏对魔力的假设,我想您或许是一位阿尼玛格斯,或者您的祖上有其他我不熟悉的魔法生物的血统。”
哈利看见女巫的颜色再一次因激动而跳动,但邓布利多校长依然如石头一般沉静。
“您的颜色比棕色阴影要浅一些,不过我现在还没弄明白在理智人群里不同色调的含义。它也许意味着某种能力,你可能与植物或动物密切相光,或者它暗示你的天性,这些就更难分类了,有着棕色色调的人从冷静理智到活泼好动的都有。”
哈利结束了他的论述,最后看了一看麦格教授的图案,注意力在其中迷人的虎斑猫上。
麦格教授清了清喉咙。“这听起来……太让人吃惊了,波特先生,如果我们知道……好吧,我们下次能有足够的时间谈这些事情。”
两位来访者站了起来,哈利缓慢地拄着手杖,也站了起来。
邓布利多校长开口说道:“我们非常期待你来霍格沃茨。”
哈利的笑容更明亮了。
“我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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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一点也不开心,实际上,她暴怒于哈利代表的参赛。
赫敏来回走动,大声吼话,向苏格兰女妖一样挥舞她的手臂,她要起诉那所学校,还有同意使用火焰杯的魔法部,她抱怨着缠在哈利身上的并非出于他本人愿望的契约,然后愤怒地猜测究竟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次。
在厨房的地板上,哈利站在格兰杰先生旁边,对方看起来像正在来临的暴风雨,在暴怒中焦躁不安。
但他们一点都没有责怪哈利,赫敏甚至没给她父母阻止她和哈利一起去霍格沃茨的机会。
“如果我让哈利一个人去那里,天知道下一个巨……巨怪会从哪条走廊出来?甚至是可恶的龙?太荒谬了!他们怎么能强迫你……参加比赛?”
这时候哈利温和地插进交谈。“他们说我可以放弃每一个挑战,我只需要呆在那里就行。”
赫敏咬着牙咔咔作响,哈利发誓他听到赫敏在咆哮。
“然后让你尴尬地站在整个魔法界前面?这简直是胡闹!只是因为你失明了!你比霍格沃茨里那些笨蛋巫师要聪明十倍!我会去帮你,我们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哈利的呼吸停顿了一下,不情愿盘旋上他。“赫敏……”
“别叫我赫敏,哈利·波特!我了解你,你在做研究的时候满脑子各种宏大的想法和肆意的咒语,你那时候可从来没想过危险!我知道,如果你让他们认为你是弱小无力的,他们就会利用你、左右你、操纵你,我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
赫敏最后哼了一声,跺脚大步走了出去。
哈利终于把屏着的一口气呼了出来,他低头看着脚下阴暗的、毫无生命力的绿色木地板,它还保持着生命最好时期的木质图案。
“哈利。”赫敏的爸爸温和地说道。哈利猛地抬起头,他几乎忘了还有人在这儿。
“先生,怎么了?”
格兰杰先生叹息着,走近了哈利,消毒金属的气味增大了些。“我知道我阻止不了她和你一起去,但是……她是我的女儿,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差点杀死了她,还给她带来了极糟糕的后遗症,我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哈利站直了身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有任何以身犯险的计划,当然更不会把她带进危险。”
男人闷闷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但我担心的是她,她总喜欢多管闲事,而那些闲事从来都和她无关。”
哈利咧嘴一笑。“是的,好奇的像一只猫。”
格兰杰先生再次叹气。“你也一样,你们简直是一个豆荚里的两颗豌豆,她和你在一起,明天就能弄完一堆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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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年轻的男孩离开了,约翰·格兰杰握着她妻子颤抖的手,他们的女儿躺在房间的床上。
“我不认为我做好了准备,我从来都做不好准备!她要再次去那个地方……哦,亲爱的,我们现在做的事是对的吗?”
格兰杰先生握着妻子的手更紧了,而他的妻子在自问自答。
“当然,我们必须要让她成长,她现在更有能力了,她知道更多的咒语和魔法,而且,是了,她有哈利了!如果我们让她待在家里、让她看着她唯一的朋友过去,她肯定不会原谅我们的。要是她一定要走的话……我甚至不觉得我们能强迫她留下。”
格兰杰先生把他的头发埋进妻子的肩膀里,叹了口气。
“我也同样担心。”格兰杰先生轻声说着,感觉眼泪落到了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