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梁海战后,众军返回了汉城,陈璘率水军从水路先行回国。此时的汉城,众人都在收拾行装,准备回国。
曹公公和锦衣卫们也在收拾行装。
“你跟我们一起去大明吧。”曹公公对白莫雪说道。
“朝鲜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离开了朝鲜,我什么也做不了,战后整个国家百蔽待生,所以这里更需要我。”白莫雪说。
“也好,我打算留下二十名锦衣卫,你跟他们在一起,府上的内务就由你管起来,除去以前聘用的几十名佣人外,另外收留了一百多名难民,这些人暂时就在这里。”曹公公对白莫雪说道。
万历二十七年,一五九九年四月,东征军在邢玠、麻贵的率领下开始返回京师,宣宗和朝鲜的文武大臣,还有汉城以及汉城附近的百姓一直送明军至平壤。
“大明再造之恩,吾国永不敢忘!”宣宗对邢玠说道。
明军临行前将数万担粮食赈济给朝鲜各地的饥民,留在朝鲜的最后一万人马于二十八年八月返回大明,还有一部分军士和文官留在朝鲜成家立业,有的还在朝鲜官府中任职。
白莫雪和留守的锦衣卫也将曹公公和其他的锦衣卫送至开城,此时的源藏和见秀早已长成小伙子和大姑娘。源藏抱着大冢的骨灰坛和见秀一起跟随曹公公返回大明,源藏和见秀不停的回头望着白莫雪,白莫雪一直等到望不见众人了,才跟二十名锦衣卫回去。
曹公公临走前留下两箱银子给白莫雪,曹公公的别墅继续作为大明皇室驻朝鲜的联络点。
大军回来后,神宗对东征的将士进行了擢拔和奖赏,并于当月在午门举行了受倭俘仪式。
万历皇帝端坐在午门城楼上,锦衣卫分列两旁,文武大臣站立在门楼下面,六十一名日军俘虏面朝神宗跪在门楼下,田义拿出诏书念道:“朕缵承洪绪,统理兆人,海澨山陬,皆我赤子,苟非元恶,普欲包荒。属者东夷小丑平秀吉,猥以下隶,敢发难端,窃据商封,役属诸岛。遂兴荐食之志,窥我内附之邦,伊歧对马之间,鲸鲵四起,乐浪玄菟之境,锋镝交加,君臣逋亡,人民离散,驰章告急,请兵往援。
“朕念朝鲜,世称恭顺,适遭困厄,岂宜坐视,若使弱者不扶,谁其怀德,强者逃罚,谁其畏威。况东方为肩臂之藩,则此贼亦门庭之寇,遏沮定乱,在予一人。于是少命偏师,第加薄伐。平壤一战,已褫骄魂,而贼负固,多端阳顺阴逆,求本伺影,故作乞怜。册使未还,凶威复扇。朕洞知狡状,独断于心。乃发郡国羽林之材,无吝金钱勇爵之赏,必尽弁服,用澄海波。
“仰赖天地鸿庥,宗社阴骘,神降之罚,贼殒其魁,而王师水陆并驱,正奇互用,爰分四路,并协一心,焚其刍粮,薄其巢穴。外援悉断,内计无之。于是同恶就歼,群酋宵遁,舳舻付于烈火,海水沸腾,戈甲积于高山,氛浸净扫,虽百年侨居之寇,举一旦荡涤靡遗。鸿雁来归,箕子之提封如故,熊罴振旅,汉家之德威播闻,除所获首功,封为京观,仍槛致平正秀等六十一人,弃尸稿街,传首天下,永垂凶逆之鉴戒,大泄神人之愤心。
“于戏,我国家仁恩浩荡,恭顺者无困不援;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戳。兹用布告天下,昭示四夷,明予非得已之心,识予不敢赦之意。毋越厥志而干显罚,各守分义以享太平。
“凡我文武内外大小臣工,尚宜洁自爱民,奉公体国,以消萌衅,以导祯祥。更念彤力殚财,为日已久,嘉与休息,正惟此时,诸因东征加派钱粮,一切尽令所司除豁,务为存抚,勿事烦苛,咨尔多方,宜悉朕意。”
“万岁,万岁,万万岁!”田义念完后,众臣跪在地上三呼“万岁”。
“拿去。”神宗说道。
然后神宗身旁的两名锦衣卫说道:“拿去!”
接着,二传四,四传八,最后几百名锦衣卫一起喊道:“拿——去——”,整座紫禁城声威大震。
然后六十一名日军俘虏被押往西市斩首。
文臣最后排有两名进士站在那里,两个人交谈了起来。
“大家都说有七年没见到皇上了,上次他们见到皇上还是万历二十年受宁夏俘的时候,那年咱俩还没进来呢。”
“是啊!下次再见皇上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快了,现在要打播州呢。”
“听说楼上那个不是皇上。”
“怎么回事?”
“听人说皇上去武当山出家了。”
“我听人说皇上去蓬莱山了。”
“这个事很重要,必须要搞清楚。”
“是啊!是得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