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南边的一个集镇上,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骑马来到一个酒店门前,拴好马匹,进店吃饭。进入饭店,这名男子和女子看见一伙拿着刀的朝鲜人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过了一会,只听见外面有说日语的声音,稍顷,一伙日本人押着几个朝鲜女人走了进来,那伙朝鲜人看见日本人进来后,神态有些收敛,但时不时偷偷地向那伙日本人瞄去,那伙日本人也注意到了那伙朝鲜人,于是将手偷偷地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应对。从情形看,那几个朝鲜女人是这伙日本人从附近抢过来的,欲带回营地充作军妓。这伙日本人叫来了酒菜,边吃边笑,边对身旁的朝鲜女人调戏、猥亵。
等这些日本人吃饱喝足离开后,那群朝鲜人尾随而去,看见这群朝鲜人离开后,这名男子和女子立刻起身跟上,在他们走出去的时候,饭店角落里的一名客人抬起了头,露出了斗笠下的脸孔。
那群日本人架着那几个朝鲜女人快速前进,后面的朝鲜人一直在尾随,在一个荒僻的地方,那些日本人放慢了脚步,然后都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朝鲜人,这些朝鲜人止住了脚步,双方随即恶斗了起来。这些日本人刀法狠、快,不似普通日本士兵,很快,这群朝鲜人就倒下了大半,看这情形,尾随其后的男子和女子挥刀冲了上去,在这名男子和女子,以及剩下几名朝鲜人的努力下,勉强抵住这些日本人的进攻。这时,一直在旁观看没有出手的一名日本人从腰间拔出刀加入战斗,这名日本人直取那名男子,这位日本人武功出色,刀法诡异,那名男子被这名日本人缠住无法脱身,形势又有利于日本人这边。这时,一名戴着斗笠的男子跃了进来,直取那名武功高强的日本人,跟那名女子一起的男子看了看说:“是你。”戴斗笠的男子点了点头,那名男子和女子正是白氏兄妹,戴斗笠的男子正是大冢正夫。
斗了几回合,那名日本人跳了出来,对大冢说:“阁下是日本人?”
大冢点了点头。
“看阁下的刀法,似乎是吉川经家的路数,阁下是?”那名日本人问。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阁下是石田三成麾下的四武士之一吧?”大冢问。
“好眼力。”那位日本人答道。
“石田的四武士终于出现了,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大冢说。
“朋友,我会记住你的,咱们后会有期。”那个日本人说。
随着那个日本人手中刀一挥,众日本人退却,留下那几个朝鲜女人。白诚随上前对大冢说道:“多谢。”
大冢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白莫雪将头扭向一边,大冢也没向她看。剩下的几个朝鲜人纷纷对大冢和白氏兄妹致谢。大冢向那几个朝鲜人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那几个朝鲜人说:“我们是原州方向的义军,听闻倭寇洗劫了附近一个村子,抓走了不少女人,我们在倭寇途经的镇子设伏,希望将倭寇一网打尽,不想这伙倭寇凶残至极。”
“你们义军首领是谁?”大冢问。
“我们首领是段云龙,敢问兄台是做什么的?”朝鲜人说。
“我在李元吉的义军那里做事。”大冢说。
“哦,李兵使,我知道,前些日子,李兵使带人把水原打了下来,义军的士气很受鼓舞,柳成龙大人还特意嘉奖,想必兄台也立了大功吧。”
“过奖。”大冢说完,又对白诚随说道:“白兄意欲何往?”
“我兄妹二人打算投军,抗击倭寇。”白诚随说。
“那你兄妹二人何不去我们那里,李兵使正需要人。”大冢说。
“你们已投靠大明,受大明控制,我不会去你那里。”白诚随说。
“大明正准备援助朝鲜,曹公公宁可冒着危险留在后方,就是为了打击倭寇,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大冢问。
“我们自己就可以打败倭寇,不需要大明的帮助。”白诚随说。
“你真是固执,我这次前来就是曹公公认为你们有危险,让我前来协助。”大冢说。
“哦,我们怎么会有危险?”白诚随问。
“现已查明,郑吉在帮石田三成做事,你们背叛郑吉,石田三成会放过你们吗?”大冢问。
“以你的意思,没有你们的保护,我们在朝鲜就寸步难行了吗?”白诚随问。
“我的意思是,大家在一起,至少安全些,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何不携起手来共同应对。”大冢说。
“不用了,我自有主意。”白诚随说。
“我看这样吧,二位如果不想随这位兄台,可去段首领那里,二位武艺高强,一定能派上用场。”一位朝鲜人对白氏兄妹说道。
于是,大冢便跟他们分了手,白氏兄妹随那伙朝鲜人去了段云龙那里,大冢回到山寨,见了曹公公。
“白氏兄妹去了一个叫段云龙义军首领那里,白诚随不肯来我们这里。”大冢对曹公公说道。
“段云龙是谁?”曹公公问。
“听人说是郑仁弘派到京畿道来的。”大冢说。
“呵呵,那他就是李山海的人了,看见倭寇没进攻了,他们便来抢地盘了。”曹公公笑道。
“我这次碰见了一个人,他是石田三成手下的四武士。”大冢说。
“四武士是什么人?”曹公公问。
“四武士一共四个人,是石田手下的四个武艺高强的武士,人称四武士,他们四人不仅武艺出众,而且头脑灵活,办事能力颇强。”大冢说。
曹公公说:“水原一战失败后,铃木一介已经自杀,看来石田调四武士来朝鲜是想加强情报工作了。”
白诚随和白莫雪来到段云龙这里,段分配他们兄妹二人负责筹集粮草。这天,白氏兄妹去郑仁弘那里筹集了一批粮草,正押往义军的军营,途中遭到一伙日军的攻击。这伙日军埋伏在路边,等押运粮草的义军走过来的时候,这伙日军拿着火绳枪和弓弩向义军攻击,并把火把扔到粮车上,义军立刻展开还击,不到一会,双方肉搏在了一起,白氏兄妹杀得这伙日军血肉横飞,最后剩下的几个日军飞也似的逃跑了,白诚随清点了人数,一百多人死得只剩二三十个,大部分粮草被烧毁,白诚随只好让人整理好剩下的粮草,抄山间小路向义军军营奔去。
到了夜晚山间下起了雨,湿凉的雨水浇在身上,众人实在走不动,这时候,发现山间有一座庙宇,众人慌忙跑了进去,将马匹和粮草在庙后面安置好,接着众人便在庙里升起火来烘烤衣服,并架了几口锅煮些粮食吃。此时,庙外刮着大风,吹得山中树枝“哗哗”作响,天空中的雨丝仍旧飘洒着,一阵阵的山风从庙外灌进庙内,白诚随找了几块木板将破损的窗户堵上,屋内安静了许多,白诚随透过破损窗户向外看了看,远处山峦黑漆漆的一片,他叫来了两名军士站在窗口警戒,众人吃了点饭,便围坐在一起烤火。外面的风仍旧在吹,雨仍旧在下,众人烤了一会火,便相继打起盹来。
当屋外风声慢慢变小的时候,渐入梦乡的白诚随突然听见庙外传来一声惨叫,白诚随猛然惊醒,他知道短暂的安逸到头了,此时屋外又传来打斗的声音,白诚随跑到窗口一看,只见十几个日本人正在围攻几个僧人,地上已经躺了一个僧人,显然已经死了。白诚随和白莫雪拉开了门,跑了出去,跟那些日本人打在一起,白氏兄妹杀死几个日本人后,其他日本人准备逃跑,被白诚随赶上,全部杀掉了。众军士都赶了出来,白诚随命令手下将那些日本人的尸体和死去僧人的尸体抬到后院,那几个僧人随众人来到庙内,僧人说道:“我等就是这座庙内的僧人,今天早上倭寇在山下的村子搜捕义军杀了不少人,住持带着我们下山去跟倭寇作战,死了不少人,住持也死了,我们几个躲避倭寇的追赶,等到天黑打算回到寺庙中,不想又遇到小股倭寇。”
听完僧人的叙述,白诚随说:“此地不可久留,大家推着粮车赶紧走吧。”
白诚随刚说完,四周传来大批脚步声,众人推门一看,庙外到处都是火把,已有几百名日军将寺庙团团围住,众人都傻了眼。拿着刀的日军向庙内冲去,到了此刻,白诚随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拉着他的妹妹杀开一条血路,向山下奔去。来到山下,天已蒙蒙亮,山间弥漫着厚厚的白雾,白诚随已不敢再回义军军营,兄妹二人在山下找了点吃的东西,就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白诚随说他想去汉城刺杀宇喜多秀家,白莫雪说:“你疯了,小股的倭寇我们应付起来都很吃力,更别说去刺杀倭酋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那你说怎么办?”白诚随问。
“我看还是回到军营里去。”白莫雪说。
“不行,我把粮草弄丢了,弟兄也都死光了,我没脸再回去。”
白莫雪想了想说:“我看不如回到以前的山寨。”
“以前的山寨?”白诚随问。
“对,以前郑吉的山寨,我听说有一部分兄弟不愿意跟郑吉走,还分布在山寨附近呢。我看不如将他们招集过来,去打倭寇。”白莫雪说道。
“小妹言之有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白诚随说。
白诚随和白莫雪向堤川方向走去,途经一个村庄,村子刚被倭寇洗劫了,村子到处是被焚烧的房屋,还冒着烟,村里正在给死去的人做法场,哀嚎声不绝于耳,白氏兄妹无心此事,只在村民中穿梭,白诚随感觉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在不断地扫视着自己,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这时一把明晃晃地刺刀向他刺来,白诚随侧身躲过,这才发现好几个拿刀的人围了过来。白诚随、白莫雪跟他们交战在了一起,白诚随不明白这些倭寇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其中一人武艺高强,白诚随对付起来明显吃力。眼看不敌,白诚随和白莫雪边打边跑,逃跑中白诚随胸前被刺了一刀,白诚随捂着伤口和他妹妹没命地向前奔跑,那几个日本人一直在后面追,白诚随拉着白莫雪冲进了山边的树林,那几个日本人跑进树林后,几番追寻后,白诚随和白莫雪没了踪影。
白诚随的伤口仍在流血,白诚随再也跑不动了,兄妹二人停了下来,白诚随脸色煞白,头晕眼花,在那里大口大口喘着气。白莫雪说道:“哥,不能停,赶紧找个地方止血。”
“小妹,哥实在是走不动了。”
“哥,我背你走吧。”
白莫雪背着白诚随转了几圈就迷路了,再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正在此时,树林中出现一位老人,那老人背着一袋米,看见白氏兄妹,那老人吃了一惊,连忙放下米,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
白莫雪说:“我哥受伤了,老伯你能帮帮忙吗?”
那老者将兄妹二人领到前面的一个木屋内,将白诚随放在床上。老者对白莫雪说:“姑娘,你去将路上沾了血的树叶清走,以免别人找来。”
老者化了一杯盐水,将白诚随的伤口清洗干净,然后敷上刀伤药,并用布包扎好。白莫雪回来的时候,老人已经给白诚随包扎好了。
白莫雪向老人问道:“老伯,你是做什么的?”
那老人说:“我原本就是看守山林的,现在倭寇经常来附近村庄烧杀,我干脆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了。你兄妹二人是跟倭寇碰面了吧?”
“嗯。”白莫雪说。
到了夜里,白诚随开始发高烧,迷迷糊糊的,白诚随耳朵里不断传来倭寇的喧闹声。那老者和白莫雪也听到了,老人将屋内灯火熄灭,白莫雪紧紧握住刀把,倭寇的喧闹声一会听起来好像就在近处,一会听起来又像在遥远的山边;倭寇一会好像在笑,一会又好像在哭,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停止。第二天,白诚随依然很虚弱,白氏兄妹一直在这里住了五天才走。临走时,那老人对白诚随兄妹二人进行了改头换面,将他们二人装扮成普通的乡下男女青年。白氏兄妹一路上不敢歇,一直往汉城方向走去,这天中午来到利川,白诚随和白莫雪走进一家饭馆吃饭,此时正是晌午,饭馆坐满了往来的行人,白诚随刚走进饭馆就发现一个桌子上坐着四个人,这四个人从穿着上来看是普通朝鲜百姓,但白诚随看得出这四个人是有身手的,而且精明强干,白诚随立刻紧张起来,右手伸进了随身带的麻袋里。但白诚随看那四个人眉宇间有一股英气,神态大方,好像不是日本人,白诚随不由地缓了一口气。正吃饭间,对面桌上的一个算命的道士一直盯着他看,看得白诚随浑身不自在。
那道士突然说话了:“这位兄台虽然衣着朴素,但周身充满着一股傲气,但又能够收敛自身,应该是官宦人家的子弟,看兄台这副身板一定是有过身手的,且身上带有刀伤,最近几天一直在跟人打斗,再看你的印堂一团晦气聚而不散,算上今天的节气、时辰,兄台三日内定有血光之灾,若非贵人相助,恐怕过不去哟!”白诚随听这个算命的一说,心头一颤,难道在这里又遇到了倭寇,他站起身给了饭钱,拉起白莫雪就走,白诚随的这种举动引起了那四个人的警觉。
白诚随和白莫雪继续在山边走,到了下午天忽然下起了雨,天空被乌云压得低低地,仿佛喘不过气,远处天边的乌云中还有阵阵雷声在翻滚。白诚随和白莫雪登上一个山头,向四周张望,希望能找个避雨的场所,恰巧前面山林中好似有座道观,白诚随和白莫雪向道观跑去,进得道观里面,看见有几个樵夫在那里歇脚,一个壮汉坐在那里。白诚随四处望了望,这座道观很小,但很干净,大概是过往村民经常歇脚,过了一会,那几个村民陆续离开,外面的雨仍然在下。这时候从外面进来几个人,这几个人衣着很好,带的行礼颇重,有老人还有孩子,应该是一户人家。白诚随跟他们搭上了话,他们说是从原州过来的,打算去平泽。
又过了一会,外面雨停了,从外面闯进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拿着刀,威逼这家人交出行礼,那家人惊恐万分,小孩子也吓哭了。白诚随从随身的布袋里拔出刀来,打趴了两个人,白莫雪也拔出了刀,白诚随拿着刀跟这伙人对峙着,经过这番打斗后,白诚随感觉到伤口隐隐作痛。
这伙人当中领头那人看着白诚随,突然跪了下来,白诚随大惑不解。此人说道:“我们是附近的村民自发组织的抗击倭寇义军,有三百多人,活动在利川附近的乡村,上个月我们头领战死了,大伙想推举一个领头人,争吵了十天也没个结果,兄台武艺高强,我等想让兄台做我们的头领。”
白诚随惶恐道:“承蒙大家抬爱,我跟小妹要去北边有事,还望各位体谅。”
白诚随说完,他们中的另一人说:“如果兄台不愿意做我们的首领,我们只有杀了你。”
听到这里,白莫雪对白诚随说:“你跟我来。”
白诚随和白莫雪来到观外,白莫雪说:“大哥,我看你还是把这个首领应下来,你可以以这三百人为基础,再把过去的弟兄招过来,干一番事业。”
听白莫雪这么说,白诚随点了点头。
一伙日军抢劫了水原附近的一个村子,正押着粮食往回走,突然一伙朝鲜义军从山上冲了下来,为首的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那男子身穿白袍,头戴斗笠,手拿长剑,武艺高强,男子和女子冲入日军队伍中,杀得那伙日军血肉横飞,那些人丢下东西就跑了。男子让手下人将东西押回山寨,这名男子和女子正是白诚随和白莫雪,白诚随接管了一个山寨,山寨里没有吃的,手下人三番五次要下山抢劫,都被白诚随制止住了,山寨人对白诚随也心生不满,这天,山寨人发现有倭寇在山下运粮食,白诚随于是带着众人下山劫掠。
白诚随和众人正押着东西往回走,在山坳口突然看见一队人走了过来,为首一人笑涔涔地望着白诚随,白诚随看见此人后,诧异万分。
“白兄弟,别来无恙啊!”
“段首领,为何在此处见到你?”
段云龙说:“听闻白兄做了首领特来恭贺。”
“谢谢段首领,白某不敢当,我带着兄弟们从倭寇那里劫了点东西,段首领随我回山寨吧。”白诚随说。
“不用了,白兄弟借一步说话。”段云龙说。
段云龙和白诚随走到一边去,段说:“白兄弟对目前各地义军情况了解多少?”
白诚随说:“倭寇自侵入我国以来,王廷军队望风后撤,全靠各地义军抵抗,现今八道义军蜂起,给倭寇沉重打击,倭寇之所以迟滞进攻,也是义军打击的原因。”
段云龙说:“白兄所说不假,各地义军都是由朝廷的大臣前往各地组织,听说李元吉邀请你去他那里。”
“对,前两天派人来过。”白诚随说。
“你怎么说?”段问。
“我说我想自己干,不想听命于他人。”
“白兄弟,李元吉是柳成龙的班底,柳成龙借助义军扩大自己的势力,早有不臣之心,你既然不愿意归顺李元吉,那么李元吉一定不会放过你,白兄弟听我一言,现今人人都受朝局的影响,白兄弟也不能置身事外,白兄弟不如仍到我这里来,我们共谋发展。”段云龙说。
白诚随想了想说:“段首领,小弟本来没打算当这个山寨头领,也是阴差阳错,今天带着这帮弟兄打打倭寇,但更多的是图个逍遥快活,小弟天生任性,如果到了首领营中只怕会耽误首领的大事。”
段云龙笑了笑,说:“如此,若是打倭寇需要白兄帮忙的话,白兄可不要推辞哦。”
“这个当然,份内之事,首领尽管吩咐。”
半个月后,白诚随的山寨来了一个人,此人风尘仆仆,白诚随认识此人,此人是段云龙那里的。该人见到白诚随后说:“段首领和很多兄弟在平泽附近遭到倭寇伏击,形势万分危急,首领让我前来报信,希望白兄弟能前往相助。”
白诚随和白莫雪带着山寨弟兄在该人的指引下,前往救人。走到平泽附近,那人说:“白首领,你们等一下,我到前面看一下。”
白诚随等人等了有半个时辰还没有动静,此时天色已黑,四周突然出现无数火把,然后便有无数的箭向白诚随及手下人射来,白诚随这才发现身处凹地里,四周的人居高临下射击,周围人不断倒下,白氏兄妹跳了出来,跟射箭的人拼杀在一起,借着火光,白诚随看见了段云龙。
“姓段的,你为何要杀我们?”白诚随质问道。
“白兄弟,你太不识抬举了,为防止你们到了他们那里,只有杀掉你们。”段云龙说。
围攻白诚随一伙的人越来越多,段云龙指挥手下将燃烧的火球滚下,很多人被烧死或射死,白诚随和白莫雪都带有箭伤,眼看支持不住了,这时候四周传来很多脚步声,大批人冲了过来,将所有人包围住了。段云龙正在纳闷,这时候半山腰出现火光,一位老者立在那里,旁边各站一人,此三人是曹公公、大冢正夫、李元吉。段云龙看见曹公公后,心头一惊,随即镇定下来,说:“原来是曹公公,失敬失敬。”
曹公公两眼望向一旁,不搭理段云龙。
段云龙霎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说道:“今天给曹公公面子,我们走。”
说罢,段云龙就要带手下人离开。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曹公公说。声音虽然不大,但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你想干什么?”段云龙问。
“哈!哈!哈!段首领为何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刚才说什么话难道忘了吗?”曹公公笑道。
“给我上。”段云龙对手下人吩咐道。
大冢一个飞镖打中段云龙的腿,段云龙弯腰捂住了伤口。曹公公手一挥,外围兵马立刻用鸟铳和弓箭向段云龙人马射击,接着,曹公公人马冲了下来,双方白刃在了一起,很快,段云龙这边只剩下一百多人,眼看无法取胜,这一百多人纷纷放下兵器乞降。
大冢过去一刀结果了段云龙。
曹公公走过去对白诚随说:“大明与朝鲜互为连体,两国正携起手来共剿倭寇,白义士武艺出众,希望义士来我处效力。”
白诚随无奈地点了点头,白莫雪看着大冢点了点头。
段云龙的残余人马归了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