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成蟜和华阳太后行了那事,感受怪异而复杂。然而他谁也无法告诉,只能藏在心里独自承受。华阳太后时隔多年,再尝床笫之欢,自然食之无厌,对成蟜一再宠召。成蟜毕竟年轻,上下半身均非吕不韦可比,他每从思德宫归来,便要立即再找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翻云覆雨,仿佛要借此来抹灭适才的噩梦,洗荡自己的罪孽。成蟜的寝宫对宓辛并不设防。当宓辛看到成蟜和那些比她年轻近二十岁的女子翻滚纠缠、鱼水合欢,心中大为失落,暗自悲泣,成蟜可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她呢。
华阳太后已经对成蟜表示了明确的支持。在华阳太后的授意下,成蟜和昌平君、昌文君二人在私下也达成了交易,事成之后,以他二人取代嫪毐和吕不韦。
婚变都要瞻前顾后,费尽思量,更何况是政变呢?政变是一个系统而缜密的工程,一步也不能出错。应该说,成蟜和浮丘伯的谋划从理论上是无懈可击、必定成功的。尤其是他们还有一招精心设计的妙棋,出乎所有人预料。
这次谋划的详情如何?
时间将为我们揭开所有的谜底。
时间已经为我们揭开所有的谜底。
这一日,华阳太后召见嬴政,为成蟜的政变正式拉开了序幕。华阳太后问嬴政道:“老妇闻长安君数度请战,王皆不许,是何道理?”
嬴政答道:“军者,国之大事。长安君尚且年幼,未经战事。骤然出征,恐不能取胜。”
华阳太后道:“王与长安君,虽为君臣,亦为兄弟。长安君爱王,王独不爱长安君欤?”
嬴政急道:“太后何出此言?”
华阳太后道:“想当日,王与长安君于夏太后榻前盟誓,不离不弃,共兴嬴氏。今有谣言自赵国起,意在乱我秦室,其罪当诛。长安君屡请伐赵国,以止天下之疑,此乃爱王之心一片。王虽授长安君以将军之名,奈何不归之以实,此非为兄之义也。白起、蒙骜,国之名将,也非生而致之,必使疆场历练而后致之。长安君纵然年少,不令统兵,又焉知其非统兵之人!”
嬴政低头不语。华阳太后又道:“今王尊长安君之位,封之以膏腴之地,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众臣心多不服。长安君外不能为国建功,内不能威信大臣。假使万一,王欢爱转薄,又复老妇已追先王而去,则长安君虽贵为王弟,犹恐其不能自保也。老妇在日,愿见长安君自立。”
嬴政推脱道:“孙儿尚未亲政,国事决于大臣。长安君出征之事,非孙儿所能决断。”
华阳太后冷笑道:“嬴氏家事,何劳外人预手?老妇自有理会。”
华阳太后久未干预朝政,然而积威犹在。华阳太后亲自出面作工作,嫪毐和吕不韦也不得不被迫应承。况且,要阻止成蟜统兵伐赵,也实在缺乏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反而只会暴露自己贪权恋栈、欲霸军权自有的心理。于是,协议达成。成蟜统领十万秦国精锐之师,择日进发赵国。
成蟜的政变已经开始,嬴政和李斯是否有所觉察,在此之前,他们又都干了些什么?和成蟜一样,我们很快就将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