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仑平和木下濬一都走了,可高野信二还留在房间里。
“玩不玩对花(用花纸牌赌钱)?”
“也行啊。”
“洗牌。”
花纸牌又被拿了出来。说好了一局定胜负后,开始选庄家,结果是高野信二坐庄。
“这回我可要翻本了。赌技不好,手气好,有什么办法呢?”
“少说废话。”
洗完牌后发牌。绚夫人鼻子里哼了一声,嘟哝一句“空仓”,就将手中的牌全都摊开了——七张牌都是空牌。
“啊呀!”高野信二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牌,边啧啧有声地咂着舌。
这时,走廊上跑来一个勤杂工,敲了敲门,探头进来。
“高野先生在这儿吗?啊,高野先生,有人要见您。”
“谁呀?”
“嗯,有点怪。不肯说名字,穿着也怪模怪样的。”
“怪模怪样?好吧,我这就去!”
“这边请。”
高野信二心想“能凑个‘清一色’的全蓝啊”,只得将手中的牌全都合在桌上,跟着勤杂工出了房间。
楼下的客厅里有个衣着破烂不堪,一看就是个流浪汉的家伙等着呢。高野信二报了姓名后,那家伙略显腼腆地说:“您出来一下,嘿嘿,就在那边……”
“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那边的先生说是有话要跟您在外面说说。说是在家里说,不太方便……”
“奇了怪了,谁呀——”
尽管觉得有些奇怪,可高野信二还是跟着那家伙来到了外面。那家伙一声不吭地在前面走着。穿过御代官坂,来到街角处后,那家伙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
“怎么了?”
“哎——”那家伙歪着脑袋说道,“就是这儿呀,人去哪儿了呢?刚才还在这儿……”
高野信二不由得焦躁起来,朝着黑暗处“喂——喂——”地喊了几嗓子。可四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自然也没人应声。问那“流浪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找自己,说是他走到那边十字路口时,有个穿黑西装的人从暗处走出来,塞给他两个五十钱的银币,要他把高野信二叫到这儿来,仅此而已。
“简直是胡闹!算了,算了。”
高野信二以为是哪个做记者的朋友在跟他恶作剧,所以扔下这话之后,就回去了。这期间大概有七八分钟,顶多也就十来分钟吧。
上了公寓的二楼一看,见绚夫人家的门开着,可她的人却不见踪影了。
“哎?”他嘟囔着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只见绚夫人连带椅子一起,正仰面朝天地躺在牌桌后面呢。
“夫人!你怎么了?”
高野信二以为她是什么病症发作了,所以喊了这么一声后,就绕过桌子去察看。见绚夫人的裙摆被高高地掀起,白白胖胖的大腿一直暴露到根部,他赶紧将其拉了下来。这时,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入他的鼻腔。他刚觉得有些纳闷,随即就看到绚夫人的左胸上插着一柄短刀。并且,从她那袒露的胸脯到地板上,全是鲜血。高野信二像踩着了弹簧似的蹦了起来,一下子就冲到了走廊上,嘴里高喊着:“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