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是肯定的,我们望着小哥,仿佛在看男版的美少女战士,久久不能平静。
靠听回音认路和辨别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是刘丧的技能点吗?
木安见我们全都一副下巴脱臼的样子,受不了地摆摆手,科普道:“他跟瞎子有自己的沟通方式,通过声音传递,他的意思是从回音里没听到瞎子的暗号。”
我们不约而同地“哦”一声,纷纷表示被扫盲,神色各异。
胖子直接一甩胳膊上去搭住小哥,一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闷声道:“你跟他俩的小秘密也太多了点,咱们就跟听天书似的,以后敲敲话是不是要出个瞎子方言版,木安加密版,还有你们仨的独家小语库,我们加入群聊,还得申请翻译器,这不行,我得让天真申请敲敲话版权,他俩这算侵权,要给我们交版权费。”
前半段还有点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小心酸,到后半截就全变味了,骗钱意图明显,小哥当然是没理他,等他说完斜斜一瞥,两手托着天真就往宫城的方向走去。
胖子叫着“你咋不吭声”奋起直追,我和木安也扶紧刘丧几步赶上他们的步伐。
穿过类似于神武门的两道宫门、和一条贯穿两边的夹道,我们来到一处看不到头和尾的宽阔广场。
地板用灰黑色的岩石铺上一层,石面经过打磨,刻着代表皇权和吉祥的花纹,刻花岩一直往前延伸,横铺广场,穿过重重叠叠的石阶和扶手,直入前殿的大门。
左右转头,能看见广场两侧开辟出两条冗长的甬道,径直没入黑暗之中。
木安和胖子见状提高手电,分开两边走过去,影影绰绰间,照出两头各有一扇厚重的宫门,上面钉着铜制的兽头,口衔鎏金门环,泛出隐隐的青绿色。
我们所在的宽阔地段,其实跟故宫的太和殿广场十分相似,同样的浮雕石梯,绕兽大柱,不过阶梯中间的漫坡上没有龙雕,取而代之的是一尊非常大的乘黄雕像。
踏着流云状的旋风,兽头高昂,背上一对尖耸的短角,似要乘风而去。
信号烟升起的地方在屋檐一角,有颗燃烧的烟球正好被卡在兽口里。
小兽张牙舞爪,红烟袅袅,如同神兽吐息,笼着纹饰繁密的房檐,云雾浮流,异常的庄严诡谲。
天真站在屋下,仰起头看那浮烟不断的兽口,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我同意木安的观点,这手法一看就是瞎子的杰作,我们这群人里只有他会这么无聊。”
石柱盘旋着飞绕的云雾浮雕,一头瑞兽在其中若隐若现,胖子把手电筒卡进那瑞兽的爪子,问道:“关键是他老人家现在在哪?我们找不到他要咋办?是按兵不动在原地等,还是先进去里头看看。”
木安踢一脚地上焦黑的火把,看着它骨碌碌地滚出去,砰的撞到柱子上,沿路撒下一地的焦灰,他拿起手电筒:“火把还有温度,熄灭不久,如果要追,他应该还没走远,我先去检查下外面有没有黑瞎子留的暗标。”
望着渐渐远去的光点,我让他注意安全。
注意力回到跟前,我看见前殿的大门紧闭,四角包裹着镂空纹饰,青铜浇铸成的小兽蹲在门边上,通体都是材质不明的铆钉。
而我注意到门轴处有一部分的灰尘被抖落下来,证实不久前曾有人打开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进门后又把门推回了原位。
“对了。”
胖子本来在看台阶中间的乘黄石像,突然像是记起什么,转头瞧了瞧,抓住最近的我就问道:“之前我们在上头被炸的跟耗子一样到处蹿,你们在下面就没一点感觉吗?听都没听到爆炸的动静?”
天真呵呵一声,代替我们几个申冤:“得了,何止是听到动静,那时整座山都在打哆嗦,裂缝顶上疯狂往下掉石头,我们仨是位置好没给砸到,小哥时运不济,差点被崩死在山体裂缝里面,只不过没遇到你和木安以前,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大蚂蟥作天作地的,再有余震我们也听不着,大家都想着怎么保命,哪来心思计较更多。”
胖子闻言就唰的看向小哥,两只眼珠子来来回回的端详,见他精神好的不能再好,才回过头看着我们,默默挠了挠头。
他不提就算了,一说我也想起来,最初我救下刘丧和天真,几人匆匆躲入山腹,途中刘丧感染发高烧,我们坐着等他醒来,还没等到,整条裂缝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狂抖。
乱石如雨,刘丧在睡觉,我跟天真迫不得已只能给他当人肉盾牌,被砸的要死要活。
正当我以为我们要当场凉凉的关口,山崩地裂又停的十分突兀,当时我们还不明白当中缘由,以为自己命大,现在盘盘时间线,大概正是他们被炮轰的时候,地面爆炸波动到地底,我们就是被连累的倒霉蛋。
“好兄弟,同甘苦,共患难。”
最后实在尴尬,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说着话,木安就从左边的甬道溜达回来,向我们摇摇头:“左右都看过,门是用铁浆封死的,没有其他人活动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任何记号,瞎子只可能是从正殿走的。”
读唇语得心应手的刘丧察言观色,忍不住伸出手轻声道:“要不,让我听听?”
胖子一巴掌糊紧他耳朵上的棉花,又扯着他转个方向,对他逐字逐句地咬重语气:“你,面壁的干活,插嘴的不要。”
“你装你大爷的太君,他们都没发话,有你个半路插进来的肥仔什么事。”刘丧从来都不服胖子,马上不忍了。
胖子竟不生气,笑眯眯地拍拍他,逗趣道:“张嘴就叫太君,你,大大的良民,乖乖面壁,等会我让你偶像给你画本良民证。”
然后转过头向我们小声道:“看,丫骨子里就一汉奸的气质,你们都醒着点神。”
“别说你那单口相声了。”
天真招招手,胖子一转身,刘丧就偷偷露出半只眼回来偷窥,并示意看见我的不要出声,那厢天真继续道:“我们来决定一下,要不要进大殿找瞎子,少数服从多数。”
“我觉得进,来不就奔着瞎子来的,没道理半途而废,他这人一向不着四六,等他回来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激进派的胖子勇敢发言,顺便回踩一脚:“话说天真,我发现你最近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什么事都要商量几句,怂的冒泡,咱们从前神挡杀佛的冲劲哪去了?”
天真一挥手,鄙视的特别熟练:“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神挡你你杀佛,我佛他妈惹你了,再说这也不是我鸡婆,实在是咱们处境危险,腹背受敌,不得不小心行事。”
我预料到他们又要拉扯一番,告诉他们我随小哥走,扭头就去看那威风雄壮的乘黄像。
作者有话要说:佛说: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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