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荣嘢呆呆地问:“你是……异能力者?”
“一直都是。”太宰治清楚她想要知道什么:“是无效异能力的异能。”
难怪啊。
如果是那种什么瞬移、操控之类的在现实生活中一定会很快就因为习惯而暴露的吧。
只有像这种靠别人触发的异能力才能一点端倪都不露地隐藏这么久吧。
山崎荣嘢烦躁地扯着头发:“所以是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在摧毁我十几年以来构建的世界观。”她低低地说:“你毁了我。”
山崎荣嘢不承认有这种异能力的存在,她可以接受遥视、预知、通灵等符合物理定律、法则的异能,但绝对不会接受世界上有电和操控衣物这样离谱,一点逻辑都没有的异能力!
就算是有,也不应该存在于这里。
所以她现在真的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吗?
自己是真实的吗?
眼前的这个异能力着又是真实存在的吗?
山崎荣嘢的双眼里泛起水光,她皱着眉委屈地说:“你故意的,你根本没有想过要对付阿勒斯,你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我。”
现在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早在射击馆那一次开始她就逃不掉了。
山崎荣嘢输在她没有选择权,她在太宰治身边只会是附加品,本身价值只会被他影响得不可见,但所有人想要设计他又只能通过她这个小人物。
太宰治朝着她走进,伸出手道:“很晚了,我们回去再谈,小荣嘢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回答。”
“我根本什么都不想知道的啊太宰治!”她的泪珠从眼眶中掉下来,哽咽着说:“我好后悔,后悔三年前的九月。”遇见了你。
“太晚了。”
太宰治放下手,看着她的眼泪说:“其实小荣嘢也可以不在意这件事情,只是……如果‘能不在意的话’。”
那怎么可能。
山崎荣嘢愤愤地看向太宰治:“你这样做不就是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反应吗?又何必这样装作好人的来说呢!”
“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和黑手党这个身份沾边的又会是什么好人呢?
她看向左手侧不再流血的尸体,呆然道:“那会是我的下场吗?”
太宰治宽慰她:“没有人会杀了你的。”
“你啊!你!”山崎荣嘢大叫着:“我是想死了才会呆在你身边!你这样人的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获得陪伴吗?!你缺人陪你去找鸡啊整个奈落塞多的是啊!”
相比于她的癫狂,太宰治的平静显得越发深不可测,“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所以我才会这样子做。”
“我喜欢过你啊!!”她嘶吼着说:“你懂什么是喜欢过吗?!!过去完成式,Te gustaba,ba!!”
“你这副可怜样又是给谁看啊?!我才是受害者你懂吗太宰治!我!过去十几年遵纪守法!遇见你之后呢?被绑架被威胁被迫参与走.私被害得在医院ICU里苟延残喘!!!你到底在不满什么啊?”
山崎荣嘢崩溃着说:“我的人生要被你毁得一干二净了啊,你要彻底让我变成一个整日颓靡的废物吗?你喜欢的就是那样子的我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啊?!!!”
她痛苦地蹲下身,过于激动的情绪让她喘不上气,手不停得发抖,双唇发麻到快失去知觉。
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在今晚崩塌,后悔和不甘的想法席卷了她整个大脑,止不住的恨意从内心爆发。
“你喜欢我什么啊,你是舔.狗吗?亦或者说,你爱我?”山崎荣嘢用沙哑的声音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抬起头用那双充满疲惫神情的杏眼看向他,到处都是被他折磨过的痕迹。
太宰治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可能是他自己也不明白。
两人对视着沉默,山崎荣嘢看着他茶褐色的眼睛只觉得心冷,她闭上眼像是已经到了极限。
而等再次冷静下来时已经是在家了。
是家,不是酒店。
室友们都睡了,山崎荣嘢一个人独坐在客厅,在黑暗中与自己独处。
忽的,一阵风吹来,皮肤上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随着风来的方向看去,是阳台的门被风吹开了。
山崎荣嘢起身,慢慢地走向了阳台,她扶着冰凉的黑色金属栏杆眺望着楼下暖黄色的街道。
低下空无一人,连一辆车都没有经过。
她将整个上半身前倾着,同时放开手闭上眼,晚风将她的黑发吹的飞舞起来,如同摇曳在一片野草丛中的一朵白花。
“荣嘢?”身后传来一道女声,“你在干什么?”
山崎荣嘢回头看去,她声音毫无起伏道:“门被风吹开了,就出来吹吹风了。”
室友看着她无机质的双眼感到了一阵寒意。
就像是死人一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