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荣嘢在家想了一整天,终于想明白了。
她选择太宰治。
至少跟着他生前还能过得滋润些。
死不死活不活的全看人家心情好不好,连打游戏都赢不过他,山崎荣嘢也不妄想自己能在阴谋诡计上能比过。
她笑了一下:之前还是太过于自信了,认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山崎荣嘢其实有些害怕太宰治,这种恐惧针对于他本人、他的手段,而不是因为他是黑手党。
她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干什么。
嘴上说着要对付阿勒斯,但实际上谁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她猜不到,也怕自己猜到。
山崎荣嘢有一种自己是一只被网住了的昆虫的感觉,翅膀被粘住动弹不得。
而被吃掉是命运。
烦心的事情越来越多。她想得想自我了断。
悲伤完了山崎荣嘢就准备出门了,目的地当然是酒店 ,她都能已经想象得到太宰治那尽在掌握的笑了。
真想杀了他啊。
拿起匕首扎进脖子里的动脉,等鲜血喷干之后顺着肌肤纹理拨开,拉扯血管,将骨头全部掏出来,清洗晾干后当展示品。
走在前往地铁的路上,脑子里的血腥想法不断,山崎荣嘢沉迷于自己的幻想当中,但就是那么巧合的,她又在这个地铁口被拦下了。
她抬头看,然后面无表情地想:最讨厌穿黑西装的人了。
西装男说:“卡泊先生先见你。”
谁他妈叫卡脖?山崎荣嘢想着这名字真晦气,并祝这个人穿毛衣永远卡脖。
五分钟后,她成功地见到了这位卡脖先生。
阿勒斯·卡泊。
山崎荣嘢想着自己连安卡斯的姓都没记住,还能记一个老大叔的。
她兴致缺缺地在他对面坐下。
“太宰治要走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山崎荣嘢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说过年后回去的。”
阿勒斯眉头皱得死死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又没问。”
“……”
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不可考究。
但是阿勒斯不想去赌,在欧洲对太宰治下手就已经是难如登天了,要是让他回了日本就更没机会了。
至于山崎荣嘢的话……不排除她和太宰治联合起来给她下套。阿勒斯想到这一点是觉得她不像是会束手就擒、乖乖听从指挥的人,不然她也不会参加那一场的秘密交易了。
“半个月后,你带太宰治到S站,就你和他,不能让他带任何人。”
山崎荣嘢靠在椅背上,神情困倦,她慢吞吞地问:“几点?”
“天黑以后。”他这么决定着。
她想了想之后说:“不行。”
“?”
“半个月后我考试周没时间。”山崎荣嘢用这个听起来很离谱的理由拒绝阿勒斯,接着道:“早一点行不行,不然就二十一天后,等我考试周过了。”
“……”
阿勒斯此时产生了一个深深的疑惑。
那就是太宰治怎么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难道是现在年轻人的口味已经变了吗?
他仔细打量眼前的东方女人,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太聪明,透着一股理所应当的矫揉造作,像是被宠坏的大小姐。
不过阿勒斯没有给山崎荣嘢这个任性的机会,他说:“十一月三日,天黑以后,不然的话……”
难怪小说里反派看着不太聪明,现实中的就很蠢了,虚构的也不能聪明到哪儿去啊。
山崎荣嘢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回到酒店,太宰治正好在房间内。
他的脸上没有如山崎荣嘢预想中那一般的笑容,只是凝视着她不说话。
山崎荣嘢有些累地在沙发上躺下,望着天花板说:“十一月三日,阿勒斯说天黑以后见。”
“半个月后啊。”太宰治的视线没有动:“你确定要亲眼看着他死吗?”
山崎荣嘢以为他在指自己是一个从来没见过血腥场面的普通人,看到现场会接受不了的这件事情,于是说:“那就在第二天送我去精神病院吧。”
这是你选的路。太宰治想:虽然自己只给了一种选择。
看着山崎荣嘢进了房间,太宰治才从床上起身出门了。
他有些事情需要安排。
山崎荣嘢没有说,但他相信阿勒斯的要求是到现场的只有他们俩人。
太宰治在训练场里等着,不到五分钟,芥川龙之介就气喘吁吁地赶来,他迫不及待地问:“太宰先生传唤我来所为何事?”
“该到实战阶段了,芥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