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街上也没什么人,加上车开出市中心的范围,周围不仅荒无人烟还阴森森的。
山崎荣嘢开了包烧烤味的薯片“咔嚓咔嚓”地坐在车上吃了起来,她侧头看看窗又看看挡风玻璃,“现在可以说去哪儿了吧?”
“去那次我们被绑架的附近。”太宰治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有点远,小荣嘢可以先睡一会儿。”
她摇摇头,将手中的薯片喂到他嘴边:“啊~不辣的。”
太宰治咬了口,咀嚼几秒后,喉结上下一动咽了下去。
啧,吃东西也这么性感。
山崎荣嘢将薯片吃完,垃圾放回包里,又拿出一包辣条问:“建议我在你车上吃这个嘛?”
“吃什么都可以。”他笑道,“别吃螺蛳粉就好。”
“那种东西在车上怎么吃啊。”
山崎荣嘢吃了好几包零食又喝了果汁饮料,她瘫在座位上,望着外面黑漆漆的景色发呆,觉得有些困。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开玩笑道:“你该不会要灭我口吧?”
大晚上不在家跨年,带人到郊外,还是去年被绑架后的晦气地方,山崎荣嘢属实不知道那里能有什么惊喜。
“……看星星。”太宰治这么回答着,“那里是我们被绑架的湖附近的下游,有一座桥,过桥后到山顶就能看到了。”
还真被她猜对了……
山崎荣嘢嘴角抽搐,想着他是不是动漫看多了,动不动喜欢带女生爬山的。
还是说因为奈罗塞没有烟花只能看日出看星星了??
她还是想躺在家里和他贴贴。
QAQ。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山崎荣嘢懒得看手机,整个人都困地眯起眼了车才停下来,紧接着是一声伴着手刹的声音:“到了,我们下去吧。”
“……嗯?”她打了一个哈气,努力睁大眼睛接着又放弃抵抗地闭了起来:“好困。”
车里开了暖气,外面不用想都知道是天寒地冻的,而且前几天还下了场小雨,郊外估计更冷。
山崎荣嘢一想到这里就不想下车。
太宰治无奈,只能自己先下了车,然后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冷气一下子全都进来了,山崎荣嘢背冻的地哆嗦了一下,眼睛瞪得老大,凶巴巴道:“你干什么!”
他笑得不行,“逼小荣嘢下车。”
“救命。”她生无可恋地拿上自己的小背包背上,“我后悔跟你出来了,早知道在出门前我就应该问你去哪里了,我才不想在大冬天看星星啊……”
“骗你的,不是看星星。”太宰治实话实说。
他其实也没有这么闲,郊外比城内冷,傻子才会带人在这个季节看星星。
而且奈罗塞光污染严重,哪来的星星看?
“行吧行吧。”山崎荣嘢跳下车,“十二点之前要回去啊,我要赶回去吃葡萄。”
“吃葡萄?这是什么习俗吗?”
“随着教堂的钟声敲响,要吃下十二颗紫葡萄,你不知道嘛?”
这是这个国家的习俗,在一年的最后一天里要准备一碗葡萄,钟声会在新的一年里的零点零分开始敲,有的只敲十二下,有的一直哐哐敲。
不过在奈罗塞听不到钟声就是了,只能看着手机时间吃。
山崎荣嘢前几天逛超市的时候买了葡萄,太宰治住的酒店里有没有她就不知道了。
“但是我们要在外面过夜,怎么回去?”太宰治想着她应该是忘了自己出门前说的。
她站在原地回想了一下,发现……他真的说了。
可恶,今年吃不上葡萄了吗?!
都怪太宰治!
山崎荣嘢不满道:“如果我发现这次的行程没有在家里吃葡萄有趣的话,我是要骂你的。”
“好好好,到时候随便小荣嘢骂。”
两人十指相扣慢悠悠地走着,走了大概十分钟不到就看见了太宰治之前说过的桥。
那是一座红色的桥,样子十分普通,而因为没什么人来这里的原因,上面都是灰尘和粘在扶手上的落叶。至于山……
山崎荣嘢抬头看了眼桥对面的山,因为周遭没什么光线,她看不太清。
话说这种荒郊野外到底能干什么……?
总不能是约她打野.战的吧?
她吐槽道:冬天打野.战也真是不怕软了。
太宰治浑然不觉她在内心嘀咕什么,他带着她走到桥中央然后停住了。
“歇一下吧,等会儿再继续走。”他说。
山崎荣嘢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她趴在桥的护栏上面休息了起来,除了底下的河流声,周围安静得可怕。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啊?”她看不清底下的河流觉得无聊就转头问他,“我怀疑这座桥是附近唯一的现代建筑了,对面的那座山可能还是座荒山。”
嗯,你猜对了。
太宰治轻笑,“不是还有沥青马路吗?”
“那……倒也是。”她仰头看了眼天,除了个残缺的月亮和隐约瞄见的乌云外什么也看不到。
虽然山崎荣嘢不是很怕鬼,但是现在的气氛就很像鬼片,最主要是她真的想不到大晚上能来这里干什么。
等一下。
会不会真的是灭口?
山崎荣嘢心脏停了一瞬,看了一眼太宰治,却发现发现后者一直在看着自己,这一瞬间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太宰治看着这个眼神就瞬间猜出了她在想什么,下一秒他伸出手比了个ok然后弹在了她的额头上。
“啊。”山崎荣嘢捂着额头说,“你干什么啊?”
“小荣嘢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怎么说?”
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道:“小荣嘢刚刚是不是在想着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是灭口。”
山崎荣嘢:“……”
底裤都被看穿了。
“难道不是吗?”她轻轻地问。
“……?”太宰治挑眉问,“小荣嘢觉得是?”
“那肯定不是。”山崎荣嘢猛摇头。
他笑了几声就没再开口了,转而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截早就剪好的红色缎带。
太宰治说:“右手。”
“干什么啊?”山崎荣嘢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难道这是日本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习俗?
大晚上的用红色也太恐怖了叭。
30秒后,某只缠着绷带的手和另一只洁白无瑕的手被缠在了一起。
山崎荣嘢满头问号:“这什么鬼啊?我不喜欢被绑着的感觉啊。”
她扯了扯,发现他系得还挺紧的。
好了可以排除灭口了,弄成这样他干掉自己都不方便。
但如果是野.战的话那就是情.趣了。
不过她不会答应的就是了。
“你要干哈啊?”山崎荣嘢忍不住问。
“嗯……”太宰治想了想说,“天太黑了,等下怕走散了。”
她吐槽道:“你找个吉利点的颜色行不,弄个吓死人的红色来。”
“那……白色?”他举起自己没有被绑住的右手说,“我可以撕段绷带下来的。”
“算了吧,更晦气。”
山崎荣嘢手腕被绑着,手都不好放进口袋里,吹了几分钟风后跟冰坨似的,透心凉。
她坏心眼地将手摸进他腰间取暖,后者腰腹间的肌肉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嘻嘻。
她扬起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太宰治还是那副无奈脸,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接着他开口问了一个跟现在不相关的问题:“明年小荣嘢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明年啊……”山崎荣嘢想了想,最后摇头道:“没有诶,但是明年我就成年了,到时候估计会回国一趟。”
她笑弯眼说:“我都五年没见外婆了,到时候回去她一定很开心,天天做好吃的给我。”
“是吗……”
“嗯哼。”
太宰治朝着靠近她,动作自然地将人固定在了一个有限的范围里活动。山崎荣嘢眨眨眼,背靠着红色围栏,也没动弹。
这座桥的围栏高度不算高,大概也就到一米六一的山崎荣嘢的腰部,想来也是因为不是什么繁华的区域当初设计的时候也没弄多高。
她抬起头,看着突然逼近的太宰治道:“如果你说你想要打野.战的话我是要踢你蛋蛋的。”
“……我才不会提出那种要求。”他明显是一副被哽住的模样。
“嗯……那Kiss勉勉强强可以接受吧。”山崎荣嘢歪头笑道,“来吗?”
太宰治亲了下她,只是轻轻一吻落在唇上,并没有继续深入。
“荣嘢。”
“嗯?”她视线看向他,眼里满是认真,仿佛他的一言一语对她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一般。
“我7号那天走的话,你会来送我吗?”太宰治问她。
“机场的话我是去不了了。”山崎荣嘢说:“但前一天我可以请你吃饭,然后去你酒店陪你。”
“嗯……还有还有,我们三号的时候去吃饺子怎么样?”
她碎碎念道:“差点忘了。”
“嗯,好,但是在那之前……”太宰治双手扶上她的肩膀,“我有一件想要去做的事情。”
“嗯?”山崎荣嘢毫无察觉地问,“什么事q……”
12月31日,晚上21点43分24秒。
山崎荣嘢在这一刻迎来了的失重的感觉。
她视角转变,身体后仰,眼里还是没反应过来的疑惑,瞳孔里倒映出来的是那个一分钟前还在亲吻她的男人,手上的红色缎带也还牢牢地系着,它是在这个黑暗的夜里唯一的色彩。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在绝望之前,山崎荣嘢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太宰治。
一个在跨年夜,想要杀死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是我养了一年的小肥猪,过年就可以宰杀啦~
忘按感谢营养液啦。
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