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
运输政务次长渡边手持麦克风呼叫犯人:“我是运输政务次官渡边。”
“你是代表政府说话吗?”男人的声音这么问道。
“是的。我想跟你们协商,在协商之前,请你们先释放乘客,可以吗?”
“如果你是代表政府前来,我希望你能对我们的要求做回答,政府经常自夸生产毛额是自由世界第二名,我想接受五万名越南难民,让他们在日本定居下来,应该不是一件难事,你说是不是?”
“可以释放乘客吗?由于天气越来越热,恐怕会有人病倒,所以请你尽快释放乘客。”
“如果我们的要求全部被接受的话,我们会立刻释放乘客。”
“政府对难民问题,并非不闻不问,已经有五百名难民被收容在各地的收容所里,而且也宣布要增加收容的人数和难民救济资金。”
“也才五百人而已,而且政府从未对难民花过一毛钱,技术指导亦全都交由民间来做,不是吗?”
“现状是如此,不过,政府已提出声明,要为收容难民而努力,政府是为日本全体国民做事,必须要有周详的计划才行,因此,要政府立刻作出回答,是有点困难,不过,我渡边会努力游说政府,好让政府做出正面的回答,所以请你相信我,释放乘客。”
“如果是国会决定的事项,我可以相信,可是,政务次官所说的话,我无法相信。”
“我是男人,你不相信男人的约定?”
“我不喜欢听浪花节歌,也不要听努力奔波这类暧昧的话,我要有保证,如果政府向新闻界发表那种声明,我就可以相信,如果想帮助,赶快去向新闻界发表。”
那个男的说罢,关掉无线联络。
渡边恨得牙痒痒的转向浅井说:“无法采取行动吗?”
“以目前的情况是无法采取行动,如果强行冲进机内,势必会有很多人质被杀害。”
“喂!你——如果屈服于劫机者,那是日本的耻辱呀!以色列和西德都对劫机事件采取果断的态度,是不是?”
“如此说来,政府是要拒绝他们的要求吗?”
“已经决定无视于他们的要求。如果答应他们的要求,将会怎样呢?如果因暴力而改变政府的施政方针,将会怎样呢?不正是民主主义的崩溃吗?你想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吗?”
“可是,次官刚刚不是跟犯人说要为收容难民努力奔波吗?”
“那只是我个人的谈话,跟政府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在拖延时间,以便能够逮捕犯人、解救人质。”
“白天气温有三十度,机内的温度将会高达四、五十度。”
“我知道,可是,不能接受他们的要求。”
“我害怕的是犯人会做出自暴自弃的事情,因为在别的事件里,他们已经有一个伙伴被打死、一个被逮捕,一定很生气,如果晚报没有刊登对他们要求的回答,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你不能发表能让他们安心的声明吗?”
“如果向新闻界发表,政府不就被束缚住了吗?你……”渡边皱着眉头说。
君岛揷嘴道:“可是,不光是这次的劫机事件,中南半岛的难民问题,也是日本的问题。”
“事实上,首相已决定日本会为收容难民做努力,不但提高五百人定居的名额外,还要提高资金援助。”
“可是,犯人的要求是五万人呀!难道你不能提相近的数字吗?”
“你是犯人那一边的人吗?”
“不是——”
“不是就给我闭嘴。”
“是。”
“可是,不要以政府的名义回答。而以我个人的发言,政府就不会被束缚住,在紧急的时候,只要我切腹自杀,事情就不会闹大。”
渡边一副自我陶醉的神情,大声说道:“立刻举行记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