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立刻把晴海事件通知道警君岛。
“绝对有关联。”君岛在电话那头如此断言。自从认识他以后,发现他有断言癖好。十津川苦笑着说:“问题是在月光班机的座位,晴海男子的机票座位号码是23-C,如果是在矢代夫妇的座位附近,跟这两椿事件有关联的可能性就大为增强,有没有那两人的机票?我想度蜜月的新婚夫妇都会留下任何物品做纪念。”
“我觉得放在旅馆的旅行箱内好像有那种东西,我这就去査查看。”
君岛说罢,挂断电话。
站在十津川旁边的龟井刑警说:“你不认为晴海的男子也是度蜜月的人吗?”
“我不那么认为。”
“为什么呢?”
“由于有我作例子,所以纵使三十岁新婚,一点也不奇怪,如果晴海男子是新婚夫妇,女的没有被杀害就有点奇怪了。”
就在十津川这么说时,君岛又打电话进来。
“有了,有了。”君岛有如小孩子般,很兴奋的说道。“在矢代冻冴子的行李箱内找到两张机票,是跟旅馆的小册子放在一起。”
“那两张的座位号码是几号?”
“23-A、23-B。”
“若是那样,跟晴海的男子是同一排。”
“而且是A、B、C连在一起,因此,在东京遇害的男子不是坐在矢代昌也的旁边,就是坐在冻冴子的旁边,由此不是可以证明有关系吗?如果能找到杀害那个男子的人,应该也可以找到北海道那两桩失踪事件的犯人。”君岛似乎如获至宝般,在电话那头大声说道。
“不会那么简单吧?”
“为什么不会?”
“因为目前完全不知道,晴海男子的身分,所以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不是犯人的同伙,因闹翻才被杀害,或是在机内看到什么才被杀害?”
“那么,我断定那个男子是犯人的同伙,因闹翻才被杀害。”君岛又这么下断言。
“为什么你会作此断言呢?”
“理由很简单。如果那个男子在机内看到犯人什么事情,对犯人来说,那可是一大威胁呀!犯人不是会立刻在北海道将他解决掉吗?在考虑如何向矢代夫妇下手前,一定会先把目击者干掉,不对吗?由于那个男子不是在北海道被杀害,而是回到东京后才遇害,可见那个男子不是目击者,而是犯人的同伙,因为闹翻才遇害,这种想法不是很正确吗?”
“嗯!真了不起。”
“你在嘀咕什么?”
“我是说你分析得那么彻底,真叫人佩服。”
“好说,好说。”
君岛在电话那头大笑着。十津川再度对君岛产生好感。
“的确如你所说的。我也认为晴海的男子如果是在机内目击到犯人什么事情,应该会在北海道遇害,不会让这样危险的人回到东京。”
“因此,要尽快确认出那个男子的身分,一旦知道那个男子的身分,就可以把犯人一一逮捕起来。”
君岛这么说罢,挂断电话。
对于君岛的这种想法,十津川觉得有点过于乐观。
“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十津川放下电话听筒后,向龟井刑警这么说。
“什么事?”
“我希望你去羽田的全日航事务所,调查淸楚三星客机机内的座位图,虽然目前我还大略记得,可是,无法记得很淸楚。”
“是。”
龟井刑警立刻前往羽田的全日航事务所。
等他回来的这段期间,送报生送来晚报。
晴海的事件在查出是杀人事件后,立刻成立搜查本部。
晚报不但刊登遇害男子的照片,也描述身体的特征。
身高一七三公分,体重六十七公斤,左手胳臂有模糊的刺青“一个男子汉”,年龄大约三十五、六岁。
发现时的服装是深蓝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鲜红的领带,黑色皮鞋,鞋子的尺寸是26.5公分。
由于是死后拍照的,所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难以保证跟生前的脸相似,也因此,恐怕没有多大的效果。十津川这么想。因为死者的脸有时会完全变形。
可是,身体的特征应该会有效果才对,特别是“一个男子汉”的刺青,因为很特别,如果有人对这刺青有印象的话,很有可能会跟警察联络。
由刺青模糊来看,多半是自己想把它抹掉,可是,或许技术不好,才没有完全抹掉吧!
(大概是无赖改邪归正,才想把刺青抹掉吧?)十津川这么想。
年轻时,基于一时好玩,才刺下“一个男子汉”的刺青,等到成家时,因为感到困扰,才连忙想把刺青抹掉吧!
如果死者是无赖的话,因跟同伙发生冲突,惨遭杀害的可能性,也就非常大了。
(道警君鸣的推理好像是对的。)十津川这么想。
大约三个小时后,龟井刑警带着影印的三星机舱座位图回来。
两侧窗边的座位各两排,然后是通道,中间是四排,合计八排座位。
横的座位是从A到H。
由于矢代夫妇的机票座号是23-A和23-B,是在右边的座位,旁边是宽约1.5公尺的通道,再来是拥有23-C机票的晴海男子的座位。
“隔着一道通道,不是不易跟矢代夫妇交谈吗?”龟井刑警问道。
“不,不会。”十津川一面回忆自己搭乘的三星客机机内,一面说。“因为水平飞行后的机内,出奇的平稳,不但有小孩在通道上走,也有乘客探身过来说话,团体旅行的领队一面在通道上走,一面跟团员讲话。”
“如此一来,他果然是犯人的一份子了?”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或许这回非向君岛这个家伙甘拜下风不可了。”十津川微笑道。
翌二十七日下午两点左右,接到筑地警署木下刑警打来的电话。
“晴海的被害者的身分已经查出来了,名叫——”
“我立刻赶过去,你再把详细情形吿诉我。”十津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