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看到她?”吉牟田刑警环视着大家的脸,大家只是默然互相注视着,吉牟田刑警渐渐感到不安起来,因为他想起划破黑暗的金城百合子的惨叫声。
“去找她!”吉牟田刑警向铃木刑警大吼。明智小五郎和埃勒里·奎因等人慢慢地走出房间,在公寓里面找寻着,大造也晃动着肥胖的身体在走廊寻找。
这幢公寓每一层楼的走廊都有垃圾处理箱,丢进垃圾处理箱的垃圾一掉进地下的焚化炉,就自动燃烧起来。
为了美观起见,每个垃圾处理箱都做得很漂亮,金城百合子倒在垃圾处理箱的前面。
年轻的铃木刑警一看到金城百合子,立刻大声呼叫吉牟田刑警。
吉牟田刑警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大吃一惊,可是,把她抱起来后,发现还有鼻息,看来好像只是昏倒而已。
“吉牟田先生!”
年轻的铃木刑警突然指着吉牟田刑警的脚边大叫道。吉牟田刑警一看,在金城百合子倒下去的地方有一叠厚厚的钞票。
铃木刑警很紧张地把那叠钞票捡起来。
“都是一万元的钞票,一共有一百万元。”铃木刑警的声音不由得尖锐起来。
“镇定点!”吉牟田刑警苦笑着,一百万元的确是一大笔钱,可是,跟被抢走的三亿元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只不过三亿元的三百分之一而已。
佐藤大造和四个名侦探也都聚集到垃圾处理箱的前面。
吉牟田刑警命令铃木刑警,把昏迷不醒的金城百合子抱回五〇六号房,然后把那叠钞票拿给佐藤大造看。
“这是在金城百合子昏倒的地方找到的,是不是被抢走的三亿元的一部份?”
大造接过那叠钞票,看了一会儿说道:“的确是我从银行领出来的钞票。”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
“因为绑钞票的带子上盖有西冈的图章,西冈是这家银行的出纳员。”
“原来如此。若是那样,是不会错了。”
“为什么这叠钞票会掉在这里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由钞票掉在垃圾处理箱前面来看,我只想到一种可能。”吉牟田刑警想了一下,说道:“会不会金城百合子想把钞票丢进垃圾处理箱烧掉?”
“是有那种可能。”
“可是,把钱烧掉,这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呀!”
“不一定是疯子才做得出来,被追查得走投无路的犯人,为了解救自己,不要说是二、三百万元,就是三亿元也会把它烧掉。”
“被追查得走投无路的犯人?”
“在停电前,我曾向大家宣布,要搜查五楼的每一个房间,或许凶手知道一旦被搜查,将可能被找到这笔可以成为杀人证据的三亿元钞票,于是利用突然停电的大好机会,把钞票拿去丢进垃圾处理箱里面。”
“这一来,你是认为金城百合子是凶手了?”
“我并没有说她是凶手,或许她在无意间撞见凶手把钞票丢进垃圾处理箱,凶手大吃一惊,将她打昏后逃走,也因为逃得太匆忙,掉了一叠钞票在外面。如果是这样,她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如果她能说实话就好了。”大造以怀疑的口气说罢,又这么说道:“我想立刻下楼去查看焚化炉,看那三亿元是否真的被烧掉了?”
“不用说,我也是这么想。”
吉牟田刑警说罢,抢在大造的前面下楼。电梯还无法启动,其他楼的住户都还没有起床。
用耐火砖建造的焚化炉还在燃烧。
吉牟田刑警用事先准备好的火钩子打开焚化炉的门,一股热气喷出来。
吉牟田刑警叫大家退远一点,然后用火钩子把还在燃烧的垃圾扒出来。三岛一洒上水,马上发出“嗞嗞”声,冒出一股水气,四个名侦探很留意神崎和大造注视灰烬的神情。
埃勒里·奎因突然伸出手,从灰烬中拿出一块被烧焦的破片。
“这一定是大礼帽的帽沿。”埃勒里好像很满意地说道。“果然有人把被害者的大礼帽给烧了。”
三岛把这句话翻译给吉牟田刑警听,可是,吉牟田刑警只是冷冷地点着头。
纵使把大礼帽丢进垃圾处理箱烧掉,也不是一件大事,吉牟田刑警这么想。问题是在那三亿元。
“那是?”
大造突然碰了一下吉牟田刑警的肩膀,在火钩子的尖端有一团四方形的灰烬,看起来好像是钞票的灰烬,接着,又从焚化炉里面扒出数目相当多的四方形灰烬。
“好像是三亿元的灰烬。”
吉牟田刑警以同情的眼光注视着大造。
“不过,这要等专家鉴定后,才能确定是不是钞票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