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副队长大声说:“在第十二街,靠近三区大桥的一个废品回收站里,发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
“怎么了?”“棺材桶子”埃德惊问。
“怎么了?”安德森副队长发火了,“你们没有带武器吗?……快过去看一看。要知道,杀人和抢劫都是犯罪。”
“棺材桶子”埃德顿时觉得耳根烧了起来。
“我们马上过去。”埃德恭恭敬敬地说。
“怎么了……”他听到安德森副队长在挂断电话时,还在大声嘟嚷着。
“掘墓者”约恩斯一边掉转车头,把车融入车流里,一边笑着说:“挨骂了,老弟?”
“是的,头儿火气很大。”
“记住这个教训,别小看杀人案子。”
“好吧,知道了。”“棺材桶子”埃德闷闷地说。
两位黑人警察赶到了现场,见到了刑事组的威利警官。他的手下正在采集脚印,提取指纹,给犯罪现场拍照。一个粉红脸庞的年轻助理验尸官,一边给尸体贴上“到达时已死亡”的标签,一边愉快地吹着口哨。
“嘿,老伙计们!……”威利警官举手招呼他们,“不用害怕,这狗已经死了。”
他们看了看那条死狗,然后随意地看了看四周。
“有什么发现?”“掘墓者”约恩斯神情严肃地问。
“只发现了一具尸体,”威利警官苦笑着说,“这已经是今天晚上,发现的第五具尸体了。”
“你们就这样,给保罗体育场的那起事件下定论?”“掘墓者”约恩斯愤愤地问。
“犯罪?……老天,我赶到那儿时,只看到四具僵硬的尸体,唯一的活口,还被你们的人带走了。”
“你要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棺材桶子”埃德一脸肃然地说。
“给我有什么用?……”威利警官两手一拍,“既然你们觉得他毫无用处,那我要他又有什么用?”
“谁知道呢?或许他比较喜欢你。”“掘墓者”约恩斯打趣地说。
威利警官笑了。他看起来更像大学的政治学教授,不像是警察。但是,“掘墓者”约恩斯和“棺材桶子”埃德都知道,这个家伙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警察。
“来看一看吧。”威利警官带头走到发现尸体的那个棚子,“死者名叫乔许·皮文,家住西大街一百二十一号。这是他的社会保障卡。死亡原因应该是,他的心脏被刺了一刀。目前只有这些情况。”
侦探们仔细观察着这个装满垃圾的棚子。一进门,先是一条主过道,接着分成三条小过道;两边的垃圾,一直堆到瓦楞铁棚的屋顶。几乎所有能利用的空间,都被利用起来了,除了主过道后墙边上的一块空地。
“有人拿走了什么吗?”“棺材桶子”埃德严肃地问。
“来这个地方,到底想要什么呢?”威利警官指着成堆的、被压平的硬纸板、旧书、旧杂志、破布、破收音机、缝纫机、生锈的各种工具、压扁的人体模特,以及各种无法识别的金属碎片反问道。
“有人肯定拿走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丢得不是那条狗。”“棺材桶子”埃德一脸严肃地坚持道。
“也可能是一起性犯罪。”“掘墓者”约恩斯大胆假设,“可能他是和,一个白人男子来的,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
“我想过这一点儿!……”威利警官说,“但是解释不通,那条狗为什么会死。”
“可能有什么必要,需要杀了那条狗。”“棺材桶子”埃德笑着说。
威利警官皱起眉头,严肃地说:“即使在哈莱姆区,干这种事,也太过分了吧?”
“只要报酬合理,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棺材桶子”埃德愤愤地说。
“或许吧!……”威利警官让步道,“但是,还有一点讲不通。我们在死者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团可能被下了毒的肉,究竟如何,还得等进一步化验的结果。而那条狗就是被毒死的。难道他准备了两块下过毒的肉?这多此一举啊。”
“这块空地,真让人伤脑筋,”“掘墓者”约恩斯承认道,“周围到处都是垃圾,偏偏有这么一块空地。是不是事发当晚,有什么东西从抢劫车上掉下来了,恰好掉在了这儿?或是有些东西,要送到废品回收站里来,会不会是备用轮胎?”
威利警官摇了摇头说:“有可能是枪枝。但是,我想不出有什么东西,会被卖到这儿来。至少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够填满这块地方。会不会我们想错了?”
“只有一个办法了。”“掘墓者”约恩斯说。
威利警官点了点头。通往办公室的门已经被,威利警官的手下强行打开了,但是,里面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他们三个走进办公室,威利警官拨通了布鲁克林区、古德曼先生家里的电话。
古德曼先生当即就被吓坏了:“天哪,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他激动地叫喊着,“那么好的一个孩子,那么诚实的一个孩子。他连一只苍蝇都不会伤害。”
“我们想让你过来看一下,有没有丟什么东西。”
“丢东西?……天哪!……”古德曼先生激动地尖叫着,“你们不会认为,乔许是因为保护我的财产,而被杀死的吧?他可不是一个傻瓜。”
“我们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们,到底丢了什么。”威利警官强调。
“你们认为,有贼从我的垃圾场,偷走了什么东西?珠宝、金砖,还是红宝石项链?……”古德曼先生激动地说,“你们见过我那个废品回收站吗?没有人会想要我那废品回收站里的东西,除非是另一个收废品的人。”
“我们只想让你过来确认一下,古德曼先生。”威利警官耐心地解释道。
“上帝,现在可是凌晨两点!……你们告诉我乔许死了,我伤心到心在流血,但是,我能让他死而复生吗?不能。如果丢了什么,你们自己看吧。你们不会认为,我能够认出我收的每一样东西吧?垃圾就是垃圾,这是它们之所以是垃圾的原因。如果有人偷走了我的垃圾,随便吧。只有疯子才会想偷垃圾,你们自己去找那个疯子吧。”古德曼先生激动地抗议着,“我的丽巴还没有睡,如果我这个时候,到那个满是疯狂杀人犯的地方去,她会为我担心的。她有些神经衰弱。你们先把乔许送到陈尸所,我星期一早晨会过去认领他的尸体的。”
“事情很严重,古德曼先生!……”威利警官大吼。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威利警官摇晃着听筒。
“古德曼先生,古德曼先生……”听到的却是接线生的声音。
威利警官四处看了看说:“他挂断了。”说完,他也挂断了电话。
“派人去找他。”“棺材桶子”埃德愤愤地说,“敢不来就逮起来!……”
威利警官看着他:“以什么名义?我们没有法庭的传票。”
“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剖开表皮。”“掘墓者”约恩斯严肃地说。
“别对我说,”威利警官愤愤地说,带头走回了院子,“我是没有办法了。”
他们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看着那只死去的狗。那个粉红色脸庞的助理验尸官,从他们的身边经过,愉快地唱着:“我会很高兴,当你死去时,你这个坏蛋。我会站在摩天楼的楼顶,看着他们拖走你的尸体。我会很高兴,当你死去时……”
“掘墓者”约恩斯和“棺材桶子”埃德,匆匆交换了一下眼色。威利警官也注意到了:“这就是生活啊。”
“人越多,孩子越多。”“掘墓者”约恩斯赞同道。
陈尸所的车来了,搬走了人和狗的尸体。烕利警官叫他的手下准备撤离,然后对两位侦探说:“你们善后。”
“遵命,”“棺材桶子”埃德应承道,“晚安,威利!……”
于是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个了。他们回到那片空地,开始更加仔细地寻找线索。
“肯定有什么东西被偷了,”“棺材桶子”埃德强硬地说,“在这儿找没用。”
“我们还是直接去找古德曼先生吧。”“掘墓者”约恩斯建议说,“棺材桶子”埃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位黑人侦探关上了棚子门,关了灯,慢慢地穿过院子走向大门。当他们就要穿过大街,走到停车的地方时,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从桥下冒了出来,就像讫里什那神车一样。他们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拔腿就跑,因为多年当警察的经验告诉他们,黑暗只会带来危险。
当他们发现,那是一辆黑色的轿车,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朝他们开过来时,两人的身体一下子伏倒在,另一侧的人行道上。一道火焰照亮了夜空,同时打破了周围的静寂。那辆黑色轿车经过他们身边时,子弹向他们狂射过来。接着一切都结束了。
有一会儿,他们只能听到大马力发动机,渐渐远去的轰鸣声,接着又是一片静寂。那个黑影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
两名黑人侦探掏出了镀镍的手枪,身体仍然警惕地趴在人行道上,看还有没有其他移动的东西。没有什么东西在动。
最后,他们爬到自己那辆小轿车旁边,站了起来,仍旧搜寻着移动的黑影。他们警惕地钻进车里,好像连自己的影子都要小心。
他们屏住呼吸,四处张望着。头顶上方的桥上车流如织,车灯微弱地亮着。桥下这条空寂无人的大街,却是一片黑暗。
“马上向分局报告。”“掘墓者”约恩斯坐在黑暗中说。
“棺材桶子”埃德在车上呼叫分局,接通了安德森副队长,并如实报告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老天,为什么?”安德森副队长不解地问道。
“我不知道!……”“棺材桶子”埃德回答,“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毫无头绪。”
“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但是,凡事一定要小心。”安德森副队长提醒他们。
“作为一个警察,要怎么小心?”
“你们可以找人来协助。”
“协助被杀?”“棺材桶子”埃德激动地嘟囔着。“掘墓者”约恩斯的手,警告似的加重了力量。
“我们要去布鲁克林,找这个废品回收站的主人。”
“只要有必要,就去吧。”安德森副队长同意了,还提醒他们,“但是,还是要小心,不要惹麻烦。”
“我们会小心行事的。”“棺材桶子”埃德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掘墓者”约恩斯发动了车子,沿着黑暗的街道行驶。他一边思考,一边皱起眉头:“埃德,我们刚刚错过了什么东西。”
“妈的,太对了!……”“棺材桶子”埃德拍着手说,“刚刚错过了死。”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从中发现点儿什么吗?”
“发现趁着现在,自己还有口气,就得赶紧从枪口下逃生。”
“我的意思是,虽然有这么多没有价值的东西,但是,一定能给我们一些启发。”“掘墓者”约恩斯坚持道。
他们从东边入口,开上了高速公路。
“你这样认为?”“棺材桶子”埃德奇怪地问。
“我在想:为什么会有人,因为一个工人被杀,而要除掉我们?”
“为什么?……”“棺材桶子”埃德奇怪地望着“掘墓者”约恩斯。
“为什么这起谋杀,如此重要?……感觉像是一场诈骗。”“掘墓者”约恩斯嘟囔着。
“我可没有看出来。你认为它和那起抢劫案有关?我可不这么认为。”“棺材桶子”埃德笑着摇了摇头,“在哈莱姆区,时刻都有人被杀,为什么不会是我们?”
“我只是在大胆四假设。”“掘墓者”约恩斯说。车子平稳地融入高速公路上的车流之中。
他们到达时,古德曼先生还没有睡,身上裹着浴巾和睡衣。乔许的死吓坏了他。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回哈莱姆,去核查他的废品回收站里,究竟丢了什么。
“那有什么用?对你们有什么帮助?……没有人会偷垃圾。”古德曼先生激动地说,“我养狗只是为了防止,那些流浪汉在我的院子里睡觉,防止像布德大叔那样的拾破烂的人,把我的垃圾装走,再去卖给别人。”
“听着,古德曼先生,前一天的晚上,在一次暴力抢劫中,有八十七个穷苦的黑人家庭,失去了他们一生的积蓄……”
“我知道。我在报纸上读到了,他们想回非洲。我还想去以色列呢,虽然我从来没有去过那儿。”这个精明的犹太人激动地说,“这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这相当于想在外国的树上,摘下大苹果。在这儿,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是的,古德曼先生,”“掘墓者”约恩斯假装有耐心地插嘴道,“但是,我们是警察,不是心理学家。我们只想知道,废品回收站里丢了什么,我们等不到星期一的早晨,可能到那时又会有人被杀了。”
“如果必须去,我一定会去。为了避免一些可怜的黑人,因为一些垃圾被杀。”古德曼先生顺从地说,又不痛快地加上一句,“怎么就没有人能懂,不会有人因为一些垃圾被杀呢,更不要说,一只可怜而无辜的狗了。”
古德曼让两位黑人侦探在客厅里等着,然后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准备走时,他说:“我的丽巴不喜欢这样。”两位侦探一言未发。
刚开始,古德曼先生也没有发现丢了什么。他的废品回收站,看起来和他走的时候一样。
“费这么大的劲儿,大半夜大老远地跑来,却一无所获。”古德曼开始抱怨了。
“但那块空地上,原来一定有什么东西,”“棺材桶子”埃德坚持道,“你留着那块空地干什么?”
“这犯法吗?……我总会留块地方,随时有可能收进来一些东西。难道可怜的乔许,是因为这块空地而被杀的吗?到底谁是傻子?”突然,古德曼突然想起来了,“对了,是一包棉花。”
“掘墓者”约恩斯和“棺材桶子”埃德一下子僵住了。他们的鼻孔翕动着,像猎狗嗅到了猎物的气味。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布德大叔今天早晨,拿来了一包棉花,我把它放到了这儿。”古德曼先生接着说,“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想过它了。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关注,个人所得税啊、氢弹啊、黑人革命啊,谁还会去想一包棉花?布德大叔是一个推车的老人……”
“我们认识布德大叔。”“棺材桶子”埃德打断了他。
“那么,你们一定知道,他晚上到处转悠的时候,发现了那包棉花。”古德曼先生耸耸肩膀,摊开双手,“我不能因为一包棉花,去问每一个推车的拾破烂的人。”
“古德曼先生,我们就想了解这些。”“掘墓者”约恩斯激动地说,“我们这就送你去打车,耽误的时间,我们会给你补偿的。”
“我不想要什么补偿,”古德曼先生摇着头说,“但是,我很好奇,谁会为了一包棉花去杀人?……为了一包棉花,老天爷啊!……”
“这正是我们要调査的。”“掘墓者”约恩斯说完,向他们的轿车走去。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他们回到分局,和安德森副队长一起,讨论这个案子。安德森副队长已经给每一辆巡逻车,下了命令——“马上带布德大叔来问话”。他们试着把整个案子的信息整合起来。
“你们确定:这包棉花,就是劫匪们开的那辆送肉车里的?”安德森副队长不确定地问。
“我们在那辆车里,发现了棉花的纤维。布德大叔是在第一百三十七街,发现的这包棉花,然后,他把棉花卖到了废品回收站。现在这包棉花不见了。废品回收站的一个工人,也因此被杀。”“掘墓者”约恩斯严肃地说。
“为什么这包棉花这么重要?”安德森副队长一脸迷茫。
“不知道。”“掘墓者”约恩斯摇了摇头,“或许这包棉花,是个重要的证物。”
“别忘了,那条狗在乔许和凶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或许那包棉花,那时候就已经不见了。”
“有可能,但是,有个事实不会改变——那就是:有人想要这包棉花,而拿走棉花的人,不想被人知道。”
“我们还是别猜了,去找那包棉花吧。”“棺材桶子”埃德单刀直入地说。
“掘墓者”约恩斯看着“棺材桶子”埃德,似乎在说:“那就去找吧。”
在接下来的一阵短暂的沉默中,电话铃声响了。安德森副队长拿起听筒,说:“好,第一百一十九街,莱诺克斯,是,好的,继续搜索。”他挂断了电话。
“他们发现了手推车。”“掘墓者”约恩斯问也不问就直接说。
安德森副队长点了点头说:“但是,没有发现布德大叔。”
“意料之中,”“棺材桶子”埃德不耐烦地说,“他现在可能在河里。”
“掘墓者”约恩斯愤怒地说:“在南方,黑人因为棉花,而受到白人的压迫,没想到在北方,居然还会有人因此命丧黄泉。”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安德森副畝长说,“据开着九十号巡逻车的丹·赛乐斯说,在抢劫案发生当晚的,那场车祸发生之后,他看到一个捡破烂的黑人老头,正在第一百三十七街上,拖着一包棉花。老人想把那包棉花,放到他的推车里——这个老人很可能就是布德大叔——他们停下车来,问他了几个问题,然后,下车帮他把棉花装上了推车,并让他把棉花送到警察局。但是他没有来。”
“如果他们早点儿说就好了。”“掘墓者”约恩斯痛苦地说。
安德森副队长脸红了:“我刚想起来。毕竟,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棉花。”
“是你从来没有。”“棺材桶子”埃德讽刺地说。
“说到棉花,克尔哈温上校租下第七大道,一家临街的商铺,作为办公室,招人到南方去摘棉花。”“掘墓者”约恩斯问道,“对于这个家伙,你了解吗?人们把他发起的活动,称为‘回归南方运动’。”
安德森副队长好奇地看着“掘墓者”约恩斯。
“不要去管他,”他警告似的说,“我承认那是个愚蠢的计划,但是不违法。上级已经核实了,他的执照及相关证件。他有很多有影响力的朋友。”
“我不感到意外,”“掘墓者”约恩斯尖酸地说,“因为所有的南方白人在北方,都会有后台的。”
安德森副队长低下了头。
“‘回归非洲运动’的成员正在反抗他,”“棺材桶子”埃德愤愤地说,“他们不想让这家伙,继续待在哈莱姆。”
“可是,穆斯林教徒并没有打扰他。”安德森副队长争辩似的说。
“他们只是给了他足够的绳子?”
“他选的时机不好。”“棺材桶子”埃德争辩道,“恰好在那个‘回归非洲运动’遭劫之后,克尔哈温上校又鼓吹人们,都去南方摘棉花。如果你问我,我会说他是自找麻烦。”
安德森副队长翻着桌上的报告说道:“昨天晚上十点钟时,他报警说,他停在第七大道办公室前的车被偷了。他住在第四十二街的迪克西旅馆,但是,巡逻车经过那里的时候,那家旅馆还没有开门。午夜时分,我们又核查了一遍。他说他十点三十五分回到家,在这之前,一直和他的侄子在办公室里。”
“什么样的车?”“掘墓者”约恩斯认真地问。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特种车身,法拉利底座,挂阿拉巴马伯明翰的车牌。”安德森副队长说完,合上手中的资料,摇头劝说,“别再去管他了,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我在想那些生长在南方的棉花。”“掘墓者”约恩斯愤怒地说。
“还有生长在古巴的烟草。”安德森副队长说,“回家好好睡一觉,真要有什么事发生,现在早就应该发生了。”
“那我们走了,头儿。”“掘墓者”约恩斯说,“今天晚上的事,我们无能为力,但别再把那件烂事,也交给我们处理了,原来的案子才刚有点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