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剑回到办公室,汪臻正等在那里。
“陈墨林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吗?”郑剑从对方的眼神中知道汪臻的调查很顺利。
这个熊腰虎背的小伙子点点头,他作了以下介绍:
陈墨林是一个古怪的老头,他十几岁就在章涵谦第一房夫人周女士家当仆人,因为办事认真,忠心耿耿,受到周女士的器重。他后来当上了章涵谦的管家。周女士曾几次要给陈墨林娶一房亲,可陈墨林执意不肯,据说这个古怪的老头在年轻时,曾爱慕过比他大五六岁的女主人。正因为这种感情,使他对周女士有一种特别的尊敬。
后来,章涵谦要娶辛月秋,陈墨林曾跪在地上劝阻过。当辛月秋成为别墅女主人以后,他就用一种仇视的目光对着自己女主人的情敌。章与周女士分居后,他本来不愿留在秋香别墅,但章涵谦再三挽留他,因为园中的花花草草离不开这个忠心的仆人,更主要的是周女士命令他留下,陈墨林才勉强同意了。不过,他已辞去了管家的职务,把全部心思扑在花木栽培上。他的心眼中一直有一种对辛月秋的仇恨感,他认为周女士被男主人冷落完全由于是辛月秋扮演了一个“狐狸精”的角色。在辛月秋当女主人的十六年中,他没有称过她一声“太太”。
秋香别墅被抄家以后,他作为资本家的狗腿子被关押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又回到了秋香别墅,并且分得了一间前房。
“他与奕华的接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郑剑问。
“半年前,奕华开了秋江花铺,陈墨林偶然经过,被店中一盆五针松迷住了。于是;两个养花迷就找到了共同语言。以后,奕华也常去秋香别墅,这两个在生活中几乎没有朋友的怪人,竟然成了忘年之交,一谈就是半天。”
汪臻介绍到这里,作了总结:“陈墨林对死者辛月秋有刻骨的仇恨,他对辛实行报复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他作案的动机:第一,他与辛月秋有宿怨;第二,他不愿离开秋香别墅的花花草草;第三,他也是一个花匠,用锄泥刀作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他没有作案时间,我觉得可以把陈墨林排除在作案嫌疑之外。”
郑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沉思片刻,又提出一个问题:“辛月秋被害之际,陈墨林与康利正在弈棋,他们是每天晚上下棋的吗?”
汪臻回答:“据了解,陈墨林有夜间下棋的嗜好,他经常找康利。”
郑剑站起来,踱了一会儿步子,交给汪臻一个新任务,要他着重去调查李炎刚这天晚上的动向,汪臻正要出去,郑剑又叫住他,说;“据反映,秋江咖啡馆中有黑幕,李炎刚是这家咖啡馆的常客,因此为他作证没有作案时间的证词,我们不能轻易相信。”
汪臻走后,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郑剑拿起话筒,话筒里传出女记者的声音:“怎么样?你和辛含露接触过了?”
“嗯。”郑剑回答。
“你同意我的判断吗?”
“你对奕华的评价有点道理,但我们现在不忙下结论。”
“案情有新的进展吗?”文抒问。
郑剑蹙起眉头,但仍笑着说:“当然有,但我还要认真考虑一下。”他顿一顿又说;“对另两个嫌疑对象,我们还要作进一步调查,我已派小汪去调查李炎刚与秋江咖啡馆的事了。”
“你是说,让我去调查韩飞天?这个艺术家可不肯说话呀!”
“那你就来一个侧面突破。”
“侧面突破?”
“是啊,你去找一下她的妻子。”
“就是那个白净得可爱的美人儿单霞丽?”
“对。”
“好,我去试试。”
郑剑又问:“哎,你会跳舞吗?”
“会,你问我这干啥?”
“我想邀请你。”
“别开玩笑了!”文抒嘻嘻地笑起来。
“不开玩笑。”郑剑说,“我过后通知你,你要配合我行动。”
“那好。”文抒笑着问:“你不怕嫂子和你吵架?”
郑剑笑了,说:“她已经批准我了,我还想介绍你认识她。”
“好呀!”文抒在话筒里笑了笑,然后把话筒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