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森,怎么不是?”皮帕展开手臂,好像她正站在法庭上,询问一位有敌意证人。
“好的,内森。让我来告诉你。遇见红之前,我有着幸福的婚姻。我嫁了一个好男人。不是那种只有手里拿着枪才能得到女人的孬种。”
“是吗?”猎人不屑地说。
“不过很明显他不能在那个重要的方面满足你,否则的话,你不会和我姐姐勾搭上。”
皮帕的眼睛始终对视着猎人。
“哦,他给了我极大的满足。他跟我生了三个可爱的孩子。”她顿了一下,直视他的眼睛问:“你怎么样呢?你生过孩子吗,内森?”
“那代表不了什么。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那些小东西们。你死后,他们叔叔会照顾他们的。”
“叔叔?”
“屁股后面跟着一个蠢女人,开着奔驰的那家伙。”
“那个恰巧是我丈夫。”
“你的什么?”猎人抓着红玫瑰的头发,把她拖了一圈,那把枪现在放到了他身体的一侧。枪从嘴里出来,红玫瑰松了口气。他揪着头发猛地向后拉她的头。
“这是什么事儿啊?他妈的滥交俱乐部吗?”
“他们正在办离婚。”红玫瑰从紧咬着牙关,疼痛万分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猎人发出一声冷笑,盯着皮帕。
“然后呢。我想这应该是民事伴侣关系了?”
皮帕仍然出奇地冷静。
“我们不需要用一张纸来证明彼此的爱,内森。不过,我想你是无法理解的。我猜你从来没得到过爱,一次也没有。”
“快闭嘴,婊子。”
“放卡斯走,我跟你算这帐。”
猎人放声大笑。
“会轮到你的,别担心。”
“做梦去吧。如果我需要男人的话,我会继续跟我丈夫,不会跟你这样的人渣。”
猎人笑了笑。
“这正是我喜欢的,拼搏精神。红玫瑰学会了不反抗我,只是躺在那儿,她这样我的快乐都被她剥夺了。但是你,拉拉。我想你会是一匹刚烈的野马。你是个高大上的婊子。而高大上的婊子需要高大上的男人。所以,你今天走运了。”
皮帕对他回以一笑。
“相信我,纳森。我丈夫就是个高大上的男人。我说的对吗,理查德?”
猎人顺着皮帕的视线转过身去,一把活动扳手朝他砸了过来。他本能地向后一仰,放开了红玫瑰。
她回过身,看见理查德用一只手臂勒住了猎人的脖子,另一只手臂拼命地想去抓住猎人拿枪的那只手。
“你们两个离开这儿!”
“呆着别动,皮普!”红玫瑰向前一个箭步,一头撞在猎人的肚子上,三个都撞得一趔趄。红玫瑰用两只手抓住了那支枪。
红玫瑰抬起膝盖撞向猎人的裆部。
“这一下是为皮帕给你的,你这个恶棍。”
猎人疼得弯下了腰,红玫瑰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地撞向自己的膝盖,枪掉落在地板上。红玫瑰粗野地擒住猎人的双腿,把他一下子扔到墙上。他跪在地上挣扎着直起身来,这时,他停止了反抗,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在他面前的是他自己的枪,只是现在握在理查德的手中。
理查德的枪口对着猎人,他呼吸急促,握着枪的手紧张地抖动着。
“爸爸!”门口传来杰克的声音。
皮帕用手捂着嘴,抽搐地呜咽着。红玫瑰警惕地看着猎人,什么也不敢说,害怕局势失控。
理查德没有转身,他紧紧地盯着猎人。
“离开这,杰克。去照顾姐姐妹妹。”
杰克看向红玫瑰。
红玫瑰深吸了一口气说:“杰克,回到姐姐妹妹身边,她们需要你。”
杰克站在那儿没动。
内森站起身来,对着理查德笑笑。他擦了一下嘴唇的血。
“过来呀,帅小伙。”他朝理查德走了过来,理查德缓缓地向后退。
“爸爸!”
理查德停住了,可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猎人。
“杰克,离开这儿,马上。”理查德拿稳了枪。对猎人说:“往后退。”他用枪示意猎人退到红那边去。
猎人退了回去,理查德向前挪了挪。
猎人看着杰克,笑了一声。
“看没看过警探哈里,小朋友?你爸爸就是。看看他,他还以为自己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他嘲笑着理查德。
“开枪啊,没用的家伙,打死我啊。”
猎人在原地转了一圈,扑向红玫瑰,红玫瑰大叫着:“开枪!”猎人粗暴地抓住红玫瑰的腰,把她撞倒在浴缸旁边,把红玫瑰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一把揪住红玫瑰的头发,向后拉扯她的头,亲吻着她的脸颊,然后把她的头浸到水里。
“放开她!”理查德僵在那里,手里拿着枪,瞪着眼睛,额头上布满汗珠。
“爸爸!别愣着!”杰克无助地看着猎人把红玫瑰的头按到水下。
“放开她!我要开枪了,老天快帮帮我吧。”
“没人不让你开枪啊,大男孩。”气泡从水中冒出来,猎人感觉到了红玫瑰没劲了,她的腿和手臂疯狂地拍打着水面。他扭头笑着对理查德说:“还不能想男人那样扣动扳机吧,伙计?”他转身看着皮帕。
“难怪你会……”
那半瓶库克香槟的酒瓶砸在了猎人的太阳穴,酒瓶被砸的粉碎,深红色的酒水洒到了水中。
“你这个混蛋!”杰克愣在那,看到猎人栽进了浴缸,把手中的瓶颈扔在了地上。他跑向前,抓住红玫瑰,把她从浴缸里拖出,扶她坐直,用手抱着她。
“不要死,卡斯!求你别死!”
呼哧呼哧地吸了几大口空气,红玫瑰清了清肺,一把搂住杰克。皮帕也跑过来,抱住他们俩。三人一起望向理查德,他拿着枪还站在那。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他把枪扔进水里,大口地喘着气,平复他紧张的情绪。
“菲力帕,给警察打电话。真正的警察,不是朱丽叶·布拉特。”
他向儿子伸出手说:“杰克,到这来。到爸爸这来。离她远点。”
杰克极不情愿地慢慢地与红玫瑰和皮帕分开,把脸转向父亲。他看了看理查德,又看看水底的枪,又看回理查德,好像在播放慢动作。杰克的眼中显露出指责的神情,他转过身,抱紧红玫瑰。
“不。”
“杰克。菲力帕,你们俩都离她远点。”
皮帕用一只手搂住红玫瑰说:“理查德,你走吧。”
理查德看向杰克。
“来吧,儿子。”
杰克抓着红玫瑰的胳膊。
“不,我不走。”
“杰克!过来!”理查德命令道。
“我是你爸爸。”
杰克盯着父亲说:“对我来说,卡斯比你更像爸爸。”
红玫瑰把杰克揽在怀中。她抬头看看理查德,然后又看了看猎人。
“我们先处理他吧。”
理查德和红玫瑰一人一边把猎人拉出了浴缸。内森·亨特,也就是猎人倒在瓷砖上,像一条被扔在渔船甲板上的鱼。
杰克挣脱了妈妈的怀抱,站着看向猎人的身体。
“他没死吧?”
理查德仍然满脸怒容,默默地等待着指示。
“我没打算杀死他,”杰克呜咽着说,“我只是想……”
红玫瑰听到杰克低声地抽泣,心如刀绞。她深吸口气,对理查德点了一下头。
理查德跪在猎人的身旁,仰起他的头,以使气道畅通。深吸口气,一只手放在猎人胸前,闭上嘴,嘴唇附在猎人嘴上,使劲地吹了两口气。
他把头贴到猎人胸部,又听了听,然后十指相扣,开始按压他的胸部。
没什么反应。他又做了一遍。
“看在上帝的份上!”红玫瑰推走理查德,用力地捶打猎人的胸部,剧烈地捶打着,然后深吸一口气,贴在他的唇上。她抬头吸了口气说:“喘气啊,你个混蛋!你别想死得这么容易。我要你受到法律的制裁!”她又一次低下头,嘴唇对着嘴唇,把口中的空气用力吹入他的肺中。
在第五次按压的时候,内森·亨特吸入一口氧气,咳出了水。他睁开了眼睛,对红玫瑰笑着说:“嗨,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