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点没把我吓死,皮帕!上帝啊!”
皮帕盯着红玫瑰问:“你说什么呢?”
“一声不响地离开家,让我以为……”红玫瑰打住了自己的话头。
“明天又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她气呼呼地问。
“水肯定不怎么热,对吗?杰克呢?”
“水温还可以。当然,还没达到我喜欢的温度,可孩子们似乎不介意,冻不坏的。”
“我想看到他们的样子。”
皮帕抱歉地伸出手说:“卡斯,我知道。我向你保证不是我的错,都怪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
“那个帮佣,她打扫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显然她想看看我们是不是用了游泳池。露比拿着玩具吸尘器,跟在她身后,碰巧看到了玛格丽特打开隔间的门。当然,露比随后告诉了埃拉。我能怎么办?”
“你至少可以等到我和杰克回来。”
“你应该说杰克和我,你说错了,卡桑德拉。可是,你刚刚跟我儿子一起出门,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只是去买点东西,皮帕。你非常清楚不会太久。”
“可是,露比太兴奋了,卡斯。她等不及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人不都好好地在这儿嘛。看看他们,露比穿着泳衣不是很可爱吗?”皮帕压低了声音说,“你看看埃拉的胸!天啊,已经发育成那样了吗?”
“皮帕,不是吧。我搬进来时,她就开始穿胸罩了,现在的孩子发育的早。”
“我想她不能再穿比基尼了,应该穿点得体的泳衣。不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她穿胸衣的?”
“皮帕,你一定是这个星球上唯一一个把胸罩叫做胸衣的人。你哪怕洗一次衣服,也会了解自己的孩子们现在的穿着。”
皮帕高傲地晃着她的手指说:“我所有的衣服都是干洗的,卡斯,你是知道的。”
“对,显而易见。迪亚曼蒂洗那些贴身衣物。”
“可是,迪亚曼蒂不来的日子,谁洗呢?”
“谁也不洗,一直留到她下次来的时候。”
“那么,你从来没看到过我洗衣服吗?”
“你?你为什么要帮别人洗脏衣服呢?”
“跟我给别人做饭的原因一样。”
“可你喜欢做饭呀。”
“是的。”她瞪着皮帕说:“可我不喜欢让别人使唤。”
“你说什么?”
“你多久没做饭了?”
“卡斯,你十分清楚我今天早上还给露比倒了爆米花,我还续上了果汁儿。”
“我指的是做一餐饭。”
皮帕想了一会儿说:“上个月,迪亚曼蒂生病了,你出差了。我让埃拉去玛莎餐厅打包了菜,回来我们用微波炉加热,作为晚餐。不是我自夸,味道相当不错。”
“我就知道。好吧,水槽里有要削皮的土豆和要摘的芽甘蓝。”
皮帕张开双手反对道:“想都不要想,卡桑德拉。我不能就这样弄花我的指甲,只因为你要搞阶级革命。这完全是……”
厨房传来打碎玻璃的声音。
“怎么回……?”红玫瑰巡视了一圈游泳池,确定三个孩子都在,说:“跟孩子们呆在这儿。”
红玫瑰跑着穿过杂物间,回手关上门。厨房跟她走时一样,空无一人。但当她来到桌子旁边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接着她看到了地板上的碎酒瓶。她把目光投向冷风中摇曳着的房门,看到门口的地毯垫上落着几片雪花。
红玫瑰警惕地绕过那摊儿酒。来到门前,借着厨房的灯光看向黑暗的外面。除了她和杰克的脚印,门口还有一来一往两行更大一点儿的脚印,向着树林方向延伸,消失在夜色中。
红玫瑰极不情愿地推上房门,拉上了上下两道锁,挂上了安全锁链。
“一切正常吗?”皮帕站在通往杂物间的走廊,露比站在她身前,裹着一条浴巾。埃拉和杰克跟在她身后。
“我忘了锁门,一阵风把我放在桌边的酒瓶吹倒了。你得把孩子们抱过来,皮帕。到处都是碎玻璃。”
“孩子们,你们听到卡斯的话了。碎玻璃。不穿好鞋子,谁也不许到这儿来。我抱露比,给你们两个大的找拖鞋。然后你们直接上楼,冲个澡,换上睡衣,听明白了吗?”
“好的,妈妈!”
皮帕抱起露比,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避开玻璃碎片和酒渍,一直走到了客厅。
“噢,闻起来真不错。太浪费了,这么好的——哦,不,天啊,不是吧!”
红玫瑰转过来问:“皮帕,怎么了?”她顺着皮帕的目光望向地面。
“卡斯,你刚刚弄碎的是一瓶典藏里奥哈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