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有人吗?”红玫瑰细声问道,小心翼翼地在比尔·安德鲁斯的门张望。
总督察瞥了一眼时钟。
“卡斯?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走的时候看见你的车还在那,就回来了。加班呢?你看上去累坏了。”
“坐吧,”声音里满是疲惫。
红玫瑰轻轻关上身后的门,把自己甩进了总督察对面的双座沙发中。
“那么,有什么事这么重要,不能等到明早?”她问。
安德鲁挤出了一个倦怠的笑容,双手摩挲着脸颊。
“试图给两个毫无关系的案件找出联系。”
红玫瑰笑了。
“听上去挺有意思的。”她顿了顿,咬着两腮。
“我跟安娜纠缠了一下午,头儿。”
安德鲁依然疲惫地点点头。
“我早跟你说过了,卡斯。她很有前途。”
“她还是该学学什么叫忠诚。”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对于我们在皮特·布雷克的案件中为什么没登记枪支的事,她问的太多了。”
安德鲁收敛了目光,看向桌面。
“我会处理的。”
红玫瑰观察着她导师憔悴的神色。
“需要我做什么吗,头儿?”
“我说过,我已经处理了。”
“随你吧。”红玫瑰朝向桌子点了点头。
“来点点琼浆蜜饮怎么样,还是那是留给男孩们的?”
比尔用他的拇指和食指从他的抽屉底部拿出两个杯子。在红玫瑰倒酒的时候,他的视线从未挪开。
“我已经可以完全掌控局面了,卡斯。你知道的,对吧?”
红玫瑰靠过身来,从他手中取过了杯子。
“当然了头儿,我相信你的判断。”她抿了一小口苏格兰威士忌,感到胸腔因为这液体而温暖了起来。
“我只是不想你有太多负担,就这样而已。你肩负的东西太多了,还有那个红苹果的事。”
“可不是。”安德鲁凝视着窗外停车场的人工灯光。
“我有时候也会想这究竟值不值得。”
“头儿?”
“别理我,卡斯,”安德鲁叹了一口气,“把我想的说出来了,仅此而已。”
红玫瑰给了总督察几秒钟解释清楚,接着说,“头儿,你知道我是相信你的,是不是?”
“我知道。即便如此,”比尔透过杯子看向她,“此时此刻我也不能说太多。上头的指示。只是试图找到关联而已。”
红玫瑰靠了过来。
“那个孩子还有红苹果?”
“我可没这么说。”
“也没有否认咯。所以,这是真的。警司的孙子和那个红玫瑰苹果?不可能。”
安德鲁轻蔑地摆了摆手,喝光了。
“忘掉它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家里都有美丽的女士等着我们呢。”总督察站起身,暗示着谈话结束了。
红玫瑰跟他碰了碰杯。
“我会忘记这件事,等到明天。”她说完后,用眼神警告着他。
“哦,对了,皮帕因为那件包裹的事跟我生了一顿气。该死的,都是你的错,说什么那是给特丽的礼物。现在皮普以为我对那个新员工有意思。”
安德鲁斯慢慢地坐了回去,昙花一现的笑容淡去,浮现出了更严肃的表情。
“关于这件事,有些新消息,卡斯。你也该知道。明早等我把跟上头的事搞定我会正式地通知你。”
“接着说。”
“你听说了那个流氓在索霍被发现受害的事了吧。”
“米奇费恩?脑袋的一部分被轰飞的那个?”
“就是他。”
“但那不在我们辖区。伦敦西区发生的案件跟发生在另一个星球上差不多。”
“现在不是了。我在过去的一小时里刚刚从电话中得到了一些验证。”
红玫瑰摊了摊手。
“然后?”
“镜子的恶作剧并不是一个玩笑。”
“头儿你什么意思?”
“血迹是真的。那并不是猪血,而是米奇·费恩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