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比丝!停下来!”
露比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红玫瑰,她笨拙地拿着一支圆珠笔正对着她的鼻子。
“你会伤到自己的,美人儿。”红玫瑰伸出自己的手。
“给我吧。”
“为什么?”
“快把笔给我,露比丝。”
露比放了一根手指在鼻孔上,呼哧呼哧地嗅着。
红玫瑰拍了下桌子。
“我不会说第二遍。给我。马上!”
露比不情愿地把这个麻烦的东西递了过去。
“凭什么啊。”
“第一,这个很脏。第二,你会伤到自己的。”
“没有伤到我。”
“但是有可能,宝宝。”
“但是没有。”
“也许会。别这样。”
“杰克也这样。”
“红宝石般的周二,别让我再听到你为自己开脱而打你哥哥的小报告。”
“但是他就是这样!”露比愤愤不平的抗议在红玫瑰严厉的眼神中平息下来。
“你想让我告诉妈妈这事吗?”
露比摇摇头,泪眼汪汪的。
“那好,现在去玩你的娃娃之类的东西。而且不要把它们粘在任何地方。”
“但是迪亚曼蒂要来了。”
红玫瑰看了看时钟。
“如果她来这里,我会直接把她送走,宝贝,好吗?别去折腾你的鼻子了。手指,笔,任何东西都不行?”
红玫瑰斜倚着,一边揉着疲倦的眼睛一边目送着露比上楼。小孩子们真是。她用纸巾把笔擦干净,扔回桌子上,然后被钥匙开门的迎宾声音给吸引了过去。最终,一个瑟瑟发抖的迪亚曼蒂出现了,她惶恐地看了看红玫瑰,又看了看表,最后视线又回到到红玫瑰这里。
“我很抱歉,卡斯小姐!”拉布拉多犬般的眼睛盯着红玫瑰。
“公交车晚点了。我实在没办法。”
“真有意思,公车在星期一的时候总是晚点。”
“但是卡斯小姐,这次是真的。”
“这次?”红玫瑰毫不客气地说,“你可以打电话的。难道在拉脱维亚你们没有电话吗?”
“不赊账的。我昨晚给男朋友打电话了。卡斯小姐,我不是来自拉脱维亚。”
“随便吧。”红玫瑰耸了耸肩以掩饰她的烦躁。
“卡斯小姐,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请不要告诉菲利帕小姐。”
红玫瑰觉得她对这个可怜人儿的愤怒正逐渐减弱。
“叫我卡斯就好了,迪亚曼蒂。请不要叫我小姐。还有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这是你最厚实的衣服吗?在取暖器那休息一下,我去给给你倒杯茶。”
“不,不用了。这是我的工作。你应该出门了。”
“我已经迟到了。多迟到五分钟也无妨。”
“但是……”
“坐吧!”红玫瑰沏好茶,看了一眼时钟。管他的呢。五十步与百步没什么差别。
“谢谢。”迪亚曼蒂在散热器旁边坐了下来,在旁边搓着手。
红玫瑰看着她都觉得冷飕飕的。
“那里冷吗?拉脱……你的家乡?”
“立陶宛。更加,更加寒冷。但是那里的冷跟这边的冷不一样。”
“是吗?我打赌公车还是照常行驶。”迪亚曼蒂的尴尬一下子让红玫瑰后悔自己的讽刺。
“是的,抱歉。”她从架子上取出两个杯子。
“我记得在我拿到驾照之前的情形。并不好过。”
“哦,但是我会开车,卡斯小姐。”
“你会?那么你为什么不买一辆车?”
“这里?在伦敦?卡斯小姐,我不富裕。”
“皮帕给你的报酬挺好,不是吗?”
“嗯,是的。并不是那个原因。伦敦什么都很贵。就算我买一辆十分便宜的车,我也负担不起它的保险费。除此之外,我还要供养在家乡的家人。我的妹妹还在学校念书。我的父母竭尽所能了,但还是过得很不容易。”
“我想是不容易。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谢谢。那可爱的红宝石般的周四在哪儿呢?”
周二“周二,”红玫瑰笑了。
“是红宝石般的周二。”
“是的,我是说周二。她在周二那天出生,对吗?你出生在哪一天呢?”
红玫瑰从橱柜里面拿出一罐雀巢咖啡。
“是来源于这首歌。”她有意识地唱起来。
“再见,红宝石般的周二,谁能为你冠名。”
迪亚曼蒂礼貌性地笑笑,没什么印象。
“别告诉我你从没听过滚石的歌?”
迪亚曼蒂一脸困惑。
“米克·贾格尔?”
迪亚曼蒂耸了耸肩。
“感谢老天爷我没在拉脱维亚长大。”
“是立陶宛。”
“一样的,加糖吗?”
“要一块。她在楼上?”
“在上班。”
“不是说菲利帕小姐。我是指露比。红宝石般的周二。”
“被赶到她房间去了。”
迪亚曼蒂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被赶?我可怜的宝贝!她做了什么?”
红玫瑰把沸水浇到咖啡粉上。
“别让皮帕发现我们在屋里待过。她会不高兴的。”她拿起笔。
“小女主人把这个像吸入器一样粘在她的鼻子上。这不是第一次了。天晓得这是为什么。”
迪亚曼蒂一脸的惊恐。
“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
“我没有教露比这样做!是不是菲利帕小姐认为我应该对此负责?”
红玫瑰报以安慰地笑容。
“当然不是。皮帕还不知道呢。这只是些孩子过家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