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杀我!”这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也留下了关于凶手的一串串线索……
“有人要杀我!”顾长文坐在夏洛克对面的椅子上,用忧郁、苦恼、恐慌的语气说出了第一句话。
此时,他俩坐在心理医生夏洛克的治疗室里,一缕阳光投射到顾长文脸上,他本能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夏洛克问:“你是来报案还是来做心理治疗的?”
“都有,你不是断案专家吗?我跟你报个案,顺便向你咨询咨询。”顾长文的语调里略带挑衅的味道。
“是什么人要杀你?”
“我也不太清楚。”顾长文迷茫地摇头,接着讲述了一件蹊跷的事。
几天前,顾长文在星光咖啡馆喝茶,无意中碰倒了刚点的红茶,茶水顺着桌面一直淌到地上。恰好有个客人牵着一只西施犬经过他的座位,那只狗舔了一下地上的红茶水,结果不到一会儿,它就浑身抽搐,口吐鲜血,当场死亡。
顾长文讲到这时脸色惨白:“红茶是给我的,西施犬只是误饮,很显然,有人要毒死我呀。”
“你有没有报案?”
“当场就报了。警察也来了,结果怎么也调查不出来。我今天去派出所问,说没这么快,叫我别急。我能不急吗,这是要命的事啊。”顾长文气恼地说。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可以帮你。我们现在到市刑侦大队去做笔录,请他们帮你办案。”
“这个……呃……”顾长文犹豫着。
“你有什么顾虑?”夏洛克问。
“我担心打草惊蛇……”
“报案之后会有专人保护你的,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夏洛克拍拍顾长文的肩,示意他赶快出发。
顾长文还在犹豫,夏洛克已经拉着他出了门。顾长文边走边说,那只西施犬名字叫“波比”。夏洛克“哦”了一声,打开车门请顾长文上车,转身一看,却不见了他的踪影。夏洛克在门诊的屋前屋后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他,心里好生纳闷。他突然一拍脑袋,猛然想到这可能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跟他开的玩笑。在他的门诊里,说“有人要杀我”的病人已经不止一两个,精神病人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被害妄想”,认为有人要害他。唉,没想到堂堂的心理专家今天也被病人涮了一回。
夏洛克自嘲地笑了。
第三天早上,夏洛克在《晨报》上看到一位中年男子在湖边钓鱼溺水而亡的消息,那个中年男子恰好也姓顾。夏洛克不禁想起了那天举止怪异的顾长文。夏洛克给市刑侦大队的队长华笙打了个电话,讯问那个中年男子叫什么名字,华笙回答:叫“顾常问”。
顾常问?顾长文?夏洛克有一种直觉,那天来报案的“顾长文”就是这个溺水而亡的中年男子“顾常问”。
顾常问前天化名来报案,说有人要杀他,结果昨天他就死了。难道真如他所说,有人要杀他吗?
顾常问的尸检报告证明:他是死后被扔进河里的,因为他胃里有大量的安眠药。
夏洛克和华笙立即赶到顾常问家里,见到了两个少女和一个老奶奶。两个少女一个叫顾施施,一个叫常虹。顾施施是顾常问的女儿,今年17岁,大一在读;常虹是他姐姐的女儿,他的外甥女。顾常问的妻子6年前患肺癌去世,常虹那时正好来江城打工,就借住在顾家,与顾施施做伴。
这一老两少正在等其他亲戚的到来。
夏洛克首先要核实顾常问的身份。老奶奶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很多家族成员的照片,其中就有顾常问。夏洛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正是前天到他门诊报案的“顾长文”。
“有人要杀我!”这是顾常问留给人间的最后一个信号。
到底是谁要杀死他呢?顾常问知道有人要杀他,那他知不知道凶手是谁呢?
夏洛克和华笙向顾家人详细了解了顾常问的情况:
43岁的顾常问是一家服饰公司的制衣工程师,就是我们俗称的“裁缝”。他年轻时是织衣厂的师傅,后来织衣厂改制成了服饰公司,他也评了高级职称,成了“工程师”。顾常问的技术水平比较高,所以收入很可观,家里的两个女孩和一位老人,全靠他的工资生活。
这原本是一个温馨的家庭,而如今,一家之主死于非命,留下孤儿寡母伤心欲绝。
“我的儿啊,你可怜啊……”老母亲哭得气结。
“舅舅是我的恩人……”常虹哭肿了眼睛。
“爸……”顾施施不停地呼唤着,可惜顾常问永远听不到了。
夏洛克和华笙安慰她们一番,又走访了顾家的邻居,邻居们对顾常问的死感到很惊讶,都说他是一个“老好人”,怪可惜的。一个邻居含着热泪说:“老顾妻子去世多年,他既当爹又当妈把女儿抚养大,对母亲又很孝顺,对邻居也很和善。这样一个人遭遇不幸,实在是老天不公。”
夏洛克脑海里浮现出顾常问的整体轮廓,他很后悔那天没有仔细看清他的容貌,因为那天的阳光很强,顾常问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夏洛克就没机会和他对视,更没多少心灵交流。可顾常问的那句话却刻在了夏洛克的心里——“有人要杀我!”这是顾常问对夏洛克的信任和生命的最后嘱托,他已经给夏洛克报了信,那么夏洛克就有责任帮他查出真相。
夏洛克想起顾常问讲的那起“下毒事件”。那个“星光咖啡馆”在什么地方呢?
夏洛克和华笙刚刚走出顾常问居住的小区,抬头一看,马路对面就有一个咖啡馆,“星光咖啡馆”五个大字在夜色中闪着梦幻般的光芒。
“星光咖啡馆”一派祥和。询问几天前是否发生过“投毒事件”,所有的人都摇头。经理和服务员都被询问遍,回答全是:绝对没有。
夏洛克拿出顾常问的照片,两个服务员同时认出了他:是他,他经常来我们咖啡馆喝茶,他喜欢喝红茶,一坐就是一下午。
“几天前有没有客人带一只西施犬来?”
“绝对没有。”
经理指了指门口的招牌,上面写着:请将宠物留在门外等候。
经理说:“我们的咖啡馆开在小区门口,以前经常有人带宠物进来,可有的客人对宠物过敏,所以提出抗议,经理只好想出了这招,还派专人照看等候的宠物。”
招牌是半年前竖的,自此之后,就再没人带宠物进店了。
华笙满面狐疑地看看夏洛克:“怎么回事?”夏洛克沮丧地说:“你问我,我问谁?”
华笙喃喃说道:“这个顾常问,究竟怀着什么心理找你报假案?”
“不,他报的是真案,他已经用生命作出了证明,的确有人要杀他!”夏洛克沉重地说道。
可是,顾常问为什么用一些假的信息来突出一个真的事实呢?
原因只有一个:这些事的确发生过,只是发生的地点不在“星光咖啡馆”。但顾常问为什么要扯上“星光咖啡馆”呢?
“我的感觉是,顾常问想让我从这里出发寻找线索。”夏洛克忽然灵光一现。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夏洛克找到了顾常问常坐的那个位子。桌上有一盏灯、一个烟缸、一只花瓶,和一个装有白糖、口香糖和牙签的塑料盒子。华笙很快读懂了夏洛克的眼神,她小心翼翼地检查了这些物件,没有什么异样。华笙勾下身子,伸手往桌底摸索,眼神定住了。
夏洛克看见华笙的手在桌底下抠了一阵,缓缓举了上来。在她的手指上,捏着一枚已经干枯的口香糖块,糖块中粘着一张卷曲的小纸片。
他俩凑在灯下,轻轻将纸片铺开,上面写着四个字:“对面有人!”
夏洛克镇定地在这个咖啡馆环视一周。顾常问的这个座位靠近窗边,“对面”可以看作是除开窗边的另外三面。那么,是不是想要杀害顾常问的人曾经跟踪到这,然后坐在他对面,时刻监视着他?
咖啡馆的服务员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细节。大堂经理说:“我做这一行很多年了,阅人无数,谁跟踪谁监视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在我的印象中,最近几个月来,本店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当天晚上,夏洛克和华笙带着满腹疑团结束了一天的调查。
第二天一大早,华笙就接到了夏洛克的电话,他显得很兴奋,说:“咱们今天再去顾常问的家里看看。”
顾常问的女儿顾施施因为父亲去世一直请假在家,躺在床上不见客。她的表姐说:妹妹浑身不舒服,不愿意见人。
顾奶奶穿着一件厚棉袄,坐在孙女的床边,也不愿意说话。华笙叫了好几声“奶奶”,她才懒洋洋地说:“我这个孙女命苦哇,从小她妈就去了,是我和她爸把她拉扯大的,现在又没了爸……她爸对她是没说的,她这么大了还是她爸给她弄洗澡水,给她洗衣服,连内裤都帮她洗,夜里还经常起来给她盖被子。这么多年,施施洗澡时,他都会守在门口,给她递毛巾拿衣服。施施啊,有时候也不知好歹,对她爸又吼又叫的,现在后悔啦……”
顾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华笙零零碎碎地听着,听出一个大意:顾常问对女儿好得没话说。难怪施施这么伤心难受。
夏洛克突然看见顾施施的床头放着一本病历,上面记录了顾施施一年来的就医记录。原来,顾施施患上了一种病:闭经。夏洛克知道,这种病是许多青春期女孩容易患的疾病,治疗起来比较困难,需要非常细心的调养。
夏洛克问:“顾奶奶,您刚才说施施有时会对她爸爸又吼又叫,您想想,一般是什么时候呢?”
顾奶奶眯缝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说:“为了洗澡,她跟她爸爸吵了好几架。她不要她爸爸守在门口,还说‘讨厌’她爸爸的话。”
顾施施一直背对着他们,突然坐起身来,不耐烦地对奶奶说:“奶奶,别说了,我烦死了!”
……
夏洛克看着顾施施,她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这是闭经的少女特有的症状。
“你看!”华笙像发现了新大陆,突然把夏洛克拉到客厅的窗户边。
顺着华笙的手指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的马路,而在马路对面,“星光咖啡馆”五个字非常亮眼。
夏洛克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回到顾奶奶身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奶奶,您家是不是有条名叫‘波比’的西施犬?”
一直站在一旁的常虹突然插话说:“我们的‘波比’已经死了,不知是谁在小区里放了老鼠药,‘波比’就中毒死了。”
夏洛克更明白了。
走出顾家,夏洛克站在马路边左看右看,从兜里掏出了昨天在咖啡馆发现的纸条。
“对面有人”,这个“对面”,其实不是顾常问常坐的座位的对面,而是指顾常问住的小区——“星光咖啡馆”对面就是小区。更确切地说,这个“对面”就是顾常问的家!顾常问坐的位子在咖啡馆的三楼,而顾常问的家也是三楼。而且,还有“波比”这条狗,顾常问用纸条和狗,指引着夏洛克找到这里。
顾常问为什么要这样拐弯抹角地来报案?为什么在报了案之后又消失不见?
这一切只因为:“有人要杀我”里的“人”,和“对面有人”里的“人”指的是同样的人——他自己的家人,只是因为亲情的牵扯让他一直犹犹豫豫,没有说出真相。
华笙在当天下午把顾常问的三个家人请到了公安局。看着眼前的一老两少,华笙心想:顾常问要告诉我们的究竟是谁呢?
三个人都很悲痛,华笙审了两个小时就心软了,用恳切的语气对夏洛克说:“是不是搞错了,这三个人谁也不像杀人犯啊!”
夏洛克提出和顾施施单独谈谈。
夏洛克问:“顾施施,你如果学了心理学可能会知道,‘闭经’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就是不想做女人。你不想做女人了,为什么?”
“怪论!”顾施施轻蔑地笑了,“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也一直以自己是女孩而骄傲,我为什么不想做女人?”
“这恐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夏洛克的眼神像一把利剑直射过来。
这一下把顾施施激怒了,她狠狠地瞪了夏洛克一眼,闭上了嘴巴。
“好吧,我来解释原因吧。”夏洛克接着说,“‘闭经’只是一种表相,实际上,你患的是一种叫‘乱伦焦虑’的病,‘乱伦’知道是什么意思吧?你在洗澡的时候为什么不喜欢爸爸守在门口?为什么对他又吼又叫?你在焦虑、害怕、恐惧,你害怕你爸爸爱上你,所以用‘闭经’将自己保护起来。你不想做女人,你要逃避你的爸爸!”
听到“乱伦”这个词,顾施施彻底崩溃。她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庞,痛哭起来。
“是我姐姐!我爸爸欺负她,我爸爸是禽兽,我要为姐姐报仇。”顾施施交代了一切。
一年前,顾施施经常看到常虹悄悄地落泪,终于在一天夜里,她发现了一个恐怖的真相:她爸爸居然“欺负”了姐姐!
顾施施和常虹情同亲姐妹,常虹之所以到江城打工,挣那点微薄的工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陪伴失去母爱的表妹。在顾施施心里,表姐有时就像妈妈一样重要。
顾施施一向是喜欢爸爸的,但自从发现那个秘密之后,她就开始恨他,讨厌他,不让他亲近,不让他为她洗衣。如果她洗澡的时候知道爸爸守在门口就会大发雷霆,因为她心里害怕极了,她害怕爸爸把她也当“女人”看,也来“欺负”她。
于是,她在某天把老鼠药放进了爸爸的茶杯。结果茶杯倒了,毒死了“波比”。她不甘心,把爸爸的安眠药全倒进了他的茶杯,她知道爸爸周末要去钓鱼,而茶杯是必带的……
夏洛克听完,心情沉重地说:“你爸爸托他的同事给我送来一件衣服,是他自己做的。在衣领里,我发现了一张纸条,我念给你听:
夏医生:
我做了件大错事,我对不起我姐姐,她把女儿交给我,我却毁了她。施施可能知道了内情。不管是施施还是虹儿,都不要追究她们,我有罪……顺便告诉施施,我爱她!她喜欢陈楚生,陈楚生有一首歌叫《有没有人告诉你》,如果有来生,我会对我的女儿唱:“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顾常问绝笔
2011年10月8日
“施施,你爸爸是在见我的第二天写下这张纸条的。从这里我能猜到,即使你不使手段,你爸爸也做好了死的准备。因为他觉得对不起你,他良心不安。他找我不是为了报案,而是为了倾诉,‘乱伦’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天你在茶杯里下了药,估计你爸爸已经猜出来了,所以在钓鱼的时候,他坐得离岸边特别近,他是在睡着之后栽进湖里的,基本没受什么痛苦……”
“爸爸……”顾施施再也抑制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每个人都会经历充满性幻想的青春期。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青春期都是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时期,因为只有雄性激素决定性的欲望。换句话说,当一个人有性的欲望时,就是体内的雄性激素在推动。
首先看看身边的同学或朋友,如果有人长了一脸痘痘,呵呵,不瞒各位,这是想谈恋爱的信号。痘痘反映出内心的冲突:想谈恋爱,却又要控制住,于是就在脸上暴露出来。痘痘可以说是性幻想最直接的外在表现。
雄性激素不断推动性幻想以更丰富更复杂的形式表现出来:
1.性梦。绝大多数青春期的男女都做过性梦。梦中的对象,也许是自己从未认识的人,也许是关系很亲密的人,有的甚至是老师或自己的父母……形形色色,让梦者意想不到。
2.通过日记来表达。在日记里写上某个人的名字,幻想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情景,大段地描述亲密的镜头。
3.将所看到的色情小说或影视中的情节幻想到自己的生活中,这也是白日梦的一种。幻想的对象大多是自己心仪或暗恋的对象。在脑海中重复这些情节,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心理满足和释放。
在中国,很多孩子会认为性幻想是羞耻的行为,事实上,性幻想只是性欲望释放的一种方式。通过这种心理释放,当事人不仅获得满足,也会不断去探索情感追寻情感,从而获得心灵的成长。
雄性激素具有外向性,如果雄性激素释放过量,又没有得到有效的遏制,会增加人的暴力倾向,有的人甚至会走上犯罪的道路:抢劫、强暴、杀人……所以,平安度过性幻想期,需要更多合理而正确的方式:
1.加强锻炼,可以有效地释放雄性激素,转移注意力,减少白日梦和手淫。同时锻炼可以提高体内多巴胺和五羟色胺的分泌,多巴胺会让人将更多的热情和激情集中在学习和工作中,而五羟色胺会使内心平静,帮助当事人冷静地追寻美好的爱情。
2.多读书,尤其是成功人物的自传和历史方面的书籍,打开眼界,确定人生的目标和方向。
3.多写日记。在日记中记录自己的心理活动,可以帮助自己理清纷乱的思绪,让情绪舒缓。多写日记可以促进五羟色胺的分泌,五羟色胺的稳定,有助于雌性激素的稳定,从而调节雌性激素和雄性激素的平衡,让男生变得稳重,让女生变得温柔。
4.参加有意义的社交活动,和同龄人交流、分享。他人的经验更能让自己获得成长。
5.早睡早起,少熬夜,少抽烟,少喝酒。早睡早起身体好,而熬夜、抽烟、喝酒,都会让年轻人降低多巴胺的分泌,使人懒散、无目标、不能集中注意力、失去活力和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