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科,看出了点什么吗?”我坐在副驾驶上,对正在驾车开往办公室的萨科说道。
萨科是一名非常特别的探员,怎么说呢,从联邦特工培训基地毕业的时候,他拿了射击、催眠、反催眠、追踪、反追踪、审讯、自由搏击等等一系列考核的第一名。但同时,他的刑侦、逻辑分析、行为心理学等等一系列的课程,却通通倒数第一。
如果是一般的院校,他恐怕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但这里不是一般的学校,而是联邦特工培训基地!当考官看到这一成绩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于是,他来到了我的身边,充当起了助手的角色。
萨科微微想了想,说道:“从刚才的谈话,她似乎没有问题。科伦娜女士的汽车里也并没有油漆炸弹的红色印记,会不会真是那名目击者看错了?”
“萨科,真的没有问题吗?”我微笑着说道。
“长官,我的逻辑分析课是我毕业成绩中最低的一门。”萨科搔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我轻笑出声来,不过,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天才都只是在某一方面出众,萨科无疑就是天才型的。虽然萨科逻辑分析不怎么样,但如果要比射击等方面的话,估计我再练100年也比不上他。
“首先,我们从谈话来看。”我微笑着问道,“车牌是在内华达州登记的,可偏偏这辆车又停在阿尔伯克基,这根本就说不过去。而且,我刚才问科伦娜,劫案那天她在干什么,她怎么说的?”
萨科想了想,说道:“她说她在上班,并且说所有的同事都可以为她作证。”他不解地反问道,“按道理说,她应该不会用这么容易拆破的事情说谎吧?”
“不不不不,萨科,你走进了一个思维的惯性误区里。”我接着说道,“你注意了,我只是问她‘劫案发生时你在哪里’,但并没有告诉她劫案是哪天发生的!也就是说,她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劫案发生的时间!这起劫案是发生在新墨西哥州,消息要传到这里来,并不容易。”我微微停了停,接着说道:“当然,这有可能是科莫尔告诉她的。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她在得知劫案的时候所表现出的震惊表情就显得太过做作了。”
萨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后,惊叫道:“是啊!她真是这样的!”
“不光如此,还有!”我继续说道,一边对萨科说,我也一边整理自己的思路,“她说她那辆车经常借给别人,甚至于她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是谁在开她的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不会将毛毯这种私人物品随手放在车里!这是一个常识性问题,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私人用品拿给别人随意使用的。”我觉得自己的思路似乎一下子明朗了起来,我的语速也越来越快:“据科莫尔所说,这辆车是10天前回到科伦娜手里的。如果是这样,那这车就太干净了一些!你见过科莫尔,他是一个不修边幅而且常常酗酒的人。以他的个性,车里绝对不会这么干净的。最起码,车里应该充斥着淡淡的酒味。刚才,我进到车里的时候,我仔细闻过了。车里没有酒味,却有一股类似于消毒水的味道。这是那种汽车坐垫洗洁精特有的味道。这说明这辆车在最近刚清洗过一次!洗车并不是件罕见的事,特别是在这车从科莫尔那里回到科伦娜手里以后。但奇怪的是,为什么科伦娜会选择在这个时间里洗车?如果她真的无法忍受那车的味道,那么,她很有可能在车回到她手上的第一天就去清洗,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去呢?当然,这很有可能是巧合,但也确实是疑点!最后一点,她说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开她的车。但奇怪的是,她却又说,她发现她汽车里的油少了一些。这是一个很矛盾的说法,甚至从本质上和她所表现出的性格有冲突。一个连现在是什么人在开自己的车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可能会细致到发现自己车里的油少了呢?以上三个疑点,如果只是发生其中一个,甚至两个,那都有可能是巧合。但是三个同时出现……”
“科伦娜一定有嫌疑!”萨科怪叫了起来。
当然,这一切在目前都还只是我的推测,或者说臆测。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科伦娜·波莱纳斯参与抢劫。但这些事情未免太蹊跷了。我们怀疑,她也许同本案有点关联。她就算不是嫌疑人,至少也是这件案子里我们要始终关注的重点对象。
我们和警方大费周折,我们不知道他把那些沾染颜色的钱花到了什么地方,却始终未能侦破这起抢劫案。当时我们感觉到十分懊悔,这对于我们来说又多了一件悬案,它让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接着,几个月后,神秘的劫匪再次连续作案,掀起轩然大波。那名劫匪再次出现了,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接连作案,抢劫了多家银行,而作案模式始终如出一辙。始终是悄悄地走进来,拿走现金,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从来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个地区大概有6家银行遭到了抢劫。从监控系统拍到的证据,结合目击证人和银行出纳所描述的劫匪大致的作案模式,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我们遇到的是一个在阿尔伯克基频繁作案的连环银行抢劫犯。我们和当地的警方必须弄清这名孤身劫匪的身份,及时逮捕他以免伤及无辜。
我们必须尽快抓到这个家伙,因为他的动作越来越大,他似乎有些肆无忌惮,而且他越来越小心,每次都会检查一下是否出纳给他的钱安上炸弹。他胃口越来越大,要的钱越来越多,而且还要值班的出纳把好几个抽屉里的钱都拿出来给他。但是唯一让我们不理解的是,就算他发现了那些炸弹,他也只是让那名出纳再给他换一些钱。我突然感觉到,这个家伙以后的抢劫会更加厉害。
劫匪的行为变得愈加狂暴而且难以预料。我们开始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劫匪就越有可能动手伤人,后果将不堪设想。有好几次,罪犯好像是服用过什么有致幻作用的毒品。因为很多跟他接触过的人都感觉到,他的神情举止好像有点不正常。我们觉得他现在就像是抢红了眼,越来越肆无忌惮,什么都不顾了。他现在随时可能开枪杀人。让人吃惊的是,他声称这笔钱将用于救助墨西哥饥饿的儿童。5月,劫匪再次作案。我们从监视器录像资料中获得了清晰的照片。由于没有物证,这些照片成了我们最好的凭据。
一般碰到这种连环作案的犯罪分子时,我们就希望尽量能把公众动员起来。我们会取得媒体的协助,把关于罪犯的消息在报纸专栏和电视上登出来。在这种时候公众一般都能发挥很大作用,给我们提供线索。由于这名劫匪表现得越来越猖狂,而且一直在阿尔伯克基东北城区作案,我们对该地区的银行实施了监视。我们希望能设下圈套,等着劫匪往里钻。然而,由于监视的范围有限,我们也只能凭运气。经过一系列追踪后,我们依然一无所获。
抢劫犯的行动越来越猖獗了,我们和警方必须马上把他捉拿归案。但是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连罪犯是什么人还没弄清楚,这真的是很让人沮丧。他每次在作案过程中都没有碰过什么东西,我们根本找不到指纹。真的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我们必须寻求公众的帮助。但首先他们需要充分激发公众的想象力和好奇心。为此,联邦调查局抢劫银行案专案组给连环劫匪取了个绰号。由于那个劫匪天天称自己是为了去救助墨西哥的饥饿儿童,但是那个时候墨西哥的儿童多的是吃的,他们的国家没有饥荒发生,联邦调查局称他为“侠盗罗宾汉”,有时候我们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调动公众的兴趣。
每一次新的抢劫案发生后,当地媒体都会打出“侠盗罗宾汉”的大字标题来吸引当地公众的注意,希望他们能够给我们提供有用的线索。而且劫匪好像还对我们给他起的名字挺得意,似乎很喜欢人家把他叫做“侠盗罗宾汉”。有几次他进去就跟银行出纳说:“你知道我是谁吧。我是侠盗罗宾汉。”虽然劫匪有这么个美名,但我们怀疑他把钱挥霍掉了。他很可能与其他银行劫匪一样,抢钱不过是为了购买毒品或者从事其他犯罪活动。但不管怎样,他始终做得很漂亮,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们只能继续监视,等待他再次作案。我们简直是被劫匪牵着鼻子走。在14次作案过程中,罗宾汉留下的唯一线索可能就是科伦娜·波莱纳斯那辆车。我的同事联邦调查局特工斯阿利斯特·艾尔斯仍在追踪调查科伦娜·波莱纳斯。
在前后8个月的时间里,阿利斯特·艾尔斯跟她打电话谈了五六次。因为阿利斯特·艾尔斯凭直觉感觉她跟这案子有点关系。阿利斯特·艾尔斯觉得她没准能提供一些跟劫匪有关的证据或者是信息。1999年8月,身怀8个月身孕的科伦娜·波莱纳斯终于对特工斯科特讲出实情。案情有了突破。
她打电话给阿利斯特·艾尔斯说:“我想跟你们谈谈。我可以提供破案线索。”她说劫匪是她的丈夫雷纳特斯·克拉多克,至于详情,她将与阿利斯特·艾尔斯见面后谈。
姓名: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别名:无;性别:男;种族:白种人;出生:1965年2月17日;籍贯:内华达州;身高:1.8米;体重:76千克;眼睛:绿色;头发:褐色;肤色:浅;疤痕;刺青。
我们调出雷纳特斯·克拉多克的档案,发现他有犯罪记录,而且与犯罪团伙有勾连。科伦娜·波莱纳斯声称要不是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到圣路易斯去了,她现在还不敢说出来。我们提出换个更安全的地方见面,但是,科伦娜·波莱纳斯拒绝了。
她说她觉得没什么危险,她亲眼看着雷纳特斯·克拉多克把东西放进车里,开车到圣路易斯去了。所以她觉得在她家里见面就很安全,她坚持让我们去那里跟她见面。不过我们仍然提高了警惕,以免出其不意地撞上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在进公寓之前,阿利斯特·艾尔斯给科伦娜·波莱纳斯打了个电话,看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在不在,同时也看看前一天晚上通过话之后情况有没有什么变动。科伦娜·波莱纳斯说雷纳特斯·克拉多克不在,于是我就拿起对讲机,告诉调度中心我们在什么地方。
我们进公寓的时候,阿利斯特·艾尔斯特工和我朝周围扫了一眼,没看到附近有什么人。科伦娜·波莱纳斯指出银行监控器录像上拍到的就是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她还说,雷纳特斯·克拉多克是阿尔伯克基臭名昭著的布鲁顿帮派的成员,并且现在脾气越来越坏了。她对我们说,她现在之所以要讲出来,是因为担心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儿子,他有可能会杀掉她们。
科伦娜·波莱纳斯请求我们尽快逮捕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她还告诉我们,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威胁过科伦娜·波莱纳斯和家里的其他人,他经常在家中对科伦娜说要杀掉他们,精神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他说就算他不在这儿,要是她们谁敢向警方报警,他那个帮派里的人也会杀掉她全家老小,让她一家人都不得好死。
然而,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在谈话的时候,我们听到外面有停车的声音。科伦娜·波莱纳斯朝窗外看了一眼,她惊慌地说道:“他回来了。”我们决定躲进卧室,避开雷纳特斯·克拉多克,以免与其发生正面冲突。我们事先计划好了,要是他在那儿或者要是正好撞见,我们就对他采取无令状逮捕。我和阿利斯特·艾尔斯特工进卧室的时候,都把手枪上的皮套摘了下来,准备万不得已就强行逮捕他。从我站的地方我看不到他,但我能听见他说话。我也能看到科伦娜·波莱纳斯,我知道她正在想办法来隐藏我们的身形。
但是他还是发现了我们,他并没有直接走进家门,而是绕到了卧室的窗户外边看了一眼,正好通过窗户的反光看到了我们。他大声地喊道,并骂着科伦娜出卖了自己。我们知道他发现了我们。
我们此时没有退路了,我们与这名可怕劫匪的正面对峙已经无可避免。你要是处在这种情况下,你就知道时间过得到底有多慢了。在短短一秒钟里,你就跟过了五六分钟一样。
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和我中间隔着一堵墙。我在后面朝他那边开了两枪——我估计他站在那儿。雷纳特斯·克拉多克朝我们这边开了几枪,接着停了一会。当时我知道,他好像已经打完了六七发子弹,可能要重新装子弹了。于是我就举起枪盯住门口,准备等他一进来就开枪。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慢慢地移动了过来,我以为是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就扣动了扳机。不过我马上意识到是科伦娜·波莱纳斯,就设法在子弹出膛的时候往边上偏了一点。子弹从科伦娜的头上飞过,并带走了她几根头发。
“你干什么?快点过来!”我大声喊道。
科伦娜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整个人被刚才的一枪吓呆了,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你没有事吧?”我急忙拉过科伦娜·波莱纳斯,让她躲在我的身边。而阿利斯特·艾尔斯负责掩护我的行动,我们小心谨慎着,那家伙如同疯了一样,子弹不停地打进来。子弹打在我们躲避的墙上,压制着我们不敢露头。
“没有事情!”科伦娜·波莱纳斯心有余悸地说道,看起来她非常害怕,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糟糕,“他已经疯掉了,他想要杀掉我和孩子,你们一定要抓住他!不然我们会没办法活下去!”科伦娜大声喊道。
“那就好,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告诉科伦娜·波莱纳斯,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我和阿利斯特两个人都没有受什么伤。我觉得那天真是老天照应我们。要知道当时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就跟疯了一样,子弹嗖嗖地从墙壁里穿过来,打得满屋都是。可是我和阿利斯特两个人居然都没有受到什么很重的伤,最多也就被子弹蹭破了点儿皮。科伦娜·波莱纳斯安然无恙,只有几发子弹贴着头发过去了,只削掉了几缕头发。
然后我站起身,外边的枪声已经停止了,等了一会儿,我们再也没有听到枪声,阿利斯特微微探出一点身子,想要试探一下雷纳特斯的反应,但是对方没有开火。我和阿利斯特对望了一眼,然后我一个鱼跃冲了出去,却没有发现雷纳特斯的踪迹。我招呼阿利斯特出来,然后分开进行搜索。但是我们很快发现,雷纳特斯逃跑了。他很聪明,在开了数十枪之后,看到我们无暇顾及他,就立刻逃跑了。我们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了,决定待在原地,因为我们不知道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在哪,有没有帮手,于是决定待在公寓里边,而且科伦娜需要我们的照顾。要是他返回公寓的话,我们至少还有个防守的地方。
当地警方闻讯火速赶往现场援救我们,并对这里实行了警戒。跟他们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出了公寓。
急救人员将身怀有孕的科伦娜·波莱纳斯送到医院检查。警察开始四处询问周围是否有人看见雷纳特斯·克拉多克离开。可是没有人看见雷纳特斯·克拉多克离开,而他的车子还停在那里。警方随即展开了搜查,负责此次行动的是阿尔伯克基专案组的阿道夫·鲍奇副队长。
看样子雷纳特斯是绝对不会出来自首的。他有犯罪记录,而且他有跟警方斗下去的决心,他都敢跟武装执法人员进行枪战,这些都说明他很可能会顽抗到底。随后一名警官从楼上另一间公寓的窗子里看见了雷纳特斯·克拉多克。他就藏在那个地方,我们这才知道他一直在那里等待着我们离开,然后好回到自己的家中。但是,却被我们发现了。
我们立刻包围了那个地方,一场对峙开始了。雷纳特斯·克拉多克藏身的地方就在科伦娜·波莱纳斯的公寓楼下两层,我们已经将这里重重包围,但他还是不肯投降。
“雷纳特斯·克拉多克,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我劝你最好跟我们合作……”阿尔伯克基警方怕雷纳特斯·克拉多克伤害人质,就朝里面喊话劝他合作,可他没什么反应。此时守在外面的警方还不知道,逃犯一直在悄悄行动,试图突破重围悄悄溜走。
“雷纳特斯·克拉多克,我们是联邦特工!”当我得知找到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后,我立刻返回了这里,并喊道。在紧张的三个小时中,雷纳特斯毫无动静。
“目标出现!”就在我们有些松懈的时候,一名年轻的警官大声地喊道。
雷纳特斯就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他的行动十分灵敏,他不停地向我们开枪射击,然后试图翻越那边的墙壁逃出去。看来他已经在上面观察过我们的部署,知道哪里是最薄弱的地方。
不过那只是相对的,在我们的团团包围之下,一切抵抗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我们把装豆子的小布袋塞进枪膛里,把他打倒了。这种子弹打不死人,但是能把人打晕。我们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因为这样才能够让雷纳特斯走上法庭接受他应有的惩罚。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受伤,这简直是场奇迹。雷纳特斯·克拉多克被捕,随后被转交联邦调查局进行审讯。
雷纳特斯·克拉多克认罪伏法,以抢劫14家银行以及袭击联邦特工的罪名被判处40年监禁。然而银行被他抢去的现金仅仅收回了几美元。我们根本不相信那些钱是用来资助饥饿的孩子了。了解雷纳特斯·克拉多克这个人以后,你再回想一下,你就知道他无论如何不可能去资助饥饿的孩子。他主要的兴趣就是满足自己的毒瘾。
但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并不打算在监狱里挨过漫长的40年光阴。2000年9月21日,他声称恨不得开枪打死法庭给他指定的律师,他要撤回认罪书。这样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就要出席法庭听证会了。但是后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美国联邦执法部门高级督察埃里克·内伯认为雷纳特斯·克拉多克早有预谋。
本来那天的听证会结束以后,雷纳特斯·克拉多克就要被送回美国圣达菲县的管训所去。但是他设法弄到了钥匙,自己把手铐脚链都打开了。后来趁其他人不注意,他就把车玻璃砸开,从车窗里逃走了。警车司机听见“砰”的一声响,回头去看,还以为出了车祸,结果看见雷纳特斯·克拉多克跳窗逃跑了。
“站住!”警卫大声喊道。雷纳特斯根本没有理会警卫的喊声,而是拼命逃跑着。
“砰!”警卫看到雷纳特斯不听从命令,立刻开枪。但是很遗憾,子弹并没有打中雷纳特斯,他依然在狂跑着。警卫随即又开了几枪,但是很无奈,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很快就逃离了警卫的视线,并脱离了警卫手中武器的射程。
由于车内还有其他犯人,警方不敢掉以轻心。就这样,雷纳特斯·克拉多克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