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中央线回合 第三章 中央·总武线·三鹰方向(a.m.9:29)

上了电车之后修平环顾四周,拉着千寻的手坐到空位上,平常他会嫌麻烦而站在车门旁,但现在身体和头脑十分疲惫,而且邮件也才调查到一半。电车驶出四谷站,朝侰浓町站前进。

修平操作着智慧型手机,打开显示面板的APP,如座位表般的面板共有A至F列共六排,第一列为A-1到A-4,第二列为B-1到B-4,第三列则增加了一个席次从C-1到C-5,第四列为D-1到D-5。第五列规则变了,从E-1到E-3都和C、D列一样,然而接着却与第六排的F列连在一起,变成了EF-4,其后又再恢复原状出现了E-5。最下排的F列和E列相同,先是F-1到F-3,然后是和E列相连的EF-4,最后右边角落是F-5。已经出过题目的面板变成了蓝色。

一开始修平以为是像《面板猜谜25》节目那样的规则,但似乎并非如此,和《猜谜抢答王》也不一样,这是游戏制作人想出来的原创游戏。修平仔细看着面板,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东西,他曾经看过类似排列的物品。猜谜问题的答案是二选一,里头藏了某个关键字,既然如此……

这些面板就是那样东西!

电车减速,驶入了信浓町站的月台。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千寻在一旁说着,她的第六感真是十分敏锐,该不会真的有超能力吧?

“我们能存活下来吗?”

“还不知道,要看下一个问题而定。”

“如果我们答对下个问题,大志高中也答对的话,不就输了吗?”

“并非如此。”

修平有不祥的预感,游戏制作人应该料到修平他们现在的状况了,这一切绝非偶然,难道游戏制作人的目标只有修平一人?既然如此,最后应该会准备一题难题吧。

“剩下一题,应该是从F-5出题才对。”

修平说完,便传出了邮件寄达的铃声,最后一个问题寄来了。

寄件人:游戏制作人

信件主旨:问题F-5

赌上性命来挑战吧。这是最后的问题罗……

要是答错的话,内川光太郎的脑袋就会砰砰砰砰砰被子弹打—爆。

□问题F-5

下列何者是撰写电视剧《3年B班金八老师》的剧作家?

⑴小山内美江子⑵山田太郎

请选择其中一项回信给我……

时间限制:到电车抵达新宿站为止。

电车停靠信浓町站,乘客下车。认真读着问题的修平低声说道:“果然是个难题。”

“我知道喔,金八老师的作者是小山内美江子。”千寻得意地说。

修平也知道问题的答案,但他所谓的难题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更艰难的抉择。

“山田太郎是谁?”

“是《大饭桶》啦。”

修平怒气冲冲地回答了千寻的问题,其他如《贫穷贵公子》等漫画里也有名叫山田太郎的角色出现,但修平喜欢的是棒球漫画《大饭桶》中的主角山田太郎。

“你不觉得F-5的问题跟之前的不太一样吗?”

“是吗?”千寻绞尽脑汁想了又想。

“之前的问题,时间限制都是到下一个停靠的车站为止,这一次却选择了三站后的新宿车站。”

“下站是千駄谷站对吧。该不会是他搞错了,以为我们搭的是快速电车?搭乘中央线快速的话,四谷站的下一站就是新宿站喔。”

“不是这样。”修平没有多加解释。

“一定是陷阱,快到新宿站的时候手机会收不到讯号,到时候邮件会寄不出去,他是想害我们超过时间仍未作答。”

“同样的招式骗不到我第二次的,但我还是会小心。”

千寻的意见都派不上用场,看来她只是第六感很敏锐罢了。

“把时间限制延长到新宿站,恐怕目的是为了尽量延长令我痛苦的时间。”

“他还想让你更痛苦?”

“似乎还不够吧。”

电车驶出信浓町站,下一个停靠的是千駄谷站,然后依序是代代木站、新宿站。如千寻所言,新宿站周边可能都收不到讯号,因此出了代代木站之后必须立刻回答,否则会有危险,修平得要在那之前做出决断才行……

千寻看着修平烦恼的样子,对他说:“答案不是⑴吗?”

“是这样说没错,但如果选了⑴,我们就会输给坂上他们。”

“咦,所以要选⑵才会赢吗?”

“恐怕是的……”闪烁其词的修平,打开了面板APP。

“咦?”看了萤幂上显示的面板之后,千寻惊呼出声,之前像座位表般的表格里只写了英文字母和数字,现在出题过的格子不但变成了蓝色,还写了细小的文字在其中。这情形看了连修平都稍微吃了一惊,看来程式是设计成写着F-1问题的邮件一寄到,就变更为现在的显示方式吧。

“这画面应该可以放大吧。”

修平将画面中C-1的格子用拇指和食指拉开放大,问题答案选项“⑴鳅鱼⑵鲫鱼”的文字变大了,修平队所选择的⑴鳅鱼被方框围住。修平用手指向左滑,移到C-2的格子中,出现了“⑴推理小说⑵私小说”的文字,和C-1相同他们选择的⑴推理小说一样被框了起来。荧幕上显示出至今为止的问题选项和回答。

C-1[⑴鳅鱼]⑵鲫鱼

C-2[⑴推理小说]⑵私小说

C-3⑴畠山[⑵淳君♂]

D-1[⑴垂帘]⑵笔头菜

D-2[⑴ODA]⑵OSU

D-3⑴ISDN[⑵按钮电话]

E-1[⑴奥斯卡]⑵金狮

E-2[⑴牡羊座]⑵天秤座

E-3[⑴雄鸟]⑵雌鸟

EF-4[⑴邻家女孩]⑵金肉人

E-5[⑴群雄割据]⑵长幼有序

F-5⑴小山内美江子⑵山田太郎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一般的猜谜,然而这些答案里却有共通的关键字在其中。”修平说完将视线移往千寻身上,她却一脸惊讶,连修平这个高中猜谜王冠军都没办法立刻察觉,她搞不懂也是正常的。

“提示就在D-2,千寻小姐,D-2的答案ODA你当初是怎么读的,还记得吗?”

“D-2?”

“对,D-2的答案。”

千寻歪着头回答:“不记得了。”

“我还记得,你把O·D·A读成了欧达,这就是提示。”

说了这么多,千寻还是一样呆在那边。

“只要把错误答案OSU黏在一起念就知道了,⑵不是O·S·U,而是按下(オス)的意思,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我还是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千寻臭着脸说。

“问题的答案都藏着‘按下’(オス)或‘不按’(オサナイ)的关键字。C-1我们选择的答案是⑴鳅鱼,它是幼鱼的一种,也就是幼小(オサナイ)的鱼,换句话说,这里隐藏的关键字就是‘不按’。C-2我们选择了⑴推理小说这个答案,推理的推(オス)也是‘按下’的意思。”

“C-3的射乱Q团员⑴畠山和⑵淳君♂都是男生(オス),也就是‘按下’的意思罗?”

“按照性别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淳君舍名字最后多了一个雄性♂(オス)的符号,也就是代表‘按下’的意思。D-1的⑴垂帘也可以说成小帘(オス),因此也是‘按下’的意思。”

“D-2的⑵OSU(オス)是‘按下’的意思嘛。”

“D-3的⑵按钮电话代表‘按下’的意思。同样EF-4的⑴邻家女孩(原名:Touch)有‘按下’的意义在其中,因此也藏了‘按下’的关键字。”

“E-1是⑴奥斯卡(オスカー)里头藏了‘按下’(オス)罗?”千寻半信半疑问道。

“这题应该算送分题吧。”

如果脖子上没有圈着炸弹,说不定可以更早答出来的,让游戏制作人得逞,修平觉得很不甘心,不过还有挽救的机会,他不会让游戏就这样结束的。

“E-1的选项是⑴牡羊座和⑵天秤座。”

“牡羊座是公(オス)羊的意思。”

“没错,所以也藏了‘按下’的关键字在其中。E-3的选项是⑴雄鸟、⑵雌鸟,当然⑴雄(オス)鸟代表的是‘按下’罗。E-5的选项为⑴群雄割据、⑵长幼有序,⑴群雄的雄(オス)代表‘按下’。”

“接下来就是现在的问题了。”千寻插进来说道。

“F-5的题目是询问‘3年B班金八老师’的剧作家,选项有⑴小山内美江子、⑵山田太郎,⑴小山内(オサナイ)美江子藏了‘不按’的关键字在其中。”

“究竟‘按下’和‘不按’这关键字有什么意义呢?”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按下’和‘不要’,我首先想到的是电脑键盘,然而如果把那片面板当成电脑键盘来看的话,键数又太少了。此外,你想想游戏制作人的邮件,他说‘游戏由数字较大的一方获胜,连小学一年级学生也会玩吧’,最教人纳闷的是限定‘小学一年级学生’这件事,一般应该会写‘连小学生也会玩’吧?限定为‘小学一年级学生’,一定有其意义。”

电车停靠在千駄谷站,所剩时间不多,修平继续加快脚步说明。

“想想小学一年级学生也能回答的数学问题,答案就出来了。”

“简直是算数嘛。”

“没错,就是算术,游戏制作人在邮件里不是这么写着吗:‘如果蒜市没有成立,就布行……了’,那是他故意选错字,正确的字是:‘如果算式没有成立,就不行……了’,也就是说算式没有成立就会失去资格。”

“我还是不懂。”

“到目前为止还没说到重点,问题就在那个面板身上,这台智慧型手机的系统经过改造,几乎没有什么APP可用,然而却有一个毫无关联的APP可以使用。”

“可以用电子计算机。”

“那些面板就是按照计算机配置的,将面板和计算机重叠在一起,就会发现C-1是计算机的‘7’,C-2是‘8’,C-3是‘9’,D-1是‘4’,D-2是‘5’,D-3是‘6’,E-1是‘1’,E-2是‘2’,E-3是‘3’,EF-4是‘+’,E-5是‘-’,F-5是‘=’。”

电车驶离千駄谷站,千寻皱着眉头,试图想理解修平说的话。

“也就是说我们一边在回答问题,一边要选择‘按下’或‘不按’计算机上按键,最后要得出一个最大的数字,是吗?”

“然后,由数字较大的一方获胜。”

“可是读到最后一个问题才了解游戏的玩法,这样根本不可能顺利做出选择嘛。”

“那可不一定,如果直觉够敏锐的话,从C-1选项的‘鳅鱼’、C-2的‘推理小说’、C-3的‘淳君♂’就能察觉关键字是‘按下’或‘不按’了,然后第四题EF-4的答案是‘邻家女孩’,到此便能得出答案。面板APP、‘按下’与‘不按’的关键字、邮件中写到的‘数字较大的一方获胜’,集结这些提示,便知道是用计算机计算出较大数字的队伍获胜。”

“听了你的说明,我还是不能接受。”千寻噘着嘴说。

“猜谜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我们的数字是多少?”千寻问。

“来计算看看吧,我解说给你听,认真听好了。”

“什么嘛,又在那边自以为了不起。”

修平打开计算机APP,试图精简说明。

“C-1是计算机的‘7’,选择‘鳅鱼’代表不按‘7’。

“C-2是计算机的‘8’,选择‘推理小说’代表按下‘8’。

“C-3是计算机的‘9’,选择‘淳君♂’代表按下‘9’。

“EF-4是计算机的‘+’,选择‘邻家女孩’代表按下‘+’。

“D-1是计算机的‘4’,选择‘垂帘’代表按下‘4’。

“D-2是计算机的‘5’,选择‘ODA’代表按下‘5’。

“D-3是计算机的‘6’,选择‘按钮电话’代表按下‘6’。

“E-5是计算机的‘-’,选择‘群维割据’代表按下‘-’。

“E-1是计算机的‘1’,没有回信成功代表不按‘1’。

“E-2是计算机的‘2’,选择‘牡羊座’代表按下‘2’。

“E-3是计算机的‘3’,选择‘雄鸟’代表按下‘3’。

“这样计算之后是89+46-23=112。”

“大志高中队如何?”

“他们在问完第十题时全部都答对了,第十一题E-3答案不明,如果他们选择‘雄鸟’的话,8+46-123=-69,选择‘雌鸟’的话,8+46-12=42。”

“咦?”千寻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赢了。”

“太好了,真幸运。”

“不是这样的!”修平严厉喝止了开心的千寻。

“我们不是赢了吗?”

“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F-5。”

“也对,得赶快回答才行。”

电车停靠在代代木站,由于新宿周边收讯不佳,得早点回信才行。

“邮件中不是写了算式没成立就不行吗?”

“那是什么意思?”

“=没按下去的话就代表算式不成立。F-5的正确答案是⑴小山内美江子,但是如果回答正确答案就等于选择‘不按’,这样算式便不会成立,要成立的话得选择⑵山田太郎才行。”

“这么一来问题就算答错,也就是……”

接下来的话千寻说不出口,静默了下来。为了让自己存活下来必须选择⑵,但这也就表示内川光太郎将被杀死。

电车从代代木站出发了,时间已经不够,必须做出选择。修平无法下手杀死光太郎,不回答就代表算式没有完成,输了颈环炸弹就会爆炸,届时光太郎应该会被释放吧。到底该怎么办呢?这种时候光太郎一定会这么说吧,他一定会说“杀了我”,他就是这种人,所以修平更杀不下手了。如果要问谁活得久对社会比较有帮助,答案肯定是光太郎,但是我也还不想死啊。

“千寻小姐,对不起,我无法下手杀光太郎。”

“咦?”

修平选了“⑴小山内美江子”,而千寻也没阻止他,或说根本来不及阻止。然而就在下个瞬间,发生了不可置信的事。

“为什么?”修平明明选择的是⑴,荧幕上却显示选了“⑵山田太郎”,该不会是手指发抖,以为自己按了⑴却按到⑵?不可能,修平按的是⑴,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确实确认过了。

为什么会这样?

唯一的原因只有系统了,这台智慧型手机的系统被改造过,因此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只有问题F-5不论点了哪个答案,系统都会选择“⑵山田太郎”。

电车抵达新宿站,修平和千寻都说不出话来,哑口无言,此时游戏制作人的邮件寄来了。

寄件人:游戏制作人

信件主旨:问题F-5的结果

答案错误。

剩下的人质要死……了,不过猜谜游戏到此结束。

大加薪苦了……

等等会发表进入决赛的队……伍。

成绩请到面板去雀刃。

到了这个地步游戏制作人的邮件还是一样胡闹。

“究竟会怎么样?”千寻无力地提问。

“先看看面板吧。”修平打开面板APP,荧幕上显示的不是面板而是计算机APP,如座位表般的记号和数字已经消失,变成:

第一列从左起为[+/-][DEL][CD][C/CE]

第二列从左起为[CM][RM][M+][M-]

第三列从左起为[7不按][8按下][√][÷]

第四列从左起为[4按下][5不按][6按下][%][×]

第五列从左起为[1不按][2按下][3按下][+按下][-按下]

第六列从左起为[0][00][.][+按下][=按下]

虽然推测正确,修平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如果是要他搏命参加猜谜或游戏,他随时愿意奉陪,但不要连累其他无关的人。中村仁志、石桥大河,两位无可替代的朋友都被杀死,连挚友光太郎也即将丧命,或甚至有可能已经被杀了。

都是因为上了那个电视节目的关系……不对,不需要责备自己,一切都是游戏制作人这个脑子坏掉的人害的,进行这种无聊的游戏到底哪里有趣了?修平不甘心到胸口都快炸裂了,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修平,现在却想大声吼叫,可是到底该对谁吼呢?对象是谁都可以,负责监视的人应该躲在某处,而且想必有装设器材偷拍和窃听吧,修平突然站起,被手铐铐着的千寻也被拉了起来。

“游戏制作人,给我滚出来,和我当面决个胜负!”修平大声叫喊。

车内依旧鸦雀无声,其他乘客都假装没看见修平。

“你怎么了?”千寻质问修平。

“我没事。”修平狠狠说完便坐了下来,千寻也慌张坐下。

“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坚持追问的千寻,修平像个任性的孩子说:“烦死了,我说没事啦。”女孩子就是这么难搞,男人偶尔也是需要突然吼叫一下的。

“我的心情也跟你一样。”

“咦?”修平看着千寻的脸,她咬紧了嘴唇。

游戏制作人寄来了邮件,该不会有附加光太郎被射杀的影像吧?修平觉得很害怕,第一次收到这么可怕的邮件,虽然不想读,但里头可能写了指令因而不得不打开,毕竟他们自己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修平深深吸一口气,然后下定决心打开邮件。

寄件人:游戏制作人

信件主旨:游戏结果

高中猜谜王冠军队:89+46-23=112

埼玉大志高中队:8+46-123=-69

游戏由数字较大的一方获胜。

获胜的是高中猜谜王冠军队。

恭喜,你们可以进入决赛了。

在中野站下车,要转搭九点五十六分发车的中央线特别快速·高尾方向电车唷。

信中没提及光太郎的安危,他一定很乐于看见修平焦急的样子吧,修平虽然担心,但也无计可施,只能继续照游戏制作人的话去做转乘电车了。还有另一个令人不安的地方,邮件中写着进入决赛,表示游戏还没结束,还要继续对战下去。决赛的对战对手是谁呢?脑中唯一能想到的是……修平往千寻的方向看,两人四目相交。

“看什么啦。”千寻话中带刺。

“那是我的台词。”虽然呛了回去,但修平的语气一点也没有魄力。

“我是因为感觉到修平你的视线才回头过去的,怕你该不会又想用色色的眼神偷看我的胸部了吧。”

谁要看你的胸部啊。不过被这么一说之后,修平就不由自主地朝她的胸部看去,为什么在这么紧张的时候选会这么做呢?难道色心所向无敌,连愤怒或恐惧都战胜不了?修平的视线下意识地移往了千寻的胸部。

“看吧,你在看了!”

“不对,没有这回事。”

修平无可奈何只好低下头去,千寻也没有继续刁难他,她也很担心光太郎。

光太郎现在究竟如何?虽然知道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但就是无法不去想他的处境。他已经被杀了吗?游戏制作人为什么没传影像过来?该不会……聪明的光太郎已经把握时机逃走了,所以才没传来影像?一定是这样的,希望真是如此。

两人暂时持续了一段沉默。

“游戏似乎还没结束呢。”千寻低声说道。

“是啊。”

“接下来又要做些什么?”

“邮件中写着要我们进入决赛,至少会对战一回合吧。”

“还有一回合。”千寻复诵着这句话。

修平点了点头。

“对手会是谁呢?”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对手可能就在隔壁。

“我不清楚。”修平说了谎话。

看着千寻毫无敌意的表情,修平实在说不出口两人可能对战的事实。如果问修平觉得怎样的人最棘手,他会立刻回答“天真烂漫的人”,不论她是队友还是敌人,都十分令修平苦恼。

电车停靠大久保站、东中野站之后,停在中野站。

修平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牵着千寻下了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