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身体不受控制的来到一个石壁前,周围所有的石头全是黑色为主,周围很静,静到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她疑惑的打量四周。
企图从黑暗中能看到什么,也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总感觉眼下有什么东西吸引她到此。
特别是靠近面前的石壁,总感觉面前的这面墙后面有什么东西吸引她,让她浑身像是吸铁石一般,忍不住靠近。
就在她疑惑之际,身后突然涌来大量的脚步声。随后有火把一一亮了起来,不远的墙上闪动着火花。
温颂不知道是什么,只感觉一群人朝这边走来,她欣喜的超前迎过去,脑海里想着这里还有其他人。
心里雀跃,“实在是太好了。”
在这种寂静黑暗的环境,一个人夹杂着冷风是真的害怕。
但当她喜滋滋的迎上去后,期待的眼神僵住,身后来的一群人,着装很是怪异,全都是白色长发,用着绿色绳条竖起,很少见哪个民族全都是白色头发。
他们穿着灰色的麻衣,光着脚,神情肃穆虔诚,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为首的一名老人一件褶皱,佝偻着身子,脸上不知用了什么颜料画着一个黑色图腾,在火光的照射下,蜿蜒的线路配合着皱纹盘在脸上,很是恐怖。
温颂吓的不知如何开口打招呼,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民族,为什么头发都是白的,头发还这么长,不管男女都是如此。
但她发现,这群人好像在哪见过,她脑海中闪现出第一次在雪地里中幻觉时见到的诡异人群。
结合面前的人,感觉风格很相似,可是他们的头发不一样,面前这群人的头发是白色的。
温颂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这群人离她越来越近,她压住内心的恐惧,准备上前打招呼,虽说这群人诡异是诡异了点,好歹是人,至少能问问这是哪里?
为什么周围的墙壁都是黑色的?
她自己是处于什么山洞里吗?
就在那群人走到她面前时,她伸手示意,歉然说: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下……”
她刚说完,便发现这群人目不斜视,直接略过她朝前走去。
温颂一脸懵的看着他们,随后她伸手在一个路过的人面前挥了挥,才发现他们居然看不见她。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为什么看不见自己?
温颂一脸好奇的站在他们身旁,想看看他们到底是准备干什么。
只见那群人面对着面前的山壁,全部跪下来行大礼,是她看不懂的跪拜姿势,双手交叉,像是在祭拜什么东西。
温颂看着他们祭拜的方向,就是一个黑色山壁,普普通通,纹理都是很常见的山壁样子,除了是黑色的颜色,不知道属于什么石头,他们这么尊敬的跪拜是干什么?
这石头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还是这山壁里面有什么东西?
就在她疑惑间,温颂便看到这群人抱着一个婴儿走上前,看着只有两个月左右大小,为首的那老头走到那襁褓中的婴儿面前,突然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出很尖细的手指。
该怎么形容那种尖细,就像是锋利的爪子已经脱离了人手的形态,指甲盖是浓郁的黑褐色。
这使得温颂不得不打量为首的那名老人,惨败的脸,褶皱的皮肤,佝偻着的身形,一米多高,眼神在耷拢的眼皮下,看着很是诡异浑浊。
这还是人吗?
温颂心底发毛。
只见那老头的指甲,掀开婴儿的衣服,尖细的指尖缓慢的插入那婴儿的心脏。
“诶,不是,你们干什么?”
温颂上前阻止,想打掉老头的手阻止他这么做,却发现,她的手直接穿过他们的身子,根本摸不到实体。
她只是虚幻的存在?
这时,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那婴儿涨红了脸颊,细嫩的嗓音嚎叫着,无力的挣扎,胸膛冒出两个血窟窿,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只不过哭了两下就没了声息。
面对这么残忍的画面,温颂皱眉,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要对一个小婴儿下此狠手。
那老头从婴儿身体里取出血后,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咒语,用婴儿的鲜血在身后的墙上画着看不懂的符号。
温颂仔细的看着那些符号,不明白那到底是文字,还是数字。
是她从未见过的字体。
听闻,国内的很多部落都有自己的语言体系,外人学起来跟学一门外语差不多。
那老头在墙上画完后,所有人又跪在地上对着山壁行了一个大礼。
而那婴儿被举着,身上不停的留着鲜血,在这不算宽大的洞中血腥味弥漫。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他们还是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不起来,那老头嘴里念念有词,看着像是念着什么咒语,温颂不明白他们是要干什么。
他们面前的石壁也没什么变化。
温颂开始思索他们是不是在祭拜祖先,但是,哪有用婴儿的生命来祭拜。
这种方式也太残忍。
没过一会那老头抬起头,像是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结果,神情似乎有些失落。
在一旁人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石壁面前,用犀牛角刮出石壁上的灰尘,随后放在一个竹筒里摇了摇,拿到那个婴儿面前,给它灌了下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婴儿的声音再次啼哭,连胸口上的窟窿都复合了。
温颂一脸迷惑,这是什么操作?
她好奇的走上前,用手戳了戳面前的黑色山壁。
硬的,跟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下一秒,那石壁蔓延出很多的纹路,发出亮光,准备要走的人们,看到这景象,一脸惊讶。
温颂也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山壁 ,她只是戳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整个山壁蔓延出巨大的纹路,就像一个心脏上包裹的血管,发出萤色的光芒。
不仅如此,她手腕上的手链开始变的滚烫,面前的山壁轰隆隆的左右打开。
温颂捂着手腕上的手链,想看看面前这山壁打开,里面是什么?
这大概是这群人想看到的东西。
但,还没等她看清,手腕的疼痛感强烈的袭来,整个人惊醒。
“温颂,温颂。”黎期在一旁推着她的肩膀。
温颂有些迷茫的看着她,周围明亮,她一时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
见她醒来,黎期笑了一声说:
“外面雪停了,快去洗洗出发吧。”
温颂揉揉眼睛,费力的坐了起来,清晨的冷气让她打了一个哆嗦,手腕似乎还在疼痛。
她撸起袖子看了看那手链,七彩颜色陪着红色的晶石,不说是奶奶留下来的嫁妆,乍一看,很像从哪个夜市里买来的手艺品。
温颂揉揉头发,很快的把这个奇怪的梦忘去。
她穿戴好厚厚的冲锋衣,拿着刷牙缸来到帐篷外洗漱。
队员们都在收拾帐篷,洗漱,还有的在拍照。似乎昨天的遭遇已经随着黑夜逝去,今日有今日的美好。
“老李,海拔高的地方别抽烟了。”韦达明收拾着帐篷在一旁提醒。
李进摇头,享受的抽了一口,“害,没烟要我命,不管在啥地方,没烟可不行,没事,我都习惯了。”
温颂听着他们的对话,深呼了一口气,赶走体内的浊气,整个人清醒不少。她顺着队友拍照的角度转身看过去,才发现,巍峨的山脉间,她居然看到了日照金山。
在日出时分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山峰上,形成壮美的景象。山峰高耸入云,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从温颂的角度看过去,那金色的山峰就像是一个敞开怀抱的主神,背后散发着金色的宏光,令人震撼敬畏。
她也忍不住拿出手机自拍,这样的景色,并不是常见,对于他们队伍来说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实在是太震撼,可能跟他们所处的角度有关系,比观景台,还有别人拍出来的图片还要好看。
王渡拍拍手套上的雪说:
“这景色不错,等会大伙们,一起来个合影吧。”
此话得到众人高兴的应答,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趁着日照金山还没消失,找好角度,全体来了一个大合影。
黎期和韦达明安排着队友站好。
温颂抿嘴笑着,其实她还没刷牙呢,手里拿着牙缸,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一转身发现好几个队友都拿着牙缸,嘴里叼着牙刷,头发还凌乱着。
温颂心里瞬间平衡了,对着镜头开心的笑了出来,她没注意的是,时也站在不远处,正好看到她的笑容。
画面定格,很多人都开心的比了个耶,身后是碧蓝的天,巍峨的雪山,万丈光芒的日照金山。
***
上午的爬山对众人来说,是一种艰难阻碍的折磨。
前三个小时都只是爬山,越是往上,越是艰难,因为来到了冰山处。
冰川的表面是由千年雪层底下受压而成的雪成冰,也就是“重力冰”,这种冰是自然形成的,在高海拔山区会蔓延在整个山脉上,形成冰川,一般雪山上都有,处于雪层和山体之间,不会太厚。
冰层之上还是有大量的碎雪。
“所有人小心,准备好冰镐,以防万一。”
脚下是厚厚的冰川,每走一下都要万分小心,滑的冰面很容易让人脚底一滑滚下山峰,即便他们的登山靴已经是极致的防滑,但温颂还是能感受到脚下打滑。
时也跟在她的身后,温颂稍微放下心一些。
她的前面是柴思宁,唐衣,还有黎期,她们走的很稳,唯独她有些摇摇晃晃。
没办法,这是她第一次在冰山上行走。能走成这样她很满足了。
“所有人,走路的时候小心冰缝,一旦掉下冰缝,神仙都救不回来。”
“这里的冰缝深度,是不可预测的。”
温颂听到这里,更加谨慎的走每一步,她可是在电影中见过冰缝的,像是一个山体的裂缝,深不可测,她可不要掉进去。
前面有个人,雪镐突然打空,王渡在前面示意,所有人停下来。
“发生什么了。”身后的队员问。
就在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了冰川上,令人惧怕的场面。
脚边距离四十公分的雪坍陷下去,形成了一个一米多的冰缝。
底下,深不可测,愈渐幽深广袤。
而他们距离冰缝只有四十公分的距离。
温颂看的一阵腿软,她但凡没跟着队伍的步伐,就很有可能掉下去。
身后的队友说:“好家伙,感情这我们一直是在死亡边缘行走啊。”
现在的他们像是行走在一个独木桥,右边是冰缝,左边是垂直的山壁,稍有不慎就会掉落冰缝里,万劫不复。
温颂咽了咽口水,稳了稳步伐,继续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