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见时也,就让她感觉到神秘,一直带着面具,好像什么都懂,又百毒不侵,上次救她就能看出,他实力不凡。
但想到,时也肯定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
温颂收回手,看了看周围,还有远处的雪山,空旷寒冷,天色渐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座山,她身处这里,内心总有一股怪怪的感觉。
好像似曾相识,还有淡淡的悲戚。
这山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算了,反正都要上山的,她总会能弄清楚到底为什么。
温颂转身离开,但不知为何,她鞋跟一转,就感觉后背一凉,整个人汗毛不自觉的竖起,似乎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
温颂看着前面忙的热火朝天搭帐篷的队友,和身后的寂静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整个人慢慢的转头看过去。
天色的暗沉下,看不清身后有什么,好像除了连绵的雪,空旷的只有起伏的石壁。
温颂抖了抖身子,哈了口气,搓搓手,离开。
回到帐篷,她卸下身上的衣服,帐篷里因为烧水的缘故,变得很温暖。柴思宁躺在帐篷里面,眼神迷糊着,似醒非醒。
黎期正给她一点点喂着水,唐衣在一旁紧张的问:
“小宁,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柴思宁渐渐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这是哪?”
“我们带你回帐篷了。”
柴思宁迷茫了一会,突然醒悟,语气紧张说:
“我记得有人劫持。”
“没事没事,我们赶到的时候,你们已经没事了。”
柴思宁疑惑的问:“那些劫匪呢?”
“他们都受了重伤。”
“是你们救了我?”
黎期看着她,摇摇头,“应该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我?”柴思宁指着自己,脑海中仔细回忆昏倒前的场景,她记得揍了那劫匪一顿便滚落山丘。
随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黎期拿起她的手腕,指着她的手链说:
“你这个手链是什么来头?”
柴思宁疑惑的看着手链明明是黑石,怎么突然变成红的了,她摸着手链,皱眉思索说:
“这??这是临来这里之前,我……”
她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是爷爷给的。”
“那你知道它有什么功能吗?”
柴思宁摇摇头,黎期说:“应该是它救了你,当然这只是推测。”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是这手链救了我。”
黎期将手中的热水杯放在她的手上,温声对她说:
“我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阵巨大的光源,没看清具体是什么,直到来到现场,看到劫持你们的人都躺在地上。”
“那怎么会跟我的手链扯上关系?”柴思宁抚摸着黑石,满脸不解。
温颂也有些不懂,她下意识想到自己手上的手链,她自己也有个手链,时也好像对这个手链很感兴趣。
但怎么一个手链就会有强大的力量?
听起来,真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不锈钢盆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水汽,
黎期不紧不慢的挑着室内的烧水壶,解释说:
“千族有个物件,算是他们族落一直流传的东西,就是女娲石手链,听闻它有强大的能量,只有千族人才能驭使,而我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你的手链变换了颜色。”
“你是说,我是千族后人?”
黎期点点头,“应该是的。”
柴思宁听后,明显的感觉到她眼底流露出高兴的味道,她紧紧的握着手链,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个身份,唐衣在一旁警醒说:
“确认你的身份,你会更加危险。”
柴思宁故作轻松,“这危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个身份似乎对她很重要,似乎是荣耀的象征,连在一旁铺着睡袋的温颂都感受到了。
不过对于她来说,柴思宁是不是千族人无所谓,她的目标是活命。
温颂坐在睡袋上,下意识的掀开腿上的保暖裤,纤细洁白的小腿上那五格电池,其中有一个居然变得很淡。
卧槽!
温颂仔细看了后,惊讶的凑上前,又用手电筒照过去,五格红色竖杠其中有一个,颜色变淡很多,感觉渐渐的就要消失,只剩四格电。
她内心慌乱起来,什么情况,她什么也没做,这才一天,就要消失一格?
黎期在她拿出手电筒后就注意到她,直到看到温颂腿上的印记,本来五条红色印记,现在有一条若隐若现。
她惊讶的说:“怎么会这样?”
温颂仔细的回忆,这一天发生了什么?除了被人绑架,她也没做什么?
难道是产生幻觉的时候,发生了不知名的化学因素?
“黎姐,难道这五条印记,是代表只有五天的时间?”
柴思宁和唐衣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黎期摇摇头,
“你是我们接触的第一个有这样印记的人,我们也不清楚,这个咒到底会如何?要么,等明天看看会如何。”
温颂想了想,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如此。
柴思宁冷笑一声,“原来你的生命在倒数啊。”
唐衣拉拉柴思宁的衣角,示意她别说话,她上来关心说:
“温颂,我们肯定能找到办法治疗的,再不济还有小宁,不是说千族的血可以起死回生吗?小宁到时候你就辛苦下。”
柴思宁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不要,我又不是血库,为了这样虚无缥缈的传说,奉献我的血,我怕她无福消受。”
温颂回怼,“我也不要,我还怕鲜血的有个什么病呢。”
“你……”柴思宁气急败坏的看着她,冷哼一声,“死鸭子嘴硬。”
温颂放下保暖裤,呵了一声,“公主病。”
“你说什么?说谁公主病,你嫉妒吧。”柴思宁上来就要吵架。
“谁要嫉妒你这样的嘴脸。”温颂毫不留情的开怼。
黎期在一旁阻止,声音严肃的说:“好了,我们是队友,要团结,刚刚那些话都当没说过,赶快洗洗睡了。”
唐衣也在一旁教训柴思宁,“你刚刚怎么说话呢?”
温颂生气的站起身,拿着牙刷,身上批了一个薄毯子,确定自己淋不到雪朝外走去,登山靴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外面已经完全黑暗,必须有手电筒才能前行,黎期拿着牙刷跟了上来,她在一旁劝慰说:
“柴思宁应该是被惯坏了,那样的身份,是万人宠着。”
温颂深呼了一口气,她鲜少和人吵架,一向都和同学朋友相处的和睦,也见过柴思宁这种人,这类型的人都太把自己当回事,一般她不和这种人有交集,但是真的被人怼,她也绝不畏惧。
只是有的时候,又觉得不想和柴思宁这种人计较,会显得自己没格局。
“没事,黎姐,我和她生活圈子不同,不生气了。”
“那就好。”
“不过,黎姐,我们这次的旅程,千族后人很重要吗?”
“很重要,没有他们,我们历经万险去了也没用,而且,你别看柴思宁很娇蛮,其实她柔术,跆拳道,泰拳都很厉害,她是专门被培养出来的孩子。”
温颂想起,她和柴思宁被绑架的时候,柴思宁一个手刀就砍向劫匪,导致劫匪直接跌落悬崖,那招式很有力,也很专业。
“还有唐衣,别看她们柔柔弱弱的,打我们队伍三四个男人,不成问题。”
温颂若没想到她们这么深藏不露,这么对比,她果真手无缚鸡之力。
“黎姐,或许以后我可以登山速度快点。”
黎期笑出声,“你不用有压力,每个人特质不一样。”
温颂笑笑,那她就努力的不给别人添麻烦。
和黎期还正刷着牙,唐衣便慌张跑来,她裹着床单,喘着气,语气慌张。
“不好了黎姐,小宁不见了。”
黎姐立马严肃起来,“怎么会不见,我们刚刚走的时候,你们不好好好的待在帐篷里吗?你没一直陪着她吗?”
“没有,我刚刚去老李叔那里取水,等我回来,就发现小宁不见了。”
“有没有跟渡哥说。”
“说了,现在大家都出去寻找了。”
“那就好,这么黑,她一个女孩子出去干什么?应该不会走远。”
唐衣急的哭出声,“关键是,我忘了告诉她,不能接触外面的雪。”
“什么??”黎期手中的牙杯掉在地上,“你没叮嘱?”
唐衣点点头,“都是我的错。”
黎期见她这样反应过来,拍拍她的手,“没事没事,我们现在就寻找,天黑,她应该走不远,肯定就在附近。”
温颂明白,如果现在这雪有问题,又是黑夜,一旦柴思宁中了幻觉,他们寻找的不及时,她肯定会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队友们都在极力的呼喊柴思宁的名字,但是想到,如果她中了幻觉,应该会难受的无法应答,每个人只能拿着手电筒在地上慢慢的寻找。
然而不知为何,这个地方的黑夜,异常黑暗,如散开的浓墨,看不清超过一米的路。
她们三个拿着手电筒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柴思宁人在哪,温颂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觉,柴思宁会在那个祭祀潭的方向。
她们全部都走散了。
鬼使神差的,温颂在距离祭祀潭五十米的地方见到柴思宁,此刻她躺在地上,一脸惊恐,似乎身上很难受,嘴上惊恐的说着,全身都在挣扎。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姿势和他们下午躺在地上一模一样,估计此刻的柴思宁看到了跟他们一样的幻觉。
温颂快速的跑到前,用身上的毯子盖住她的眼睛,柴思宁看到温颂的到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生怕温颂离开,紧紧的抓住她的毯子。
“救我,快救我,他们就快过来了,我会死的。”
柴思宁眼底流露着恐惧,刚刚的高高在上的气质跌落尘埃,温颂看她这么卑微的样子,想着办法该怎么救她。
此刻的柴思宁,躺在地上,头部发丝,手都是露出来的。
温颂的毛毯,可以盖住她的脸,但柴思宁的手和后脑勺该怎么办?
柴思宁身后的帽子里都是雪,必然也不能用,唯一能想到的是背起她,回到帐篷。
只是背起她,必定还会有肌肤露在外面。
想到这里,温颂觉得还是要找外援,她站起身想向身后的队友求救。
柴思宁以为她要走了,紧紧的拽住她的毛毯,直接导致毛毯被拉下,温颂整个人暴露在雪中。
温颂一脸震惊,急忙的抬手盖住掉落在自己身上的雪。
“不是,你做什么?”
“你别走,救我,他们……已经……已经来到我身边了。”
柴思宁语气带着祈求,和她大小姐的脾气截然相反。
“你先松开毯子。”
几番拉扯下,温颂在想盖住身上的毛毯已经晚了,她整个人难受的躺在地上,下午那种酥麻的感觉蔓延全身。
整个人难受的躺在地上,不停的挣扎。
她第一次觉得,什么叫猪队友。
但是,现在她也俨然像个等待宣判的死徒,如果这会没人来发现她们,那她们很可能会冻死在这里。
温颂只希望,队友们能快快的找到他们,扎营的地方离祭祀潭只有百米的距离,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但让温颂崩溃的是,她本以为,会见到下午那个幻觉,一群诡异的人送殡的画面,没想到,却看到右侧不远处,爬来一个红衣女尸。
那女尸跟祭祀潭里的女尸一模一样。
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温颂感觉到那女尸快要临近的头发,温颂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为什么,这幻觉不一样。
怎么会是女尸?
温颂被吓得屏住呼吸,这是她第一次和女鬼一样的生物近距离见面,这种无法动弹,像个板粘上的鱼,只能看着她缓慢爬来,内心的恐惧直冲天灵盖。
甚至压过了她身体上的酥麻,疼痛。
那女尸缓缓朝她爬来,长长的黑发遮住她没有眼白的眼睛,暴露紫色青筋的手,雪白异常,整个身体湿漉漉的,异常坚硬。
温颂倒吸了一口气,看到这样的画面,她真想一死了之。
温颂不停的跟自己说:“没事没事,只是幻觉而已,女尸除了长得恐怖,对她构不成实质性伤害,闭上眼睛就好了。”
但是她发现眼睛都闭不上,只能强制性的看着那女尸爬来。
温颂看到她越来越近的身影,她内心一百个尖叫,像是恐怖片里的伽椰子爬到身边,让她忍不住发抖。
柴思宁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然而那女尸越爬越近,她纤细苍白的手指,轻易的穿透柴思宁的手心,鲜血立马蔓延在雪地里。
柴思宁疼的已经喊不出来声音,整个人处于惊吓过度的状态。
温颂再一次震惊,这女尸,女尸不是幻象!!
它是真的!
它可以伤人。
不是说这是幻象吗?为什么这幻象里的女尸可以伤人?
然而那女尸的目光却锁定了自己,阴森森的,带着无尽的恐怖。
温颂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冻慢半拍,她着急的想要闭上眼睛却闭不上,心里急的不行,难道她就要这么死了。
她还说好,要好好活着,完成自己未做完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个幻象是真的?
就在温颂以为,自己要被这女尸剿灭时,那女尸却立起身子,朝她跪了下来,态度竟然诡异的恭敬。
温颂震惊的一脸问号??
不仅如此,温颂还发现,女尸的身后跟了大大小小的黑影,全部都从黑暗中涌现,朝她们方向爬来,好像都是从深潭里爬出来的尸体。
但她们统一的朝温颂跪下,恭恭敬敬。
这时赶到的时也,看见面前的场景,面色流出诧异。
温颂发现时也的身影,震惊的说:
“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为什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