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将法拉利360Modena跑车停在那辆黑色法拉利旁,世上只要有限速,就永远无法了解那辆十二气缸引擎法拉利Scaglietti的极限马力。鲁迪与她下车,她都不愿看到那辆黑色法拉利,将目光自绚丽光滑却被刻划着睫毛大眼之类粗鄙涂鸦的烤漆引擎盖转向别处。
“我并不是说这是个让人高兴的话题。”鲁迪走在两辆法拉利中间,朝着别墅大门走去,“有没有可能是她做的?”他指着那被刮坏的引擎盖说着,但露西不愿意看。“我仍没有把握说,这些不是她做的,或她没有设计这整件事。”
“不是她做的,”露西说,她坚决不再看那受损的引擎盖一眼,“我排队等了一年多才得到那辆车。”
“可以修好。”鲁迪说道。解除警报系统进屋后,他将手插在口袋内四处观望。这套系统在所有想象得到的方向都装设侦测器,包括屋子内外都安有摄影头,但并不录像,因为露西不想录下自己的私人活动,这点鲁迪多少能够了解。他自己也不会这么做,更何况最近他的生活也没什么好录,他独居。而露西决定停止摄录自己在屋子内外活动的时候,她并不是一个人住。
“也许我们该把这儿所有的摄像头换成可录式的。”
“我要将这地方脱手。”露西回答。
他跟着她进入宽敞的大理石厨房,环顾四周壮观的客厅餐厅。凭窗可以俯瞰海湾及海洋全景。天花板有二十英尺高,中央为水晶吊灯,饰之以手绘的米开朗琪罗壁画。最让鲁迪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张玻璃餐桌,好似以冰块雕刻,他没有费力去想这花了她多少钱,还有如奶油般柔软的皮家具、非洲艺术品和画着大象、斑马、长颈鹿和猎豹的巨幅油画。这栋露西偶尔一住的佛罗里达房子,鲁迪连其中一件照明灯具都买不起,甚至连丝质地毯和一些植株他都承受不起。
“我知道,”她四下张望着说道,“我可以开直升机,却不能在这地方弄间电影院,真是讨厌。”
“别指望博取同情。”
“嘿。”他意识到她的声调是要继续谈话。她已经吵够了。
他打开冰箱找咖啡,问道:“你在这里都吃些什么?”
“墨西哥家常菜,冷冻食品,但可以加些调味料。”
“听起来似乎可行,晚些时候想去健身房吗?也许五点半左右?”
“当然非去不可。”她回答。
直到现在他们才注意到通往游泳池的后门,就是通过这扇门,那个不知是谁的人在不到一星期前进出她家。门是锁上的,但有些什么东西黏在外侧玻璃上,未等鲁迪反应过来,露西早已快步往那边走去。是一张用胶带贴住的白纸。
“什么东西?”鲁迪把冰箱门关上,看着她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另一只眼睛,”露西说,“另一只眼睛的画像,是相同的眼睛,用铅笔画的。你认为是亨丽干的,她离这里有千里之远,而你却以为是她干的。很好,现在你知道了吧。”露西开锁并打开后门。“他要我知道他正看着我。”她怒气冲冲地踏出门去看个清楚。
“别碰!”鲁迪对她喊。
“你在想什么,当我是白痴吗?”她也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