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月光惨淡地照在那残缺的墓碑上,许南一恍惚间听到细小尖锐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小型食肉性生物在附近盘旋。
她打了个寒颤,或许只是因为现在的场景过于诡异阴森所以导致自己心里也觉得恐怖,她小声地安慰自己。
接着麻溜地爬起来,环顾四周,这个地方荒无人烟。
枯枝残叶配着一旁静默矗立在墓碑上的乌鸦,天边的云一片接一片往下压迫,整个世界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生机。
许南一想了想摸了下口袋,一片面包。
根据玩游戏的直觉,她选择将面包投喂给乌鸦,接着去探索附近的地区。
现在的情况不明,自己身体还没好全,不能轻举妄动。
她想了想,评估了下目前的状态,最后绕了一圈,走回来老老实实地坐到所谓的自己的坟墓旁,靠着墓碑,坐在松软的土地上先歇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不定自己是在梦中,等再次睁眼就好了,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闭上眼睛,暗示自己快睡。
但很明显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她再次睁眼,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不远处下方的土地里有着什么在那涌动。
月光更加惨淡,许南一瞥到一旁的她一瞬间弹了起来,不远处看着就很不详的黑气很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立马往前赶,试图走到这片坟地的边境能不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她大步流星往前走几步,就感觉自己好似被什么东西扯住了脚。
直接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余光最后只看到了苍白的手和漆黑长的指甲,以及感觉到尖锐的指甲划过皮肤,火辣辣的痛感。
许南一躺在松软的土地上,听着远处传来阴阴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却能一字一字地跳入许南一的脑袋。
“来陪我吧,许家的,你罪有应得---”
荒芜一片的坟地,远处黑雾仿佛看到猎物一般,像疯狗一般兴奋地前进着。
随着黑雾的接近,之前尖锐的噪音消失殆尽,一个温柔的女声替代了她。
一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许南一,就在这停下吧,不要往前走了,好好休息休息。”
许南一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舔舐着自己的躯体,麻痹着她的神经。
这一瞬间,她很想摆烂。
剑也没有剑,刀片也没刀片,打不了,说实在的直接等死,估计还会舒服点。
只不过奇怪的烦躁,让她手有点痒,想揍点什么发泄下这份烦躁。
毕竟现在自己这个倒霉蛋,被迫躺在微微湿润的泥土上,闻到的是混合着泥土和不知名的腥臭味。转念一想,按照这个发展,不应该有比这个更糟糕的情节,要不挣扎一下
这个念头一起,她就开始试着挣扎。
但在这奇妙的黑屋下,没任何用,反而让许南一脑袋里突然就空空一片。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真的挣脱不开,自己也尽力了。
她呆愣地想着,是不是就在这结束自己这一生?
手上一疼,让许南一思绪聚拢,左手上的红绳开始灼烧。
她恶狠狠地说道:“该死的可不是我!”
下一刻被捂住嘴巴。
刺鼻的恶臭味,温柔的声音消失,尖锐的叫声,恐惧,压抑的哭诉充斥了许南一的脑袋。
她被那肮脏的手捂住了嘴巴
许南一感觉自己头都要炸裂了,鼻子都恨不得原地消失,气得许南一疯狂地挣扎。
身后立马又钻出一双双手去束缚她,让她动不了,同时更加努力地将她拖入冰冷的土地里。
那手是尖锐的,划着许南一生疼,在胳膊上留下了一条条渗血的伤痕。
血液滴落在泥土里,慢慢地渗入,两声轻微的咔嗒声响起,接着腰后,手上一阵刺痛。
窒息感,绝望感,对死的恐惧,激发许南一的生存意识。
“我要活”
“我要去找她”
恍惚间,她看到好友在那笑嘻嘻地说:“我先去岛鹤啦,之后一定要来找我哦。”
“许南一你清醒点,你快抽盲盒!快摁前面的标识!”一个机器音从脑袋里响起。
许南一艰难地抬起手,按向屏幕,一阵欢快的声音后,一个小巧的打火机掉落。
许南一艰难地摸到打火机,想都没想直接点火。
一瞬间,一层蓝色的焰火覆盖在许南一的身上,一阵灼热后,耳边尖叫声更刺耳了,束缚她的手立马松开,火速钻入了土里消失。
半截身子在土里的许南一,来不及思考,立马从土里站起来,随机挑了一个方向,铆足了劲往前冲。
在心里狠狠地悲叹:当年中考体育也没这么拼过命。
空气中那股腥臭味一直如影随形,身后传来尖叫,以及大东西挪动的声音。
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那追赶着她,她也不敢回头,生怕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她拼了命地往前跑,耳旁的风莫名地刮着脸生疼,肺部氧气有点不足,眼前开始有点发黑,就快要倒下时,手上突然传来了一股奇妙的热量,又让她补足了精力,往前奔。
就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就快要放弃逃跑,准备回头直接和那玩意干架时,眼前出现的建筑物,给了她希望,她调整了下呼吸,往那跑去。
看着越来越清晰的建筑物,希望就在眼前,她一边往那冲,一边规划逃跑路线。
近了,越来越近了,许南一祈祷自己运气好点,最好里面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在跨过那门时,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把,许南一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栽去。
她悲惨地想:“完了,自己运气真那么差?里面真有东西在等着自己。”
没有疼痛,也没有尖叫声,她闻到了浅浅的槐香,碰到了柔软的衣料,身后还有一双护着自己的手。
许南一感受了下身下那柔软的怀抱,和那清新的味道,身边一直围绕着的腐臭味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心里那种害怕感慢慢消退。
许南一悄悄地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精致的如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子静静地抱着自己,嘴巴一张一合仿佛说了个什么字。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道风从耳边刮过,哭嚎逐渐变成哀嚎。身后的簌簌声消失。
危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除了,许南一瘫软了下去,把对方当着依靠,脑袋里吐槽:果然还是要剑符双修。
以及目前的状态来看,对方可能是个好人,她就这样老老实实地抱着自己,甚至还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刚刚的奔跑已经耗费了她很多的体力,她深呼吸几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
等稍微舒服点,许南一道了一声谢,颤颤巍巍地站直身体,偷偷地打量着对方,但总感觉看不实,仿佛眼前有雾将两人隔开。
大概的能看出,眼前的少女是在朝着她笑的,在月光下,少女惨白的皮肤,配上背景昏暗破旧的建筑物,有点瘆人。
但通过了刚刚的对比,也还行,能忍。
建筑物上是锈红色的字写着个什么宅,老旧的建筑物上爬满青苔,昏暗的暖黄色灯光显得有一丝温暖。
这时许南一突然看到自己手上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她低头仔仔细细研究一下,发现是个小小的符文,看不懂。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好,请问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那少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许南一往那看了过去,就看到这个地方开始迅速坍塌。
“你叫什么名字?”最后的最后许南一只来得及问这个问题。
没有等到任何回答,对方已经消失不见。
猛地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这是一场梦?
一场逼真的噩梦?
眼前的电影已经放到尾声,温暖的房间缓解了她刚刚的不适感。
强烈跳动的心脏,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眩晕感,身上仿佛还有若有若无的恶臭味。
许南一悄悄的往闻槐那边蹭了蹭,嗅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槐香味,缓解着不适。
等身体上的不适缓解后,许南一偏过头看着一旁靠着自己睡得正香的闻槐。
怎么看都感觉像她。
盯着对方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默默地推了推一旁的闻槐,让她进房间里休息。
许南一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闻槐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后,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拿着的打火机。
246嘭地一下出现在一旁,尴尬地咳了两声:“刚刚那个,是一个很奇妙的试验,千钧一发之际,我让你抽了个盲盒。”
许南一点点头:“谢谢,刚刚真的,得亏有你,不然我可能就会死在那。”
246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还是说:“你谢得有点早了,刚刚那个我弄了定向盲盒,被查出违规了。”
许南一看着手上的打火机:“你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246眨着它的led眼,露出一个微笑的颜表情:“之后你的盲盒可能会随机到奇怪的东西。”
许南一长吁一口气:“那还好,我还以为你会受惩罚。”
246变换了个哭丧脸,一边流着宽泪一边讲:“许甜甜我真的爱你,虽然我才——”
滋滋两声,246突然消失在眼前。
许南一唤了两句,发现没有246没有任何反应,思考再三,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回房间里
在床上稍微冥想了一下,可脑袋里因为刚刚突如其来的意外格外混乱,也没有丝毫睡意,犹豫再三,她蹑手蹑脚地进入洗漱室,将门关好。
看着镜子里完好无损的自己,认真地对着镜子宽慰自己,吐槽自己梦里脑袋不受控制,只会跑。
等心理暗示完自己后,她一边想下午去隔壁巫医系那问问有无安神药包,一边洗漱。
等她做完一切能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事情后,她一把把自己摔进被子里。
睡不睡得着再说,先挂机一下。
就这样半梦半醒到了五点十五,不知道做了多少个光怪陆离的梦,也不知道自己醒来又闭眼几次。
绑好头发,提起自己的剑,余光瞥过手上,一愣。
自己手上咋多了个纹身?
许南一脑袋里瞬间蹦出一个想法:“靠,不是,我这个算不算纹身,会不会不能考公啊.”
急忙放下剑在浴室捣鼓了半天,那块皮都擦红了,但那个印记还是在那。
许南一放弃了,她干脆先出去练剑,缓解下梦境带来的疲惫感。
两个小时后,许南一神清气爽地回来换衣服,吃早餐,闻槐已经出门了,留给她一个可爱的便签写着:“第二节课有课哦~别忘啦!”
将那纸好好收着,她拉开椅子坐下来,开始研究手上的印记。
打开一旁的平板,翻完几个网站也没找到类似的东西,她干脆去问了下隔壁符箓系的,没有得到答案。
恍惚间她想起之前在室友手上好像看到过类似的图案,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系统又蹦了出来,圆圆的身子探了过去看着许南一手上的印记:“我触发违禁词被关小黑屋了!我那混蛋创作者,给我设了好多违禁词。”
一边吐槽一边凑上前看这个小符号,斩钉截铁道:“南一你这个,是岛鹤的标记,这代表着你很快就要进岛鹤了!”
许南一疑惑地问:“有多快?”
系统:“3”
许南一:“三小时?”
系统“2”
许南一默默地闭上嘴。
另一旁,谢文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飞鸟,接起手机:“我知道她已经进入岛鹤了,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最近辛苦了。”
那边说了几句,谢文皱着眉头:“她是许南一,但不是徐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