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和楠等一道别后,阿响和深雪并排走进电梯。两人的房间都在四楼。
“干世哥哥,会被逮捕吧?”
在上升的密闭电梯里,深雪只是大口叹气。阿响咬着香烟的过滤嘴,没有点上火,表情依然一本正经。
“只要找到证据或者出现目击者,很快就能逮捕他了。”
“要是没杀人就好了。”
“到如今说这种话,已经于事无补了。”
“是啊。”
在鸦雀无声的长长走廊上,阿响走在前面,深雪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你最好告诉五十岚——你和阿叶的关系很好。”
阿响突然转过身,冲着深雪说道。
深雪有点吃惊:“为什么说这种话……这个时候?”
“因为我觉得他担心。”
“就因为在鸣风庄,我和你显得不和睦?”
“对。不,他可能更担心。”
“怎么说?”
“18日下午,我问你‘地震发生后,为什么不在房间里’,五十岚当时就在旁边看着。那时他或许会想‘这个刑警说不定真的怀疑自己的妻子’。”
深雪睁大眼睛,阿响低声继续说下去。
“当时他也在研讨案子。能否跳过油漆,腿脚是否灵便这些问题成为焦点后,我曾在众人面前说‘罪犯为何从尸体上剪走头发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关键点’。你还记得吧。听到我的话后,他因为天生的性格——左思右想——真的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考虑到最后,他琢磨这个刑警或许已经推理到罪犯使用‘绳子’,从阳台脱逃的。如果照这种推理进行下去,‘腿脚不灵便’的人很有可能就成为嫌疑犯。实际上,这个刑警已经开始那样怀疑了,所以才会在众人面前盘问深雪……
“接着,就像我今天晚上在鸣风庄所进行的推理一样,他也推导出相同的结论,就是罪犯只有明日香井深雪一个人。看上去,他们夫妇两人的关系也不太好。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个刑警很有可能当真把深雪作为罪犯处理。”
“会想得这么多吗?”
说完,深雪心中很快就承认了。
(如果是干世哥哥,他或许会这么考虑的。)
“所以,他给回到东京的深雪打了好几次电话,询问左腿的伤情。当他知道你已经恢复后,便决定杀死青柳,并且设计了那种诡计——就是为了把‘腿脚灵便的人’排除在嫌疑犯之外。”
“那么——”深雪眨巴着眼睛,“难道他是为了排除我的嫌疑?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不觉得他有这个意图吗?虽然兜了一个大圈子。”
说着,阿响用力将中指前部按在左眼的单眼皮上,他似乎相当疲惫了。
“正因为如此,他留下了许多线索,证明第一个案子和第二个案子是同一个罪犯所为——拿丝袜作为凶器;特意拿出藏在某处的物品,用青柳家的焚烧炉焚烧。如果两个案子是同一个罪犯所为,那么只要不是第二个案子的罪犯,就能证明其也不是第一个案子的罪犯。”
“……”
“所以,找一个适当的时机,你最好告诉五十岚你和阿叶相处得很好。他肯定非常喜欢你,非常担心你。他觉得你好不容易实现了孩提时代的梦想,和警视厅的刑警结婚了,希望你幸福的。”
和阿叶说完晚安后,深雪回房间沐浴。当莲蓬头喷水时,在此之前不知为何没有涌出来的泪水也犹如决堤一般,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