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塚的确用剪刀袭击了纱月,让她多处负伤,但还不至于置她于死地。中塚的首要目的始终是夺取她的头发,所以攻击时并没有伤到纱月的要害。也就是说,深雪你们到达房间时,纱月还没有死,只是不省人事了。因此,夕海使用那个掉落地上的围巾……”
“夕海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呢?”
深雪无法继续沉默着听下去,询问起来。
阿响缓缓地摇摇头。
“那就要问夕海本人了。”他回答道,“不过,比如我们可以这么设想。还记得17日晚上,我在鸣风庄的大厅里追问夕海的事情吗?”
“嗯。”
“当我问她:‘你怎么看待姐姐?你爱她吗?’她显得相当慌乱,就像换了一个人,回答说:‘姐姐是个了不起的人,但同时也是个非常残酷的人。我在小的时候,就被那个人念了咒语。’”
“……”
“夕海说——那个人不允许妹妹和自己对等存在,不要说对等了,事实上我拥有更大的力量。因此,那个人就念了咒语,封存了我的力量。”
当时滔滔不绝的夕海的表情又浮现在深雪的脑海里——面容非常可怕,犹如一个美丽的女鬼。
“夕海还说——纱月死后,我终于能恢复本我了。这句话结果不就反映出所有问题吗?”
“……”
“长年以来,对于‘特别人’的姐姐,夕海拥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自卑感。她本人意识到了多少,这个姑且不论——
“在凶案当晚,看见满身是血,倒伏在那里的纱月,夕海内心非常矛盾。姐姐好像还没有断气,必须救她。不,不能救她。只要姐姐这样死去,只要这样,自己就能恢复本我。只要现在,姐姐在这里死去……夕海的手便伸向了那条掉落在地上,被血染红的围巾。
“或许因为这件事情,她精神失常了。虽然杀人的罪名由中塚哲哉背负,但夕海之后也不得不长期住院。为了恢复失衡的内心,她便选择了一种方法,就是成为和姐姐一模一样的人。除此之外,她或许就没有办法了。当然,这方面的专家或许会有许多更深刻的解释。”
“阿响,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个问题的?”
“最近,在病房里听深雪和阿叶详细讲述那晚案子的时候,我开始确信这一点的。”
说着,阿响再次显得很难喝地啜一口红茶。
“不过,在此之前——在深雪他们看见夕海的‘改头换面’而惊讶的时候,我就开始有点在意。所以17日晚上,我才会那样纠缠她。看到她当时的反应,我那模糊的怀疑便开始演变成具体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