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享用了一顿便宜的墨西哥红椒牛肉饭。走到电信支局。
一份电报在等我。
‘除白莎吵着要谋杀你外,没有真正谋杀案。谅已见报载夏茉莉,或是答案?爱。爱茜。’
我正在把电文放进口袋,支局的女郎说:“赖唐诺先生呢,请稍等,这里又有一份给你的,这一份比较长。”
我坐在那里等,电传打字机不断地在响。
电文最后传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般大众对刑警,私家侦探和娼妓的好奇眼光。
“在这里签收。”她说。
我签收了。
电文如下:
‘自医院溜掉的草字头,改名葛可本搭联航六六五将于三时离洛,今日下午四时半可达旧金山。消息来源机密可靠。白莎每三十分钟冒火一次,有如黄石之信泉。谅已缺钱。自本人私蓄下电汇,请省用,无后继。问好雪曼。爱茜。’
柜抬小姐问:“请问有没有身分证明?”
我把驾照和私家侦探名片给她。
“在这里签收。”她又说。
我签字。
她开始数出钞票,三百五十元的二十元和十元面额钞票。正是我目前最最缺乏的东西。
我看看表,盖盖文的班机早已到了很久了。我找出旧金山五个最大最好的旅社,准备一家家问有没有葛可本住进来。
第三个电话,就有了结果,葛可本已经住进了那家旅社。
我等她给我接过,等了一下,一个愠怒,愤慨的声音说:“哈啰!”
我说:“为了夏茉莉的案子我要见你。我是洛杉矶来的一个私家侦探。我犯了警方不喜欢的事,他们在找我。我不要被他们找到,不要被他们问话。我要讲话。”
盖盖文是出名少开口的人。
“上来,”他说,把电话挂断。
我乘出租车赶到旅社。没经通知直接走向葛可本的房间。
“进来。”我敲门,里面说。
我犹碌着。
“门没关,进来。”
我把门打开。
房间里面是空的。
我走进去,一个人也看不到。
突然,有人一脚把门踢上。一个壮得像猩猩站在门后的人,向我走近。
浴室门打开,一个黄疸样外表的男人……显然是盖盖文,走出来。
“手举起来,”猩猩说。
我把双手举起。
他是个大而魁梧的人,耳朵像花菜,有虐待狂的样子。他有效地在我身上搜索一遍。
“没有家伙。”他说。
盖盖文说:“坐下来,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坐下说:“我想知道夏茉莉怎么死的。”
“谁不想知道。”
我说:“我是个私家侦探,我在办件案子。”
我把卡片送一张过去。
他瞄了一眼,把卡片推向一边,又想了一下,把卡片拿起来,又看看,考虑一下,把卡片放进口袋。
“赖先生,你倒很有种。”
我不说话。
“你怎样找到我的?”
“我是个侦探。”
“你没有问答我开题。”
“想一想,说知道我问答你了。”
“我从来不想,你来想……你来说。”
我摇摇头。
“我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盖仔说:“既然被你知道了,我希望你告诉我漏洞在那里?”
我说:“我在这里,所以漏洞一定够大。”
“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内幕消息。他们知道我不会泄密的。”
他说:“小个子口气蛮大的。”
“这样才能使你相信。”我说。
他大笑,说道:“我欣赏你的胆量。”
“谢了。”
“你有什么困难?”他问。
我说:“和卞约翰·卡文……第二有关,他自称和夏茉莉一起离开的伴侣。”
“说下去。”
“没有了。”我说:“说完了。”
他摇摇头。
我说:“我的兴趣是找出卞约翰·卡文……第二那一个晚上是怎样过的。”
“没有人阻拦你呀。”
“没有。”
“那为什么不去找呢?”
“我现在就在做呀。”
“这里,帮不上你太多忙。”
我笑笑,点上支纸烟。
保镖看看盖仔,想知道他该把我从窗里摔出去,还是门里踢出去。
我把火柴摇二下吹熄,我说:“年轻的卞先生说,他带了夏茉莉到一家夜总会,她去休息室,再也没见出来。”
“你听起来合理吗?”他问。
“不合理。”我说。
“说下去。”他鼓励道。
我说:“照我的看法,夏茉莉和一群人出去,这群人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他们是保护监视她的。只有卞约翰,他以为他神气地从一群办公室来的会计员,办事员那里带了个小姐出来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再把你的看法说出来……快。”
“所以,”我说:“我不愿意见到卞约翰为了他没有做,不可能做的事受到伤害。我认为你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问他话。”
盖仔盖盖文哈哈大笑。
我不再说话。
“说下去呀。”盖仔说。
“我说完了。”
“门在那边。”
我摇摇头说:“我要知道你是否要询问小卞先生。你要不要调查他?你来这里是否这个目的?你……”
“留点力气回家替小孩换尿片。”保镖说。
我安安心心坐在那里。
盖仔向他点点头,保镖向我走来。
我说:“我的情况极可能能帮你忙。”
“等一下,”盖仔对保镖说。
“不过不是现在,”我告诉他:“以后。”
“多久的以后?”
“我找出一个男人为什么自愿在油锅里跳之后。”
“为什么往油锅里跳?”
“只有一个理由……想从火坑里跳出来。”
“什么火坑?”
“这就是我要找出来的。”
“你找出来的时候,至少你的手已经烧焦了。”
“以前又不是没烧过,这次我会带手套的。”
“我没有见到你有手套呀。”
“为了到这里来,我留在家里了。”
“我相信。”
盖盖文考虑了一下,说道:“你其实不明白,我对大的约翰有兴趣。”
“他说的故事,应该使你对他有兴趣。”
“他的故事靠不住。”
“你不相信他说的?”
盖仔说:“你的毛病是太轻信人了。有人说他走进狮子箱子从狮子口中抢下一块马肉,又踢了狮子一脚,你就急着去问狮子有没有这回事。”
“你是那狮子吗?”
盖仔看向我说:“你问太多问题,我始终对你没什么兴趣。该说的都说了。现在给我滚出去。”
保镖把门拉开。
我走出去。
从电梯下楼,我一再猛想。卞约翰·卡文……第二,一定要选中了一件他可以摆脱的谋杀案,否则他会混进另一件他无法摆脱的谋杀案里去。
在旧金山,在那一天,并没有谋杀案,但我一定是什么地方有遗漏了。我应该调查失踪人口。我决定查一下,什么人在星期二晚上失踪了。
我打电话旧金山我们侦探社的业务关系人,他也是一家侦探社的老板。我告诉他我现在不能出面,但要他查失踪人名单,特别重视上星期三晚上,叫他账单可以开往洛杉矶我们公司。我告诉他我会再打电话问他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