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爱茜把头自我私人办公室门缝里伸进来,她问道:“那客户在白莎办公室里,白莎在问有没有苗头了?”
“告诉她,我马上去看她。”
她好奇地看着我问:“昨晚在旧金山有苗头吗?”
“不少。”
“旅途愉快?”
“嗯哼。”
“找到雪曼了?”
“有。”
“怎么样个人?”
“正点。”
“喔。”
爱茜回她的办公室,把门关上。
我等了一下,走进柯白莎的办公室。
卞约翰·卡文……第二似乎相当兴奋。他坐得直直的,在一张椅子里吸香烟。
白莎眼中在闪光,看着我问:“有成效了吗?”
我说:“汽车旅馆里那女的是杜雪曼。她受雇旧金山邮局街一家理发店为修指甲师。她住的公寓离开工作所在六条街。她很漂亮。她对这次场合记得很清楚。有点不太满意她的女朋友没得到她同意把安眠药给放在卞先生的酒里。”
“你的意思你找到她了?要的资料都有了?”卞约翰大声说,自己从椅中跳着站了起来。
“嗯哼。”
白莎满面春风地说:“真有你的。唐诺亲爱的。”
“这真是我所谓的优良侦探工作。”卞约翰说:“你能确定是这个女郎?”
我说:“她告诉我,她去洛杉矶渡假的一切:她和她女友美丽如何到夜总会希望碰到一二位出名的明星,她们怎么碰到你!美丽又如何使你‘推介’一个汽车旅馆,如何故意让你去登记,叫你就只好付钞票了。”
“雪曼……她倒是真对你有情有意的,对于美丽把药品屃进你酒里,在很浪漫的时候打断了你的企图,她还相当的责怪她的女朋友。”
“她都告诉你了?”
“全部。”
卞约翰·卡文……第二跨前一步,把我的手握住了上下的摇。他用手猛拍我的背,转向白莎道:“这就是我喜欢的工作方式!”
白莎把钢笔的笔套转下来,把钢笔交给他。
“怎么啦,”他说:“干什么……喔。”
他笑了,坐下来,签了一张五百元的支票。
白莎笑眯眯的,好像她要吻我们两个人。
我把一张打字打得整整齐齐的报告交给卞先生。“报告里有,我们是怎样找到杜雪曼的。”我说:“里面也有她说些什么,她在那里工作和她住家的地址。杜雪曼说上周二晚上她是如何渡过的,里面也有。你认为需要的话,可以自己去找她要一张签字的证词。”
“你没有问她要证词吧?”
“没有,我只是向她问消息,我甚至没有告诉她,我为什么向她问那么多消息。我只是从她嘴里压一点出来,没压什么进她脑子去。”
“那太好了,我真高兴你没有说,这是重要的。”
“我们的任务本来是得到情报,不是供应。”
“正点!”他大声道:“赖,你玩得很聪明,这样太好了。”
他把报告折迭起来,放进运动上装的口袋里,又和白莎和我握一次手,走了出去。
白莎向我高兴地笑道:“你真是像织布机一样的忙乱。有的时候我真想扼死你,但是你还真会把钞票带回家来。”
“嗯哼。”
“这件工作做得很快,好人,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按图索骥。”
“什么意思?按图索骥?”
“就是按照别人小心地安排好的线索,把她找到的。”
白莎想说什么,突然停下,两只发光的小眼扇呀扇的扇动,她说:“唐诺,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是按照别人小心地安排好的线索,把她找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人给你留下线索?”
我耸耸肩。
“你是不是现在想和我耍个性?”
“没有,根本不是,”我说:“但你为什么不自己想一想呢?”
“怎么说?”
我说:“照卞约翰·卡文……第二的说法,你记得是两个女郎来渡假,一进好莱坞就被他吊上了。”
“是的。”
我说:“那是个星期二的夜晚。他是昨天来看我们的。今天是星期六。”
“又如何?”
“我在汽车旅馆,五斗屉里找到一张药瓶上落下的配方签。我到旧金山去拜访这位小姐。她说她昨天才回旧金山,今天才回到工作岗位。”
“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说:“照她的说法,她们星期一下午五时离开旧金山。她们开到萨连娜,在那里过夜,第二天才直开好莱坞。她们直接去一家鸡尾酒酒廊。卞先生在那里吊上她们。三个人去汽车旅馆,那是星期二夜晚。她们星期三一早离开汽车旅馆,另外找了一家汽车旅馆住。星期三晚上就住的这一家,而后星期四一大早,离开那里,直放旧金山。她们星期四相当晚回到旧金山,女郎星期五,也就是昨天又开始上班。”
“怎么样?”
“能算渡假吗?”
白莎说:“有很多人只能短短渡个假。她们没时间来浪费。”
“没有错。”我说。
“那么,你说她们有什么错呢?”
我说:“假如你有四天的假期,你想去洛杉矶,你会怎样安排?”
“我就去洛杉矶!”白莎说:“岂有此理,有什么你快说。”
我说:“你会安排你的假期从周一开始,或者在周六结束,再不然周一开始周六结束。你会周六上午离开……假如周六上午要工作,你会周六中午离开。这样你等于多二天假期。不会星期一工作,星期一晚上离开,你也不会星期四赶回来,星期五上班。”
白莎把我说的考虑了一下,“他奶奶的,”她一半对自己地在说。
“再说,”我继续道:“女郎知道了我去看她是针对她那一次渡假旅行后,我不再开口,假装我不准备多谈这件事了。一度她自己急了,她怕拿不到有人答允她告诉我这故事要给她的奖金。她一定认为我是个最蹩脚的侦探。她甚至必须求我才带她出去吃饭。她几乎是强拉我去她公寓的。她用尽一切办法要我得到这一切故事内容。”
“你反正得到了。”白莎说:“我们也得到钞票了。我们还耽什么心呢?”
“我就是不愿意被别人利用当我是傻瓜。”
“他昨天早上来,我们从他那里得到了三百元。今天早上我们又从他那里赚进五百元。一件两天的案子进八百元。谁要肯出四百元一天利用我大白莎,当我是什么瓜我都不在乎。”
白莎把她带了钻石的手拍向桌面,加强语气。
“我随便。”我告诉她,站起来,开始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我手才放到门球上,白莎说道:“你是不是说这浑帐不在场证明是假造的,唐诺?”
我耸耸肩,我说:“钞票你已经拿到,你还要什么?”
白莎说:“等一下,好人。这件事也许不太妙!?”
我说:“有什么不妙?”
“假如这是做好的圈套,这浑蛋小子付我们八百元钱只是叫我们挡在他前面,给他一个假的不在场证明。”
“别计较了。”我告诉她:“你自己说过的,任何人出你四百元一天,你都不在乎他利用你叫你做傻瓜。不过你最好放二百元在小猪扑满里。”
“为什么?”
“准备买保释保证书呀。”我说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