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十五分,田警长从市议会里回来,直接走向电话,拿起电话说:“给我接洛杉矶总局,我要和宓善楼警官说话。”
他向我看看,眨眼示意。
电话接通,田警长说:“哈啰,是善楼吗?我是田小龙,哥林达的警长。赖唐诺在我这里,我相信有个全面通缉令在找他。”
田警长静听了一段时间,笑了。
他说:“在你来得及回头之前,我最好告诉你,根本没有什么贺卡德和戴薇薇的车祸,这是串通骗人的。贺卡德在八月十三的傍晚,撞了一辆警车逃逸。一心想脱罪。他一个朋友班铎雷得知后,建议他可以和他另一个朋友戴薇薇,一起伪造一个假车祸,这样贺的车子前面撞坏就不会引起怀疑。薇薇是班的朋友,但也是贺的合伙人麦奇里的朋友。
“贺认为这是件好事,根本不知道他将面临的危机。戴薇薇以前干过两票车祸引起颈椎受伤的把戏,这次她想骗统一保险公司三万元保险金。
“薇薇的车,十三日稍早倒车的时候撞上电线杆,后保险杠瘪了一大块。那时候她和他男朋友班铎雷正一起去准备抢北好莱坞的一家银行。他们抢到四万元。
“多谢赖唐诺,是他给我的线索破了本案。我把赃款找到了,一干人犯的口供也都有了。
“我想贺卡德可能到死也不知道他混进了银行抢案这件事。但是他知道戴薇薇藉此向保险公司骗钱。吓得他要命。赖唐诺出面说他看到车祸,贺当然知道不是真的,也猜得到是班铎雷唆使的,但是赖的口供,将来会使他多一条以贿赂获得伪证的罪。
“贺卡德怕事情越弄越大,决心自首,把一切招出来。他一个人去办公室,打开电动打字机,打电话给赖唐诺,请他一定要来,然后他开始自己打一个自白书。
“这之前班铎雷叫戴薇薇藏在盐湖城。从他们请的私家侦探报告中发现赖唐诺不是圣昆汀释放的犯人,而是私家侦探时,他们知道事态严重。戴薇薇自盐湖城飞回来,他们一起去找贺卡德。想商量对策,给发现他立志自首。
“一场大打出手,他们击昏了贺卡德。他们看到自白书,把它没收了,又把贺拖去他们的车子。
“他们也找到了赖的自白书,还仔细找贺卡德有没有其它自白书或日记之类的。女的驾姓贺的车,男的带了昏迷的贺卡德开自己的车离开。回到公寓,戴薇薇想起私家侦探的报告本来在她皮包里,皮包打破的时候掉了出来,忘了收回。班铎雷把未醒的贺卡德绑起来,留在公寓里,交薇薇看守,自己又开车回新小区办公室去找。
“班铎雷发现赖唐诺在办公室翻东西。赖翻窗逃逸。
“他们知道事态已不可收拾,唯一的办法只有杀掉姓贺的,把尸体放在赖的车里,把谋杀罪栽在他身上。
“宓警官,我没有怪你会上当,他们做得相当天衣无缝。不过赖很聪明,他来找我,算找对了人。不过老实说,他也使我把很多事贯通了。
“戴薇薇不希望谋杀牵到她身上,她乘飞机去盐湖城,立即又搭上在盐湖城暂停东海岸来的班机,回洛杉矶,请人来接她,表示从纽约回来,以为有了不在场证明。
“这些都已查证,也有他们的自白了。
“厉桃丽是他们最怕的证人,因为厉桃丽在他们抢银行之后,三点半之前,见到过薇薇车有撞坏。他们怕她会起疑向警局报告。他们采取了两个步骤对付她,第一是请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监视她行动。第二是班铎雷自己出马快速和她熟悉,假意和她亲近。桃丽最多知道证明有车祸对铎雷有利。
“现在,赖唐诺在我手中,假如你执意要我拘留他……”
田警长不说话听了两、三分钟。
当对方停止说话时,田警长哈哈一笑说:“当然,这是你运气不好,宓警官,不过目前我的确需要这个机会。最近我和市议会搞得关系不太好……不,现在不担心了。老实说,一切都没问题了,我才获得增加特支费,我也获得批准多用五个人,要求了两年的两辆巡逻车预算也通过了,真是要什么有什么。银行提出的一千元破案奖金明天也会到手。一切很顺利。
“要不要我转告赖唐诺什么事?”
田警长又静听对方的说话,一阵笑容使他的嘴从这边耳朵拉到那边耳朵。“好的。”他说,把电话挂上。
他转向我,伸出他的手握住我的手,上下猛摇。
“宓警官要对我说什么?”我问。
“三个字,”他说:“滚远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