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走廊上,苏溪背着包,肩上挎着医药箱走在他身旁,而他穿着羽绒服,自己背着大包,拉着行李箱,侧眸悄悄看着她。
因为还有媒体跟拍,两人各走各的路,并无交流。
只是上了车后,羽生结弦小心翼翼地搭话,“苏溪……”
“干嘛?”语气冷淡,宛如那笔直的心电图。
“我……”
“你真是我带过最难带的病人,没有之一。”不等他说,苏溪直接接过话茬,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等会儿回去吃完饭就睡一会儿,下午穿厚实一点,这里真的冷死了,晚上肯定还要降温,室外颁奖的话,风肯定很大。”
“嗯。”看她没有要算账的打算,羽生结弦开心地笑着,只是脚踝突然传来的阵痛,让他眉宇细微了皱了一下。
她伸出手,掐了一把他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撇了撇嘴,“疼就别笑了,难看。”
然后他表情一瞬间松动了下来,装死似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煞是惹人想要怜惜。
苏溪从口袋里抽出手帕,附过身,撩起他的刘海,擦着因为疼痛而冒出来细密的汗水。
他虚弱地抬眸看着她,抓着她的胳膊,将额头靠在她肩头,微微喘着气。
花样滑冰的比赛场馆距离江陵运动员村约15分钟车程,所以他们很快就到达了。
因为没有记者媒体,所以回到这里会相对轻松自在很多。
苏溪跟着他一起进了公寓,营养师栗原秀文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因为算是羽生结弦凯旋归来的胜利餐,所以有人要对他进行拍摄。
“你们回来啦。”
两人点点头,羽生结弦先将行李放回了他房间,然后才走出来在沙发坐下,而苏溪随手将包和医药箱放在地上,坐在了一旁。
耳边是营养师对菜式的介绍,苏溪习以为常,默默打开自己的那份营养餐吃了起来,而对面的他,吃饭向来像是任务一般,但因为镜头,不得不努力吃饭。
“这个是生姜烧猪肉。”
他边吃边点头,“嗯。”
苏溪一边吃着一边抬头看着,听着营养师栗原秀文在介绍着他吃的食物,以及引导让他喝汤。
见拍得差不多,苏溪挥手示意,然后拍摄就结束了。
“栗原先生,等会儿这些我会收拾,您也去吃饭休息吧。”
因为合作也有几年了,一些事情的默契度自然而然也就有了。
苏溪端着她的饭,拉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见他吃两口就对着碗里的米饭发呆,问道:“不合口味吗?”
“有点吃不下。”
苏溪边咀嚼口中的食物边看着他,缓缓咽下去以后才说道:“那就把汤喝了,水果也吃掉吧。”
“哦。”他放下装着米饭的碗,乖乖地端起汤慢慢喝着。
“吃完歇一会儿,把药吃了,退烧贴贴上,去睡一会儿。”
“好。”
然而在他放下碗的时候,苏溪也跟着放下,只不过一个是因为没胃口吃不下,另一个则是已经吃完了。
苏溪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等着他把鞋子脱了,然后给他理疗。
“先去洗把脸,然后把这个贴上。”苏溪将用具拿了出来,把退烧贴放在了等会儿他要躺下的地方。
可他却耍赖似的拉着她的手,要她给自己贴。
苏溪脸上嫌弃,眼底却回荡着暖意,撕开退烧贴,撩起他刘海就贴了上去,手上动作有几分粗暴,“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了,这辈子你才老来找我收债。”
羽生结弦吃痛地捂着额头,皱皱鼻子,卖着萌,刚想蹭蹭她的胳膊,却被她修长的食指指尖抵住眉心,“吃药。”
转身将刚配好的药摊在手心,顺手拿起盛有温水的杯子递给他,看着他将药吞进去,性感的喉结随着上下移动。
“好啦。”他皱皱眉,然后一副求夸奖的模样看着她。
苏溪稍使劲地掐了掐他的脸,微微笑着,半眯着眼,“要不我们算算你今天瞎蹦跶的账?”
闻言他立马拨浪鼓似的摇头。
“躺下,我稍微给理疗一下。”
看着他肿胀的脚踝,苏溪咬牙,表情变得很是严肃,要是可以,一比完赛,她就想让他去医院好好检查,在医院好好休养,之前伤势那么严重,不吃止痛药都上不了冰,虽然知道他这几年,更加拼命地努力就是为了这次卫冕,这次上冰比赛,可以说是,羽生结弦已经做好以后都不能再花滑的觉悟,赌上一切,可她除了无条件支持,就别无选择。
羽生结弦知道她心情因为自己的伤一直都很糟,也不敢说什么。
理疗结束后,苏溪给他掖了掖被子,摸摸他的头,“睡吧,晚点会叫你起来的。”
“嗯。”许是药效上来了,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很困倦,说完缓缓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传来规律轻柔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