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家神子前来拜访和禅院家为准备直哉过生日的事情正好撞在一起,搞得纱和还以为他是来为禅院直哉庆生日的。
但事实证明禅院直哉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即便他是真奈口中现存嫡系里术式最好,咒力最强,天赋最高,最有可能的‘下任家主’。
不过也多亏五条悟的到来,连日的禁闭终于被减免。
当然,纱和和甚尔的夜宵之旅也变成了,甚尔有时间拎她过去,她再过去的形式。
与此同时,真奈和其他新娘课的同伴则经常围着她问五条家神子的问题。
“他长得好看吗?”
“脾气坏不坏?”
“他平时和你们一起上课吗?”
“听说他非常厉害,你见过他用六眼吗?”
……
这些哪是记忆不全的冒牌货纱和能答上来的啊。
勉强和系统凑合着回答上几个后,纱和就只能干笑着推脱说其他的不清楚,还惹得女孩们一阵叹息。
有好奇心的自然不止女孩们,学堂同班的少年也有好多都期期艾艾,目光闪烁的看着她,甚至连裕枝子都不例外。
那可是什么都很难有兴趣,比甚尔对外界还要不上心的裕枝子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对五条悟好奇不是非常正常吗?他名气这么大,见过他的人又不多……难道你也没有见过?”
纱和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只远远见过他一面。”
而且在系统的攻略人物立绘里,还是他成年后的形态。
裕枝子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她之前都是跟随母亲在外,没见过五条悟才是正常。
裕枝子遗憾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五条家神子,五条家神子。
即使这已经不是五条悟第一次到禅院家,但禅院家依旧到处充斥着关于他的讨论声。
从侍者到学生,但凡纱和所知道的人里,没有一个不谈论不好奇的——
除了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看的直哉小朋友。
也是,在全家围着他转准备生日时,突然被告知要暂停准备先去接待客人,哪个小孩的心里都不会太好受。
而且纱和猜测他们之间应该是有过节的。
不比其他人,身为禅院家嫡子的直哉是绝对有资格见五条悟的。
年纪相仿,同样被家族捧着,但天赋又差这么远,禅院直哉能咽下这口气才怪。
估计没少被那小孩灭风头,纱和暗戳戳的猜想。
就这样,在大家‘神子’来‘神子’去的称呼中,纱和渐渐也对五条悟的存在感到了好奇。
她才不是因为五条悟是她第二个任务对象才好奇的呢!
虽然五条悟将要到来的消息,让禅院家陷入了一片沸腾之中。
但五条悟到禅院家的那天却是相当安静的,甚至因为神子大人的‘喜静’,有相当一部分禅院家的仆人被清场。
纱和虽然没有被清场,但同样也没有得到能够前往观看的资格。
真奈要跟着其他侍女准备招待的东西,裕枝子联系不上,纱和找不到伴,于是准备拉着甚尔偷偷的去看一眼。
至于找不找得到神子的踪影,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等情况,有系统的作弊保证,她压根没有担心。
但甚尔却拒绝了她。
“为什么?”纱和惊讶的手里的木剑都暂时扔到一边了,‘蹭蹭蹭’地跑过去仰头问他。
纱和的邀请当然不是无的放矢,她之前提起时五条家的神子时,甚尔很明显是有兴趣,所以她才想和甚尔一起去看看。
坐在假山上的甚尔头都没回,依旧望着远方百无聊赖道:“看过了。”
“那可是……”纱和剩余劝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纱和不解,纱和震惊:“你什么时候去看的?”
甚尔大发慈悲的低头瞥她一眼:“上午啊。”
纱和委屈:“那你为什么不叫我?”
甚尔轻嗤一声:“你是扮家家酒的小孩子吗,干什么都要成群结队。”
“这又不是小事,这可是去参观五条家的那位神子大人!”
“你的语气简直像是去动物园参观什么珍惜动物。”他抽了抽嘴角。
“以后再见到五条家那个宝贝疙瘩的可能性,可比从禅院家去动物园要难多了好吗。”
甚尔被她噎了一下,转了个身用行动表示自己不想再看她。
一个雪团从天而降正中纱和的额头,随后少年略有些不耐的声音也从上方传了过来。
“别发呆了,赶紧继续练习。”
纱和拍了拍身上的雪,一反常态的没有和甚尔呛声,而是乖乖道:“知道,回去欠的我下次补。”
甚尔手里抛上抛下的雪球,因为他的停顿掉下来砸碎到了假山上。
这些时日的相处让他摸出了那个此刻正乖巧仰脸看人女孩真正的性格——只会在面上乖巧的性格。
有很多的时候她都在说着一处,心里却跟着她那双圆溜溜的猫眼口不对心的盘算着另一处,在体术的练习方面尤为如此。
对一向不愿练习的纱和来说,她愿意开口补的练习必然也是带着条件的。
甚尔侧过脸居高临下的看着纱和懒洋洋道。
“你又有什么事?先说好,你要求的土豆炖肉是不可能的。”
“不做就不做,这么好吃,你不做那是你的损失。”
“时间太长了,再好吃也不行。”他冷酷无情的堵住上纱和的嘟囔声。
在做什么菜上面,会做的才是大爷。
之前切菜不小心切到手,现在除了吃饭啥都不干的纱和,是没有提要求的底气的。
而且,她怏怏道:“我又不是在说这个,我是想问你五条家那个神子的事情。”
甚尔的眼睫动了动,眉也微微皱了起来。
下面正在发问的纱和自然没有看见,她还在下面颇为期待的问:“你觉得五条家那个神子怎么样?”
甚尔想起中午时回头与他对上的那双眼睛,沉默了一会,答道:“很敏锐。”
“很敏锐?”纱和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形容?”
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她继续一连串的追问道。
“那他长得好看吗?”
“他的眼睛——也就是那双‘六眼’漂亮吗?”
“他的个头高吗?人看着怎么样,是不是比直哉好点?”
……
一连串的问题都是曾经其他人追问过她的,现在又被她拿过来问甚尔。
甚尔被她问得不耐烦起来,同时也从心底生出了一股莫名奇妙的暴躁。
这对在禅院家当了这么多年被嘲讽的局外人,被这样几句话就挑动出这样的大的火气才是不正常。
下面的纱和又用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去仰头看他。
那双眼睛期待起来是很亮很纯的黑色,与午间他所见到的那双冷傲,孤高,漠视一切,被人尊为有‘天空之美’的眼睛完全不同。
但甚尔还是下定了结论,纱和的这双眼睛比被‘六眼’要好看的多。
而且也比她之前在夜里又哭又吵,又闹又跳,迷茫惶恐又愤恨无助时的眼睛,要顺眼的多。
那样的眼神实在是太扎人了,甚尔不愿意思索他被扎伤的理由,却本能的不愿再看见。
这样转头就忘的性格,和永远朝气蓬勃灵动自如的眼睛才适合她。
于是甚尔刚才那股莫名的火气也莫名的跑走了。
他又恢复成原来那样懒洋洋的姿态,斜靠在假山的凸石头上,散漫道:“这些我怎么会知道。”
甚尔的话让纱和顺着找出了能脱离这里的理由。
她轻手轻脚的把木剑往假山那一放,整个人像水里的鱼一样哧溜就跑了,边跑还边回头挥手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帮你去看看吧,不用谢我,如果非要谢,那我们晚上就吃番茄炒鸡蛋吧,你做~”
甚尔直起腰看着远方已经没影的小黑点,不由得气笑了。
原来后面再补,不是补偷懒的功夫,而是补上这节翘掉的课。
后面那句告别的重点也不在她翘课去看人,而是在番茄炒鸡蛋,还是他做!
这也算是他这个人渣教出的徒弟才能有的特性,把师傅放假山上吹冷风,而自己去看神子的——
“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