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时枝和管理人老婆子都被撵到走廊上。房间正进行着详细的验尸。
老婆子的眼珠子往上翻,脸色苍白。
“大婶,你得挺住!”
田原鼓励她,时枝机灵地跑到厨房,端来了一杯凉水,让老婆喝下。
“大婶,还有事情问你哩!堀越美矢子说在外住一宿回来,在哪一天?”
田原掏出笔记本,再一次落实刚才提过的问题。
“这个……”
老婆子尚未恢复乎静,时枝替她捶着背,她才慢慢地答道:“我记得是十八号那天。”
“四月十八日,唔,几点钟?”
“下午三点左右。她是在菜馆工作的,分早班和晚班,早十一点出去,晚班三点走。因此,这一天也和往常一样,是下午三点出门的。”
“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是吗?”
“是的。”
“美矢子出门时,是不是每次都锁好门走的?”
“她为人很谨慎、仔细,出门时是锁好门,因为她回来得很晚。”
“她出去后,是不是有人跟她一起回来过。”
“我没见。估计不会有人来吧?”
老婆子的回答很含糊,那是因为这公寓的格局所造成的。
这公寓也和其它公寓一样,管理人不可能一一去注意出入大门的人。管理人的房间虽在大门旁边,但不见得始终都能看到谁进谁出。再说,晚上都回来得很晚,大门一天到晚敞着。因此,虽说有扇大门,但实际上各人房间就象在大街上一样。
刚才他们也注意到,堀越美矢子房前、左邻右舍都空荡荡的,不象有人的样子。
“这公寓太清静了,都是干什么的?”时枝不解地问道。
“咳。”老婆子顿了一下答道,“和堀越姑娘一样,当女招待的居多,夫妇两口子的这二楼上没有一家。所以,都睡到晌午才起床,下午到了这时候都走净了。”
怪不得刚才骚乱了一阵子,附近房间里没有人出来看热闹。
“美矢子的房间是不是来往的客人很多?”田原问道。
“不,她这儿不大有客人来。偶而很晚了,她的小姐妹们到这儿来住过。可是没见有男人来。”
“大婶,你见了刚才那尸体的脸罗!”时枝问道:“这个人到这儿来过吗?”
“不,没来过。”
老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摇摇头:“从来没见过。”
“再仔细想想,”田原说,“尸体腐烂得肿起来了。似乎是个大个子。可是脸面总可以认出来的吧?你想想是不是未过?”
“不,没见过。”老婆子连连摇头,“早知道会发生这事,我该留意着点,那多好啊!”老婆子嘟哪嚷嚷地说,“隔壁人家嚷嚷臭啊臭啊时,该到这房间来查看的。”
这句话钻进田原的耳朵里。
“什么?隔壁人家曾经嚷嚷臭,是吗?”
“是的。也是个娘们,她嚷嚷臭啊,臭啊,不好受,昨天搬走了。我曾经到她房间里嗅过,可是我闻不出臭来,我的鼻子不管事儿。”
验尸完毕,鉴识科员从房间里出未,房间里似乎还在从各个角度进行现场摄影。
“是绞杀吗?”
田原问鉴识科员。因为他刚才发现死者脖子上绕着女人腰带。
“是的。”年轻的鉴识科员绷着脸答道。
“死后多少小时了?”
“从现在来看,大约在九十小时以上。”鉴识科员勉强地答道。
“尸体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外伤?”
“似乎没有。”
“那么是不是还有别的迹象?”
“这个……请你问股长。”年轻的鉴识科员不愿意理睬田原,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