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撑腰

唐念把头埋在路溪洲怀里,她渐渐缓过神来,指尖也微微收紧。

她这是算,攻略成功了吗?

唐念还觉得不太真实,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就......

想到那个黏腻的吻,唐念的耳根一热,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过,像路溪洲这样的人,也会那样缠绵地吻一个人。

路溪洲抬起唐念的下巴:“你还没告诉我,身上这些伤怎么弄的。”

唐念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路溪洲的气势太强,她糊弄不过去,只能老老实实地把那天发生的事交代了一遍。

路溪洲因为刚刚的缠绵而染上温度的眉眼又骤然冷却,他站起身,拉着唐念大步往外走。

唐念拗不过他的力道,只能跟着他走:“干嘛去呀这是?”

“你说呢?”路溪洲停下脚步,转过身朝她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不得上门讨回公道?”

...

负责守山门的弟子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远处的天幕蓦然出现一道白芒。他揉了揉眼睛,正想看个清楚时,一道强烈的剑气向此处冲击过来。他连忙闪躲,道袍的衣袖还是被残余的剑气劈裂。

剑气扬起沙尘,那弟子看着从混沌中走出了一个高大身影,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穿着同色道袍的娇小女子。

唐念看着那些被路溪洲的剑气劈裂的山石,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把麻烦惹大了不好收场啊。”

“麻烦?”路溪洲反扣住她的指尖,眉梢微扬,“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他们这一登场的架势太过隆重,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弟子开始朝这里聚集了。

唐念低下头,握紧了路溪洲的手。她总觉得路溪洲要搞事,一边为路溪洲能给她出头感动的同时,她也有些担忧万一把事情闹得太大会不好收场。

路溪洲拉着她,单刀直入闯入了主峰中心殿,一脚踢开了张玉成的洞府。

张玉成眼见着洞府大门在他眼前崩裂,路溪洲提着剑闯进来。

“路溪洲,你想干什么!”张玉成怒红了眼睛。

罪魁祸首慢条斯理地瞄了眼那扇四分五裂的门,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你这门质量不好,就别赖在我身上了,张师兄。”

路溪洲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张玉成听见那句张师兄后,脸上的怒火也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怒吼道:“你发什么疯!”

张玉成的目光落在站在路溪洲身侧的唐念身上后,他压下怒意,勾起个挑衅的笑:“我当你是来做什么的呢?不会是来替你的小师妹寻仇的吧?”

张玉成唇边张狂的笑意扩大:“路师弟,你可能误会了吧。唐师妹会受罚,那是她触犯了门规,况且行罚的是刑堂,与我可没有任何干系啊。”

唐念皱着眉看向张玉成,她发现这人无耻没下限的嘴脸每次都在刷新她对他的认知。她对这人的所作所为已经感觉不到愤怒了,完全就是条逮着人咬的疯狗。

面对他的挑衅,路溪洲还是一脸淡然的模样,甚至还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张师兄,你误会了,我今天来主峰,是为了给我自己讨个公道的。”

这下不只是张玉成,连唐念也有些惊讶地看向了路溪洲。

路溪洲不紧不慢道:“一月前,我来主峰寻我师妹,明明对张师兄没有任何冒犯的地方,张师兄却对我拔剑相向,招招直逼我命门。”

“张师兄,”路溪洲抬眼看向张玉成,他明明嘴角带笑,眼中却是骇人的冷意,“我想问问,你那日的行为,算不算违反门规,挑起同门弟子私斗,欲害我性命。”

张玉成没想到路溪洲竟然会拿那件事发作,他只觉得路溪洲不可理喻:“那天的事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路溪洲直视着他:“张师兄,那日主峰可是有不少弟子可以为我见证,确实是你先对我拔剑相向。还是说...”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四周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些藏在附近看热闹的主峰弟子们被那道目光吓得浑身一颤。

路溪洲接着道:“还是说,这主峰已经是张师兄的天下了。这些弟子,也尽是张师兄的爪牙?”

他这话的意味太深,让张玉成的理智的弦猛然绷断:“路溪洲,你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吗?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张玉成的面色涨红,额角有青筋暴起,活像是要将路溪洲生吞活剥了。

路溪洲不惧反笑:“张师兄,你平时就是这样威胁那些应该闭上嘴的弟子的吧?很可怕呢,难怪他们都怕你。”

“路溪洲,我叫你闭上嘴你听不到吗!”张玉成双手颤抖,他拼命压制翻腾的怒意,否则下一刻他就要再次对路溪洲拔剑相向。

“都在吵什么!”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躲在各处的弟子们纷纷走了出来,低头行礼:“掌门。”

张玉成在看到那道身影出现后,脸上的怒意立刻平复,跟着众人行礼:“师父。”

唐念也忙转过身弯腰行礼,路溪洲直到霓虹音走近了才微微鞠了一躬。

即使是霓虹音到来,路溪洲也没有丝毫慌乱,他看向霓虹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那番话:“掌门,我是来找张师兄讨个公道的,那日他破坏门规如此对我,险些伤了我性命,以致我之后每每想起,都觉得惊恐万分,若不能还我一个公道,怕是会心魔险生。”

“路溪洲,不许在师父面前胡说!”张玉成又急忙去看霓虹音,“师父,并非他说的那样!”

霓虹音冷冷扫了张玉成一眼,张玉成立刻像个霜打茄子安静了下来。

她看向路溪洲:“你要讨回什么公道,不妨说给我听听。”

“当然了,我就指望着掌门能做个公道人,替我做主。”路溪洲笑道。

路溪洲简单描述了一遍那日在主峰发生的事,霓虹音叫了几个弟子过来询问,那几个弟子也证实了确实是张玉成先动的手。

“我知晓玉成一直想和你切磋比试,或许是你敏感了,觉得他有所恶意。不过竟然是他挑起私斗,理应受罚,我......”

霓虹音的话没说完,便被路溪洲开口打断:“掌门,不只是挑起私斗,那日张师兄招招狠戾,并非只是想切磋。若同门切磋皆是这样步步相逼,直指命门,那弟子想请问掌门,是否以后在宗门中只要想要一个人的性命,只需安上比试的名头?”

张玉成再忍不住,指着他大骂:“你少血口喷人,我何时招招要你性命,你那日根本没有受伤,何故在今天借此发难你自己心里清楚!”

“张师兄慎言,我没有说过任何一句污蔑你的话,我只想要个交代。”路溪洲接着道,“难道张师兄那日没有对我使用你的星云剑诀吗?据我所知那是张师兄独创的剑术,以招招狠厉制敌著称。原来张师兄面对敌人的剑尖,也是可以指向同门的。”

张玉成还想辩驳,但他早已被路溪洲三言两语气得失去理智。

霓虹音再也看不下去他继续在众人面前犯蠢了,开口道:“押他下刑堂,按路溪洲所说的,以门规处置。”

说完,霓虹音没再理会张玉成,一甩衣袖离开了。她看见张玉成在路溪洲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时就觉得烦闷,总会让她想起,她在那个人面前也是这样。

...

张玉成被押到了刑堂,因为是掌门直接下的命令,所以没有听他申辩的环节,直接按门规行刑。

戒律弟子被张玉成押上了邢凳,刑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外头照进来的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张玉成抬起头,看见了那张令他恨入骨髓的脸,他咬牙切齿道:“你来做什么?”

路溪洲走近来,在他面前坐下:“当然是来解开心结的了,废了我这么多口舌,不就是为了讨回公道吗?”

路溪洲抬头示意戒律弟子:“动手吧。”

戒律弟子从墙上取下了寒玉鞭,正往这边走来。他的手突然被什么击打了一下,痛哼一声后寒玉鞭也掉落在地。

路溪洲替他捡起了寒玉鞭,道:“怎么不小心受伤了?那你还能行刑吗?无妨,我可以替你,你出去吧。”

戒律弟子原想说于理不合,但再对上路溪洲那双眼后却没胆子开口拒绝他,灰溜溜地从他身后出去了。

张玉成挣扎地要爬起来,却被路溪洲施咒定住。

“你要做什么!”张玉成目眦欲裂。

路溪洲拿起鞭子朝他走过来:“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亲自动手解气些,躺好,别让我这鞭子打歪了。”

守在门外的戒律弟子听见了几声高亢的痛呼,他跟着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路师兄真可怕,惹谁也不要惹他。

刑房内,张玉成瘫软在邢凳上,背上是三道深可见骨的鞭痕。

路溪洲立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用清水洗手。确认自己手上的血气已经洗净后,路溪洲就要踏出刑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又折了回来,对半死不活的张玉成道:“张师兄,今天的这些事,若你之后有怨就尽管冲我来吧。咱们之间的事情,还要牵扯上旁人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没用了?”

张玉成瘫在那里没有回应,路溪洲收起笑,低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对他道:“再让我发现一次你对唐念出手,下次就别怪我用更加直白的方法解决了。”

说完这句后,路溪洲撩起衣袍,提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钟灵蕴(挠头):你的师兄我的师兄好像不一样

张小狗:奄奄一息.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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