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白大后面绕进了一个大市场,穿进了一个胡同里,走进了一个北京典型的四合院里,两个跟白大年纪差不多的人,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白大热情地给我介绍了着他们,那个走身材矮小,头却大得出奇的人叫孙坚雷;那个身材魁梧,嘴上留须的叫苏传礼,两人都是白大最近拉拢进来的盗墓高手。
介绍他们之后,白大把我推出来说:“这位小兄弟叫古月轩,我新看中的兄弟,带上他,我们……”
他还没说完,孙坚雷冷笑说:“白大,我看你是越来越不上道了,居然带给乳臭未干的孩子,你以为我们是去玩的啊!”
苏传礼并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白大笑说:“你们别看他年纪小,本事大着呢。不但眼光极准,还会风水,带上他我们就不用满地的找地方了,他捏指一算,罗盘一摆,我们就等着开工了。”
孙坚雷重新打量着我说:“真有那么牛?!小兄弟,你看我这件东西是哪个朝代的?”说着他指着桌上一个盘子。
我知道他是有心摸我的底子的,不敢有丝毫差错,走到架子边,仔细查看着那个盘,心中略有些底说:“盘敞口,弧腹,浅圈足,足内细砂底无釉。里外以青花为饰,里口沿绘回纹,里外壁分绘缠枝莲花12朵,里心绘折枝松竹梅纹,这是“岁寒三友”图,该盘胎体薄厚适中,盘心坦平,造型十分规整,没有变形,盘底刻有‘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横款,从这些地方来看,这个盘应该是明宣德景德镇窑的松竹梅纹盘。但是仔细一看,却是个仿制品。”
孙坚雷说:“你说是仿制品,有什么证据?”
我于是一一指出松竹梅纹盘上仿制的痕迹和缺陷。
孙坚雷听了,没说话了。
苏传礼这时突然说话说:“白大说你懂风水?”
我侃侃而谈说:“风水地的选择是观四面之山峦,望两旁之水势,看山在何处住,水在何处合。看山势来脉,寻求落脉结穴的地方,这就是所谓望势寻龙和查穴。这样说起来可能有点玄乎,实际上就是找山脉的尽头,或者说是山势停留不再延伸的地方,一般是山坡或高阜。当然还要查看四处的地势环境,是否合乎风水方面的条件要求,以定穴位。穴就是理想的放置棺椁的位置,也是整个阴宅的核心。这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兴衰,所以阴宅风水地必须经过分析、判断、权衡,然后得出结论:可取或不可取。可取就是有穴,按照各种标准,可取的穴谓之吉穴,吉穴可分为上上吉、上吉、中吉、下吉等。从风水理论来看,所谓龙脉就是山脉,对基地和穴位来说,就是来龙、来脉、后龙。要求山势层叠深远,要重峦叠嶂,秀丽森然,烟雾云气,郁郁霭霭,不宜孤峰独秀,最好后龙背后还要有少祖山、祖山几层。来脉峰峦要高峙耸拨,端正尊贵,如屏、如帐、如覆钟、如华盖……”这些东西,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如今可谓是信手拈来,刚进来的时候,王彦祖一脸冷漠,可我毕竟是白大介绍过来,不看僧面看佛面,于是他存心想试试我的能耐,我说了几句,讲得头头是道,他不由聚精会神地倾听了起来。
“阴宅风水分为山地风水及平洋风水,山地风水追求的是天人合一,天人感应。山地风水讲究的是形势和理气的最佳配合,形势方面是以穴为中心,以主山、少祖山,祖山为背景,以河流、水池为前景,以案山、朝山为对景,以水口山为屏景,以青龙山、白虎山为两翼。理气方面是以穴的座向、分金,取五行生尅理论,配合亡人之命卦及水口方位,以及二十四山座向分金。使其福泽后代,荫益子孙。平洋风水更多的是理气配合,形势的要求是坐空向实。平洋风水追求的是风吹水激寿丁长,避风避雨真绝地。讲究的是坟墓自身的座向、分金及水口的配合。总之,阴宅风水的主要要素是,觅龙、察砂、观水、点穴、取向等。只要我们按照这个规律,通过罗盘定位,就能找到我们想要找的地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传礼站起来,很高兴地说:“OK,古兄弟讲得太好了,我也曾听过几堂风水课程,可那些所谓的高人貌似说得很多,可我却什么也没听懂,如今听了古兄弟一番见解,我茅塞顿开,收益不少。”
孙坚雷过来紧握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刚才做哥哥的怠慢了,希望兄弟别望心里去。”
我笑说:“我的本事就那么多了,如果各位哥哥再考验下去,我铁定露馅了。那个地方时隔近千年了,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得到,不过我会尽力去做的。”
白大说:“如果古兄弟都找不到了,其他人就更加找不着了,给你看看那块金属。”说着,他从床地下了翻出一块黑黝黝,巴掌大的东西给我看。
我接过手,挺沉手的,金属是块正方形,一面刻着了密密麻麻蝌蚪似的文字,另一面凹凸不平的什么都没有。我把玩了一番,不由脸红说:“咳,这个东西,小弟我还真看不出什么名堂,要不是听白大哥刚才一说,我还以为是现代的一块刚段什么的。”
白大收回那块金属说:“这也不怪兄弟,色达本来就是一个极其神秘地地方,长期以来一直保留着原始的生活状态,我要不是有个妹妹嫁过去,我连它在哪里都不晓得呢。OK,人都召集齐了,工具都是现成的,就看古兄弟还却少了,没有,我们等下一起去买。”
我说:“我也不需要什么,只要一个罗盘就好,对了,最好带上个指南针以防万一。”
白大点点头说:“罗盘和指南针好搞,那么我们明天出发如何,等下我去订票火车票,然后跟我妹夫联络一下,叫他在车站等我们。”
他们两个早就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了,当然双手赞成,我呢,也想尽快摸点宝出来,人都快穷死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跟白大出来,买了个罗盘和指南针,我怕碰到山洞里会是个古墓,万一又碰到个粽子(僵尸)这可如何是好,于是又买了把桃木剑和两个黑驴蹄子,路上见有代售火车票的门市部,白大定了四张从北京到成都的火车票。当晚我们哥几个自己买了点酒菜,整了一桌子,大家一边喝酒一边闲侃。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苏传礼祖是来自山东,初中文化,一直以打散工为生,三年前跟一朋友来到北京混生活,先后做过保安,干过推销,当过搬运工,甚至搞过传销,都没整到钱,经人介绍和培养走上了盗墓这条路。孙坚雷来自湖北武汉,他是从小就接受盗墓训练,家族的祖传手艺代代相传。白大也是半途出家的,他原来是在大屯那边整了一个小店,半卖正版半卖盗版,因为生意好,让别的商贩嫉妒,就被知情人举报了,店铺给查封了,后来该做服装生意,不料赔了,弄得身无分文,逼得无奈做了古玩虫,如此抢了两三年,渐渐对古董有些熟悉,于是便在潘家园租了个地摊做起生意来。我们兴致很高,一直喝到凌晨两点才去睡觉,我由于时间太晚了,也就在白大那里凑合着,虽然四个人挤在一张破床上,可那晚是我来北京三个多月睡得最安稳的一晚,晚上还做了个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