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烟使着一股子吃奶的劲儿才从斯瑜的怀里挣出来:“你做什么?何故不让我说!”杏眼瞪圆别有番滋味。
斯瑜并不打算辩解,但安慰总是必需的,然而,还没开口就被人打断。
秋放山穿着裘皮大衣,带着打手在后面叫住段云烟:“云烟小姐!是否有无聊人士骚扰?”话音刚落,两个打手齐刷刷靠过去夹住斯瑜。
段云烟心里一阵纠集:“算了算了。电影我也不看了。秋老板算了。”说完瞪了斯瑜一眼,瘸着脚蹬着高跟鞋便扭头走掉。
斯瑜想追,被秋放山的打手拦下,秋放山嘿嘿笑了笑回过头就去追段云烟。
白痴女人有白痴女人的好处。喜欢的人多。毕竟,这样的女人骗起来任谁都得心应手。
第二天得知段云烟死讯的时候,释羽欣还在睡大觉,昨天洗澡洗到半夜,怎么洗都洗不净那股子鸡蛋的腥味。
小公寓的门被人咚咚咚狂敲,门板剧烈地晃动着,释羽欣推推身边肥肉横流的秋放山:“我去开门,你收拾一下。”说完,自己捡起地上缎子的睡衣裹在身上,光脚过去开门。
门刚拉开便呼啦啦拥进来一屋子的黑狗子(旧社会的警察,黑衣黑帽)。
释羽欣也是见过不少大排场的人,倒不怕:“哟,朱探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肥头大耳酒囊饭袋的朱探长看了一眼她薄薄衣衫下匀称骄人的身形,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段云烟昨天被人杀了。死在自家的浴缸里。一池子都是硫酸。就剩下丁点儿不成形的碎肉和骨头渣滓了。”
释羽欣一口没止住,正喷在朱探长的假发上。
朱探长恼羞成怒,一挥手,黑狗子们立刻哗啦啦拥进各个房间里开始搜索,不一会儿,他们就把还在床上穿内裤的秋放山提溜了出来。
朱探长阴笑:“哟。秋老板也在啊。您不是一向捧着段云烟的吗?口味变得还真快。看来,这回你俩跑不了了。”
警署里,释羽欣刚点了一根烟就被拿下:“释小姐,这里不准抽烟。谢谢合作。”
释羽欣翻了一个白眼。不一会儿,秋放上衣帽整齐地从里间走出来,脸阴沉沉的,几个打手守在门口。
厅长站在他后面却是脸色红润。
释羽欣一心欢悦,颠儿颠儿地靠过去挽住秋放山的胳膊:“秋老板,咱们没事了吧。”
没承想,秋放山却一把甩开她:“你个晦气的荡妇。滚。”说完扬长而去。
释羽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架走了。
警署陈黯的地下室里,苍蝇嗡嗡嗡,释羽欣的头皮已经开始化脓,从额角开始裂出个大口子,朱探长的腰带看来很是结实。
释羽欣浑身流着浓化的液体,衣不蔽体,遍体鳞伤。朱探长伸过手来摸摸鼻息,确定没有了,这才抓住她发溃的手指按了个手印。他命人把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冢,算是交了差,下班照样逛窑子吃花酒贪污腐败骂人被人骂。
狗有狗的生活模式,给它根金条也会当做骨头。
话说这乱葬冢是个污浊且阴气极重的地方,各路冤死的,枉死的,不明死因的人都被扔在这个地方。所以罕有人烟。
释羽欣的尸体被扔的时候,正好挨着的就是——段云烟。段云烟?对,你没有听错,她也在这里。
远处的杂草长得一人多高,忽然从中发出一阵窸窣作响。
一个人正面走过来,跪在一方干净点的地上,放下两束花。
邱暧暧推搡着仇慕名:“我猜到凶手了,猜到了。是……”
“不要自作聪明。”仇慕名一个白眼飞过来。“也不要往下定论,你就是太急。”说完关灯睡觉。
邱暧暧不高兴了,这算哪门子自作聪明。她的确猜到了凶手。可是猜不透爱情。所以注定是个半吊子。晃荡在感情的道路上,得不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