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金斯接到电话,立刻就把车子开过去。他飞车穿城,警笛响声不断,惹得布朗纳一脸地不高兴,这时正端着满杯咖啡的他将咖啡沫溅得膝盖上都是的。
布朗纳坐在路牙石旁边,正用拇指甲刮着科迪亚克棕色的斑迹。詹金斯从记者人群中穿过,用劲推开他们,回避着问题,冲上了楼梯。一个犯罪现场技术员在过道里试图阻止他,但是詹金斯一把就把他扒到一边撞到墙上。耶尔在克莱德套间的破碎的门旁与他相遇,手伸出去按在詹金斯的胸脯上,往后退,因为这时詹金斯还在继续向前进。
“我们正在收集证据。注意你的脚下。施皮尔·戴维不想让我们都来。我们弄不清他是不是——支持那个龟孙子逃跑的,詹金斯。”
五个头头迅速做出集中注意力的反应。接着科学调查部又回去工作,清除灰尘,做出标记。一个人提着一个尿壶走到灯光下;另一个人用戴着手套的手在翻着侦探小说经典第四部的书页。
多尔顿从窗子附近移动一下位置,走到耶尔和詹金斯之问,轻轻地把手放在詹金斯的胃部,把他向后推了几步。
“你听着,”耶尔说,“我把你放在这个场合是个恩惠。平静下来,不然你就会碰壁的。那就是你所希望的吗?”他向前走了一步,越过多尔顿的肩头逼视着詹金斯,“那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不。”詹金斯说。
“那好。我也不想那样。但是为了行动快些,鲁莽得不顾交通规则了。这是我的案子。为了你和你的妹妹,我就去逮捕那个狗娘养的。但是你不要冲动,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否则我打几个电话,就有你忙乎的了。”
詹金斯的眼睛眯了起来。
“对不起。”他顺从地说。
“我们没有抓住他。施皮尔大夫跟踪他到这儿,在这个地址打了电话。我们是和特警队一道以保安全,但是我们到这儿之前……”他指着破烂的门,“没有克莱德·斯莱德的影子了。我们在这一带布了控,但是还没有什么反馈。”
其中一个警察用枪击开小锁柜上的锁,把盖子揭开,露出一个盛洗涤剂的容器,与注射器、烧杯和其他医疗用品放在一起。詹金斯看到了碱液,他的双唇紧紧咬在一起,直到毫无血色为止。
“这地方真是一个他娘的猴窝,”多尔顿嘟嘟哝哝地说,“全是盛小便和各种疤痂的瓶子。我们所欣赏的臭味——是来自厨房的一只正在腐烂的死猫。”
一个技术员很快拍了一张照片,詹金斯对于这种闪光很紧张。
“不用担心,”耶尔说,“在把这地方弄清楚之前,我们会知道他是在哪个杂货店买电视餐的。”
正在从吸尘器袋子里的东西中翻检的技术员停下来,打了个喷嚏。耶尔对他做了个鬼脸说:“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那么电话怎么说的?”詹金斯说,“现在什么情况?”
多尔顿打开他的记事本。
“兽医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登记过期的老地址。一个92年的皇冠汽车,在谢里夫拍卖行买的。”
“具有讽刺意味,”耶尔说,“富有啊。”他双手搭在臀部上,转过身,凝视着半开半掩的窗户。一小块玻璃碎片很平衡地放在窗台上。
“他接到几张传票,停车时违规,但是汽车从来没有被没收。我猜想他仍旧有车子,但是我们没有找到汽车的钥匙,”多尔顿调查了公寓受到的损坏情况。其中一个技术员趴在地上在脏衣服堆里挑拣着,停下来扇扇自己说:“我认为他受了惊突然溜走,把他的车子开走了。我们已经打了电话了。”
“那个好大夫又来多管闲事了,”詹金斯说,“事情弄得糟糕透了。”
“他那个可鄙的人躲藏起来了。”多尔顿说。他叹了一口气,非常恼火地接着说:“在周围走动,提出问题,那是在他的权利范围之内。”
“除非他闯到这儿来。”詹金斯说。
“他更了解。”多尔顿说。
耶尔走了过去,从窗台上拿起玻璃碎片。他把窗玻璃取了下来,显示出掉下的那块玻璃碎片留下的孔,就在插销的上面。
“他更了解?”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