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森少将在想着明天。如果玛莎还在世的话,明天会是他们结婚四十周年的纪念日。如今只能他独自一人庆祝。但他很快收回思绪拿起手机打给尼克松。
“有什么进展?”他问。
“还没有,”尼克松答道,“我还在想那个嫌疑犯枪手的肖像,他们像画好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我不太确定。”
“我去问一下。你弟弟那边还没消息吗?”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尼克松答道,“要是他逃亡的话我也不奇怪,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墨菲的线索吗?”
“我们看了监控录像的片段,但没什么发现。我觉得你该过来看看。”
“好吧,看看也没什么坏处。先挂了——我有个电话打进来。”尼克松接起了打进来的电话。是林赛。
“我决定了,”她说,“我明天要去参加弗兰克的葬礼,然后去一趟南阿尔马。我可能抓住一条奥麦利的线索了。”
“能说说看吗?”
“现在还不行,也许什么也不是,”林赛答道,“那个死掉的家伙有什么线索?”
“什么也没有,我现在正准备去看监控录像,”尼克松说,“你走之前我可以见你一面吗?”
“没时间了,我已经在机场了。”
“小心点。”
“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我可有个好老师。”
尼克松轻声笑了起来。
“即使是那样……”
“我不会有事的。我得去一趟,弗兰克待我不薄,是因为我他才死的。”她努力忍住眼泪。
“不是你的错,别责怪自己了,我们面对的是一帮残忍冷酷的人。记得我说的,你要小心点。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奥麦利头枕垫子闭着眼睛躺在扶手椅上休息。屋主,一个年迈的老妇人,端着一杯茶进了房间。
“我想你可能会需要这个。”老人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奥麦利猛然惊醒,蓦地从垫子里掏出一把枪就指着她,老妇人吓得尖声惊叫起来,茶杯也“哐当”一声在地板上砸得粉碎。
“我的天,你吓死我了。”他放下枪大叫道,“我差点就开枪了。”我仍然可能会开枪。
“老天爷啊,”恢复镇定后老妇人说,“你今天神经绷得这么紧,怎么了?”
奥麦利在扶手椅上坐直,把枪藏好。他捋了捋胡子,大喘了几口气才放松下来。
“做了个噩梦,”他说,“你吓到我了。”
“我想你是今天走吧,”老人说着弯下腰去捡茶杯碎片,“你说过只住一晚。”
“是的,”奥麦利答道,“要不了一小时我就不会烦你了,我在等接我的车。谢谢你留我过夜,你一直都在支持共和军的大业。”
难道我有其他选择吗?老人默默想道。这些年来许多爱尔兰男人还有女人都在她家住过,这是她支持共和军事业的方式。但她不明白的是:爱尔兰已经和平了,为什么他们仍然需要她的服务。
常务副大臣清了清嗓子,准备向围坐在桌前的同事们发言。
“宴会经理向我保证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晚宴当天早晨我会和安保部门联系,以确保各位尊贵的部长及其夫人们的安全。”尼古拉斯爵士说。
“这件事没有事先公开过吧?”财政部的麦尔科姆·马修兹问道。
“绝对没有。当然我们已经事先给媒体打了招呼,严格要求他们在活动完满结束之前不得公开报道。但是可以在当晚的深夜新闻里或者第二天的报纸上报道——当然,如果他们认为这有新闻价值的话。”
“摄像机和录音机是被禁止带入宴会的吧?”
“里面是被禁止的,但外面的媒体要怎么做我们就管不了了,肯定有些想乘机捞名气的人会大谈特谈这场宴会是多么了不起、时机是多么适宜。”尼古拉斯爵士说着脸上闪过一个嘲弄的笑容。
“现在,我们来谈谈更为重要的事项吧。”
杰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躺在这幢空楼的木地板上,浑身冷得厉害,头也疼得要命。不过至少他还活着,而且很明显已经自由了。
他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清醒一点后挣扎着站起身来,虽然站不稳,但至少没被绑着。看到地上的一个空注射器,杰克记起了发生的事情。他拖着身子走向大门,打开门看到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大窗户,日光就从那里洒进室内。
无论他们在他体内里注射了什么,现在效力都渐渐消退了。杰克走下楼梯来到一楼,一到外面他就开始高呼救命,但很快又意识到这样不妥,再次吸引别人的注意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于是他退回室内开始思考下一步行动。
他不知道那些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奥麦利感兴趣,以及他们为什么没有杀他。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得找到尼克松,并且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