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你难道没看新闻?又有人死了!”
“什么?”亦水岑从床上弹起来:“又是持牌人中的一个?”
“当然!你能猜到是谁吗?”
亦水岑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他看了看表,才六点半,不可能是故人。来电的是阳浊:“亦水岑,快起床!”
“出了什么事?”
“你难道没看新闻?又有人死了!”
“什么?”亦水岑从床上弹起来:“又是持牌人中的一个?”
“当然!你能猜到是谁吗?”
“这么早就有新闻报道的话,那一定是个重要人物,不会是路东吧?”
“不是!是占星师王一笙!”
亦水岑呆住了,“你说什么?你说……你说是占星师死了?”
“正是!他昨天说什么来着?将有人是下一个牺牲者,而他拒绝透露这个人是谁,原来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你现在马上过来!”
亦水岑打开电视,本地新闻频道正播放着这一事件,占星师昨晚死在了自己的占星馆里。清洁工凌晨在清扫街道时,发现占星馆的玻璃门开着,由于好奇,清洁工推门进去,看见占星师倒在桌子上,她喊了几声没有应答,于是就报了警。
现在警察已经赶到现场,现场法医证明占星师死于大概三个小时前。警方没有发布任何消息,占星师的死因也正在调查之中。不过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件事,铺天盖地的报道正弥漫着莱辛城。
亦水岑关上电视,他得让自己清楚地想一想,占星师的死因正在调查中,就是说他不是外力致死,这和最早的连环杀人案不同,也和农夫、乞丐的死因不同。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地点是占星馆,这就奇怪了,夜里他不睡觉,待在占星馆一楼干什么?还有,凶手杀了他之后,为什么不将门关上?
现在,只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占星师不是故人。
阳浊很快就到了。他几乎是结结巴巴地问:“现在……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不知道,我只知道可疑的人少了一个,事情的疑点却多了很多。”
“我认为我们必须去调查!”
“警方在调查,我们也去不了现场。”
“占星师是昨晚死掉的,至少我们可以去查查昨晚每个人的行踪。”
他们胡乱吃了点东西就上路了。亦水岑上车前买了几份报纸,这些报纸都用一整版的篇幅来报道占星师之死,难以相信他们编辑得这么快,有些甚至还第一时间刊出了一些市民的见解,有人说占星师罪有应得,因为他的乌鸦嘴破坏了那场晚会,有人说占星师是过于内疚自杀身亡,这倒给亦水岑提了个醒,他问阳浊:“你认为他会是自杀的吗?”
“不可能,他干吗要自杀?”
“因为他不知道下一个受害人是谁,而他又死要面子,为了让他在我们面前说的话有意义,他就自杀了,这样,他当时故作神秘的姿态就变得合理了。”
“如果真是那样,他真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
“偏激的人最容易做这样的事,”亦水岑说,“他们的思想完全沉迷在自己的信念里了。”
他们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去拜访各个持牌人。遗憾的是,这几个独身的人都没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嫌疑。
只有阿阳没联系上,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他们找到阿阳的公寓,认识她的人说昨晚没看见她。
“难道这女孩有什么问题?”阳浊怀疑地说。
亦水岑打听到了阿阳上班的地方,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茶楼老板。
“你们是什么人?”茶楼老板警惕地问。
“我们有急事要找阿阳。”
“她昨晚跟一个客人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客人?什么样的客人?能形容一下他的长相吗?”
“不,这个人没到店里来,他说在街角处等她。他能说出阿阳的名字,我想应该是常客,属于完事之后再付钱的那种,所以也没在意。”
“他能说出阿阳的名字?”亦水岑觉得事情不妙。
“对了,”茶楼老板说,“这人说他戴着太阳帽,让阿阳以此为标志辨认他。”
“大晚上戴太阳帽?”
“他是这样说的。”
回到车上后,亦水岑阴郁地说:“那女孩多半也遭遇不测了。”
“为什么两件事情会在同一个晚上发生?如果那个太阳帽是凶手的话,杀死占星师的又是谁?”
亦水岑说,“故人并不一定没有帮手,也不一定非得是持牌人。其实我认为故人另有其人,他一直躲在暗处。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故人曾说过——他不在这个局里。他说的应该是真话,他是个疯子,却不是个说谎者。”
“但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
“必须找出事情的规律——如果有规律可找的话。”
在一个转角处,亦水岑告诉阳浊,他要去见一个以前的同事,让他先回去。
“我和你一起去。”阳浊说。
“不,”亦水岑皱着眉头,“还是我一个人去好一点。”
阳浊只好开车离去。
望着远去的车子,亦水岑心中生出一股疑惑:为什么律师总是跟在他身边?他一直都很信任这个年轻人,但这并不表示阳浊就没有问题。而且,昨晚占星师遇害一事,律师同样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亦水岑打电话约了南宫见面。南宫说他现在正忙,因为他正调查占星师遇害的案子。
“你在调查那件案子?太好了!”亦水岑很兴奋,“你什么时候有空?”
“你找个地方等着,午饭的时候我去找你。”南宫说。
午饭的时候,他们在一家小餐馆见面。
“我找你是因为两件事。首先,”亦水岑说,“我需要顾金城的尸检报告。”
“不现实。”南宫摆摆手,“那件案子不是我在管。”
“我要你帮我搞到。这并不难,你只需向同事打听一下就行了。你不是在办占星师的案子吗?几天来多发凶案,难道几件案子就不会有联系?”
“这倒是,我可以去打听。那第二件事呢?”
“我要了解占星师遇害的情况。”
“怎么,你又想去调查犯罪现场?”
“用不着,你向我叙述现场情况就行了。现在你就可以告诉我一些。”
“嗯……”南宫想了想,“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左右,现场法医说他大概死于三个小时前,死亡时间是夜里一点钟左右。他安详地趴在桌子上,就像是工作太累睡着了。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外力痕迹,初步怀疑是中毒身亡。”
“中毒身亡?”
“对。法医从他的嘴唇颜色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是吞入了某种氰化物导致死亡,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等尸检结果。”
“慢着,吞入了毒药?这么说来他是自杀?”
“我还没说完。他桌上没有发现任何茶杯之类的器具,这就让人怀疑了,如果是自杀,为什么没有任何服毒的器具?那种氰化物是必须要溶于水的。”
“这就更不对了!”亦水岑说。
“为什么?”
“如果是他杀,凶手干吗拿走杯子?这样不是会让人生疑吗?如果他留下杯子,占星师就可以被解释为自杀了。”
“对,”南宫说,“你看,深更半夜,占星师独自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喝下一杯致命毒药——这的确像自杀。可是杯子不见了,这就解释不过去了。”
“所以是他杀——而且这个凶手并不在乎让人知道这一点。”
“也可能是个很蠢的家伙,自作聪明把杯子拿走。”
“现场的痕迹分析如何?”亦水岑说,“脚印分析,身体遗留物分析。”
“结果还没出来,”南宫摇摇头,“不过我觉得没多大希望。取证科的人说没在现场找到可用的毛发、皮屑之类。我是说没有‘可用的’物证,因为占星馆是个营业场所,任何人的头发和皮屑都可能出现在那里,至于指纹和脚印同样如此。”
“有一个重点,占星师为什么半夜三更还在占星馆?”
“占星师就住在占星馆的二楼,据街坊说,他一般晚上九点就关门了,有时候还会更早,因为他要作自己的研究。但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那天晚上,有人深夜拜访他,于是他和这位客人在楼下畅谈。”
“然后这位客人使出某种伎俩,让他喝下了有毒的水,是吗?”
“对,很可能就是这样。”
“嗯……”亦水岑用手支着腮部,“那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常客。”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你有何看法,”南宫缓缓地说,“关于那位驯兽师的死,占星师曾经预言了这件事,你看会不会有关联?”
“你们的看法呢?”
“嗯,实际上是这样。驯兽师的死现在还没有定论,看上去就是狮子发狂了。正因为如此,占星师的预言看上去才那样神秘。如果冯嘉是在晚会上被人谋杀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被人开了一枪或捅了一刀,那么占星师倒真的是很可疑的人了,甚至可以认为他是凶手的同伙,可凶手偏偏是狮子。正当大家还在对这件事感到疑惑的时候,占星师又莫名其妙地死去,整个事件的逻辑关系让人捉摸不透。警方初步怀疑是有人报复占星师的预言,但我想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说呢?”
“如果按照警方的分析,杀死占星师的人也许是驯兽师的忠实崇拜者。”
“问题是,我们不可能知道谁是驯兽师的崇拜者。”
“一个驯兽师,一个占星师,还真是麻烦……对了,昨天夜里,街上没有目击者吗?”
“没有。”
“嗯,看来这真的是很有趣了。简单却完美的犯罪。”
“亦水岑,”南宫盯着他,犹豫了一阵,“你为什么对这案子感兴趣?驯兽师、占星师之死,是否关系到你说的那位故人?我记得你说过什么谋杀的演绎。这些死亡不会就是演绎的一部分吧。”
亦水岑没说什么,他站起身准备离去:“有发现随时给我电话。”
现在事情好像全面展开了。驯兽师和占星师接连死去,而在这之前顾金城死在自己的卧室,阿阳生死不明。一连串的事情在短短几天内发生,它们彼此之间有关联吗?当然要有所关联,不然演绎从何谈起?坐在出租车上时,亦水岑这样想。
只有一件事让人欣慰,占星师死后,不用再听他那该死的预言了。
手机响起,是个熟悉的号码,亦水岑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嗨,侦探先生!”里面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原来是李林。
“李林,你还好吗?怎么,有什么发现了吗?”其实亦水岑对这孩子已经不抱希望。
“你让我监视磁卡电话的事,还是没什么情况,但我有别的事情对你说。”
“你说吧。”
“不,我想跟你当面谈。”
“可我时间有限……”
“这件事情很重要!”
亦水岑叹了口气:“好吧,你自己过来,还是我去接你?”
一个小时后,亦水岑在新世纪广场附近见到了李林。这个男孩穿着老土的衣服,和这个城市颇不相符。亦水岑带他走进一个餐馆。等李林风卷残云般吃掉一桌菜后,亦水岑望着他:“可以说了吗?”
男孩抹抹嘴,打了个饱嗝:“你还记得那个死掉的杨能吗?”
“当然记得。”亦水岑漫不经心地说。
“这段日子村里人都在议论纷纷。有人说,杨能死的那天,村里来了个侦探,杨能的死肯定有问题。”
“是啊,那又怎么样?”
“人们越说越玄,后来有个老人说,杨能的死,可能和报上的那个工匠罗翔有关。”
亦水岑一下坐直了身子,“他怎么说的?”
“他说,杨能和那个罗翔是表亲。”
“什么?”亦水岑大吃一惊,“他和罗翔是表兄弟?”
“对。而且,据说后来这两个人反目成仇,好像是和他们的老婆有什么瓜葛。总之他们都不是本地人。”
“这老人是怎么知道的?”
“也许他碰巧认识那个罗翔,也许杨能以前对他说过什么。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瓜葛,就不清楚了,那个老人也没明说。”
“如果是这样,警方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不告诉警察呢?”
“他们说起这些的时候警察早就走了,再说了,那个老人只是当故事来讲,真假也不能确定。”
“好吧,李林,你做得很好。”
“那我还要继续监视磁卡电话吗?”
“当然。”
亦水岑匆匆赶回自己的公寓时,看见阳浊、作家、演员、调色师和钝刀都在公寓门口等他。这些人同时出现,让他觉得奇怪。
“是路先生打电话约我们来的。”阳浊告诉他。
“怎么,又要开会?”亦水岑打开门,“都进来吧。”
大家坐下后,心事重重地相互望着。
路东首先开口:“亦先生,占星师死了,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他是中毒身亡。”
“中毒?有人对他下毒?这么说是谋杀了?”
“还不能肯定,不过多半如此。”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亦水岑瞥了路东一眼,“因为我在刑事调查局的朋友正负责这起案件。”
“亦先生,”庄信说,“我想起一个细节,在占星师死的前一天,我们逼他作出下一个受害者的预言,他表现得很奇怪,依你看,是不是他已经预言到受害者……受害者将是他自己?”
“不太可能。如果他知道是自己,为什么不设法避免?”
“他认为这是他的宿命,无法避免。”
“这么说你是相信占星术了?”阳浊插话说。
“不,我是站在占星师的立场上来说的。”
“可他怎么可能预料到自己要死?”
“这并不奇怪,”申宣说,“如果前几次死人都是有规律的,比如占星师意外地获得了谁将要死的消息,那么很可能那一次他获得的消息是:自己将是下一个受害者,于是他认为命运走到了尽头,就安心地等待死亡降临。”
“如此说来他根本不是算到了死亡,而是知道了死亡。”
“是啊,但他得让人们以为是他算到了死亡。”
亦水岑注视着申宣,细细体味他说的话。
“现在占星师已经死了,我们真的是有麻烦了,”钝刀说,“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没人能作预言了。”
“就在昨天晚上,阿阳不见了。”亦水岑说。
“阿阳?那个应召女郎?她失踪了?”
“她昨天跟一位客人出去就再没回来。”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钝刀说,“你看,占星师昨晚遇害,碰巧阿阳在昨晚失踪了,这难道不让人想到什么?”
“此话怎讲?”
“我早说过,”钝刀说,“别小看那应召女郎,说不定她才是真正的女杀手。”
亦水岑想,不可否认,钝刀说的话有道理,但他最后还是摇摇头:“不会,如果是她干的,她不需要失踪,多半是她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抬头看着众人,申宣和钝刀是一贯的满不在乎的表情,作家和阳浊一直都在思考着,路东的神情很是担忧和焦虑。
“亦先生,你怎么知道阿阳失踪了?”路东忽然问。
“我打不通她电话,就去了她工作的店里找她,听人说她一直没有回来。”
“有可能她已经被杀了。”钝刀说。
“你刚刚不是说她是女杀手吗?”
“任何情况都有可能。”钝刀笑笑,“我只是让大家知道这一点。”
过了一会儿,南宫打来电话:“我查了顾金城的尸检报告,没什么特别的,你具体想了解些什么?”
亦水岑走到屋外:“顾金城死的时候,体内酒精含量是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死前是喝了酒,可是并没有多少。”
“张文对我说,他们之所以玩那个杀手游戏,是因为他们都喝得大醉,失去了理智。”
“根本谈不上大醉,他们应该都很清醒,至少顾金城是。”
“这么说张文对我撒了谎。”
“不论撒不撒谎,他的行为并不犯法。”
“好吧,关于占星师呢,你现在对案情了解了多少?”
“如我所说,他是被氰化物毒死的。法医剖开了他的胃,在里面检查出酸枣的残留,从消化的痕迹来看,怀疑他是喝了有毒的酸枣茶。”
“酸枣?让我猜猜,是不是那种老式的下毒方法:把有毒的酸枣放到茶杯里,一开始喝茶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毒素还没有透出来,后来毒素越来越多,就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是这样吗?”
“一般人都会这样想,不过现在暂无定论,问题是怎么找到下毒的人。”
打完电话,亦水岑回到屋里,大家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怎么了?为什么要背着我们接电话?”路东不满地说。
“是我的警察朋友。我托他了解一些事情。”
“占星师的案子进行得怎么样?”
“暂无定论。”亦水岑说,“对了,你们谁认得一个叫顾金城的商店老板?”
大家纷纷摇头。
“在驯兽师出事的前一天,他被杀死在自己家里。他是扑克牌4的持有人。”
除阳浊外,众人都吃了一惊:“他是怎么死的?”
“原因很复杂。”
“是故人干的?”
“故人并没有直接出手。”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路东站起来说:“我该回去了,我这样容易惹上麻烦的。”他戴上墨镜,把衣领往上拉了拉,推门离去。
“这家伙真是奇怪,”钝刀说,“他总是有办法来去自如。”
“我知道为什么,”作家说,“他与几个大腕一起来莱辛城,人们的注意力全被那几个大腕吸引过去了,谁会在意他的行踪?”
“我也该回去了。”调色师说着也往外走。
阳浊、作家和钝刀也相继离去。亦水岑关上门,准备静静度过一个夜晚,可是几分钟后有人敲响了门,他打开门,看见作家站在门外。
“亦先生,我有件事必须单独和你谈谈。”
“单独谈?你信不过那几个人?”
“不,因为我的谈话内容涉及路东。”
“路东?”亦水岑有点意外,他请作家进来坐下,不知他要说什么。
“路东这个人,其实我是有所了解的。”作家点上一支烟。亦水岑以前没见他抽过烟。
“你了解路东?”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曾作过一段时间的编剧。”
“哦,这我倒是知道。你写的书上面有你的简介。”
作家点点头,“我以前有个剧本,路东曾是那部戏的演员,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时路东一点名气也没有。我作为编剧被导演邀请亲临拍戏现场,那时我跟路东有所接触。这个人非常想出名,这倒是人之常情,可我觉得他身上有一股狂躁,有一种对现状的强烈不满……”
“你的意思是?”
“我并不是在暗示什么,路东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大明星,受人追捧的那种,他过于急功近利,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总之那时他给我这样的感觉。”
“可是……路东并没有表现出认识你的样子。”
“这是很正常的,他怎么会记得多年前的一个编剧?电影是导演指挥的,是演员演的,似乎跟编剧一点关系也没有,人们历来不就是这么认为的吗?”
亦水岑点点头:“那你想说明的是?”
“我想说的是,我和路东都卷进了这个什么谋杀演绎里面,是不是因为我们曾有过多多少少的合作关系?你看,茫茫人海中,十三个被集中起来的人里面,有人居然是认识的,这不是很巧吗?如果你要做什么调查,也许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
“我会的,谢谢你。”
作家叹了口气,“不停地有人死去,我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活着的人也活在心惊胆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