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显然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看到那两个人——乌云拉木与昆仑奴!
这两个人不是跟着柳若风人贩团伙的卡车离开青石村了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而且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过现在他们敢回来,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王达黎与刘苏冲了过去,想要擒住这两个人。没想到,还没等他们走近,乌云拉木和昆仑奴因为看到了人群,竟激动得大喊大叫,然后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倒也省了王达黎的力气,他走上前去,解下了乌云拉木与昆仑奴的鞋带,将两人的双手反绑过来,捆得结结实实。在捆绑这两人的时候,他们竟然一动不动,任凭王达黎处置,仿佛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但他们的眼神里,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喜悦?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柳若风又到哪里去了?马戏团的其他人呢?
刘苏的心里充满了太多的疑问。
王达黎的力气确实大,他拖着两个人回到了祠堂前,驱赶走了围观的村民,然后开始了对乌云拉木和昆仑奴的审问。
“柳若风呢?他在哪里?”刘苏忍不住先问道。
“柳班主……他死了……他连一具全尸都没留下……”乌云拉木战战兢兢地答道。一说完,他的身体又战栗了起来。
“死了?谁杀了他?”王达黎大声问。
乌云拉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牙齿打起了架。
他们显然还没从巨大的惊悸中解脱出来,浑身剧烈地颤抖,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被汗液溽湿了。昆仑奴只会嗷嗷大叫,几乎说不出一句连贯完整的话,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之色。他们离开青石村的经历,几乎全是由乌云拉木说出来的。
今天一大早,天才刚刚亮,柳若风就招呼所有演员赶快起床动身离开。当乌云拉木看到少了报幕员秦冰后,没有说什么,而是与昆仑奴会心一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常常出现新来的女演员在演出结束后莫名失踪的事。
以前乌云拉木也忍不住问过柳若风,柳若风一听这问题,就立刻对乌云拉木破口大骂。骂完之后,又会偷偷递个红包给他,让他不要管这闲事。看在钱的分儿上,乌云拉木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今天车队上了公路大约一个小时的时候,开道的卡车突然停住了——因为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雨,道路一侧的山坡发生了泥石流,倾泻而下的石块泥土堆在了公路上,车辆根本没有办法前行。
柳若风有点儿焦急了,虽然他已经拿到了卖秦冰所得的两万块钱,但他觉得还是越早离开这里越安全。于是他把所有演员都喊下了车,要他们把路上的石头全清理掉,好让车辆通过。
看在工资的分儿上,乌云拉木也与同事们一起下了车。说来也巧,卡车停车的地方,旁边有几棵树因为遭受雷击,几根细弱的枝条搭在了卡车翻斗上。乌云拉木看到狼人侏儒阿龟正兴致勃勃地玩耍着树枝,还拿舌头去舔树叶上的露珠。
搬土的事主要是昆仑奴在做,谁让他身上有这么大的劲?可足足弄了一个多小时,土堆还是没有清理完毕的迹象——泥石流带下的泥土石块实在是太多了。看情况,即使搬到中午,也不一定能清理完。最后就连昆仑奴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就在这个时候,卡车的翻斗上突然响起一连串“砰砰”的声音。是阿龟正不停用身体撞击着铁质的笼子,一副着急与焦虑的模样,嘴里还大声“嗷嗷”叫着,拖长了尾音,就像是野狼在号叫一般。
柳若风听得心烦,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到了铁笼上,大声咒骂:“鬼叫什么?再叫我就饿死你!”
可阿龟还是仰天长啸,似乎是在召唤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公路两旁的森林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沙沙作响,仿佛有什么动物正快速地穿过丛林。从声音的密集程度来分辨,应该不只是一两只动物,而是一大群。
乌云拉木静下心来细细聆听着丛林里传来的声音,他嗅到一股重重的动物体臭味道。在他的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乌云拉木是在边陲的原始森林里长大的,有着不一样的灵敏嗅觉,他已经分辨出了这种动物气息的来源,心里不由得骇然惊恐——是狼!
阿龟又叫了一声,森林里顿时发出一阵狼的号叫声。
“嗷呜——”无数只狼骤然应和,就如万鼓齐鸣。
不等所有人作出反应,公路两旁的林中,钻出了一只只身材矮小、像狗一样的动物。它们绝对不是狗!因为在它们赤红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野性,一种要把人撕碎后吞噬殆尽的野性!
演员们显然是被吓着了,都战栗着双腿,迈不开步子。乌云拉木清楚地看到,柳若风的双腿间流出了浑浊的液体,他已经因为恐惧而吓得尿了裤子。
群狼首先攻击的是站在土堆前的昆仑奴。两匹狼同时高高跃起,向这个粗壮大汉扑了过来。昆仑奴虽然长得健硕无比,但也异常灵活。生死之间,他恢复了冷静,急速闪身避开。两匹狼扑空的瞬间,昆仑奴伸出蒲扇般的巨手,从后面拎住了野狼的尾巴。不等野狼作出反应,他已经抡起手,将两匹狼重重摔在了地上。狼头迸出两股鲜血,两匹狼在地上扭动了几下,竟昏死过去。
狼群被昆仑奴的举动吓着了,随着卡车翻斗里的侏儒阿龟的一声尖啸,狼群竟为昆仑奴让出了一条小径。
昆仑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匹狼冲着他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示意昆仑奴赶快离开。这一定是领头狼。昆仑奴大步沿着这条避让出来的小径冲出了群狼的包围圈,但他刚一走出缺口,群狼立刻又移动,合上了缺口,虎视眈眈地盯着马戏团的演员们。
昆仑奴出了包围圈,再也顾不上马戏团的同事们,赶紧头也不回地沿着公路快步逃去。
阿龟在铁笼里又是一声尖啸,狼群慢慢移动着,向人群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快上翻斗!”乌云拉木急中生智,他凭着灵活的动作第一个跳上了卡车翻斗,然后大声呼喊同事都躲到卡车上来。
柳若风最先反应过来,立刻翻身上了卡车,但其他的同事就没这么幸运了。当他们准备翻上卡车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狼群就已经扑了过来,各自撕咬着自己的猎物。乌云拉木亲眼看到一个相熟的魔术演员被野狼一口咬断了喉管,倒在一片血泊中,身体不住抽搐,瞬间停止了呼吸。
演员们发出绝望的惨叫,但声音却越来越小。狼群被血腥的气味刺激得连声长啸,当它们听到阿龟再次发出的尖啸声后,才抬头发现了翻斗上还躲着两个人。
野狼试着想跳上翻斗,可跳跃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正当乌云拉木庆幸自己暂时躲过一劫后,铁笼里的阿龟又动了动嘴唇,发出一声长啸。野狼们似乎是听懂了阿龟的意思,一匹狼趴在了翻斗下,然后另一匹狼趴在了它的身上,就如叠罗汉一般,几匹狼叠在了一起。那匹头狼赤红着眼睛,望了一眼车上的乌云拉木与柳若风,抖了抖狼毛,发出一声长啸。它闪身跃到了叠着的狼身上,然后弓起身,用力一跳,竟跳到了翻斗之上。
柳若风凄惨绝望地叫了一声:“天哪,我们死定了!”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头狼就扑在了他身上,一口咬断了他的喉管。一个人贩子就这样死去,没有留下一句遗言。
头狼咬了一块柳若风肩上的肉,大口大口咀嚼,然后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瘦弱的乌云拉木。就在这个时候,另外几匹狼也跃上了翻斗,对乌云拉木形成了合攻之势。
绝望之际,乌云拉木看到了那截搭落在铁笼上的细弱树枝。他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一道光,他已经想到了脱困的办法。
乌云拉木高高跃起,跳上了关着狼人侏儒阿龟的铁笼,然后踩在了那根枝条上。他很瘦,树枝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却并没有断裂。乌云拉木学过瑜伽与心灵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呼吸,然后迈出步子,沿着树枝悬空向公路旁的树干走去,就如走钢丝一般。
他足足走了两分钟,这两分钟就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当他走到树干后,转身望了一眼,看到几匹狼已经将柳若风的身体撕得粉碎,空中飞扬着红色的钞票。
头狼从翻斗的血泊中衔出一串钥匙,温顺地走到铁笼旁。侏儒阿龟摸了摸狼头,接过了钥匙,为自己打开了铁笼。他眼神炯炯地望着对面的乌云拉木,突然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乌云拉木不由得浑身抖了一下,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乌云拉木低头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布满了伤口,一定是群狼造成的。他努力说服自己,受伤的只是一副臭皮囊,自己没有事。他回望了一眼卡车旁遍布的同事们的尸体,叹了一口气,再次高高跃起,抓住另一根枝条。他就如电影中的人猿泰山,在树林里腾挪跳转,渐渐远离了如地狱般可怕的公路。
他沿着公路的反方向逃去,根本不敢下地。他害怕一落到地面,就会被群狼逮到。半小时后,他看到了几乎因为奔跑而筋疲力尽的昆仑奴。他这才下了地,与昆仑奴互相搀扶着逃回了青石村。当他们一看到刘苏与王达黎时,已经累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晕倒在了地上。
听完了乌云拉木的话,刘苏与王达黎不禁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走到祠堂外,问了刘苏的父亲。刘老汉说,这里几年前被定为禁猎区后,曾经听说有乡民在原始森林里看到过狼。这几年生态保护得不错,也有可能形成了狼群。但狼群从来没骚扰过青石村的人,它们只在森林的最深处出没,密林里的小动物已经足够它们猎食了。
王达黎将乌云拉木与昆仑奴关押在了祠堂里,叫来村长,吩咐他一定要看好这两个嫌犯。想到可能逼近的野狼,王达黎问村长有没有可以防身的武器。
村长耸耸肩膀,说:“我们这里成为禁猎保护区后,所有的火枪都被政府收走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待在屋里别出来,明天赶集送货的土三轮发现公路被泥石流阻断,一定会通知相关部门来修路。公路通了后,我们再想办法报告政府来打狼。”
看来只有这么办了。刘苏与王达黎带着秦冰,和刘老汉一起回山顶上的刘家老宅。
在半山腰上,他们遇到了正下山的穆神甫。看神甫行色匆匆的模样,刘苏不禁问:“神甫,您这是哪里去啊?”
穆神甫擦了擦汗,说:“刚才听告解的村民说,今天抓住了两个坏人,我想去劝一下他们做忏悔。即使他们要被送进监狱,也希望他们可以及时忏悔罪孽。朝闻道,夕死可矣嘛。”
看着穆神甫下山而去,刘苏还是大声说了一句:“神甫,当心啊,今天村子附近发现了大群野狼,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当他们上到山顶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刘苏的妈妈看到儿子与王达黎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而且这女孩似乎还和刘苏有说有笑,并没有抗拒的神色,不禁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招呼着吃饭。
饭菜很丰盛,他们刚吃完,就听到屋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打开门,找上门来的竟是村长与穆神甫,和他们一起上来的还有乌云拉木。他们都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出了什么事?”王达黎问。
“警察同志,不得了啦,出大事啦!”村长声音颤抖地叫道。
之前村长听了刘苏的话,连忙跑回村子叫年轻村民去看守乌云拉木和昆仑奴。等他带着人来到村口祠堂时,不禁傻了眼——祠堂的门竟被打开,地上扔着一把被砸碎的锁。
他走到门口向内探头望了一眼,不禁吓得倒退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的五官因为恐惧而扭曲到一起,一脸的骇然。
祠堂里,昆仑奴倒在一片血泊中,他的咽喉处有一个血糊糊的大洞,鲜血正汩汩地流淌出来。昆仑奴已经死了,他的大半个脑袋也不知哪里去了,只剩血肉模糊的一团。几只苍蝇围着他的尸体乱转,发出令人讨厌的嗡嗡之声。
而乌云拉木,则浑身战栗地倒挂在祠堂天花板上的一盏日光灯上。幸好他太瘦弱了,几乎称得上身轻如燕,倒吊在日光灯上非但日光灯没有破碎,当有风掠过的时候,甚至还可以与日光灯一起随风摇曳。
“究竟出了什么事?”刘苏不禁问。
乌云拉木耷拉着头,浑身颤抖,似乎还没从恐惧的历程中逃脱出来。
原来,刘苏、王达黎走了之后,村长也离开了,祠堂里只剩了被反绑双手的乌云拉木与昆仑奴。屋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世界就像停滞了一般,乌云拉木只能听见自己与昆仑奴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乌云拉木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沙沙的细碎声音,像是凌乱的小孩脚步声。他嗅到一股来自动物体臭的腥臊气味,这气味实在是太熟悉了,正是野狼的气息。
乌云拉木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踢了一脚昆仑奴,要他保持清醒。他很庆幸自己被关在了祠堂里,大门紧锁,即使是群狼来了,也无可奈何。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砰”的一声,然后门被一脚踢开。门外站着的正是狼人侏儒阿龟,他身后还站着密密麻麻的狼群,阿龟和群狼都赤红着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乌云拉木与昆仑奴。阿龟慢慢将手从背后伸到了身前,摊开了掌心,在他的手心里,握着一把锁!
锁是阿龟砸烂的,难怪可以打开门。
阿龟狰狞地笑了一声,狠狠将锁砸在了地上,他身后的群狼顿时像是打了强心针一般,嗷嗷乱叫着,“嗖”地越过阿龟,向祠堂里的乌云拉木和昆仑奴扑了过来。
在看到狼群的时候,乌云拉木就注意到了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日光灯,他早就想好了脱身之计。没等狼群扑到,他已经伸出手来做了个侧空翻,避开了群狼的第一轮攻击。然后他狠狠蹬地,屏住呼吸,抓住了日光灯的灯管。乌云拉木柔韧瘦弱的身体终于派上了用场,他做了个完美的引体向上,一个翻转就已经倒挂在了日光灯上,地面的群狼不管怎么跳跃都咬不到他。
地上躺着的昆仑奴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的手还被反绑着的,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乌云拉木眼睁睁地看着群狼咬断了昆仑奴的咽喉,然后吃掉了他的半个脑袋。
侏儒阿龟突然伏到地上,耳朵贴在地面上静静聆听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来动了动嘴唇打了个呼哨,狼群立刻停止了对昆仑奴的撕咬,纷纷闪身退出了祠堂。
阿龟在离开祠堂前,转身望着乌云拉木,狠狠狞笑了一声,慢慢隐匿在了大门之外。他似乎是在说:“别着急,过不了多久,我还会来找你的。”这不禁让乌云拉木的身上又多出一层冷汗。
阿龟带着狼群消失了没多久,村长就带着几个年轻健壮的村民赶到了祠堂。而这个时候,乌云拉木在日光灯上坚持得太久,再加上紧张的心情,他已经几乎虚弱得脱水了。
出了这样的事,村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他的潜意识里,也许只有到山顶去找当警察的王达黎才行了。虽然王达黎是在休假期间到青石村来,身上并没带武器,但他毕竟有着警察的身份,和他在一起,才可以稍稍缓解一下村长心里的恐惧。
村长与乌云拉木赶紧携手向山上赶去。在路上,他们遇到了穆神甫,于是三人一起来到了山顶的刘家。
“我记得,我把你的手也反绑住了,你是怎么跃到日光灯上,逃过这一劫的?”王达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好奇地问乌云拉木。
乌云拉木长长吐了一口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惊魂未定地回答:“我在马戏团里,除了表演疼痛忍耐术外,还要表演捆绑逃脱术。不管用什么办法捆绑住我,不出十秒,我都可以解开重获自由的。”
王达黎暗自庆幸,幸好乌云拉木懂得逃脱术,否则现在他也被阿龟的狼群咬死,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想到这里,王达黎也不由得感到后背发凉,一阵阵后怕。
一直在猪圈里忙活的刘老汉刚走进屋里,看到屋里站着这么多人时,先是愣了愣,然后连忙招呼大家,问要不要吃东西。
村长摆了摆手,焦急地问王达黎:“警察同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怎么才可以避开阿龟和他的狼群?”
这个问题让王达黎很是为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火枪之类的武器都被政府收走了,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就算有几把锄头或是砍刀,但在凶狠的野狼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时,刘老汉突然说道:“这有什么不好办的?没火枪我们一样可以打猎的!”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闭住嘴巴一句话不说了。
王达黎知道,这里是禁猎区,而自己又是个警察,刘老汉肯定是顾忌到他无意中说出还在打猎,所以不敢再说了。于是王达黎很严肃地说:“伯父,你不要怕,只管说。打猎的事归林业局的人管,跟我没关系。现在我只想知道怎么才可以不让狼来吃我们。”
刘老汉这才一字一顿地说:“没有火枪,我们还可以挖陷阱!我就是个挖陷阱的高手,去年我还捉到过一只黑熊,嗯,熊掌还真好吃!”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角,似乎还在回味往日的美味。
大家恍然大悟。是的,挖陷阱是个最好的办法。只要找个地方在地上挖个大坑,坑里插上顶端尖利的木头,然后再用松软的树枝树叶盖上,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这样的陷阱,电影里的游击队就经常在丛林战中使用,就连训练有素的大兵都会一不小心陷下去,更别说那凶狠的阿龟与群狼了。
大家似乎是看到了一丝曙光,立刻行动了起来。刘老汉找来了锄头与铁铲,几个人一起走出了门,向屋外草坪边缘的森林走去。他们要在每一个野狼可能进出的通道上挖出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