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探长推开局长内室的门,看见他姐夫姬顺臣正坐在里面喝茶。
“姐夫,你怎么在这里,我在警署里呆了几年了,从没听说过你和我们的吴局长有什么交情呀!”
姬顺臣示意王探长坐下,倒了一杯茶推了过来。
这可是姐夫非常异常的一个举动,王探长猜测,一向保守矜持的姐夫,是要把他当朋友或者同志看待了。
“有些情况我都知道了,吴局长的考虑不无道理,你还是从秦小姐这里开始吧,詹姆斯到手的文物,估计不止田掌柜那一件,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追急了会打草惊蛇,我也去过田掌柜家里了,帮着处理了一下后事,再怎么说田掌柜也是个孝子,老娘就他这么一个宝贝,现在没了,我不能眼看着撒手不管。”
“你不至于要认个干娘吧,咱家20多口子够乱的了!”王探长喝了一口茶说。
“田掌柜的娘给了我这个,詹姆斯开出的支票!够给她养老送终的了。”
“啊!这么说詹姆斯不可能杀田掌柜!那会是谁杀的?为什么?”
“这也是我们要弄清楚的,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对田掌柜下了黑手?但我知道是为什么?”
“为了什么?”
“为一张图,确切地说是半张草绘的图!”
“为什么说是半张草绘的图?”
“因为另外半张可能在日本,或者现在已经被带到了中国。”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呀,姐夫能不能全盘托出,就当咱在家里拉家常一样。”王探长显得很着急。
“只是我的推测,好吧,此事先作为绝密,仅限于我们2个人知道,关乎身家性命,严格地说来,就是你姐姐,我也决不会告诉她,你们局长和我虽然有十多年的交情,但也别想知道内情,我之所以告诉你,希望你能从秦小姐身上找到突破口,别的以后再说。”
姬顺臣简单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当然,他对他的小舅子隐瞒了木牍的概念,只说是一张古老的图纸,原物在他手里,田掌柜仅仅可能有一张凭自己记忆画的草图。
草图也能引起杀身之祸,看来问题比较严重复杂,王探长往姬顺臣跟前靠了靠。
“你已经大概儿清楚了事情的一些原委,以你的经验和我给你提供的信息,你来分析一下,是谁杀了田掌柜?假设田掌柜昨晚曾和秦小姐在一起,把重要信息透露给了秦小姐,那么,就是她牵针引线找来詹姆斯,詹姆斯又找来南山会,促成了这笔买卖,以支票为证,并且田掌柜迫不得已,带着他们找到了卖家,双方就此应该皆大欢喜,作为中间人,秦小姐怎么会突然之间跳楼了呢?”姬顺臣说。
“目前看,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先把詹姆斯和南山会排除在外,他们得到了卖家和青铜器,并有足够的能力控制和制约田掌柜,所以不会下手,英国人虽然手段卑鄙,还是比较讲规则的,但他们错误的估计了无法预知的结果,在这个交易的进行过程中,有个第三者出现,他们显然不是奔着青铜器交易来的,他们或许要的是你说的那张藏宝的草图,所以杀了田掌柜,取走了图。”
“如果田掌柜身上没带那张图呢?”姬顺臣问。
“你是说,田掌柜把图遗留在了秦小姐哪里?”
“有这个可能,但田掌柜犯这个常识性的错误是致命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在突发或者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才会发生。”
“这就顺理成章了,第三者从秦小姐哪里拿到图,然后杀人灭口。”
“问题是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内奸?偷窥?圈套?还是运气和机会?他们是谁?”
两人陷入了沉思。
“西城暴死的两个日本人和田掌柜被杀的时间,前后差不了多少,会不会和图有所联系?你不是说一半图本来就在日本吗?”王探长问。
“我也考虑过,但我总觉得十分怪异,怎么会这么巧合?再说假如日本人得到了那半张草图,死的怎么会是日本人呢?还有,要是日本人从秦小姐哪里拿到了图,秦小姐会在日本人死之前就被灭口,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如此看,还有一帮人穿插其中?”王探长问。
“这未免太离奇了!如果这么分析,我估计卖家现在已经不在詹姆斯手中了,也有可能不在日本人手里,有一点很重要,如果卖家不在詹姆斯和日本人手中,那拥有了卖家的一方的第三者,有比图更有力的人在,卖家会比田掌柜画的更详细,那么,他们是没有任何必要跑去杀田掌柜和秦小姐的,就像詹姆斯和南山会,不会加害田掌柜是一样的道理。”
姬顺臣分析说。
“如果卖家是独自脱身的呢?”王探长说。
“这又是给你和我出难题了?呵呵! 更多假设的结果不敢想象,越想会陷得越深,目前我自己也在危局之中,说不准也被人盯上了。谢谢你买的别克,现在我回‘积善堂’或者家里都会有危险,我要出一趟远门,我走后,你得多照顾一下家里,当然,田掌柜家的安全也要得到保证,你现在很清楚了,他们在暗处,我们和詹姆斯等在明处,你还在犹豫什么?”……。